深情演至剧终:傅先生,请自重

深情演至剧终:傅先生,请自重

丹丹单婵禅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傅景川 更新时间:2025-12-20 14:41

由作者丹丹单婵禅撰写的小说《深情演至剧终:傅先生,请自重》,主角是傅景川,故事情节生动引人入胜,细节描写到位。这本小说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让人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2.笼中鸟的自觉凌晨两点,半山别墅的雨下得很大。雨水疯狂地拍打着落地窗,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鬼魅在窗外抓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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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既然是合约夫妻,夫人这般深情又是演给谁看?」傅景川捏着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卸掉我的下颌骨。他指间那支刚点燃的烟,

    猩红的火点距离我的眼睫不过毫厘,滚烫的温度逼得我生理性地泛起泪光。

    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凛冽的雪松香,铺天盖地地钻进我的鼻腔,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我所有的呼吸都掠夺殆尽。我被迫仰着头,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也演了三年戏的男人。

    他的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寒冰,满是嘲弄与凉薄。那一刻,我听到心里那座摇摇欲坠的城池,

    轰然倒塌的声音。我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眼泪却恰到好处地悬在眼眶,

    声音颤抖却温顺:「景川,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对你深情,还能对谁?」他嗤笑一声,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松开手,任由我狼狈地跌坐在地毯上。「沈辞,你的演技,

    真是越来越好了。」是啊,演得太好,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合约只剩下最后三个月了。

    2.笼中鸟的自觉凌晨两点,半山别墅的雨下得很大。雨水疯狂地拍打着落地窗,

    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鬼魅在窗外抓挠,试图撕开这栋豪宅死寂的伪装。

    我没睡,一直坐在客厅那张冷硬的真皮沙发上。墙上的古董挂钟发出单调的「嗒、嗒」声,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神经末梢上。直到庭院里两束刺眼的车灯划破了黑暗,

    紧接着是引擎熄灭的声音,我才像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瞬间挺直了脊背,

    调整好脸上那一抹温婉而卑微的笑容。门被推开,裹挟着一身湿冷水汽的傅景川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高定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露出冷白色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喉结。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鸷、危险,像是一头刚刚猎食归来的孤狼。「景川,你回来了。」

    我迎上去,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他的拖鞋,蹲下身,想要帮他换上。这套动作我做了三年,

    熟练得像是一种肌肉记忆。我的手指刚触碰到他沾着雨水的裤脚,手腕就猛地被人攥住。

    那只手掌宽大、粗糙,指腹带着常年握笔和玩弄权术留下的薄茧,

    滚烫的温度通过皮肤传导过来,烫得我瑟缩了一下。「怎么?沈家教出来的女儿,

    如今只配做这些下人的活?」头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酒气,

    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羞辱。我动作一顿,并没有抬头,只是低垂着眼睫,

    视线落在他黑色的西装裤脚上,那里溅了几滴泥点,显得格外刺眼。「照顾你,

    是我分内的事。」我轻声说道,声音柔顺得像是一滩水。傅景川冷笑一声,

    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捏得我手腕骨节生疼,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捏碎。他猛地用力,

    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反身压在了玄关冰冷的大理石墙面上。「唔……」

    后背撞上坚硬的墙壁,痛意顺着脊椎瞬间蔓延至全身,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他沉重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

    属于他特有的气息——烟草味、昂贵的威士忌酒香,还有那股仿佛刻进骨子里的雪松冷香,

    瞬间将我包围。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味道,霸道、强势,不容拒绝。「分内的事?」

    傅景川低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激起我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的唇离我的颈动脉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的触碰,那种危险的触感,

    就像是野兽在进食前对猎物的戏弄。「沈辞,提醒你一下,我们的合约里,

    只写了你需要扮演傅太太,可没写你需要这么……」他的手顺着我的腰线缓缓上移,

    隔着丝绸睡衣的布料,指尖所过之处,像是有电流窜过,引起一阵酥麻。他停顿了一下,

    语气里的嘲讽愈发浓重:「……这么**地讨好我。」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三年了。哪怕我做得再好,

    哪怕我把这颗心剖出来捧到他面前,在他眼里,

    我依然只是那个为了挽救沈家摇摇欲坠的资金链,把自己卖给他的贪婪女人。

    我强忍着眼底的酸涩,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那双眼睛真好看啊,

    狭长、深邃,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薄情。也就是这双眼睛,曾在七年前的那个午后,

    漫不经心地扫过我一眼,就让我万劫不复。「景川,你喝醉了。」我试图推开他,

    手掌抵在他坚硬滚烫的胸膛上,却纹丝不动。隔着衬衫,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每一下都沉稳有力,不像我,

    早已乱成了一团乱麻。「醉?」傅景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喉结上下滚动,

    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他突然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嘴唇。没有丝毫的温柔,

    只有纯粹的掠夺和发泄。这根本不是吻,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惩罚。齿列磕碰,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呜咽,

    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只能无助地攀附上他的肩膀,

    指甲深深地陷入他昂贵的衬衫布料里。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我的大脑因为缺氧而开始一阵阵发晕。在这令人窒息的纠缠中,我听到他贴着我的唇瓣,

    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沈辞,既然这么喜欢演深情,那就给我演**。」随后,

    天旋地转。我被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二楼的主卧。窗外的雷声轰鸣,闪电撕裂了夜空,

    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这一室的荒唐。我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因为我知道,

    在傅景川的世界里,我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我是他的妻,也是他的囚徒。甚至,

    连这一身的伤痕和满心的爱意,都只能是他用来取乐的谈资。只是傅景川,你不知道。

    这出戏,我是真的快要演不下去了。02.拍卖会上的提线木偶第二天醒来时,

    身侧的位置早已冰凉。空气中还残留着那种暧昧过后的麝香味,混合着清晨的寒气,

    显得格外讽刺。我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被单滑落,露出一身青紫的痕迹。

    尤其是脖颈和锁骨处,布满了深红色的吻痕和指印,触目惊心,

    昭示着昨晚那个男人有多么的失控和暴戾。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黑卡,压着一张纸条,

    龙飞凤舞的字迹透着主人的冷傲:「今晚慈善拍卖会,穿得体面点。」没有早安吻,

    没有温存,只有命令和金钱。这就是傅景川给我的全部。我拿起那张卡,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看,沈辞,这就是你价值连城的爱情,

    每一次欢愉都能折算成具体的金额,多公平。晚上七点,半岛酒店宴会厅。

    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挽着傅景川的手臂,

    穿着一袭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背部镂空的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为了遮盖脖子上的痕迹,我特意戴了一条宽幅的钻石项圈,冰冷的钻石贴着皮肤,

    时刻提醒着我现在的身份——傅景川的专属花瓶,最完美的附属品。「傅总,傅太太,

    真是郎才女貌啊。」「听说沈家最近那个项目又要启动了?傅总真是宠妻狂魔啊。」

    周围恭维的声音不绝于耳。傅景川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脸上挂着得体疏离的微笑,

    偶尔偏过头看我一眼,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宠溺。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腰正被他那只大手死死扣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掐断我的软肉,

    我差点都要信了这副「恩爱夫妻」的假象。「笑自然点。」他贴着我的耳朵,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却让我遍体生寒,

    「别摆出一副刚死了丈夫的表情。」我身体一僵,随即立刻调整面部肌肉,

    绽放出一个标准的、露齿八颗的甜蜜笑容。「知道了,老公。」这一声「老公」

    叫得百转千回,甜腻得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傅景川显然很受用,或者是很满意我的识趣,

    扣在我腰间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奖励一只听话的宠物。就在这时,

    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穿着白色高定礼服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一条极简的白色长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将女人清冷出尘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宋染。傅景川放在心尖上整整十年的白月光,回来了。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

    挽着的这条手臂肌肉骤然紧绷,坚硬得像块石头。傅景川的视线越过层层人群,

    死死地定格在那个女人身上。那种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震惊、压抑、渴望,

    还有浓烈得化不开的深情。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他只是不爱我。

    心脏像是被人用生锈的钝刀来回拉扯,疼得我脸色发白,但我依然维持着那个完美的微笑,

    甚至还体贴地往旁边退了半步,不想挡住他追随真爱的视线。「景川……」宋染走了过来,

    站定在我们面前。她眼眶微红,欲语还休,视线落在我和傅景川挽着的手臂上,

    露出一抹受伤的神色。「好久不见。」傅景川的声音有些发紧,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那是他情绪失控的前兆。我就像个多余的背景板,站在他们中间,

    看着这出久别重逢的感人戏码。拍卖会开始后,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压轴是一条名为「人鱼之泪」的蓝宝石项链,起拍价三千万。「五千万。」

    傅景川几乎没有犹豫,直接举牌。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看向我们这边,眼神暧昧又羡慕。

    「傅总真是大手笔,这是要送给傅太太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吧?」旁边有人讨好地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另一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五千五百万。」是宋染。

    她坐在不远处,遥遥地看着傅景川,眼神挑衅又带着几分哀怨。

    傅景川握着牌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侧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冷漠、警告,

    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仿佛在说:懂事点,别让她难堪。我懂了。作为合格的替身和挡箭牌,

    这个时候,我应该表现出大度。于是,我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他准备再次举牌的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凑近他,用一种足以让周围人都听到的撒娇语气说道:「景川,

    这条项链太老气了,我不喜欢。既然宋**喜欢,我们就让给她吧,好不好?」

    傅景川的身体微微一震。他转过头看我,眼神复杂难辨。有惊讶,有探究,

    似乎还有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但他最终还是放下了牌子,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指腹用力地碾磨着我的指节,声音低沉:「既如此,都听夫人的。」哪怕是顺着我的台阶下,

    他也把戏演得这么深情。最后,那条项链被宋染拍下。散场时,我去洗手间补妆。

    隔间里传来两个名媛刻薄的嘲笑声:「你看刚才沈辞那个样子,真以为傅总是听她的?

    笑死人了。」「就是,谁不知道傅总心里只有宋染?沈辞不过是个占着位置的保姆罢了。

    刚才那是傅总舍不得跟宋染抬价,沈辞那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真可怜。」我对着镜子,

    看着里面那个妆容精致、眼神却空洞的女人。慢慢地,涂上正红色的口红。

    镜子里的女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妖冶而绝望的笑容。不可怜。真的。因为这场戏,

    马上就要散场了。503.暴雨夜的惩罚拍卖会结束后,傅景川并没有和我一起回家。

    「公司有急事。」这是他惯用的借口。我站在酒店门口,

    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绝尘而去,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白色身影,在路灯下一闪而过。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紧了紧身上的披肩,独自一人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半山别墅。这一夜,

    傅景川彻夜未归。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从深夜下到黎明,又从黎明下到黄昏。

    直到第二天晚上,那辆迈巴赫才带着一身戾气冲进了院子。车门被重重甩上,发出「砰」

    的一声巨响。我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傅景川大步流星地冲了上来。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领带被扯得歪歪斜斜,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暴怒气息。「沈辞!

    」他怒吼一声,几步跨上楼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怎么这么恶毒?!」我被他吼得一愣,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明白?」

    傅景川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锋利的照片边角划过我的脸颊,

    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照片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我低下头,看到上面全是宋染。

    有她在医院包扎伤口的照片,有她车子被泼油漆的照片,还有几张恐吓信。

    「染染今天刚回国第二天,就被人跟踪、恐吓,车刹车被人动了手脚,差点出车祸!」

    傅景川逼近我,高大的身躯将我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那股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和失望:「沈辞,我以前只觉得你爱慕虚荣,

    没想到你心思竟然这么歹毒!你就这么容不下她?」我看着满地的照片,突然觉得很荒谬。

    真的很荒谬。我这二十四小时都在这栋别墅里,像个幽灵一样游荡,连大门都没出过一步。

    「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我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道。

    哪怕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犯最后一次贱。「信你?」

    傅景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手指用力地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的怒火,「除了你,

    还有谁会针对她?还有谁这么怕她抢走傅太太的位置?」「沈辞,你太让我恶心了。」恶心。

    这两个字,像两根淬了毒的钉子,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心脏。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突然间,我觉得很累。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让我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是啊,我就是这么恶心。」我笑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流过脸颊上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我就是嫉妒她,我就是恨不得她死,这个答案,

    傅总满意了吗?」既然你已经给我定了罪,那我何必还要自证清白?「你终于承认了。」

    傅景川看着我的眼泪,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被更大的怒火吞噬。

    他似乎被我的承认激怒了,一把将我推倒在楼梯扶手上。「啊!」

    我的腰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实木扶手上,痛得我眼前一黑,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个傅太太的位置,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傅景川欺身而上,没有任何前戏,粗暴地撕碎了我身上的真丝睡裙。

    裂帛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不要……傅景川!你疯了!」我惊恐地挣扎起来,

    手脚并用地想要推开他。这里是走廊!楼下的佣人随时可能会经过!「我是疯了!」

    傅景川双目赤红,单手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死死地按在扶手上。

    他滚烫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你不是爱演深情吗?

    既然是演戏,场地重要吗?观众重要吗?」他在我耳边低吼,声音嘶哑如同困兽,

    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他一口咬住我的后颈,力道之大,仿佛要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痛。

    除了痛,还是痛。没有任何欢愉,只有无尽的屈辱。窗外的暴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

    掩盖了所有的哭喊和求饶。我就像一条濒死的鱼,被他钉在砧板上,任由他予取予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酷刑终于结束。傅景川整理好衣物,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我,眼神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出别墅半步。」说完,他转身下楼,背影决绝。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疼,心里却是一片死寂。我艰难地动了动手指,从撕碎的裙子口袋里,

    摸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那是我的止痛药。也是我的……救命药。我颤抖着手,倒出两粒,

    干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喉咙里蔓延。我看着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视线渐渐模糊。

    傅景川。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04.腐烂的玫瑰那一夜之后,我病了。

    高烧反反复复,烧得我浑身骨头缝里都在泛着酸痛。但我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叫家庭医生。

    我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猫,蜷缩在客房那个背阴的角落里,整日整夜地昏睡。

    梦里全是七年前的傅景川。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是如今这般高不可攀的京圈权贵,

    他也曾在大雪纷飞的夜里,为了给我买一份热栗子,跑遍半个四九城。

    他会小心翼翼地把剥好的栗子喂进我嘴里,眼神亮晶晶地问我:「辞辞,甜不甜?」

    梦境太美好,以至于醒来时,面对这一室的冷清,那种巨大的落差感几乎要将我吞噬。

    傅景川这几天很少回来。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带着一身的寒气和烟草味,

    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还装?」他倚着门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个打火机,

    金属盖子开合的声音清脆而刺耳。「沈辞,你的苦肉计对我没用。只要你不去给染染道歉,

    你就老死在这个房间里。」原来,在他眼里,我发着高烧、连水都喝不下去的样子,

    是在演苦肉计。我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逆光站立的男人。

    他的轮廓依旧英俊得让人心悸,可那双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情。「我没有……」

    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是不是自己的。嗓子里像是吞了一把沙砾,

    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没有什么?没有推染染?还是没有找人恐吓她?」

    傅景川大步走过来,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冷风灌进来,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落在我不正常的潮红脸色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似乎闪过一丝迟疑。但那一丝迟疑太快了,快到我还没来得及捕捉,就已经消失不见。

    「别以为把自己折腾病了,这件事就能翻篇。」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随手扔在床头柜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这里是一百万,拿着去买点补品。等你病好了,

    去给染染磕头认错。」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依然不忘用钱来羞辱我。或许在他看来,

    沈辞这个女人,只要给钱,哪怕是把尊严踩在脚底下,也能笑脸相迎。

    我看着那张黑色的银行卡,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那种恶心感来得太猛烈,

    我甚至顾不上他在场,趴在床边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苦的胆汁。

    胃部像是有一只手在死命地绞着,疼得我冷汗直流。「沈辞!」

    傅景川似乎被我的反应激怒了,或者是被我的狼狈恶心到了,他后退了一步,语气嫌恶,

    「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指死死地抓着床单,指关节泛白。

    等那阵剧痛过去,我才虚弱地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景川,

    我是真的不舒服……」「不舒服就去死。」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摔门而去。

    房间再次陷入死寂。我颤抖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白色的药瓶。倒出三粒,干咽下去。

    这是医生给我开的强效止痛药,专门针对晚期胃癌患者的剧烈疼痛。是的,胃癌。

    就在宋染回国的那天,我拿到了确诊报告。医生说,如果不治疗,我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而就在刚才,傅景川让我去死。你看,我们果然是夫妻,连诅咒都这么心有灵犀。

    药效上来得很快,那种钻心的疼痛终于慢慢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飘飘的麻木感。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喂,李律师吗?是我,沈辞。」「那份离婚协议书,

    麻烦你帮我拟定一下。净身出户,我什么都不要。」「对,越快越好。」挂断电话,

    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这栋困了我三年的金丝笼,我终于,要飞出去了。只是傅景川,

    当你发现我这朵早已腐烂的玫瑰,彻底从你的世界消失时,你会有一点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心痛吗?我想,大概是不会的吧。05.迟来的道歉三天后,

    是傅家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作为傅家的长孙媳妇,哪怕傅景川再厌恶我,

    这种场合我也必须出席。这是豪门的体面,也是我身为「傅太太」最后的职责。

    化妆师在给我上妆的时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傅太太,您最近是不是太操劳了?

    脸色怎么这么差?粉底都快遮不住了。」看着镜子里那个瘦得脱了相的女人,

    我自己都觉得陌生。颧骨突兀,眼窝深陷,曾经合身的礼服现在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最近减肥。」我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闭上眼睛任由她在我的脸上涂涂抹抹。只要画上一层厚厚的面具,

    我就依然是那个端庄得体、人人艳羡的傅太太。下楼的时候,傅景川已经等在客厅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看到我下来,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怎么瘦成这样?」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关心,更多的是一种挑剔,「带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傅家虐待你了。」

    虐待?身体上的虐待或许没有,但精神上的凌迟,这三年来,他每一天都在执行。

    我挽住他的手臂,感觉他的肌肉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推开我。「最近胃口不太好。」

    我低顺地回答。「矫情。」他冷哼一声,带着我上了车。车子一路疾驰,开往傅家老宅。

    车厢里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我偏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盘算着还有多久能离开。

    还有五天。李律师说,协议书还需要五天才能走完流程。「今天染染也会去。」

    傅景川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宋染是宋家的千金,

    虽然宋家不如傅家显赫,但也算是世交,她出席寿宴合情合理。「嗯。」我应了一声,

    表示知道了。「到时候你机灵点,别摆着一张死人脸。」傅景川警告地看了我一眼,

    「奶奶喜欢热闹,别让她老人家不高兴。」「还有,找个机会,当着大家的面,

    跟染染道个歉。」我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道歉?」我转过头,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沈辞!」

    傅景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那些照片证据确凿!

    如果不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现在就把你送进监狱了!让你道个歉委屈你了?」监狱。

    原来在他心里,早就给我定好了结局。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

    突然觉得很可悲。我不争辩了。真的,没必要了。跟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讲道理,

    就像是对着空气挥拳,除了耗尽自己的力气,没有任何意义。「好。」我垂下眼帘,

    遮住眼底的一片荒芜,「我道歉。」只要能结束这一切,只要能快点离开,别说道歉,

    就是让我承认我是杀人犯,我也认了。傅景川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下,

    随即冷哼道:「算你识相。」到达老宅时,宾客已经来了大半。

    宋染穿着一身粉色的高定礼服,众星捧月般地站在人群中央,笑靥如花。

    看到我和傅景川进来,她眼神一亮,提着裙摆小跑过来。「景川哥,嫂子,你们来啦!」

    她亲昵地挽住傅景川的另一只胳膊,全然不顾我这个正牌妻子还在旁边。傅景川面对她时,

    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露出那种我渴望了许久却从未得到过的温柔笑容。「慢点跑,

    小心摔着。」他语气宠溺,甚至还贴心地帮她理了理有些微乱的发丝。这一幕,

    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也包括我。周围投来无数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有同情,有嘲笑,

    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像个木偶一样站在旁边,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心里却早已千疮百孔。宴会进行到一半,傅景川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懂,那是让我履行承诺,

    去道歉。我端着一杯红酒,走到宋染面前。此时她正和几个名媛相谈甚欢,看到我过来,

    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宋**。」我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前几天的事情,

    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心生嫉妒,对你做出那些事。这杯酒,我敬你,

    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说完,我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胃,激起一阵剧痛。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没想到,

    我竟然真的会在这种场合,当众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这等于是在把沈家的脸面,

    把我也身为女人的尊严,全部撕碎了扔在地上踩。宋染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配合,

    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成了得意的狂喜。「嫂子言重了。」她端起酒杯,

    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我知道嫂子也是太爱景川哥了,才会一时糊涂。我不怪你。」说着,

    她假装要喝那杯酒。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她的手「不小心」一抖,满满一杯红酒,

    全部泼在了我的脸上。「啊!对不起对不起!」宋染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帮我擦,

    却「不小心」把酒杯摔碎在地上,碎片划破了我的脚踝。红色的酒液顺着我的头发滴落,

    混合着脚踝处渗出的鲜血,让我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窃笑声。

    我站在原地,透过被酒水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的傅景川。他正冷眼看着这一切,

    手里晃着酒杯,没有任何要上来解围的意思。甚至,

    当宋染一脸委屈地扑进他怀里哭诉「手滑」的时候,他还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没关系,

    碎碎平安。你没伤着手吧?」那一刻,我听到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的声音。不是酒杯,

    是我对他仅剩的最后一丝爱意。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这种感觉。不痛了。

    真的一点都不痛了。06.最佳女主角从老宅回来后,我开始清理自己的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并不多。这三年来,虽然我是名义上的女主人,

    但这栋别墅里属于我的印记却少得可怜。衣服、首饰、包包,

    大部分都是傅景川为了让我配合出席各种场合而置办的,那些都不属于我。

    我只带走了几件旧衣服,一本相册,还有那个早已过期的平安符。那是七年前,

    我去普陀山三步一叩首,为傅景川求来的。如今看来,真是讽刺。

    我把那个平安符扔进了垃圾桶。连同我对他的爱,一起扔掉。

    距离那个特殊的日子——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合约结束的日子,还有最后一天。

    这一天,傅景川破天荒地回来得很早。他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脸上带着几分难得的笑意。「沈辞,过来。」他把礼盒递给我,「打开看看。」我有些意外,

    接过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条蓝宝石项链。虽然比不上那晚宋染拍走的那条「人鱼之泪」,

    但也价值不菲。「送我的?」我明知故问。「明天是纪念日。」傅景川看着我,

    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不自在,「这三年,你也辛苦了。这个算是……补偿。」补偿?

    一条项链,就想买断我三年的青春和所有的屈辱?还是说,他是想用这条项链,

    来安抚我即将被扫地出门的怨气?「谢谢。」我合上盖子,随手放在茶几上,语气淡淡的,

    「很漂亮。」傅景川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他皱起眉头,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沈辞,

    我给你脸了是吧?你知道这条项链多少钱吗?多少女人想要都要不到,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被迫仰起头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让我爱到发狂,如今却让我心如止水的男人。

    「那我应该是什么态度?」我笑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谢主隆恩?

    是不是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景川,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演吗?」「你什么意思?」

    傅景川的脸色沉了下来,眼底的寒意逐渐聚集。「没什么意思。」我推开他的手,

    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是纪念日,那我给你做顿饭吧。这三年,

    我好像还没正经给你做过一顿饭。」其实做过很多次。只是每一次,

    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倒掉了,或者是直接无视。但这一次,我想做一个了结。就当是,

    最后的晚餐。傅景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这个要求。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眼里的怒气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他松了松领带,

    坐在沙发上,「我等着。」我走进厨房,系上围裙。淘米、洗菜、切肉。动作熟练而麻木。

    我做了四菜一汤,都是他以前最爱吃的菜。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白灼菜心、还有一个番茄牛腩汤。这三年,为了迎合他的口味,

    我苦练厨艺,手上被烫出了无数个泡,切伤过无数次手指。可他从来没有尝过一口。

    菜做好了,一一端上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这大概是这栋冷冰冰的别墅里,

    最有烟火气的一刻。「吃饭吧。」我解下围裙,坐在他对面,给他盛了一碗汤。

    傅景川看着满桌的菜,神色有些复杂。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那一瞬间,

    我看到他的动作顿住了。这味道,和他记忆中那是母亲的味道很像。

    他一直以为那是家里厨师做的,其实,那是我每天早起三个小时,亲自去市场挑选食材,

    一点点熬出来的。「怎么样?」我轻声问道。「……还行。」他低着头,掩饰住眼底的波动,

    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这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吃完饭,傅景川靠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我,

    突然开口:「如果你以后乖一点,不去找染染的麻烦,这个傅太太的位置,

    你可以一直坐下去。」这是他这三年来,给过我最大的承诺。也是最残忍的施舍。

    他以为这就是恩赐,以为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排。让我在这个笼子里,

    继续做一只听话的金丝雀,看着他和白月光双宿双飞,还要感恩戴德。我看着他,

    只觉得无比荒唐。「景川。」我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你会难过吗?」傅景川夹着烟的手一抖,烟灰掉落在他的西装裤上。他猛地抬头看着我,

    眉头紧锁,语气不悦:「大晚上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我是说如果。」

    我执着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寻求一个答案。「没有如果。」他烦躁地掐灭了烟,站起身,

    「沈辞,这种博同情的手段很低级。你的体检报告我前几天刚看过,健康得很,

    别在这里无病**。」健康得很。那一刻,我笑出了声。是啊,那份被我替换过的体检报告,

    确实健康得很。原来,他所谓的关心,连核实一份报告的真假都懒得去做。

    「我去书房处理点公事。」似乎是为了逃避我的眼神,或者是逃避这个沉重的话题,

    傅景川转身大步上了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压在那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下面。

    那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还有那枚,我戴了三年,也勒了我三年的婚戒。再见了,傅景川。

    这场独角戏,我演累了。今晚,剧终。07.只有丧偶,没有离异离开是在凌晨三点。

    那时候,整栋别墅都陷入了沉睡。傅景川在书房忙到很晚,直接睡在了那里的休息室。

    这正合我意。我没有带行李箱,只是背了一个简单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我的证件,

    几件换洗衣服,还有那个止痛药瓶。我甚至没有换鞋,穿着那双最舒服的平底鞋,

    轻手轻脚地走下了楼梯。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茶几上,

    那份离婚协议书和那条蓝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对讽刺的组合。金钱与自由,

    我选择了后者。我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这里的一砖一瓦,

    一草一木,都承载了我太多的眼泪和绝望。曾经,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爱他,

    这里终将会变成我的家。现在我才明白,不爱就是不爱。感动不是爱,怜悯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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