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结婚三周年，婆婆送我的礼物，是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而我的丈夫顾呈，
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说：“许念，我妈快死了，
需要你的骨髓，签了它，捐了骨髓，你就两清了。”【第一章】今天是顾呈的母亲，
我的婆婆林芝兰的六十大寿。整个顾家庄园灯火通明，名流云集，觥筹交错。而我，
作为顾家名义上的女主人，却被勒令待在二楼的房间里，不许下去丢人现眼。
我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我用攒了半年的钱，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玉佛。听说，
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这个。三年来，我用尽一切办法讨好她，只为让她能正眼看我一次，
让她相信，我爱顾呈，胜过爱顾家的钱。可我忘了，偏见是一座大山。楼下的喧嚣渐渐平息，
我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门被推开，林芝兰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旗袍，
妆容精致，眼神里却淬着冰。她身后，跟着我的丈夫，顾呈。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身形挺拔，深邃的眼眸一如既往地冰冷，看我时，
像在看一个物件。“妈，生日快乐。”我连忙站起来，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
“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林芝兰没有接，只是冷笑一声。她身边的管家上前，
一把夺过盒子，粗鲁地打开，然后轻蔑地“嗤”了一声：“夫人，是块玉，
看着就不值什么钱。”我的心猛地一沉，脸上**辣的。林芝兰眼中的鄙夷更甚了：“许念，
收起你这套穷酸把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以为爬上我儿子的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没有……”我的辩解苍白无力。“闭嘴！”她厉声打断我，“你是什么货色，
我一清二楚。今天叫你来，是给你一个彻底解脱的机会。”她说着，从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
甩在我脸上。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我低头看去，
五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离婚协议书》。而落款处，顾呈的名字已经签好了，笔锋凌厉，
一如他的人。我浑身冰冷，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顾呈。结婚三周年，他送我的，就是这个？
他终于肯开口了，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许念，签了它。”“为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林芝兰不耐烦地开口，像是施舍一般解释道：“我病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医院查过了，你的配型最合适。”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她病了？我下意识地看向顾呈，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冷漠覆盖。林芝兰抱着手臂，
高高在上地宣布：“签了这份协议，捐出你的骨髓。作为补偿，这张五百万的支票就是你的。
从此以后，你和我们顾家，两不相欠。”原来是这样。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不是因为他不再爱我。而是因为，我的骨髓，能救他母亲的命。
我只是一个……行走的“药引”。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如果我不签呢？
”我死死盯着顾呈，想从他眼里找到一丝一毫的不忍。可我失败了。他只是皱了皱眉，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许念，别逼我。”“逼你？”我凄厉地反问，“顾呈！
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你说你会保护我，会爱我一辈子！现在，
你要用我的骨髓去救她，然后把我像垃圾一样踢开？”林芝兰脸色一变，上前一步，
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啪！”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质问我儿子！能用你的骨髓救我，是你的福气！”我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耳朵里嗡嗡作响。我看着顾呈，他只是站在那里，默许了这一切。那一刻，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了。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
身子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第二章】我倒下的瞬间，顾呈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似乎想扶我。但林芝兰更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尖声道：“阿呈！别管她！她又在耍花招了！
”顾呈的脚步顿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我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发出一声闷响。剧痛传来，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心口的痛，早已盖过了一切。我躺在地上，
视线渐渐模糊，只能看到顾呈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在我上方晃动。他终究还是走过来了，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许念，别装了。”他冷冷地说，“这种博取同情的把戏，
三年来你还没玩够吗？”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是啊，每次林芝兰刁难我，
我委屈地向他诉苦，他都只会说这一句。“我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
”“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许念，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我曾经以为，只要我足够懂事，
足够忍耐，总有一天能换来他的真心。现在我才明白，一个不爱你的人，
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也会嫌腥。最终，我还是被强行带到了医院。不是因为我晕倒，
而是因为林-芝兰等不及了。冰冷的私人医院里，我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病房。
顾呈派了两个保镖守在门口，断绝了我所有逃跑的可能。他坐在我的病床边，
亲自“劝说”我。“只要你同意手术，除了那五百万，我再给你一套市中心的房子。
”他像在谈一笔生意。我闭着眼，不想看他。“顾呈，如果我也病了，快死了，
需要你的骨髓，你会给吗？”我轻声问。他沉默了。许久，
他才生硬地开口：“不要说这种假设。”“回答我。”我固执地睁开眼，直视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声音更冷了：“我妈只有一个。”我懂了。在他心里，
一百个我，也比不上他母亲的一根头发。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就在这时，
我的腹部传来一阵微弱的抽痛。我猛地想起来，我的例假，已经推迟了快半个月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我……是不是怀孕了？这个念头，像一根救命稻草，
让我瞬间抓住了希望。如果我怀孕了，顾呈呈为了孩子，会不会……会不会改变主意？
“顾呈，”我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你找医生来，给我做个检查，
我可能……可能怀孕了！”顾呈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盯着我的肚子，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第三章】顾呈的动摇，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林芝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急切而尖锐。“阿呈！怎么样了？那个**肯签字了吗？
我的身体等不了了！”顾呈的脸色瞬间恢复了冰冷。他挂掉电话，看着我，
眼神里的那丝动摇变成了浓浓的猜忌。“许念，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没有！
”我急得快哭了，“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可能怀孕了！你不信可以叫医生来检查！”“检查？
”他冷笑一声，“然后呢？用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来要挟我吗？”“野种？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呈！那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他俯下身，
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许念，为了不去救我妈，
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我的心像被刀子反复切割。他竟然不信我。
他宁愿相信我是一个为了逃避责任而谎话连篇的恶毒女人，也不愿相信我怀了他的孩子。
“是不是谎话，叫医生来一查便知！”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顾呈呈或许是被我眼中的绝望震慑住了，他松开手，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叫来了医生。
等待结果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攥紧双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求求你，
一定要是。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很快，一个女医生拿着报告单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古怪。
“顾先生，”她看了一眼顾呈，又看了一眼我，“检查结果出来了，
许**她……”“她怀孕了，对不对？”我抢着问，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女医生犹豫了一下，
才说：“许**并没有怀孕。不过……”没有怀孕？我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怎么会……顾呈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嘲讽表情。他看向我，
眼神冰冷得像刀子：“许念，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失魂落魄地摇头：“不可能，
不可能的……”“够了！”他厉声打断我，“我没时间陪你演戏！医生，立刻准备手术！
费用不是问题！”“顾先生！”女医生急忙道，“许**的身体状况很差，
有严重的贫血和营养不良，现在进行骨髓捐赠手术，风险非常大！而且，
我们刚刚在她的血液样本里发现了一些异常指标，建议做进一步的检查……”“不用了！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芝兰在管家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女医生：“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我儿子的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立刻准备手术！不然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女医生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言。
林芝兰走到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许念，别挣扎了。
这就是你的命。”她说着，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和笔，又一次扔到我面前。“签了它，
捐了骨髓，拿钱滚蛋。这是你最好的结局。”我看着那份协议，又看看一脸冷漠的顾呈，
再看看旁边得意洋洋的林芝兰。我忽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
天衣无缝的局。我的身体，我的尊严，我那可笑的爱情，都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拿起笔，手抖得不成样子。“好，”我看着顾呈，一字一句地说，“我签。”“但是，
我有一个条件。”【第四章】顾呈皱起了眉，显然对我的“讨价还价”感到不悦。
“你还想怎么样？”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要你亲口对我说，顾呈，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顾呈的身体僵住了。
林芝兰在一旁尖声叫道：“阿呈，别跟她废话！一个**的女人，你跟她谈什么爱不爱？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顾呈。这是我最后的执念。我要他亲手，
将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的火苗掐灭。时间仿佛静止了。我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和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许久，顾呈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他说：“许念，我娶你，只是因为爷爷的遗愿。”“我从来，
没有爱过你。”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原来如此。原来我三年的婚姻，
三年的付出，三年的忍辱负重，都只是源于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老人的遗愿。多么可笑。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汹涌而出。我不再犹豫，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我的名字。许念。写完最后一笔，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把签好的协议推到他面前，哑着嗓子说：“我签好了。什么时候手术？
”顾呈看着协议书上我的名字，眼神复杂，没有说话。倒是林芝兰，一把抢了过去，
仔细看过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算你识相！医生！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准备手术！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冰冷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麻醉医生拿着针管向我走来。“等等。”我叫住他。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偏过头，
看向手术室外。隔着玻璃，我看到顾呈站在那里，身形笔直，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气质温婉的女人。是苏瑶。林芝兰一直挂在嘴边的，
她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那个顾呈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此刻，
苏瑶正一脸担忧地跟顾呈说着什么，还体贴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而顾呈，
那个对我永远冷若冰霜的男人，竟然对她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眼神。原来，
他不是不会笑，只是不对我笑。原来，他不是没有心，只是心不在我这里。我忽然觉得，
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小丑。麻药被缓缓推进我的身体。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好像看到顾呈，终于回头，朝手术室里看了一眼。他的眼神，
似乎……有些慌乱？呵，一定是我的错觉吧。一个不爱我的人，又怎么会为我心慌。
【第五章】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我依然在那个冰冷的病房里。
身体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一样，从骨头缝里透出密密麻麻的痛。尤其是后腰，又酸又胀，
痛得我几乎无法动弹。我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支票和一份文件。
五百万的支票。还有一份……我的病历。我疑惑地伸手拿过那份病历，翻开。第一页，
就是一张B超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小小的孕囊。【诊断结果：宫内早孕，约6周。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我……真的怀孕了。那个女医生没有说完的话，
原来是这个。我的孩子……我颤抖着手，继续往下翻。后面是一份手术记录。【患者许念，
于今日下午三点，因手术中大出血，引发突发性流产……】流产。我的孩子，没了。
在我被抽走骨髓，用来救那个诅咒我孩子是“野种”的老妖婆时，我的孩子，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砸落在病历上，洇湿了纸张。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喉咙里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为什么……为什么连我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要夺走！顾呈！林芝兰！是你们！
是你们杀死了我的孩子！巨大的悲痛和恨意，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
我猛地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不顾身体的剧痛，挣扎着下了床。我要去找他们！我要问问顾呈，
他知不知道，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我要看看林芝兰，
那个用我孩子的命换来自己苟活的女人，还能不能那么心安理得！我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
门口的保镖想拦我，却被我眼中疯狂的恨意吓到，一时竟没敢动手。
我冲到林芝兰的VIP病房门口，一把推开门。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林芝兰正靠在床上，
气色红润，完全不像个刚做完移植手术的病人。顾呈和苏瑶坐在床边，正在给她削苹果。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的出现，打破了这幅“温馨”的画面。所有人都愣住了。“许念？
你来干什么？”顾呈最先反应过来，皱眉呵斥道。我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林芝兰，
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我的手里，还攥着那张带血的病历。“你……你要干什么？
”林芝兰被我吓到了，往后缩了缩。我走到她床前，将那份病历，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林芝兰！你满意了？”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你用我孩子的命，
换了你的命！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赚大了？”【第六章】“孩子？什么孩子？
”林芝兰一脸茫然，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许念，你疯了吧！
你不是没怀孕吗？怎么，为了讹钱，又编出个孩子来？”顾呈也快步上前，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一边。“你闹够了没有！”他低吼道，
眼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钱和房子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
”我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顾呈，你看看这是什么！”我指着地上的病历，
冲他嘶吼：“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怀孕了！六周！是你的孩子！”“可是，他没了！
就在我被你们推进手术室，抽干骨髓的时候，他没了！”“是你！是你亲手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