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怀孕了。B超单就扔在我脸上,上面黑白模糊的影像,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可我三个月前,刚在医院做了结扎手术。她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告诉我,
孩子是她老板顾承宇的。她自愿代孕,只为了给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凑够三百万的彩礼钱。
「陈骁,就这一次!」她拽着我的裤腿,仰起那张我曾深爱过的脸,「等孩子生下来,
拿到钱,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看着她,笑了。好好过日子?
把我的尊严放在地上踩碎了,再捡起来拼凑好,告诉我这叫好好过日子?
###01.结扎报告我把那张轻飘飘的结扎报告单,拍在了桌上。白纸黑字,
像一份死亡通知书,宣判了我们七年婚姻的死刑。温雅的哭声戛然而止,瞳孔剧烈收缩。
她可能没想到,我早就做了准备。三个月前,她说不想要孩子,说我们经济压力大,
想再拼两年。她说她害怕身材走形,害怕成为被孩子绑住的母亲。我信了。我心疼她,爱她,
所以瞒着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手术台的灯光冰冷刺眼,医生手里的器械泛着寒光。
我当时想的是,只要她开心,一个男人受这点罪,算什么。现在想来,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你……你什么时候……」温雅的声音在发抖,
像是冬天没烧暖气的屋子,每个字都透着寒气。「什么时候?」我嗤笑一声,走过去,
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她的皮肤还是那么光滑,可在我指尖的触感,
却像隔着一层油腻的膜,让我恶心。「就在你哭着告诉我,你有多害怕生孩子的时候。」
我一字一句,把话砸进她的耳朵里。「就在你说,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就足够了,
不想有第三个人打扰的时候。」「温雅,你演得真好啊。」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像话。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七年。
人生有几个七年?从大学时我吃一个月泡面,只为给她买一条裙子开始。
到我们毕业后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畅想着未来的家。再到我们买了这套小两居,
我以为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港湾。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眼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一颗一颗,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像是有腐蚀性的酸液。「陈骁,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她开始语无伦次,「我弟他……他被逼得要跳楼,
那家人说拿不出三百万彩礼,就要他一条腿!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所以,
你就去给别的男人代孕?」我甩开她的下巴,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
「是他……是顾总他主动找上我的,他说他妻子不能生,只要我帮他生个孩子,
三百万立马到账!我……我只是借一下肚子,我们的感情不会变的!」「感情不会变?」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空气中,
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沐浴露香气,但此刻,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混杂在其中的,
陌生的雪松味古龙水。那味道,和顾承宇身上的,一模一样。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温雅,」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曾经是我见过最清澈的湖泊,如今却浑浊不堪,
「你知道结扎手术,医学上叫什么吗?」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叫,输精管结扎术。」
「就是把输送我爱意的管道,亲手掐断。」「你猜,我掐断它的时候,疼不疼?」
我看着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那种极致的恐惧,终于让她明白了,有些东西,
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只是开始。她以为这只是出卖身体和尊严的交易。我要让她知道,
她出卖的,是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而代价,她付不起。###02.滚烫的烙印那晚,
我们分房睡了。或者说,我把她所有的东西,都从主卧扔了出去。枕头,被子,
还有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散落了一地。像一场狼藉的战争。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默默地收拾好东西,抱着被子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关上门,反锁。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才允许自己大口地喘息。胸腔里那股憋闷的痛,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明灭,烟雾缭绕,模糊了我的视线。楼下,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了很久。我认得那辆车,是顾承宇的。他甚至没送她上楼,
只是停在了一个能看到我们家窗户的位置。是在**吗?还是在监视他的“孕母”?
我拿起手机,对着那辆车,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拉上了窗帘,将那道刺眼的光,
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
温雅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桌上摆着我爱吃的油条豆浆,
还有煎得金黄的鸡蛋。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仿佛昨晚的歇斯底里,只是一场噩梦。「老公,
你醒啦?快来吃早饭。」她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眼底带着浓浓的黑眼圈。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她今天化了淡妆,试图遮盖憔悴,但那苍白的嘴唇,
还是出卖了她一夜的煎熬。她的睡裙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白皙修长的脖颈。我的视线,
却死死地定格在了她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很淡,但形状暧昧。不是吻痕,
更像是被人用力吮吸后,留下的痕迹。像一个滚烫的烙印,宣示着所有权。
也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我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温雅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眼神慌乱,「没……没什么,
就是不小心撞到了……」「撞到?」我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
我稍微一用力,就能听到骨头发出脆弱的声响。「温雅,你当我是瞎子吗?」「你和他,
睡了?」我不是疑问,是陈述。那股雪松味的古龙水,这块暧昧的红痕,
还有楼下那辆彻夜未走的宾利。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她哪里是代孕。
分明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婚内出轨!「我没有!」温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烈地反驳,「陈骁,你别侮辱我!我只是为了钱!我守着底线的!」
「底线?」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松开她的手,一步步把她逼到墙角。她惊恐地向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瓷砖,退无可退。我伸出手,撑在她耳边的墙壁上。“壁咚”。
一个曾经充满爱意的动作,此刻却充满了压迫和羞辱。我低下头,凑近她。我们的距离,
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颤抖的睫毛。我能闻到她呼吸里,那股混杂着心虚和恐惧的气息。
「你的底线,就是让别的男人在你身体里种下种子,然后在他的车里,留下这种证据?」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她最后的伪装。「我没有……」
她的嘴唇哆嗦着,说出的话苍白无力。「没有?」我伸出另一只手,粗糙的指腹,
缓缓抚上她锁骨下那块红痕。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我能感觉到,
我指尖下的皮肤,瞬间变得滚烫。「那告诉我,这个烙印,是谁留下的?」我俯下身,
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用气声问她。「是你那个金主,顾承宇吗?」「他弄你的时候,
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把你逼在角落,让你无处可逃?」「你们……是不是也在这间屋子里?
在我们这张床上?」我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进她最敏感的神经。
我看到她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崩溃。「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她猛地推开我,
捂着耳朵蹲了下去,失声痛哭。我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我曾经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天使。现在我才知道,她的翅,
早就被欲望染黑了。###03.伪装的面具哭声,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
尤其是在她们理亏的时候。温雅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瘦削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若是从前,我恐怕早就心软了。会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
告诉她一切有我。但现在,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像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
上演着一出拙劣的戏码。我的心,在昨晚就已经死了。连同那个深爱着她的陈骁,
一起被埋葬了。我转身,拿起桌上的豆浆,一口喝干。然后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
「你去哪?」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惊慌。「上班。」我吐出两个字,没有回头。
「陈骁!」她冲过来,从背后死死抱住我的腰,「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的后背,胸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阵阵压迫感。
我能闻到她发丝间熟悉的洗发水香味,还有她身上独有的,曾经让我迷恋的体香。但这一切,
此刻都只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我能清晰地想象出,这具身体,
曾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如何婉转承欢。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都像是被肮脏的东西污染了。我用力掰开她的手,一根,一根。她的力气很大,
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肉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放手。」
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不放!陈骁,你听我说,我和顾总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只是个意外!」她语速极快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天我拿了钱,
去给我弟送过去,回来的路上太晚了,顾总说送我回家……」「在车上,他……他喝了点酒,
情绪不太好,就……就对我……」「但我发誓,就那一次!真的就那一次!我把他推开了!
我守住了!」「这块红印,也只是他不小心碰到的!真的!」我转过身,看着她。
她的脸上挂着泪,表情真挚得让人几乎要相信。但我捕捉到了她眼神深处,
那一闪而过的躲闪。她在撒谎。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而她,显然已经深陷其中,
无法自拔。「说完了?」我平静地问。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是这样。「说完了,
就让开。」我绕过她,走向门口。「陈骁!」她再次扑了上来,这一次,是跪在了我的面前,
抱住了我的腿。这个动作,充满了卑微和乞求。她彻底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只为了留住我。
「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她抬起头,
脸上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早饭都给你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以后,
我天天给你做,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别不要我……」
我低头看着她。看着这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如今布满了卑微和算计。
我忽然觉得很可悲。为她,也为我自己。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身体一僵,
随即眼里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她以为我心软了。「温雅,」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
就像我们热恋时,我在她耳边的低语。「起来吧,地上凉。」她欣喜若狂,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像一只等待主人奖赏的小狗。「早饭很好吃,
谢谢你。」我继续说,甚至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只要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
「不过,」我打断了她的话,笑容不变,但眼神却冷得像冰,「从今天起,别再叫我老公了。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有,」我指了指客厅的沙发,「以后你就睡在那里。」
「别再进主卧,我嫌脏。」她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被我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浇灭。「陈骁……你……」「想让我不离婚,就按我说的做。」
我收回手,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记住,你现在只是一个暂住在我家的,
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一个,随时可能被我赶出去的……租客。」说完,
我没再看她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我知道,从我戴上这副伪装的面具开始,
这场复仇的游戏,才算真正拉开序幕。温雅,顾承宇。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04.猎物入笼我开始扮演一个“完美受害者”。
一个被妻子背叛,却因为心软和多年的感情,选择了暂时隐忍的懦弱男人。
我不再和温雅争吵,甚至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接纳”。我会早起,
给她买她想吃的酸梅。我会在她孕吐的时候,给她递上一杯温水。
我甚至会在她睡在沙发上着凉的时候,给她盖上一条毯子。我的每一次“关心”,
都像是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温雅一开始是惶恐的,不安的。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
试探我。但渐渐地,她似乎接受了这个设定。她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照顾,
脸上的愧疚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甚至,她看我的眼神里,
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轻视。她大概觉得,我已经彻底被她拿捏住了。这个男人,
就算戴了绿帽子,也离不开她。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要让她放松警惕,
要让她和顾承宇都以为,我只是一个翻不起风浪的窝囊废。只有猎物在最放松的时候,
猎人的陷阱才能一击致命。我的演技,显然骗过了温雅。她开始在我面前,
不再那么遮遮掩掩。她会当着我的面,接顾承宇的电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顾总,
宝宝今天又踢我了呢……嗯,很有力气,将来一定像你一样。」「产检?
您太忙了就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可以的……陈骁?哦,他会陪我去的。」
她在说“陈骁”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个司机。挂了电话,她会抬头看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炫耀。仿佛在说,你看,就算我怀着他的孩子,他依然对我这么上心。而你,
只能当个随叫随到的工具人。我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很好,继续演。演得越真,
将来摔得越惨。这天,是产检的日子。我请了假,开车带她去医院。
顾承宇为她安排的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妇产医院,环境清幽,服务周到。来这里的,非富即贵。
温雅穿着一条名牌的孕妇裙,挽着最新款的包,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
脸上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矜持。而我,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跟在她身后,
像个尽职尽责的跟班。等待的时候,温雅的手机响了。是视频通话。她看了一眼屏幕,
立刻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背对着我接了起来。尽管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我还是能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是顾承宇。「宝宝怎么样了?」「都挺好的,
医生说很健康。」温雅的声音娇媚。「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温雅立刻调整了一下角度,
让自己的脸在镜头里显得更完美。「哪有瘦,都胖了好多呢。」她撒着娇。我坐在长椅上,
低着头,假装在玩手机。但手机的屏幕,却是黑的。屏幕上,
清晰地倒映出温雅那张含羞带怯的脸。还有她身后,墙壁上反光玻璃里,
顾承宇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他们聊得很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手机,
已经悄悄开启了录音功能。并且,我调整了一下角度,让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将这一幕完完整整地录了下来。视频里,温雅巧笑嫣然,顾承宇温言软语。而我,
就坐在不远处,像个透明的背景板。这是一个完美的证据。一个足以证明他们不正当关系的,
铁证。「温雅,到你了。」护士叫了她的名字。她匆匆挂了视频,对我招了招手,「陈骁,
快点,把东西拿着。」我立刻站起来,像个听话的仆人,拿起她放在椅子上的水杯和外套,
跟了上去。在她转身的瞬间,我嘴角的弧度,变得冰冷而残忍。顾承宇,温雅。
你们的表演很精彩。现在,该轮到我这个观众,给你们送上最后的“惊喜”了。
###05.付费墙的钩子日子一天天过去,温雅的肚子越来越大。她对我,
也越来越颐指气使。「陈骁,我的燕窝炖好了吗?顾总特意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
你可别给我炖坏了。」「陈骁,去把地拖一下,我看到有头发了,脏死了。」「陈骁,
你那个破T恤能不能换一件?顾总今天可能会过来看看,你穿成这样,丢不丢人?」
我一言不发,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执行着她所有的指令。我炖燕窝,我拖地,
我甚至真的去换了一件看起来体面点的衬衫。我的顺从,让她的胆子越来越大。
她开始邀请顾承宇来家里。美其名曰,“让他感受一下胎动”。顾承宇第一次来的时候,
提着大包小包的顶级补品,姿态像个男主人。他脱下西装外套,很自然地递给我,
仿佛我就是他家的佣人。我接了过来,挂在衣架上。温雅挺着肚子,
一脸幸福地靠在顾承宇的怀里,把手放在肚子上。「顾总,你摸摸,他又踢我了。」
顾承宇伸出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脸上露出一种即将为人父的温柔笑容。
「真是个有活力的小子。」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的却是温雅,充满了宠溺。而温雅,
也含情脉脉地回望着他。他们两个人,加上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构成了一副“其乐融融”的家庭画面。而我,就站在这幅画的外面。一个多余的,
可笑的局外人。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手指在口袋里,摩挲着一个微型录音笔的开关。
客厅的角落,正对着沙发的那个盆栽里,藏着一个我花大价钱买来的针孔摄像头。
它会把眼前这恶心的一幕,清晰地记录下来。「陈骁,去倒杯茶来。」
温雅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好的。」我转身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最好的茶叶。
水烧开的时候,我看着水壶里冒出的滚滚蒸汽,有一瞬间,我真想把这一壶开水,
直接泼到那对狗男女的脸上。但我忍住了。还不到时候。我要的,不是一时的痛快。
我要的是,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端着茶走出去,顾承宇正搂着温雅,
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温雅笑得花枝乱颤,胸口起伏。看到我出来,他们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顾承宇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我:「小陈,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他叫我“小陈”。用一种上位者对下属的口吻。「托顾总的福,一切都好。」我垂下眼帘,
语气恭敬。「嗯,那就好。」他满意地点点头,「温雅跟着你,也是受苦了。不过你放心,
等孩子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给你的辛苦费。」「密码是温雅的生日。」他说得那么自然,
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二十万,不是在买断我的尊严,而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
温雅的眼睛亮了,她看着那张卡,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催促。快拿着啊,傻子!
我看着那张卡。然后,我抬起头,看着顾承宇。我笑了。「顾总,您太客气了。」我伸出手,
慢慢地,拿起了那张卡。就在温雅和顾承宇都以为我会感恩戴德地收下时,我的手腕,
突然一抖。那张银行卡,不偏不倚地,掉进了顾承宇面前那杯滚烫的茶水里。“滋”的一声。
气氛,瞬间凝固。温雅的笑僵在脸上。顾承宇的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不好意思,顾总,
」我脸上露出一个惶恐又抱歉的表情,连忙抽出纸巾,手忙脚乱地去捞那张卡,「我手滑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边说着,一边“不小心”地,将那杯茶,打翻了。滚烫的茶水,
尽数泼在了顾承宇那条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他的大腿处,瞬间湿了一大片。「啊!」
顾承宇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顾总!」
我“吓”得脸色惨白,拿着纸巾胡乱地在他裤子上擦拭着。「滚开!」顾承宇一把推开我,
脸色铁青。温雅也尖叫着站起来,「陈骁!你干什么!你想烫死顾总吗!」她冲过来,
紧张地检查着顾承宇的腿。「顾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而我,
则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愣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张湿漉漉的纸巾。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嘴角,
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冰冷的弧度。更没有人注意到,在我刚刚“擦拭”的时候,
那支伪装成钢笔的录音笔,已经从我的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
滑进了顾承宇西装裤的口袋里。顾承宇,你不是喜欢当男主人吗?那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一份,让你随时随地,都能被我“倾听”的大礼。游戏,升级了。
###06.窃听风云顾承宇最终还是被温雅劝着去了医院。他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温雅怀着他的“种”,
他会当场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家里恢复了安静。温雅第一次对我发了火。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骁,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蠢!
那是二十万!你知道二十万我要赚多久吗?」「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嫉妒顾总比你有钱,
比你有能力,所以才故意让他难堪!」我低着头,任由她发泄,一言不发。
一副做错了事的懦弱模样。等她骂累了,我才抬起头,
小心翼翼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紧张了……」「紧张?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没好气地说。「我……我怕顾总他……他会把你抢走……」我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
说出了这句话。温雅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
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行了行了,」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看在你还知道吃醋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机灵点!」说完,
她拿起手机,去阳台给顾承宇打电话,嘘寒问暖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
缓缓戴上了藏在口袋里的蓝牙耳机。轻轻按了一下。耳机里,传来了电流的“滋滋”声。
随即,一个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顾承宇的。「……一点皮外伤,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