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一觉醒来，我穿进一本都市小说，成了对冰山女总裁死缠烂打的炮灰舔狗。情节？
攻略？谁爱干谁干去。我，只想退休。“合同上说好的，放弃追求就给一千万。总裁，
结个账。”我以为能就此开启神仙般的咸鱼生活，可那个本该对我弃如敝履的女人，
怎么反倒缠上我了？1我醒来时，正跪在地上。眼前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包裹在质感高级的黑色西裤里。视线上移，是纤细的腰身，剪裁得体的女士西装，
以及一张冷得能掉下冰渣的脸。秦若曦。鼎盛集团的总裁，也是这本都市爽文里，
被无数男人追逐的女主角。而我，姜澈，是她众多追求者里最卑微、最没有尊严，
也是下场最惨的一个。一个彻头彻尾的舔狗炮灰。“姜澈，你闹够了没有？
”她的声音和她的脸一样，没有温度，“我今天很忙，没时间看你表演。
”我的大脑还有些混沌，属于原主的记忆和属于我自己的记忆正在猛烈冲撞。我记得自己，
一个连续加班半个月，在公司猝死的倒霉程序员。也记得“姜澈”，一个为了追求秦若曦，
不惜签下不平等条约，只要秦若曦一句话，就得随叫随到，最后被秦若曦的另一个追求者，
也就是本书的男主，搞得家破人亡的蠢货。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看清现状后，
嗡的一声绷紧了。按照原书情节，接下来我应该声泪俱下地向秦若曦表白，
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然后掏出我用半个月生活费买的奢侈品领带夹，
作为她今天的生日礼物。接着，她会看也不看地让助理收下，
然后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说：“东西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而我，
会因为她收下了礼物而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小礼盒。去他的爱情。去他的情节。
老子在原来的世界累死了，穿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继续当牛做马的。我松开手，
那个装着领带夹的盒子掉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我撑着膝盖，
从地上站了起来。也许是跪得久了，腿有点麻。我捶了捶膝盖，动作算不上雅观。
对面的秦若曦眉头蹙得更紧了。她以为这又是什么新的博取同情的把戏。她甚至没想过，
这个在她面前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只想躺平的灵魂。“秦总。
”我开口，声音因为久未说话有些沙哑。她没应声，只是冷漠地看着我，等我接下来的表演。
我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谈正事的口吻：“我是来跟你谈一下合同终止的事宜。
”秦若曦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不是动容，是疑惑。“什么合同？”“追求合同。
”我提醒她，“一年前，我们签过一份协议。我作为你的‘合约追求者’，
负责帮你挡掉其他你不喜欢的苍蝇。合同规定，如果我单方面终止追求，或者你让我滚蛋，
你都需要支付给我一笔一千万的‘遣散费’。”是的，有这么一份荒唐的合同。
是秦若KOMATSU曦的父亲，那个掌控着整个商业帝国的男人，
为了“考验”女儿的追求者们，搞出来的游戏。原书里的姜澈，签下这份合同的时候，
满心以为自己能用真心打动秦若曦，从未想过要去拿这笔钱。但我不是他。真心？
真心能当饭吃吗？一千万，存在银行里吃利息，我都能过上比99%的打工人舒坦的日子。
秦若曦终于正眼看我了。她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锐利，冰冷，想把我从里到外剖开，
看看我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你想要那一千万？”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是的。”我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放弃了。从今天，从现在，从这一秒开始，
我不再追求你。所以，按照合同，请支付我一千万。”我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纸，
是我的银行卡号。我走上前，越过那张巨大的办公桌，把纸条放在她面前。“这是我的账号。
我希望三个工作日内能到账。谢谢。”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她一眼，
也没看地上那个可笑的礼物盒。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像是玻璃杯被捏碎的声音。我咧嘴笑了。新生活，开始了。
2我以为秦若曦会拖延，会找律师来跟我扯皮。没想到，第二天下午，
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银行短信。
xxxx的储蓄卡账户9月15日14:32入账RMB10,000,000.00元，
活期余额10,000,125.50元。】看着那一长串的零，
我一个三十岁（生理年龄二十五）的男人，差点在出租屋里蹦起来。上一世，我拼死拼活，
存款从未超过六位数。这一世，开局一千万。什么冰山总裁，什么情节男女主，都见鬼去吧。
老子要退休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退掉原主租的这个位于市中心，月租一万五，
只为了离秦若曦公司近一点的“豪华公寓”。然后，我拖着一个行李箱，
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地铁，来到了城市的另一端。这里是老城区，没有高楼大厦，
只有充满了生活气息的街道和有些年头的居民楼。我用两百万，
全款买下了一个顶楼带露台的小房子。七十平，两室一厅，足够我一个人住。剩下的八百万，
我分成了几份。一部分买了稳健的理财，一部分存了定期，留了一百万作为日常开销。
我甚至给自己定了一个花钱的规矩：每天的花销，不能超过利息。办完所有手续，
拿到钥匙的那一刻，我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我把原主那些昂贵的西装、衬衫、皮鞋，一股脑全打包，捐给了二手衣物回收站。
然后去楼下的平价超市，给自己买了几套纯棉的T恤、运动裤和舒服的拖鞋。回来的路上，
我在小区门口的黄昏市场，买了一斤五花肉，几根青菜，还有一板鸡蛋。晚上，
我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回锅肉，炒了个青菜。没有精致的餐具，没有昂贵的红酒，
只有粗糙的碗筷，和一罐冰镇啤酒。我坐在小小的餐桌前，吃得满嘴是油。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耳边是小贩的叫卖声和邻里间的说笑声。这种感觉，叫人间烟火。
我给原主那个塞满了各种商业大佬、富二代的手机通讯录，来了一次大清洗。拉黑，删除。
最后，只剩下几个必要的联系人。当我找到“秦若曦”这个名字时，我犹豫了一下。然后，
果断按下了拉黑键。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躺在刚买的柔软大床上，一夜无梦。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废人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去楼下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或者买两个刚出炉的烧饼。上午，
我搬个小马扎，坐在露台上，给新买的多肉浇浇水，晒晒太阳。下午，我会去附近的公园，
看大爷们下棋，或者去老茶馆听一段评书。晚上，就窝在家里看老电影，或者研究菜谱。
我学会了做油泼面，学会了炖排骨汤，还学会了烤蛋挞。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西装革履，
再也没有商业酒会，再也没有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患得患失的等待。我的世界，安静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安静，却让另一个人的世界，掀起了波澜。鼎盛集团，总裁办公室。
秦若曦的助理张萌，正在汇报工作。“……以上就是本周的日程安排。另外，秦总，
关于姜澈……”张萌有些迟疑。自从那天姜澈来过之后，秦若曦的脾气就变得更加阴晴不定。
“说。”秦若曦头也没抬，手里转着一支钢笔。“我们查到，姜澈在收到转账的当天，
就从原来的公寓搬走了。”“搬去哪了？”“城南的老城区。他……他全款买了一套二手房。
”张萌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的人过去看了，他……他好像过得挺……挺开心的。
”钢笔的转动停了。秦若曦抬起头，目光冷得吓人。“开心？
”“是的……他每天就是逛菜市场，回家做饭，
去公园散步……再也没有联系过任何以前圈子里的人，也……没有再试图联系您。
”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可怕。张萌不敢说话了。她跟在秦若曦身边三年，
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秦若曦不明白。这一个星期，她总是不自觉地去看手机。那个手机，
以前每天都会被姜澈的信息轰炸。“若曦，今天降温了，记得多穿件衣服。”“若曦，
我给你炖了燕窝，让司机给你送过去？”“若曦，我看到一个很好笑的段子，
分享给你……”她以前觉得烦，觉得聒噪，觉得这个男人像一只苍蝇，嗡嗡嗡地围着她转。
可现在，苍蝇不转了。世界清静了。她却觉得不习惯。她以为姜澈是在欲擒故纵。她给了钱，
他应该会变本加厉地用这笔钱来讨好她，证明他不是为了钱。可他没有。他拿着钱，消失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来讨一笔遣散费的。他以前那些深情款款，
那些卑微讨好，都是假的？这个念头一出来，秦若曦的心里，就窜起一股无名火。“地址。
”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啊？”张萌没反应过来。“他新家的地址。”4我正在露台上，
专心致志地对付一盆刚买回来的兰花。这玩意儿比写代码还难伺候。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敲门声。这个时间点，会是谁？房东？社区人员？我擦了擦手，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我愣住了。秦若曦。她穿着一身高定的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
站在这栋破旧居民楼的楼道里，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她身后，还站着她的助理张萌，
手里提着几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礼品盒。我皱了皱眉。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秦若曦显然也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大裤衩白T恤，脚踩人字拖，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她记忆里的姜澈，永远都是一丝不苟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身上是她闻惯了的木质香水味。眼前的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廉价的居家感。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我先反应过来，身体往门框上一靠，
堵住了门口的大半空间，没有一点要请她进来的意思。“秦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的语气谈不上热情，甚至有些不耐烦。秦若曦的脸色沉了沉。她习惯了掌控一切，
习惯了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我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我路过。
”她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顺便来看看你。”路过？从市中心的CBD，
路过一个半小时车程外的老城区？我差点笑出声。“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看我过得多落魄？还是看我没饿死？”我的话像一根刺，
扎进了她那层冰冷的面具。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以前的姜澈，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姜澈，你非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吗？”“那秦总希望我用什么态度？
跪下来感谢你的‘慷慨’？然后痛哭流涕地表示我不能没有你，把那一千万还给你？
”我摊了摊手，“别演了，秦总。我们已经两清了。钱货两讫，互不相欠。”“钱货两讫？
”秦若曦重复着这四个字，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她看来，我们的关系，
怎么能用这么冰冷的词来形容？她不知道，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笔交易。
她买断了我的“追求”，我拿到了我的“报酬”。公平合理。“对，钱货两讫。”我点点头，
指了指楼梯口，“秦总日理万机，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慢走，不送。”说完，
我就准备关门。“等等！”秦若曦伸手，抵住了门。她的手很漂亮，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但此刻，手背上青筋微露。“你……就住在这里？”她问，目光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屋子。
屋子很小，装修简单，但被我收拾得很干净。客厅的桌上，还放着我刚洗好的一盘葡萄。
“对啊。”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挺好的。安静，自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你喜欢热闹，喜欢派对，喜欢一切奢华的东西。
”那是原主喜欢，不是我。但我懒得解释。“人总是会变的。”我淡淡地说，
“以前我觉得那些东西好，现在我觉得一碗热汤面更好。”她身后的张萌，
已经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秦若“曦”说话，
更没见过秦若曦被人怼了之后，还不发火。秦若曦沉默了。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审视，
有怀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迷茫。她发现，
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她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放下了抵着门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这些，
是给你……”她指了指张萌手里的礼品盒。“不用了。”我直接打断她，
“秦总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拿回去吧。我现在的生活很简单，用不上这些。
”我看到那些礼盒的logo，是顶级的茶叶和补品。任何一盒，
都可能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但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
我需要的是不被打扰的清净。我的拒绝，彻底超出了秦若曦的预料。她从小到大，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人敢拒绝。我的拒绝，不是赌气，不是客套，
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的“我不需要”。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有力。
它在告诉她：你的世界，你的规则，在我这里，行不通。气氛僵持住了。最终，
还是我打破了沉默。“秦总，如果没别的事，我真的要关门了。”我指了指屋里，
“我炖的汤，快好了。”说完，不等她回答，我直接关上了门。门外，秦若曦站在原地，
很久没有动。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5关上门，我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把这尊大佛送走了。我回到厨房，掀开砂锅的盖子，排骨汤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我盛了一碗，坐在餐桌前慢慢喝着。心里却在盘算。秦若曦的出现，是个危险的信号。
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NPC，而我，只想当个在新手村摸鱼的生活玩家。
我必须离她，离所有和主线情节相关的人，再远一点。可麻烦，总是喜欢主动找上门。
第二天，我正在楼下的小饭馆吃午饭，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了门口，堵住了大半条路。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秦风。秦若曦的弟弟，
一个被宠坏了的纨绔子弟。在原书里，他没少找姜澈的麻烦，
把姜澈当成自己的出气筒和跟班。他径直走到我的桌前，一**坐下，摘下墨镜，
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姜澈，你行啊你。”他开口，语气轻佻，“敢跟我姐玩失踪了？
还真拿了一千万就跑路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我没理他，
继续低头吃我的蛋炒饭。这家店的蛋炒饭，锅气十足，米饭粒粒分明，裹着金黄的蛋液，
好吃得很。我的无视，激怒了秦风。“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他一拍桌子，
饭碗里的汤都洒了出来。周围吃饭的街坊都看了过来。我放下勺子，
用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有事？”我抬起眼皮，看着他。“有事？我问你，
你是不是给我姐灌了什么迷魂汤？”秦风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她昨天回去之后，
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晚上。今天还取消了和顾家的晚宴。这都是因为你！”顾家？
我脑子里的情节雷达响了。顾彦，本书的男主角，海归精英，家世显赫，
是秦家老爷子最中意的孙女婿。秦若曦取消了和他的晚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意味着，
情节这趟火车，因为我的存在，开始偏离轨道了。而我，就是那个躺在铁轨上的倒霉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站起身，准备结账走人，“你们姐弟俩的事，别来烦我。
”“站住！”秦风也站了起来，拦在我面前，“姜澈，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拿了一千万，
你就能跟我姐撇清关系了？我告诉你，只要我姐一天没腻，你就得乖乖当她的狗！”他的话，
说得很难听。周围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我不想在这里引起骚动。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