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跪啊。”
岳母翘着脚，鞋尖晃得我眼花。
我看看周围——岳父、小姨子、老婆，全在刷手机，像在看一出日常剧。
我笑，膝盖一弯，真跪。
“擦亮点，等会儿周总要来，别给我丢人。”
周总，就是她嘴里的“准女婿”——地产公子，她想把女儿再嫁一次。
我袖口擦过鳄鱼皮，顺手把鞋油抹匀。
心里默背：
“三日后，周家资金链断。”
“七日内，银行收楼。”
“十天后，她全家跪我。”
我，京圈真正的金主，装穷入赘一年，就为了给我妈讨个公道——她逼死我妈，我要她一家偿。
擦完，我抬头：“妈，鞋亮了，您的心呢？”
她一脚踹我肩：“少废话，去做饭。”
我起身，掌心沾满黑渍，像沾满她未来的污点。
我回厨房，戴上蓝牙耳机。
“程少，周氏股票已做空，跌幅8%，继续？”
我低声：“继续，踩着她鞋尖的线，让她跌到跪。”
耳机里传来助理的声音：“明白。另外，您母亲当年的医疗记录找到了，确实是王美兰动了手脚。”
王美兰，我岳母。
一年前，我妈心脏病发，送到医院。王美兰是医院副院长，她故意拖延手术，等我赶到时，我妈已经没了呼吸。
她说：“穷鬼就别占着床位。”
我那时刚接手家族企业，忙着处理内部斗争，没来得及公开身份。
我妈葬礼那天，王美兰的女儿林薇薇来吊唁。
她说：“程默，我们结婚吧。”
我说：“为什么？”
她说：“我需要一个听话的丈夫，你需要钱安葬你妈。”
我看着她，笑了。
行，那就结婚。
我入赘林家，成了所有人眼里的软饭男。
林薇薇是林家大**，长得漂亮，心也冷。
结婚当晚，她说：“分房睡。你只是我应付家里的工具。”
我说：“行。”
这一年，我每天做饭、打扫、挨骂。
岳母王美兰把我当佣人，岳父林建国把我当空气，小姨子林倩倩把我当出气筒。
老婆林薇薇把我当隐形人。
他们不知道，我每天在厨房用手机操控着上百亿的资金流动。
他们不知道，他们住的别墅是我名下的。
他们不知道，林氏集团最大的债主是我。
门铃响了。
周总来了。
周明，周氏地产的太子爷，三十岁，油头粉面。
王美兰赶紧迎上去：“周总来了！快请进！”
周明进门，看见我站在厨房门口。
“这是？”
王美兰摆摆手：“佣人，不用管他。薇薇在楼上，我让她下来。”
周明打量我，眼神轻蔑。
我穿着旧T恤，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他笑了：“你们家佣人挺年轻。”
王美兰说：“年轻有什么用，没出息。”
我转身回厨房。
周明的声音传来：“伯母，我听说薇薇结婚了？”
王美兰赶紧说：“那是误会！已经准备离了。那穷小子配不上薇薇。”
周明说：“那就好。我们周家讲究门当户对。”
我在厨房切菜，刀法精准。
蓝牙耳机里，助理汇报：“程少，周氏三个项目同时爆雷，资金缺口十五亿。”
我说：“再加把火。”
“明白。”
晚饭时间。
王美兰让我在厨房吃，不准上桌。
我端着碗，站在厨房门口，看他们吃饭。
周明坐在主位，林薇薇坐在他旁边。
林薇薇今天穿了条红裙子，化了妆，很美。
周明给她夹菜，手有意无意碰她肩膀。
林薇薇没躲。
王美兰笑着说：“周总，我们薇薇可是名牌大学毕业，又会弹钢琴，又会跳舞。”
周明说：“看得出来，气质很好。”
林建国说：“周氏最近发展不错啊。”
周明得意：“还行，刚拿了城东那块地，五十亿。”
王美兰眼睛亮了：“五十亿！周总真是年轻有为！”
我在厨房笑了。
城东那块地，是我让给他的。
地底下有文物保护区，不能开发。谁碰谁死。
周明继续说：“伯父，听说林氏最近资金紧张？”
林建国叹气：“是啊，银行不肯续贷。”
周明说：“我可以帮忙，不过……”
他看向林薇薇。
王美兰赶紧说：“只要周总肯帮忙，什么都好说！”
林薇薇低头吃饭，没说话。
我吃完最后一口饭，洗碗。
周明吃完饭，要走了。
王美兰送他到门口。
周明说：“伯母留步。对了，我鞋好像脏了。”
他看向我：“那个谁，过来给我擦擦鞋。”
王美兰说：“程默！过来给周总擦鞋！”
我放下碗，走过去。
周明伸脚。
我蹲下，用抹布擦他皮鞋。
周明说：“用力点，没吃饭啊？”
我说：“吃了，在厨房吃的。”
周明笑了：“还挺幽默。”
擦完，周明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扔在地上：“赏你的。”
我没捡。
周明挑眉：“嫌少？”
我说：“周总，钱收好。三天后，你会需要它。”
周明愣了下，然后大笑：“你这佣人还挺会说话。”
他走了。
王美兰关上门，转身就骂我：“你刚才说什么胡话！得罪了周总，我扒了你的皮！”
我说：“妈，周总要破产了。”
王美兰一巴掌扇过来。
我没躲，脸被打偏。
她说：“你咒谁呢！周总会破产？你这种废物才会破产！”
林薇薇从楼上下来，冷冷看我一眼：“程默，你少说两句。”
我说：“老婆，听我一句，离周明远点。”
林薇薇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转身上楼。
小姨子林倩倩走过来，故意把水杯里的水倒在我身上。
“哎呀，手滑了。”
她笑得很得意。
我说：“倩倩，你那个男朋友，叫李浩是吧？”
林倩倩脸色一变：“你查我？”
我说：“不用查。他同时交往五个女生，你是其中一个。”
林倩倩尖叫：“你胡说！”
王美兰又想来打我。
我抓住她手腕。
她愣住。
我这一年从来没反抗过。
我说：“妈，三天。三天后，你会来求我。”
我松开手，转身上楼。
王美兰在后面骂：“反了你了！你给我滚出去！”
我没回头。
回到房间，我锁上门。
打开电脑，登录加密账户。
账户余额：87亿。
我拨通电话：“老陈，周氏那三个项目的供应商，全部断供。”
“程少，已经安排了。”
“银行那边呢？”
“三家银行明天会同时催贷。”
“很好。”
挂断电话，我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
手机响了，是林薇薇。
我接起来。
她说：“程默，我们离婚吧。”
我说：“为什么？”
她说：“周明能帮林家度过难关。”
我说：“他帮不了。”
她说：“你懂什么？你除了做饭还会什么？”
我说：“我会让你全家跪着求我。”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疯了。”
挂了电话。
我没疯。
我很清醒。
一年了，我忍够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踹门声吵醒。
王美兰在外面吼：“程默！滚起来做饭！”
我开门。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昨晚的事还没完！你今天必须去给周总道歉！”
我说：“行，我去。”
她愣住，没想到我这么爽快。
“算你识相！”
我下楼做早饭。
煎蛋、烤面包、热牛奶。
林薇薇下楼，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林倩倩穿着睡衣下来，故意把面包扔在地上。
“烤焦了，重做。”
我把面包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重新做。
林建国边看报纸边说：“程默，今天你去公司一趟，把仓库整理一下。”
我说：“好。”
他们不知道，林氏公司的仓库里，堆的都是我让人送去的次品货。
货值三千万。
今天下午，客户就会来验货。
到时候，林建国会哭。
早饭吃完，王美兰催我：“快点！周总十点来公司，你必须在他到之前道歉！”
我说：“妈，周总不会来了。”
她说：“你又咒！”
我说：“不信你打电话。”
王美兰真的打了。
电话接通，周明的声音很急：“伯母，我今天有事，改天再约。”
“周总，什么事这么急？”
“公司出了点问题，回头再说！”
电话挂了。
王美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猜的。”
她不信，但又觉得奇怪。
九点半，我出门。
没去林氏公司，去了对面的咖啡厅。
坐在靠窗位置，能看到林氏大楼门口。
十点整，周明的奔驰到了。
他下车，脸色很难看。
快步走进大楼。
我喝了口咖啡。
手机响了，助理汇报：“程少，周氏股票开盘跌停。”
我说：“继续。”
“银行已经上门了。”
“很好。”
十点半，林氏大楼里传出吵闹声。
几个供应商模样的人冲进去。
十一点，周明狼狈地跑出来。
西装皱巴巴，领带歪了。
他站在门口打电话，声音很大：“王行长！再宽限三天！就三天！”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周明脸色惨白。
他挂断电话，又打另一个。
“李总！那批材料能不能先发货？我加钱！”
还是被拒。
周明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
手机碎了。
他蹲下去捡，手在发抖。
我走出咖啡厅，过马路。
走到他面前。
他抬头看见我，愣住。
“是你？”
我说：“周总，鞋脏了。”
他低头，皮鞋上沾了泥。
我说：“我帮你擦擦。”
我拿出纸巾，蹲下。
周明说：“不用……”
我已经开始擦。
擦得很仔细。
擦完，我站起来。
周明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说：“你昨天说，三天后我会需要钱。”
我说：“现在就需要了，对吧？”
他沉默。
我说：“周总，你城东那块地，底下有文物。”
周明瞳孔收缩：“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还知道，文物局下午就会去查封。”
周明腿一软，差点摔倒。
我扶住他。
他说：“你……你到底是谁？”
我说：“程默，林家的佣人。”
他摇头：“不可能……”
我说：“周总，想活命吗？”
他盯着我。
我说：“把你手里周氏30%的股份，一块钱卖给我。”
周明瞪大眼睛：“你疯了！”
我说：“现在卖，你还能拿一块钱。等破产清算，你倒欠几个亿。”
周明脸色变幻。
他在挣扎。
我说：“给你三分钟考虑。”
我看看表。
周明额头冒汗。
一分钟后，他说：“我怎么相信你能救我？”
我说：“你不需要相信。你只需要知道，除了我，没人能救你。”
周明咬牙：“好！我卖！”
我说：“聪明。”
我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老陈，准备合同。周氏30%股份，一块钱。”
电话那头：“明白。”
周明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转身要走。
周明叫住我：“等等！那块地……真的没救了？”
我说：“没救。不过，我可以让你个人不背债。”
周明松了口气。
我说：“下午两点，来这里签合同。”
我走了。
回到林家，王美兰正在发火。
“周总说公司出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说：“妈，我哪有那本事。”
她说：“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
我说：“我猜的。”
林薇薇从房间出来，看着我：“程默，你上午去哪了？”
我说：“去给周总道歉了。”
她说：“道完了？”
我说：“道完了。周总很感动，差点哭了。”
林薇薇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说：“字面意思。”
王美兰说：“薇薇，别理他！周总肯定是暂时有事，过两天就好了。”
我说：“妈，过两天，周总就破产了。”
王美兰又要打我。
我抓住她手腕。
这次用力了点。
她疼得叫起来。
林建国从书房出来：“干什么！松手！”
我松手。
王美兰揉着手腕，瞪我。
林建国说：“程默，你今天没去公司！”
我说：“去了，门口看了下，没进去。”
林建国说：“为什么不去！”
我说：“爸，公司仓库的货，今天下午客户来验，对吧？”
林建国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建议你现在去看看。”
林建国脸色变了。
他拿起电话打给仓库主管。
电话接通，他问：“仓库的货怎么样？”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林建国脸色越来越白。
最后，他手机掉在地上。
王美兰问：“怎么了？”
林建国声音发抖：“货……全是次品……”
王美兰尖叫：“什么！”
林建国指着我：“是你！是你搞的鬼！”
我说：“爸，我天天在家做饭，怎么搞鬼？”
林建国说不出话。
林薇薇看着我，眼神怀疑。
我说：“客户下午几点来？”
林建国说：“三点……”
我说：“还有时间。爸，想救公司吗？”
林建国盯着我。
我说：“求我。”
王美兰骂：“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求你！”
我说：“不求也行。下午客户来了，三千万的订单黄了，林氏破产。”
林建国腿软，坐到沙发上。
王美兰还在骂。
林薇薇走过来，看着我：“程默，你能救？”
我说：“能。”
她说：“条件是什么？”
我说：“你，今晚来我房间。”
林薇薇脸色一变。
王美兰尖叫：“你做梦！”
我说：“那就让公司破产吧。”
我转身上楼。
林薇薇叫住我：“等等！”
我停住。
她说：“我答应你。”
王美兰喊：“薇薇！不行！”
林薇薇说：“妈，公司不能倒。”
林建国低着头，没说话。
林倩倩从房间出来，看热闹。
我说：“老婆，晚上见。”
我上楼了。
关上门，我打电话。
“老陈，林氏仓库的货，换回正品。”
“程少，已经安排了。正品货正在送过去。”
“很好。”
“周明那边，合同准备好了。”
“下午签。”
挂断电话，我躺床上。
一年了。
终于开始了。
下午两点，我出门。
又去了咖啡厅。
周明已经在了，坐在角落里，神色憔悴。
我走过去坐下。
他把合同推过来。
我看了看，没问题。
签字。
他也签字。
我把一块钱硬币推给他。
他拿着硬币，苦笑。
我说：“周总，现在你是我员工了。”
周明抬头：“员工？”
我说：“周氏破产后，我会重组。你留下来，当副总。”
周明愣住：“为什么？”
我说：“你能力还行，就是眼光差。”
周明沉默。
我说：“愿意吗？”
周明点头：“愿意。”
我说：“好。现在去稳住公司，能救多少救多少。”
周明站起来，走了。
我坐着喝咖啡。
三点，林氏公司门口，客户的车到了。
林建国和王美兰在门口迎接。
客户进去验货。
半小时后，客户笑着出来，握手。
订单保住了。
林建国松了口气。
王美兰满脸笑容。
他们不知道，货是我换的。
他们不知道，客户是我安排的。
他们不知道，从今天起，林氏的命脉捏在我手里。
我喝完咖啡，回家。
晚上，林薇薇来了。
她站在我房间门口，穿着睡衣。
我说：“进来。”
她进来，关上门。
我说：“坐。”
她坐下，看着我：“程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你老公。”
她说：“别开玩笑。”
我说：“没开玩笑。法律上，我是你丈夫。”
她说：“这一年，你都在装？”
我说：“嗯。”
她说：“为什么？”
我说：“为你妈。”
林薇薇愣住：“我妈？”
我说：“你妈害死了我妈。”
林薇薇脸色变了：“不可能！”
我说：“医院记录，我拿到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
她看记录，手开始抖。
看完，她抬头，眼睛红了：“我……我不知道……”
我说：“现在知道了。”
她说：“你想怎么样？”
我说：“我要你妈付出代价。”
林薇薇沉默。
我说：“你可以选。站你妈那边，或者站我这边。”
她说：“如果我站你这边？”
我说：“林家不会破产，你会过得很好。”
她说：“如果站我妈那边？”
我说：“你们全家一起完蛋。”
林薇薇看着我，看了很久。
最后她说：“我站你这边。”
我说：“聪明。”
她说：“今晚……真的要……”
我说：“不用。我让你来，只是要你一个态度。”
她松了口气。
我说：“回去吧。”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
“程默，对不起。”
我说：“不用对不起。你没错。”
她走了。
我关上门。
手机响了，助理汇报：“程少，周氏股票第二次跌停。银行开始查封资产。”
我说：“继续。”
“林氏那边，需要再施压吗？”
“不用。让他们缓两天。”
“明白。”
我躺下，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