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澈，一名记者。我的笔，只写最肮脏的真相。可我从没想过，最肮脏的真相，
会是我自己。当我戴着假发，化名“王总”，潜入这家名为“雅韵荟”的顶级小三培训班时。
我以为，我即将揭开一个扭曲的地下产业链。却不想，是揭开了我十年婚姻的底裤。
“男人的愧疚，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也最宝贵的资源。”讲台上的女人，代号“玫瑰”，
一身裁剪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的目标，
不是榨干他们，而是成为他们生命中，那朵带血的红玫瑰。让他每一次想起你，
都伴随着刺痛和怜惜。”台下，坐着二十多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她们眼神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欲望。而我，是混在其中的唯一一个“客户”。
我的任务，是拿到这个培训班最核心的教学资料，然后，把它公之于众。为了这次暗访，
我伪造了身家，租了豪车，甚至在手腕上戴了一块足以买下这栋楼的假表。一切都很顺利。
我以“为公司高管挑选红颜知己”的名义，获得了旁听的资格。
玫瑰老师对我这个“大金主”显然很满意，讲课时甚至会特意看向我，
仿佛在展示她的优秀商品。“要成功上位，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彻底分析原配。
”她按动手中的遥控器。背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
那是一个温婉娴静的女人，眉眼含笑，气质如兰。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我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照片上的女人，我太熟悉了。那是我结婚十年的妻子，苏晚。
“这是一个经典的‘完美妻子’案例。”玫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却又那么遥远，
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名校毕业，家世清白，工作体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最重要的是，她无条件地信任她的丈夫。”“这种女人，几乎是无懈可击的。
”一个学员举手提问：“老师，那面对这种滴水不漏的原配，我们该怎么入手？”玫瑰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的**。“无懈可击，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一个过于完美的妻子，会让男人产生巨大的压力。我们的切入点，
就是帮他释放这种压力。”她开始详细剖析苏晚的生活习惯。“她每天六点半起床，
为丈夫准备早餐，七点半送他出门。”“她喜欢插花，每周二都会去花市买最新鲜的百合。
”“她不爱社交，最大的爱好是在家看书，丈夫出差时，她会把家里的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割开我的现实。这些，
都是我和苏晚之间最私密的日常。这个叫玫瑰的女人，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耳鸣。我强迫自己冷静。也许是巧合。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生活习惯相似的，也不在少数。我紧紧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试图用疼痛来维持清醒。“那么，她的丈夫呢？”另一个学员问。
玫瑰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她的丈夫，是个更有趣的研究对象。”“他是一名记者，
一个自以为洞悉人性、掌握真相的聪明人。”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记者……聪明人……每一条信息，都像是一枚钉子，将我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我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那些年轻女孩的眼神里，
充满了好奇、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臂的怜悯。她们在看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一个即将被“攻克”的堡垒。一个被妻子和情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可怜虫。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
就在我准备起身的瞬间，玫瑰老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再次按动遥控器。屏幕上，
苏晚的照片旁边，出现了另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男人的侧脸。他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文件，
神情专注。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这张照片，
是我上个月给杂志拍的专访配图。而照片里的男人，就是我，林澈。整个教室，一片死寂。
下一秒，玫瑰老师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位林先生，
在过去五年里，已经有过三任情人。”“而这三位，都是我们‘雅韵荟’的杰出毕业生。
”2三任情人。杰出毕业生。这八个字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脑髓里。
我以为我是来打猎的猎人，却原来，我才是被围观的猎物。
我甚至能感觉到背后那些女孩们压抑着的、兴奋的抽气声。
她们在见证一个理论被实践完美印证的瞬间。一个自诩为模范丈夫的男人，
原来早已是她们课程体系里的经典战例。我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大脑疯狂运转，
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过去五年……我的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声称崇拜我才华，愿意默默陪在我身边的实习生小雅。那个在画廊偶遇，
和我大谈艺术与人生的女策展人。那个总是在我深夜加班后，发来“注意身体”的瑜伽教练。
我一直以为，那些只是我枯燥婚姻生活里，一点无伤大雅的调剂。我自认为处理得天衣无缝，
从未越过雷池，更从未让苏晚察觉分毫。我享受着那种游走在边缘的**感，
和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优越感。现在看来，我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所谓的“情人”，
根本不是被我魅力吸引的仰慕者。她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职业选手。而我，就是她们的KPI。
最让我感到彻骨寒冷的，不是被欺骗，不是被当成案例研究。而是苏晚。我的妻子，苏晚。
那个在我眼中完美无瑕，纯洁如白纸的女人。她知道这一切吗？如果不知道，
为什么她的所有信息会如此精准地出现在这里？如果知道……一个更可怕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心里。她不仅知道，甚至……这一切本就是她安排的？不。不可能。
苏晚连大声说话都不会，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我死死地盯着台上的玫瑰，
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她的表情完美得就像一张面具。“这三位毕业生的成功，
为我们积累了宝贵的经验。”玫瑰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鞭挞我的灵魂。
“她们成功地在不触及林先生底线的情况下，为自己获取了最大化的利益。一套房，一辆车，
以及一笔可观的‘分手费’。”“而这一切，林先生的完美妻子，苏晚，毫不知情。
”听到最后一句，我心里紧绷的弦，莫名地松了一下。还好。她不知道。只要她不知道，
我的世界就还没有完全崩塌。这一切，或许只是这个培训班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
从某些渠道非法获取了我们的信息，然后编造了后半部分的故事。对，一定是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记者的职业素养。我要冷静，要搜集证据，
而不是在这里自我崩溃。我必须留下来，问个清楚。课程中场休息，玫瑰款款走到我身边，
端着一杯红酒。“王总，对我们的课程还满意吗？”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很专业。特别是刚才那个案例，
非常……深刻。”我刻意加重了“深刻”两个字。玫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猩红的液体像血。
“深刻，是因为真实。”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那个叫林澈的记者，是不是很可悲？他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却不知道，
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包括他的妻子，都在演戏。”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玫瑰直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个女人，
如果完美到不像真人，那她就一定不是真人。”她的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内心深处一个被我刻意忽略的盒子。我和苏晚结婚十年，她从未对我发过一次脾气。
无论我多晚回家，她都只是温柔地说一句“回来了”。无论我犯了什么小错，
她都只是微笑着说“没关系”。我一直以为，这是她的好脾气，是我修来的福气。现在想来，
这真的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情绪反应吗？没有愤怒，没有嫉妒，没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
她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永远输出最“正确”的反应。“王总，有没有兴趣，
看看我们更‘高级’的课程？”玫瑰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比如……如何成为那个，笑到最后的‘完美妻子’？”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这是在向我暗示什么？难道这个培训班，不仅培养小三，还培养……妻子？
“我对这个林澈的案例很感兴趣。”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
让他那三任情人都全身而退的？据我所知，新闻行业的人，口风都很紧，也很要面子。
”玫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因为，给她们开绿灯的，不是我们。”她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他的妻子，苏晚。”这句话，
比刚才屏幕上出现我们照片的冲击力还要大上百倍。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这不可能！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玫瑰看着我失态的样子，似乎很满意。“为什么不可能？
只有原配的默许，情人才有生存的空间。这难道不是常识吗，王总？”她说完，
转身走向讲台，准备开始下半场的课程。我愣在原地，浑身冰冷。常识？
这他妈的是什么扭曲的常识？妻子默许丈夫找情人？还帮着情人从自己丈夫身上捞钱？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晚，我的妻子，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这十年的婚姻，又到底算什么？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我的妻子苏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坐在一辆劳斯莱斯的后座，
苏晚靠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笑得灿烂又甜蜜。那个笑容，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想知道真相吗？来顶楼天台。”3顶楼天台的风很大，
吹得我几乎站不稳。我的手脚冰凉，心脏却像被火烧一样。那张照片，像一把烙铁，
在我脑子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苏晚和那个男人。他们是什么关系？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苏晚会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推开天台的门，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背对着我，站在天台边缘。她的身形很瘦，
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是你发的短信？”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女人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却又带着几分眼熟。我想起来了。她是刚才在课堂上，
第一个提问的那个学员。“林记者，我们又见面了。”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完全没有在课堂上的那种青涩。她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谁？”我警惕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目的？”“我叫安琪。”她自我介绍道，“曾经是‘雅韵荟’的王牌毕业生。
也是……你那三任情人之一，小雅的‘前辈’。”小雅……那个实习生。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想说什么？”“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安琪看着远方的天空，眼神悠远，
“一个关于背叛和复仇的故事。”“五年前，我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爱上了一个男人。
他英俊，多金，对我温柔体贴。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直到他的妻子找上门。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个女人，就是苏晚。”我的呼吸一窒。
“你说什么？”“那时的苏晚，还不是现在这个‘完美妻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发现丈夫出轨后，会哭，会闹，会像个疯子一样去撕打‘小三’。
”安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找到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两巴掌，
骂我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当时身败名裂，被学校开除，差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无法想象。那个在我面前永远温婉如水的苏晚，会做出这样的事。“然后呢？”“然后，
我就遇到了‘玫瑰’。”安琪的眼神变得复杂，“或者说，是‘玫瑰’找到了我。她告诉我，
女人不应该成为感情的牺牲品，而应该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她把我带进了‘雅韵荟’，
教会我如何利用男人的弱点，如何掌控感情，如何把眼泪变成武器，把美貌变成资本。
”“我成了她最得意的学生。”我看着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个叫安琪的女人，
她的经历，似乎解释了“雅韵荟”存在的根源。它是一个复仇者的联盟。
一个被伤害过的女人们，抱团取暖，然后向这个世界反击的组织。“那你今天找我，
是为了什么？”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想让你看清楚，你深爱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鬼。”安琪的眼中，
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苏晚当年虽然赶走了我，但她并没有赢。
她的丈夫很快又有了新的情人。她闹过，求过，甚至用自杀威胁过，但都无济于事。
”“直到有一天，她彻底变了。”“她不再哭闹，而是变得异常平静。
她开始学习丈夫的喜好，研究他的工作，把自己打造成他最需要的样子。
她成了那个‘完美妻子’。”“而她的丈夫，也确实回归了家庭。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童话。”“但只有我知道，这不是童话，
是地狱的开始。”安琪的声音颤抖起来。“苏晚，她偷走了玫瑰老师的教学理念，
甚至比玫瑰做得更绝。她不再是婚姻的守护者，而是成了一个驯兽师。她把她的丈夫，
当成了她的第一个实验品。”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安琪口中的“丈夫”，是指苏晚的前夫吗？
那个让她疯狂的男人？“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别人电影的观众，完全摸不着头脑。安琪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因为你，就是她的第二个实验品！”“她和前夫离婚后，很快就和你结了婚。
她把你当成一张白纸，在上面尽情地描绘她‘完美妻子’的人设。她把你捧得高高的，
让你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最完美的婚姻。”“然后，她亲手为你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的情人！
”“小雅，那个策展人，那个瑜G教练，都是她亲自挑选，亲自指导，送到你身边的！
”“她享受着这种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她要证明，她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女王！
”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要站立不稳。我扶住旁边的栏杆，大口地喘着气。这一切太疯狂了。
太荒谬了。“我不信……”我喃喃自语，“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安琪冷笑一声，“因为她恨。她恨所有出轨的男人，也恨所有像我一样的情人。
她要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来摧毁你们。”“她摧毁了我的爱情，现在，
她要来摧毁你的尊严。”“至于那张照片……”安琪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照片里的男人，
是她前夫。他们从来没有断过联系。在你以为她为你洗手作羹汤的时候，
她正躺在她前夫的怀里，嘲笑你的愚蠢。”“不……”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我不相信！
我绝不相信！苏晚，那个会因为我一点小感冒就紧张得整夜不睡的女人。
那个会把我随口一提喜欢的东西，默默记下来，在纪念日时给我惊喜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魔鬼？“证据呢？”我红着眼睛，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你说的这些，证据呢？”“证据？”安琪笑了，
“你现在不就在最大的证物里吗？”“‘雅韵荟’就是苏晚开的！”“玫瑰，
只是她推到台前的傀儡。她，才是这里真正的女王！”4‘雅韵荟’是苏晚开的。
玫瑰只是傀儡。她才是女王。安琪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荒谬。太荒谬了。
我宁愿相信地球是方的，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苏晚？
那个连网购退货都要我帮忙操作的女人，能一手创办并运营如此庞大的一个地下组织？
她连跟陌生人多说一句话都会脸红，怎么可能成为那个在讲台上操控人心的“女王”？
“你骗我。”我的声音干涩，充满了挣扎，“你和那个玫瑰是一伙的，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骗你？”安琪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林澈，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不过是苏晚复仇游戏里的一个道具，我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机骗一个道具？
”“我今天来找你，只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下一个‘安琪’出现。”“苏晚的游戏，
该结束了。”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我看着她，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如果苏晚真的是幕后黑手……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雅韵荟”对我的信息了如指掌。为什么她们能精准地把控我的“情人”们，
让她们完美地完成任务又全身而退。因为裁判，就是我的枕边人。她制定了所有规则，
又亲自下场比赛。我输得不冤。可是，动机呢？仅仅是因为被前夫伤害过，
就要报复全世界的男人吗？这也太……戏剧化了。除非，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怎么相信你？”我盯着安琪的眼睛，“你既然是‘雅韵荟’的叛徒，
为什么玫瑰还会让你出现在课堂上？”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逻辑漏洞。
安琪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因为玫瑰也不知道我的真实目的。我告诉她，
我回来是为了进修更高级的课程。毕竟，谁会拒绝一个王牌毕业生回来当活广告呢？
”“至于告诉你这些……”她顿了顿，“算是我们这些‘失败品’，
对她这位‘完美女王’的一点小小回敬。”她的措辞很奇怪，“我们”。这说明，
像她这样的“叛徒”，不止一个。苏晚的帝国，并非铁板一块。“我需要证据。”我重复道，
这是我作为记者最后的理智，“没有证据，你说的这一切，都只是故事。”“证据，
苏晚不会留下。她是个滴水不漏的女人。”安琪摇了摇头，“但，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破绽。
”“破绽？”“对。一个扮演了十年完美妻子的人，总会在某些地方，露出马脚。
”安琪向我走近一步，凑到我耳边。“比如，她书房里那本《安娜·卡列尼娜》，第三章，
第48页，夹着一张照片。”“再比如，她保险柜里，有一份五年前的离婚协议，
但男方签名处，是空白的。”“还有……”她每说一条，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这些都是我和苏晚生活中最隐秘的细节，一个外人，绝不可能知道。除非，
是苏晚自己告诉她的。或者，是另一个潜伏在我家里的“雅韵荟”成员发现的。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我不寒而栗。我的家，早已不是我的家。它是一个舞台。
一个被精心布置好的摄影棚。而我，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剧本的演员。“林澈，
苏晚最厉害的地方，不是欺骗，而是让你心甘情愿地活在她的欺骗里。
”“她给了你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完美的家庭。你舍得亲手打破它吗？”安琪说完这句话，
便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天台的风中凌乱。舍得吗？我问自己。
脑海中浮现出和苏晚十年的点点滴滴。她在我生病时不眠不休的照顾。
她在我事业受挫时温柔的鼓励。她为我做的一桌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那些温暖，是真的吗？
还是，也只是她表演的一部分？我的心，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叫嚣着不愿相信，
想要冲回家质问苏晚，撕开她虚伪的面具。另一半，却在恐惧。我害怕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