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你的世界，应当由那些懂得尊重边界，珍视关系的人构成，
那些企图利用破坏边界关系达到自己龌龊目的人确定不应该在其中，应该被清出场外。
第一章玫瑰香林薇发现那抹不该存在的香水味时，正把陈默脱下的衬衫从脏衣篮里拎出来。
甜腻得发齁的玫瑰香，和她惯用的清冷雪松调形成刺眼的对比。她僵在那里，
衬衫的领子还在手中，气味像条毒蛇钻进鼻腔。浴室里水声哗哗，
陈默在洗澡——这是他们冷战第七天的固定仪式：他加班到深夜，她假装睡着，
只在听到他进浴室时才真正闭上眼睛。她把衬衫举到灯光下。米白的领口，除了些许汗渍，
还有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粉色印记，像是某种口红蹭过又匆忙擦拭的痕迹。水声停了。
林薇迅速将衬衫塞回篮底，用其他衣物盖住，动作快得像在藏匿罪证。她回到床上，
背对浴室方向，心砰砰砰像要冲出胸膛。浴室门开了，热气混着沐浴露的薄荷味飘来，
然后是陈默轻手轻脚上床的声音。床垫微微下陷，他们之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
足够再躺一个人。“睡了？”陈默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试探性的。林薇没回答。
她紧闭着眼，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膜上敲打。五分钟后，陈默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她却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月光。那是2023年3月的夜晚。
结婚第四年，他们的婚姻进入某种诡异的平稳期——没有争吵，也没有交流，
像两尾被冻在冰块里的鱼，隔着透明的屏障凝视对方。第二天早餐时，
林薇搅拌着碗里的燕麦粥，状似不经意地问：“昨天加班到几点？”陈默正划着手机屏幕，
闻言抬起头，眼下有疲惫的青黑。“快十一点。王总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整个团队都在赶。
”“哦。”林薇舀起一勺粥，没送进嘴里，“就你们团队？”“还有法务部的两个同事，
怎么了？”“没怎么。”她放下勺子，陶瓷碰触大理石材质的岛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衬衫领子上有口红印。”空气凝固了三秒。陈默的表情从困惑转为恍然，
随即竟像是松了口气。“你说那个啊，”他居然笑了，一种无奈又好笑的表情，“是李曼，
她新买的香水瓶盖没拧紧，不小心喷了我一身。那香水是带颜色的，
她吓得赶紧拿纸巾给我擦，结果越擦越花。”李曼，法务部新来的实习生，二十三岁，
喜欢穿碎花裙，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林薇在公司年会上见过她一次，女孩端着酒杯来敬酒，
甜甜地叫“薇姐”。“这样。”林薇重新拿起勺子，燕麦粥已经凉了，结了一层难看的膜。
“香水挺好闻的。”对话到此结束。陈默匆匆吃完早餐，拎起公文包出门。关门声响起后，
林薇坐在原地，许久未动。他说得太顺畅了，顺畅得像排练过的台词。可那抹粉色，
真的是香水吗？玫瑰香，真的是不小心喷到的吗？怀疑一旦生根，就开始疯狂汲取养分。
第二章：越界者三天后的下午，林薇正在修改一份设计方案，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晴发来的微信。这个曾经比亲姐妹还亲的名字，已经有两个月没出现在聊天列表顶端了。
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春节，苏晴抱怨新男友不够体贴，林薇则安静地听，偶尔应和。
那时她和陈默的关系已经开始微妙地倾斜，只是尚未崩裂。苏晴的消息简短直接：“薇薇，
能把陈默微信推给我吗？有点法律问题想咨询，纯粹专业性的，不打扰你们。
”林薇盯着这行字，指尖瞬间冰凉，一股荒谬感伴随着刺痛直冲头顶。
苏晴怎么可能没有陈默的微信？她在陈默的微信通讯录里看到过苏晴。而且，
苏晴大约是忘记了两年前的事情。记忆的碎片被这句话猛地激活，呼啸着拼凑起来。
陈默和她都还留在大学校友的大群里。
有一次苏晴在群里半真半假地抱怨：“薇薇这个失联专业户，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我只能迂回战术了。”随后，她便在群里公开@了陈默，
附上一个俏皮的表情：“陈默师兄，麻烦通过一下好友申请，
帮我喊你家薇薇回个话~”理由正当，姿态大方，当着所有同学的面。
陈默后来提过一句：“苏晴加我了，说找你急事。”林薇当时正忙一个项目，
只“嗯”了一声，未曾深想。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开始，而是一次成功的“备案”。
更深的寒意来自另一段记忆。大约一年半前，陈默得到一个去深圳开拓市场的机会，
前程远大，但意味着至少两年的异地。林薇的事业根基和亲人都在本地，
激烈的反对引发了两人婚后最严重的一次争吵。那段时间，家里冷得像冰窖。
陈默曾烦躁地对她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连苏晴都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让我好好跟你沟通！”苏晴？陈默在那种时候，去找苏晴沟通过？而苏晴，
从未对她提起过这回事。林薇当时被“固执”二字刺伤，只顾着捍卫自己的立场，
竟忽略了这诡异的信息传递。现在回想，苏晴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
介入了他们夫妻之间最根本的前程抉择？而陈默，又为何在试图说服妻子时，
援引“苏晴说”？现在，她和陈默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甚至比上次更为微妙和脆弱。
上个月她们喝下午茶时，心力交瘁的林薇在苏晴关切的追问下，确实没能守住防线，
透露了婚姻的疲惫与冷感，说到“感觉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时，
眼泪不争气地滑了下来。苏晴当时握着她的手，心疼又义愤：“陈默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薇薇，你值得最好的。”言犹在耳。此刻，这条“纯粹专业性”的微信，
却像一把冰冷的刻刀，划开了温情脉脉的伪装。她知道。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们此刻的紧张，知道林薇的脆弱。可她选择的不是更体贴地通过林薇来转达，
而是再次直接指向陈默，
并且用的是“推给我”这种全然撇清历史关联的、纯洁无辜的开场白。这是一种试探。
试探林薇的警觉性，试探陈默边界的松动程度，或许，
也在试探她自己能否再次“迂回”成功。林薇感到一阵恶心。她打字，
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抖：“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她要把球踢回去，要看苏晴如何接。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消失，持续了漫长的一分钟。这沉默的六十秒里，
林薇仿佛能看见屏幕那头苏晴飞速思考的脸庞——她在编织理由，权衡说法。
最后跳出来的回复是：“关于债务纠纷的，比较复杂，微信上说清楚点。放心啦，
真的是纯咨询！”“复杂到必须跳过我，直接与我丈夫私聊？”林薇在心中冷笑。
那句“放心啦”更是欲盖弥彰，像一个过于用力的玩笑，反而透出心虚。
林薇的拇指悬在陈默的名片上方。推，还是不推？不推，显得她多疑小气，
坐实了婚姻不幸带来的神经质，苏晴或许会转头就以“关心则乱”的姿态去“安慰”陈默，
反而离间他们。推，就如同亲手给早已潜伏在侧的影子，递上了一盏照亮前路的灯。这扇门，
看似是她此刻打开的，实则门轴早已被过往的“无心之举”和“热心调解”悄悄润滑过。
推了，就是默许了这种越过她的、直接的联系渠道的“正当化”。
窗外的梧桐树确实抽出了嫩芽，春光烂漫。但林薇只觉得那股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仿佛置身于一个精心布置却冰冷彻骨的舞台，而苏晴，正在幕后熟练地操纵着灯光与音响。
最终，一种混合着疲惫、洞察与冰冷决断的情绪攫住了她。她按下了发送。
陈默的名片飞向对话框的另一端。“推给你了。”她附上一句，字字清晰，
“不过陈默最近挺忙的，我们之间也有些问题要处理。如果事情不急，或许可以等他空些？
或者，你先把基本情况跟我说说？”她将现状轻轻点破，既保留了表面的礼貌与帮忙的意愿，
又划下了一道清晰的界限：我知道你们有联系，我知道我婚姻有问题，而此刻，
我仍在你们之间。苏晴几乎是秒回了一个拥抱的表情：“谢谢薇薇！爱你！你先别操心我们，
好好处理你们的事，我自己先问问看，不麻烦你啦！”“我们”？“你们”？
这微妙的人称代词转换，亲疏立判。那句“不麻烦你啦”说得轻巧，
却坐实了她将直接与陈默沟通的意图。对话结束。林薇放下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
映出她苍白而冰冷的脸庞。手心里满是黏腻的冷汗。春天确实来了。但有些人，
似乎总喜欢在别人的冬天里，寻找自己的春天。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季节，
而是源于一种被信任之人精准刺入软肋的清醒与痛楚。她忽然意识到，
这场“战争”或许早已开始，只是她直到今天，才真正看清了战场的轮廓和对手的身影。
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过去的“无心插柳”与“热心帮忙”，
此刻都变成了需要重新审视的伏笔，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第三章坦白那顿晚餐吃得很安静。林薇做了陈默爱吃的红酒烩牛腩，他夸了一句“好吃”，
然后各自埋头吃饭。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地报道着远方的战争，
那些伤亡数字成了背景音。吃到一半，陈默突然放下筷子。这个动作太过突兀，林薇抬起头。
灯光下，陈默的表情复杂难辨——有犹豫，有决断，还有某种如释重负。“苏晴今天找我了。
”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林薇的筷子停在半空，一块牛腩掉回碗里，
溅起几滴酱汁。“她说她前男友借了她五十万不还，现在人跑去了深圳。想让我帮忙找人，
最好能通过法律途径施压。”陈默顿了顿，这个停顿里包含了太多未言明的东西，
“她还说……”“说什么？”“说这件事别告诉你。”陈默直视林薇的眼睛，
“她说知道我们现在关系比较紧张，怕你多心。”餐厅的吊灯过于明亮，
林薇能看见陈默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僵硬的。时间仿佛被拉长，
新闻主播的声音变得模糊遥远。“你怎么回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我说，
我得先问问你。”三个字——“问问你”。不是“告诉我妻子”，不是“这不太合适”，
而是“问问你”。这三个字在空气中振动，像某种密码，
林薇瞬间读懂了背后的含义：陈默在告诉她，他们是同一阵线。“告诉她，
”林薇慢慢放下筷子，餐具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事直接找我。
你转告她，如果通过我，我会考虑帮忙。如果还想绕过我，那就免谈。”陈默点点头，
什么都没问，拿起手机开始打字。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专注而认真，
林薇突然注意到他鬓角有了几根白发，以前从未发现。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陈默抬起头：“发了。”“嗯。”林薇重新拿起筷子，“牛腩要凉了。”他们继续吃饭，
电视里的新闻已经切换到体育赛事。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块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冰，
裂开了一道缝隙。第四章三次来电苏晴的电话在晚上九点打来。第一次，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起“苏晴”两个字。林薇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任它响了三十秒，
自动挂断。五分钟后，第二次震动。陈默从书房探出头：“不接吗？”“等会儿。
”林薇平静地说。杂志上是一篇关于婚姻关系的文章，标题刺眼：《当信任崩坏时》。
她翻过这一页。第三次震动响起时，陈默已经坐到了她身边。他没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