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张泛黄的清单“轰隆——”雷声滚过江城上空，
豆大的雨点砸在老旧居民楼的玻璃窗上，溅起细密的水花。**坐在客厅的木沙发上，
指尖捏着一张泛黄发脆的纸，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台灯的暖光落在纸上，
映出“退休待办清单”五个遒劲的钢笔字，
落款日期是2003年7月15日——那是他父亲陈宏远从江城机床厂退休的日子。“爸，
都快十点了，该休息了。”妻子林秀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看到丈夫又在对着那张破纸发呆，
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清单都翻了半个月了，能看出花来？”**没抬头，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不懂，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儿。”他今年48岁，
三个月前刚从原来的外贸公司失业。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房贷还没还完，
儿子刚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失业的打击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这些天，
他一边四处找工作，
一边帮着母亲整理父亲留下的旧物——父亲陈宏远去年冬天突发脑溢血去世，享年78岁。
江城机床厂曾是江城的支柱企业，陈宏远从学徒工做到厂长，干了四十多年，
一辈子都扑在厂里。他在职工心里威望极高，当年退休时，几百号工人自发去送他，
哭红了眼睛。可在**记忆里，父亲总是忙得不着家，对他格外严厉，
父子俩的关系一直淡淡的。整理书房时，他在父亲的旧樟木箱底层发现了这个铁盒子，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工作日记和这张清单。
日记里大多是工厂的生产记录和会议摘要，唯独这张清单，透着股说不出的蹊跷。
清单上列了12条待办事项，前面8条都打了勾，
比如“交接车间设备台账”“归还工会借阅的书籍”“给门卫老张送降压药”，
都是些寻常的退休琐事。但最后4条，
的工伤鉴定报告；11.给老周的家属送补偿金；12.揭开1998年设备款的真相。
这四条后面，全是空白，没有打勾。**对工厂的事不算陌生，
小时候常跟着父亲去厂里玩，302车间是核心生产车间，他还有点印象。
可齿轮箱零件怎么会在父亲手里？小李、老周又是谁？1998年的设备款，
又藏着什么真相？“爸当年是厂长，要还零件、送补偿金，直接走厂里流程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写在退休清单上，还藏得这么深？”**眉头紧锁，“而且这四条，
他到死都没完成。”林秀凑过来看了一眼，摇摇头：“可能就是当年没来得及办的小事吧，
都过去二三十年了，还查这个干嘛？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工作，下周还有个面试，
赶紧早点睡。”妻子的话有道理，可**心里像被猫爪子挠着，坐立不安。
他想起父亲去世前，躺在病床上意识模糊时，
反复念叨着“302”“对不起”“真相”这几个词，当时他以为是老人糊涂了，现在想来，
或许和这张清单有关。“我再想想。”**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雨幕中的城市夜景。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而不远处的机床厂旧址，
早已被夷为平地，据说要建高档小区。他突然想起，父亲的老部下王师傅还活着，
当年是302车间的主任，和父亲关系极好。或许，王师傅能知道些什么。第二天一早，
雨停了，天空放晴。**吃过早饭，按照母亲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王师傅家。
王师傅今年75岁，头发花白，身体还算硬朗，看到**来访，热情地迎了进来。
得知他的来意，王师傅接过清单，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半天，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清单，
是老厂长当年写的？”王师傅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啊，王叔，我在我爸的铁盒子里找到的。
”**点点头，“这后面四条，您知道是什么情况吗？302车间的齿轮箱零件，
还有小李、老周，他们是谁？”王师傅放下清单，叹了口气，给自己点了支烟：“建国啊，
有些事，过去这么多年了，本不该再提，但既然你找到了这张清单，老厂长泉下有知，
肯定也希望你能弄明白。”他吸了口烟，缓缓开口：“1998年，
那时候机床厂正面临改革，上面要求减员增效，还要引进新设备。
老厂长为了保住厂里的工人，四处跑资金，好不容易谈成了一笔设备款，可最后，
设备没进来多少，钱却少了一大笔。”“那时候，302车间的小李，叫李明，
是个技术骨干，年轻有为。有一次操作机床时，齿轮箱突然故障，他为了保护设备，
被砸伤了腿，落下了残疾。可厂里当时资金紧张，工伤鉴定报告一直没批下来，
补偿金也没给到位。”“老周叫周大海，是厂里的采购员，
当年就是他跟着老厂长去谈设备款的。后来，设备款出了问题，有人举报老周贪污，
老周百口莫辩，没多久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留下老婆孩子没人照顾。
”**听得心头一沉：“那我爸清单上写的，归还齿轮箱零件，难道是……”“没错。
”王师傅点点头，“当年李明出事的那台机床，齿轮箱零件被人动了手脚，
老厂长怀疑是有人故意破坏，想趁机搞垮工厂，或者从中渔利。他把关键的零件拆了下来，
想私下调查，可后来事情越闹越大，上面派了调查组下来，老厂长为了稳住局面，
只能把这件事压了下来。”“那1998年的设备款，到底怎么回事？是老周贪污了吗？
”**追问。王师傅摇摇头：“老周那人我了解，为人老实本分，不可能贪污。
老厂长当年也坚信他是被冤枉的，可调查组最后给出的结论是老周挪用公款，
老厂长据理力争，却被说成是包庇下属，差点丢了厂长的职位。”“后来，工厂改革，
很多工人下岗，老厂长心里一直愧疚，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大家。退休后，
他一直想把这些事查清楚，给李明一个说法，给老周的家属一个交代，可没想到，
这心愿到死都没完成。”说到这里，王师傅红了眼眶：“老厂长是个好人啊，
一辈子清廉正直，为了工厂呕心沥血，到最后却落了个里外不是人。那些年，
他表面上看着平静，心里其实一直憋着一股劲，就是想查明真相。
”**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个不苟言笑、只懂工作的人，却没想到，
父亲的心里藏着这么多委屈和遗憾，藏着对职工的深深愧疚。“王叔，
那您知道李明现在在哪里吗？还有老周的家属？”**急切地问。“李明当年伤好后，
就离开了江城，听说去了南方打工，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老周的老婆张阿姨，
好像还住在老厂区的家属院，日子过得不太好。”王师傅回忆道，
“老厂长当年想给她送补偿金，可张阿姨觉得老周是被冤枉的，不肯收，
说一定要等真相大白的那天。”**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爸，您放心，
您没完成的心愿，我来替您完成。这真相，我一定查到底！”离开王师傅家，
**直接去了老厂区的家属院。这里的房子已经很破旧了，墙壁斑驳，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张阿姨家。敲了半天门，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探出头来：“你找谁？”“张阿姨，您好，
我是陈宏远的儿子，**。”**礼貌地说。听到“陈宏远”三个字，
张阿姨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你找**什么？我不认识你。”“张阿姨，
您别误会，我是来帮我爸完成心愿的。”**急忙拿出那张清单，“我爸当年退休时，
写了这张清单，里面提到要给您送补偿金，还说要揭开1998年设备款的真相。
”张阿姨接过清单，看着上面的字迹，身体微微颤抖，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老陈……他还记得这些事……”她打开门，让**进来。
屋里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墙上挂着一张男人的黑白照片，应该就是周大海。“当年，
他们说老周贪污了设备款，我不信，老周不是那样的人。”张阿姨抹着眼泪，
“老陈也相信老周，可他那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这些年，我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
吃了多少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等着，等着真相大白的那天，还老周一个清白。
”**看着张阿姨憔悴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张阿姨，您放心，
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还周叔叔一个清白，也完成我爸的心愿。”“好孩子，谢谢你。
”张阿姨握住**的手，“当年的事，我知道一些线索。当年老周去谈设备款，
是和厂里的副厂长赵天虎一起去的。回来后没多久，设备款就出了问题，老周就被举报了。
我总觉得，这件事和赵天虎脱不了干系。”“赵天虎？”**皱起眉头，
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好像后来接替了父亲的厂长职位。“没错，就是他。”张阿姨点点头，
“老周出事前，曾经跟我说过，赵天虎在谈设备款的时候，和供应商私下接触过，
还收了对方的好处。老周想揭发他，可还没来得及，就被人先举报了。
”**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赵天虎嫌疑很大。“张阿姨，您还有其他线索吗？
比如当年的证据什么的？”**问。张阿姨摇摇头：“老周没留下什么证据，
他出事太突然了。不过，我记得他当年有一个笔记本，里面记着谈设备款的一些细节，
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笔记本？在哪里？”**急忙问。“当年老周被调查后，
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那个笔记本也不见了。”张阿姨叹了口气，
“可能是被赵天虎的人拿走了。”**沉默了片刻，看来想要查**相，
还得从赵天虎身上入手。离开张阿姨家，**直接回了家。林秀看到他回来，
急忙问：“怎么样，有线索了吗？”**把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妻子，林秀听后，
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么说，当年的事真有问题？那赵天虎现在在哪里？
”“我打听了一下，赵天虎后来从机床厂辞职，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做得还挺大，
现在是江城有名的企业家。”**说。“那你打算怎么办？赵天虎现在有权有势，
你一个失业的中年人，怎么跟他斗？”林秀有些担心。**看着那张泛黄的清单，
眼神坚定：“不管他现在多厉害，我都要查下去。这不仅是我爸的心愿，
也是为了还周叔叔一个清白，给那些当年受委屈的工人一个交代。就算再难，我也不会放弃。
”林秀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心里既担心又佩服：“好，我支持你。不过，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冲动。”“我知道。”**点点头，“接下来，我想先找到李明，
他当年是受害者，或许知道更多线索。”可茫茫人海，
想要找到一个二十多年没联系、不知道具体地址的人，谈何容易？
**想到了父亲的工作日记，或许里面会有李明的联系方式。他急忙拿出日记，
一页一页仔细翻阅。功夫不负有心人，在1997年的一篇日记里，
他找到了李明的家庭住址，是江城下属的一个县城。第二天一早，
**就买了去县城的火车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终于来到了那个县城，
按照日记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区。打听了半天，才有人告诉他，
李明几年前因为腿伤复发，回到了县城，现在在一家小工厂做门卫。
**按照那人指的方向，找到了那家小工厂。工厂门口，
一个穿着保安服、腿脚有些跛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请问，您是李明李师傅吗？
”**走过去问。中年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疑惑：“我是李明，
你是谁？”“李师傅，您好，我是陈宏远的儿子，**。”**说。
听到“陈宏远”三个字，李明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怨恨，有不解，
还有一丝释然。“你找**什么？”李明的声音有些冷淡。“李师傅，
我是来替我爸向您道歉的。”**诚恳地说，“当年您在厂里受伤，
工伤鉴定报告和补偿金一直没落实，我爸心里一直很愧疚。这是他当年的退休清单，
上面写着要找到您的工伤鉴定报告，给您一个说法。”**拿出清单，递给李明。
李明接过清单，看着上面的字迹，沉默了很久，
眼眶渐渐红了：“老厂长……他还记得这件事……”“我爸一直记得，这些年，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想把当年的事查清楚，给您和周叔叔的家属一个交代。”**说，
“可惜，他没来得及完成这个心愿就去世了。现在，我想替他完成。”李明叹了口气，
站起身：“进来坐吧，这里说话不方便。”**跟着李明走进了工厂的门卫室。
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床。“当年的事，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明点燃一支烟，缓缓开口，“那天，我正在操作三号机床，突然齿轮箱就坏了，
机床失控，我的腿被砸伤了。后来，我才知道，齿轮箱的零件被人动了手脚。
”“我去找老厂长，老厂长说会给我一个说法，可后来，厂里说我是违规操作，
工伤鉴定报告一直没批下来，补偿金也没给。再后来，工厂改革，我下了岗，腿又不方便，
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四处打工糊口。”“我恨过老厂长，觉得他言而无信，可后来，
我听说老厂长为了保住我们这些工人，和上面据理力争，差点丢了职位，
我心里的怨恨就少了一些。我知道，他那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看着李明跛着的腿，
心里一阵愧疚：“李师傅，对不起，我爸没能及时给您一个说法。现在，
我想查清当年的真相，还您一个公道。您能告诉我，当年您有没有怀疑过谁？
”李明抽了口烟，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怀疑赵天虎。当年，他是副厂长，
一直想取代老厂长的位置。而且，我出事前，
曾经看到赵天虎和一个陌生人在302车间附近鬼鬼祟祟的，那个人后来我才知道，
是供应商的人。”“还有，当年的设备款，我听说也是赵天虎和供应商勾结，挪用了一部分，
然后把罪名推到了周大海身上。周大海是个老实人，就这样被冤枉死了。”**点点头，
现在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了赵天虎。“李师傅，您的工伤鉴定报告，当年有没有备份？
”**问。李明摇摇头：“当年的报告，我交给厂里后，就再也没拿回来过。我想，
应该是被赵天虎销毁了。”“那您还记得当年的一些细节吗？比如谁给您做的工伤鉴定，
或者有没有其他证人？”**又问。
李明想了想：“当年给我做工伤鉴定的是厂里的医务室医生张大夫，
不过他几年前已经去世了。证人的话，当时302车间还有几个工人在场，
他们应该能证明我是正常操作。”“那您能联系到他们吗？”**急切地问。“我试试吧，
这么多年没联系了，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李明说。**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嘱咐李明如果联系到当年的工友，一定要告诉他。离开小工厂，**心里有了一丝底气。
现在，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接下来，就是找到更多的证据，揭穿赵天虎的真面目。
可赵天虎现在是江城的知名企业家，有权有势，想要从他身上找到证据，谈何容易？
**回到江城后，并没有立刻去找赵天虎，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足够的证据，
贸然去找赵天虎，只会打草惊蛇。他决定先从父亲的工作日记和机床厂的旧档案入手，
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泡在市档案馆，
查阅当年机床厂的相关档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份1998年的工厂财务报表里，
他发现了一些异常：当年的设备款支出，比合同上约定的金额少了整整两百万，
而且付款对象也不是合同上的供应商，而是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心里一动，
这家小公司，很可能就是赵天虎用来转移资金的壳公司。他把这份财务报表复印了下来，
作为证据。同时，李明也联系上了当年302车间的两个工友，他们都愿意为李明作证，
证明他当年是正常操作，工伤是因为设备故障导致的。**心里越来越有底了，他觉得，
现在是时候和赵天虎正面交锋了。他通过朋友打听，
得知赵天虎的公司明天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周年庆典，邀请了很多**官员和企业家参加。
**决定，就在明天的庆典上，揭露赵天虎的真面目。第二章庆典上的对峙第二天上午，
江城国际酒店门口张灯结彩，彩旗飘扬，赵天虎的天虎集团周年庆典正在这里举行。
**穿着一身借来的西装，混在嘉宾队伍里，走进了酒店大堂。大堂里富丽堂皇，
宾客云集，赵天虎穿着一身名牌西装，正在和各位嘉宾寒暄，
脸上洋溢着成功人士的自信和傲慢。**找了个角落坐下，观察着现场的情况。他看到，
现场有很多媒体记者，这正是他想要的。庆典仪式开始后，赵天虎走上台，
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讲述了自己的创业历程，吹嘘自己如何白手起家，
成为江城的知名企业家。台下掌声雷动，可**却觉得无比讽刺。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当年就是靠着挪用公款、陷害忠良，才发家致富的。赵天虎的讲话结束后，
接下来是抽奖环节。**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拨开人群，
朝着舞台走去。“赵总，等一下！”**的声音不大，
却在喧闹的现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赵天虎转过头，看到**，眉头皱了起来，
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你是谁？有什么事吗？”“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要在这里揭露你的真面目！”**大声说，“赵天虎，
你还记得1998年江城机床厂的设备款吗？还记得302车间的李明，
还有被你冤枉死的周大海吗？”听到这几个名字，赵天虎的脸色瞬间变了，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保安，把他赶出去！”几个保安立刻冲了过来，想要把**拉走。“大家别让他走！
他说的是真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李明和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他们正是当年302车间的工友。“赵天虎，
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李明！”李明指着赵天虎，激动地说，“当年，你为了夺取厂长的位置，
故意破坏机床，导致我受伤，还销毁了我的工伤鉴定报告，让我得不到应有的赔偿！
”“还有周大海，他是被你冤枉的！当年的设备款，是你和供应商勾结，挪用了两百万，
然后把罪名推到了周大海身上，导致他含冤而死！”现场一片哗然，宾客们议论纷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