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吃白饭的，有什么资格说话？”婆婆的筷子敲在桌上。满桌亲戚看着我。我笑了。
“吃白饭？”我打开手机，翻出转账记录。“这三年，我每月转给这个家2万。
”我把手机递给她。“您再说一遍，谁吃白饭？”婆婆的脸，白了。1.那天是大年初二。
婆婆家的客厅挤满了人。大姑一家，二叔一家，还有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远房亲戚。
我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摆上最后一道菜。“来来来，都坐，开饭了。”婆婆招呼着。
我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老公陈明坐在我旁边，正跟他表弟聊天。“明子现在混得不错啊，
听说升主管了？”二叔夹了块红烧肉。“还行吧，刚升的。”陈明笑着说。
“那工资涨了多少？”“涨了两千。”“好啊，现在一个月能拿多少了？”“一万二。
”二叔点点头，“不错不错，够养家了。”婆婆这时候插话了：“可不是嘛，
我们家明子可能干了，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对了，苏念，
你现在还在上班吗？”大姑突然问我。我还没开口，婆婆就抢着说了：“上什么班啊，
她那工作，有一搭没一搭的，也挣不了几个钱。”我看了婆婆一眼。“妈，我工作挺稳定的。
”“稳定？”婆婆撇撇嘴，“你那点工资，还不够你自己花的。”大姑似乎察觉到什么，
打圆场：“哎，现在女孩子嘛，有份工作就行了，主要还是靠男人。”“可不是嘛。
”婆婆叹了口气，“我们家明子也是命苦，一个人挣钱养家，压力大。”我放下筷子。“妈，
我每个月也往家里交钱的。”婆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屑。
“你交的那点钱，够干什么的？”“两万。”“什么？”“我每个月交两万。
”客厅安静了一秒。然后婆婆笑出声来。“两万？你一个月能挣两万？”她看向其他亲戚，
像是在说一个笑话。“大家听听，她说她一个月挣两万。”几个亲戚跟着笑了几声，
笑得很尴尬。我看着婆婆。“我是做金融销售的，底薪八千，加上提成，
平均下来一个月三四万。”婆婆脸上的笑僵住了。“你别吹了，”她声音提高了，
“你要是能挣那么多，怎么从来没见你买过什么好东西？”“因为钱都交给您了。
”“交给我？”婆婆一拍桌子，“你交给我什么了？每个月明子把工资卡给我，
我管着家里所有开销，你交过什么？”“我每个月转给陈明两万，让他交给您。
”我看向陈明。“对吧？”陈明的脸色变了。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说话。“陈明，
”我叫他，“你每个月是不是收到我转的两万？”他还是不说话。婆婆看看我，又看看陈明。
“明子，她说什么呢？你每个月不是就给我一万二吗？”陈明放下酒杯，脸涨得通红。“妈，
这个事……”“什么事？”“我……”“他每个月收到我的两万，自己留着了。”我说。
客厅彻底安静了。婆婆愣在那里。“你说什么？”“我说，陈明每个月拿着我给他的两万，
没交给您。”我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转账记录。“您要看吗？”婆婆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每个月15号，转账20000元，备注：家用。连续三年，
三十六条记录。婆婆的手开始发抖。“明子……”陈明站起来。“妈，
我能解释……”“你解释什么？”婆婆声音尖了，“这钱呢？七十二万，去哪了？
”七十二万。三年。我每个月给他两万，让他交给婆婆当家用。他一分没交。全留给自己了。
“明子！”婆婆吼道，“你说话！”陈明站在那里，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我有急用……”“什么急用？”他不说话。我笑了一声。“他有什么急用，
我比您清楚。”我看着陈明。“要不要我帮你说？”2.陈明的脸彻底白了。“苏念，
你别乱说。”“乱说？”我站起来。“我乱说什么了？”满屋子亲戚面面相觑。
大姑小声说：“要不……这事等散了再说？”“不用。”我说，“既然妈说我吃白饭，
那今天就说清楚。”我看向婆婆。“妈，您知道这三年，我给这个家花了多少钱吗？
”婆婆脸色难看。“你不是说每月给两万吗？明子没给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打开手机里的另一个文件夹。那是我三年来记的账。每一笔，
都清清楚楚。“第一年，给您买的**椅，八千。过年给您的红包，一万。您住院那次，
医药费我出了三万二。”婆婆张了张嘴，没说话。“第二年，家里装修，我出了十五万。
给陈明买车，首付我出了十二万。您过生日，我给您买的金项链，两万三。
”大姑倒吸一口冷气。“第三年，陈明要开店，我借了他二十万。您去旅游，团费我交的，
一万八。上个月您说要换手机，我给您买的，六千多。”我把手机递到婆婆面前。
“加上每个月的两万，这三年，我往这个家砸了将近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
客厅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婆婆盯着那些记录，嘴唇哆嗦。“你……你记这些干什么？
”“以防万一。”“以防什么万一？”“以防今天这种情况。”我看着她，
“您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我吃白饭，总得让我自证清白吧？”婆婆的脸涨红了。
“我……我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多……”“您当然不知道。”我笑了笑。
“因为陈明从来没告诉过您。”我转向陈明。“对吧，老公？”陈明的手指紧紧攥着酒杯。
“苏念，你够了。”“我够了？”“对，你够了！”他突然提高声音，
“你记这些账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我想不想离婚，
跟这个账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想离婚！你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让我难堪！
”他指着我，手在发抖。“苏念，我告诉你，你想离婚没那么容易！房子是我的，
车也是我的，你什么都别想拿走！”我看着他。“房子是你的？”“对！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首付谁出的？”他愣了一下。“首付……”“首付四十万，
我出了三十万，你出了十万。”“那又怎样？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月供呢？”“什么？
”“每个月房贷一万二，谁还的？”陈明不说话了。“是我还的。”我说，“三年，
四十三万。”我走近他一步。“首付三十万，月供四十三万，加起来七十三万。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房子，有我一半。”“你放屁！”陈明吼道，
“房产证上就是我的名字！法律认的是房产证！”“你确定？”“当然确定！”我笑了。
“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能证明首付和月供是我出的，法院会怎么判？”陈明的脸僵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一字一顿地说，“这房子，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3.婆婆突然站了起来。“苏念！”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你要干什么？过年过节的，非得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我看着她。“妈，
是您先说我吃白饭的。”“我说你吃白饭怎么了？”婆婆理直气壮，“你嫁到我们家，
吃我们家的饭，住我们家的房子，你不是吃白饭是什么？
”“我每个月给两万——”“那是你应该给的！”婆婆打断我，“你一个女人，嫁到我们家，
不给家里交钱，难道让我儿子一个人养你？”我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我给钱是应该的？
”“当然是应该的！”“那陈明不给您钱，也是应该的？”婆婆脸色变了。
“他……他是男人，他挣钱不容易……”“我挣钱就容易？”“你一个女的，能有什么压力？
”我笑了。“妈，您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不就是卖保险的吗？”“金融销售。
”“有什么区别？”“区别是，我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每个月背着几百万的业绩指标，
完不成就扣工资。”我看着她。“我上个月出了一单大的，光提成就有八万。”“那又怎样？
”婆婆不以为然，“你再能挣，还不是要花在我们家身上？”“我花在你们家身上，
是因为我愿意。”“你愿意？你不愿意能怎样？”“我不愿意，就可以不花。”婆婆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这个家了。”“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妈，”我打断她，“您刚才说了，我是吃白饭的。
既然我是吃白饭的，那我就不给您添负担了。”“苏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怎么了？”“你是陈明的老婆，你有义务给家里交钱！”“法律规定的吗？
”婆婆噎住了。“我查过，”我说，“夫妻有互相扶养的义务，但没有扶养公婆的义务。
”“你！”“当然，如果您和陈明丧失劳动能力，我作为儿媳妇有赡养义务。但您身体健康，
陈明每月还有一万二的工资，你们不需要我赡养。”婆婆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苏念！
你这是不孝！”“不孝？”我笑了。“妈，您每个月拿着我的钱，当着全家人面说我吃白饭。
”我看着她的眼睛。“谁不孝？”4.客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大姑坐立不安，
几次想站起来打圆场，又不知道说什么。二叔低着头，一个劲往嘴里扒饭。
那些远房亲戚更是一言不发，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陈明突然开口了。“苏念，
你到底想怎样？”我看着他。“我想怎样？”“对，你到底想怎样？”他站起来，
“你把这些事当着全家人的面抖出来，是想让我没脸吗？”“你自己做的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陈明，”我打断他，“我每个月给你两万，
让你交给妈当家用。你不交，还让妈以为我吃白饭。你觉得谁没脸？”陈明脸涨得通红。
“那是因为……因为我有急用！”“什么急用？”“做生意需要周转！”“你做什么生意，
需要周转七十二万？”他不说话了。“陈明，”我一字一顿地说，“我问你最后一次，
这七十二万，到底去哪了？”他低着头，不看我。
“我不说了吗……做生意……”“你做的什么生意，在哪里开的店，雇了几个人，
每个月流水多少？”他说不出话。“你说不出来？”“我……”“因为你根本没有做生意。
”我从包里拿出一沓打印的纸。“你的银行流水，我查过了。”陈明的脸刷地白了。
“你……你怎么查到的？”“你用的那张银行卡，是我帮你开的，预留的是我的手机号。
”我把那沓纸摔在桌上。“每个月15号，你收到我的两万。”我翻到下一页。
“每个月16号，你转给‘心心’一万五。”我看着他。“心心是谁？”陈明的嘴唇抖动着，
说不出话。“不说是吧？”我翻出手机里的另一张截图。那是一个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
“‘老婆又给钱了，这个月多给你五千买包’。”我把手机怼到他脸上。
“这是你发给心心的。”陈明后退了一步。“苏念……你……你怎么……”“我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因为心心是我同事。”5.客厅里彻底炸了。大姑惊叫出声：“什么？
”二叔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婆婆愣在那里，像被雷劈中了一样。陈明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苏念……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哪样？
”“我和心心只是……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我翻到另一张截图，“‘宝贝，
等我离婚了就娶你’。普通朋友这么聊天？”“那是……那是开玩笑……”“开玩笑？
”我又翻了一张。这一张，是一张转账记录。“三个月前，你转给心心二十万。
备注是——”我顿了顿。“——彩礼。”婆婆终于反应过来了。“彩礼？”她尖叫道，
“明子，你给别的女人下彩礼了？”陈明急了。“妈，不是的，那只是——”“只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