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球摔断腿，坐着轮椅，女友夏晚晴推我。地铁上唯一的爱心专座，我刚要挪过去，
一个弱柳扶风的男生就捂着心口倒在了夏晚晴的脚边，眼角泛红，嘴唇发白，“姐姐，
我……我低血糖，头晕。”我笑了，这演技，不去横店当气氛组可惜了。我刚想说“滚”，
夏晚晴却抢先一步，摸着男生的头，圣母光辉普照大地：“昭昭，你快让他坐，
他都快晕倒了！”她嘴里的“他”，说的是我这个腿上还打着石膏的怨种男友。那一刻，
我感觉头顶绿得能养活一个加强连。01“昭昭，你让他坐吧，你看他多难受。
”夏晚晴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但对我来说，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我坐在轮椅上，
看着我那打了石膏、被高高架起的右腿，又抬头看了看她。“你说……让我，给他让座？
”我怀疑我不仅腿断了，耳朵也出了问题。地铁的爱心专座，整个车厢就这么一个空位。
我一个坐着轮椅、腿上打了三斤石膏的重度残障人士，我女友，
竟然让我给一个看起来比我还能多跑两圈半的“林妹妹”让座？
这超出了我对人类迷惑行为的认知。地上的男生，也就是夏晚晴嘴里的“白楚”，
柔弱地靠在她的腿边，抬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声音气若游丝：“哥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突然眼前一黑。”我“啧”了一声，直接开摆：“行啊，让。
”我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用我那条好腿撑着站起来。轮椅因为我的动作晃了晃，
石膏腿在空中划出一道悲壮的弧线。“哎哎哎，你干嘛！”夏晚晴吓了一跳，赶紧按住我，
“你疯了？腿不要了？”“不是你让我让的吗？”我摊开手，一脸无辜，
“乐于助人是传统美德，我作为你的男朋友，必须支持你的善良。来，搭把手，扶我起来，
我给他让。”我一边说，一边还真就往起站，单脚在地上蹦跶了两下，疼得我龇牙咧嘴，
额头瞬间就冒了汗。周围的乘客都看了过来，
眼神里充满了“这是什么年度大戏”的八卦之火。白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那个……哥哥，不用了，我、我好多了。”“别啊！
”我一把拉住他，“必须坐！你这低血糖可比我这断腿严重多了。我这腿，断了就断了，
养养就好。你这血糖，万一低出个好歹，我女朋友得心疼死。来，你坐，我站着，
我还能单脚玩个跳房子呢。”我这番阴阳怪气的操作，直接把白楚给干沉默了。他站在那，
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夏晚晴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她拽了拽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话里带着命令：“周昭！你差不多行了！
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咄咄逼人？”我乐了，“夏晚晴，
你睁大你的卡姿兰大眼睛看看，我腿上这是石膏！不是护膝！是他，一个大男人，
跑过来跟你演柔弱不能自理，你还真就信了？你CPU被他PUA了是吧？
”周围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晚晴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然后扭头对白楚说：“你别理他，他就这样，嘴巴毒。你快坐下。”她说着，
竟然真的绕到我轮椅后面，要亲手把我推开。我心底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
我猛地一拍轮椅扶手，轮椅刹车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夏晚晴，我问你最后一遍，
你确定要我给他让座？”02夏晚晴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吼得一愣，推着轮椅的手僵在半空。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这片小小的修罗场。我盯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你今天要是敢把我推开，咱俩就到此为止。”这话我说得很平静，
但每个字都像冰锥子，扎得人心口疼。夏晚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嘴唇哆嗦着，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周昭……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我只是看他太难受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这么没有同情心了？”“同情心？
”我气笑了，“我的同情心在我打球摔断腿，你第一时间不是问我疼不疼，
而是发朋友圈配文‘阳光正好，少年追风’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喂了狗！
”“我……”夏晚晴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我腿上打着石膏，坐个轮椅，从医院折腾到现在，
一口水没喝。你让我给一个活蹦乱跳的男人让座，还反过来指责我没有同情心？
”我指了指自己的腿，又指了指她，“夏晚晴，你这不是善良，你这是圣母病，得治！
”“你……你不可理喻！”夏晚晴被我怼得哑口无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扭头就跑下了地铁。车门关闭，世界清静了。一直装死的白楚，见夏晚晴跑了，也不演了。
他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刘海，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就是周昭？
”他开口了，声音里哪还有半点虚弱，反而带着几分挑衅。“有何贵干？
”我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他突然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夏晚晴这种没脑子的圣母，你配不上。她，我要了。
”说完，他直起身，冲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傲慢。
我看着他表演，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兄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说，“听我一句劝，她这种‘感动常在’的圣母，谁要谁栓Q，福气给你，
你可千万要接住了。”白楚脸上的笑容一僵。**控着轮椅，潇洒地转了个身，
留给他一个断腿的背影。想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03第二天，
夏晚晴破天荒地没有给我发“早安”，也没有打电话催我起床。我乐得清静，叫了个车，
舒舒服服地到了学校。刚进教室，我的好哥们儿程凯就凑了过来，一脸的八卦：“昭哥，
听说了吗？你家那位，昨天在地铁上为你跟人吵起来了，最后还把人给说跑了，英雄救美啊！
”我挑了挑眉，这消息传播得够快，版本还挺离奇。“什么英雄救美，”我把书包扔在桌上，
“是她要把我献祭了，我绝地反击。”程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我就说嘛！以夏晚晴那圣母的性格，怎么可能帮你怼人！所以，你昨天真把她气跑了？
”“不然呢？”我拿出手机，点开夏晚晴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
配图是一张白楚的侧脸照，男生低着头，阳光洒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显得忧郁又脆弱。
配文是：“有些人不懂你的好，但我懂。别怕，我会保护你。”我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程凯也看到了，啧啧称奇：“**，这白莲花段位可以啊！这才一天，就成功上位，
还让你女朋友给你戴了顶精神绿帽。昭哥，这你能忍？”“忍？”我笑了，“为什么要忍？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正说着，夏晚晴和白楚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教室。夏晚晴看到我，
眼神躲闪了一下，没说话，径直走回了座位。白楚倒是落落大方地走到我面前，
手里还提着一份早餐。“周昭同学，昨天谢谢你。”他把早餐放在我桌上，
“这是我亲手做的三明治，赔个不是。希望你别生晚晴的气，她也是太善良了。
”他故意把“亲手做”和“晚晴”两个词咬得很重，周围的同学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看着桌上的三明治，包装精美，还用漂亮的丝带打了个蝴蝶结。“你低血糖刚好，
就这么耗费心神给我做早餐，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一脸“感动”地看着他。“应该的。
”白楚微微一笑，尽显风度。“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拿起三明治，当着他的面，拆开包装，
然后……直接扔进了我脚边的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白楚脸上的笑容，
瞬间凝固。“哎，你干什么！”夏晚晴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周昭！
你太过分了！他好心好意给你道歉，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人？”我慢悠悠地抽出张纸巾，
擦了擦手，仿佛刚刚扔掉的不是一份心意，而是一团垃圾。“侮辱？”我抬眼看向她，
“夏晚晴，你搞搞清楚，是他先挑衅的。再说了，我对来路不明的东西过敏，
尤其是绿茶味的，吃了容易拉肚子。”我这话一出口，全班同学看白楚的眼神都变了。“你！
”夏晚晴气得说不出话。我懒得再理她，转头对程凯说：“走，陪我去小卖部，饿死了，
买两个肉包子补补。”**控着轮椅往外走，路过夏晚晴身边时，我停顿了一下，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夏晚晴，别再挑战我的底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04食堂里，程凯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给我分析：“昭哥，我算是看明白了。
夏晚晴不是蠢，她是享受那种拯救弱者的道德优越感。你呢，以前虽然也病恹恹的，
但你骨头硬，从不卖惨，给不了她当救世主的机会。现在这个白楚一来，
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美强惨’剧本男主角啊！”我喝了口可乐，不得不承认，
程凯这死胖子，看人是真准。“所以啊，”程凯继续说，“你现在跟她硬刚是没用的。
你越是表现得强势，她就越觉得白楚可怜，就越想保护他。你得换个赛道。”“什么赛道？
”“魔法！用魔法打败魔法！”程凯神秘一笑，“她不是喜欢当圣母吗？行，你比她更圣母！
”我愣住了：“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去演圣母？”“不是演圣母，是抢占道德高地！
”程凯一拍大腿，“你想啊，白楚的武器是什么？是示弱，是卖惨。夏晚晴的武器是什么？
是‘善良’。那你就要比白楚更弱，比夏晚晴更‘善良’！”我看着程凯，
感觉他脑子可能被鸡腿堵住了。“具体操作？”“比如，待会儿我们**室，
你就当着全班的面，把你今天所有的零花钱，都‘捐’给白楚，让他好好补身体。记住，
表情要真诚，语气要恳切，姿态要高！”我沉默了。这操作……怎么听着那么贱呢？不过，
好像……有点意思。下午第一节是自习课。我让程凯推着我，
“艰难”地挪到了白楚的座位旁。全班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夏晚晴立刻警惕地看着我：“周昭，你又想干什么？”我不理她，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两百块钱，这是我今天全部的家当。
我把钱颤颤巍巍地递到白楚面前，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哽咽。“白楚同学，上午是我不好。
我这个人，脾气冲，心是好的。我刚刚反思了很久，夏晚晴说得对，我不该那么没有同情心。
”白楚和夏晚晴都愣住了。我继续我的表演，声音哽咽：“我腿断了，行动不便，
才体会到健康的可贵。你低血糖，肯定比我更难受。这点钱，你拿着，
去买点红糖水、巧克力什么的，好好补补。千万别跟我客气，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我一边说，一边强行把钱塞进白楚的手里，还用我那没受伤的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副“兄弟，我懂你”的架势。白楚捏着那两百块钱，整个人都傻了。
他大概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周围的同学也开始窃窃私语。“我去，周昭这是转性了？
”“这格局，一下就打开了啊！”“是啊，跟周昭一比，
白楚刚才送个三明治就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夏晚晴也懵了，她张了张嘴，
半天没说出话来。我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冷笑。夏晚晴，你不是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上吗？行，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高地。我这不叫圣...母，我这叫“用圣母的方式，
让圣母无路可走”。05自从我上演了一出“圣母降临”后，
夏晚晴对我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她大概觉得，我终于被她“感化”了。而白楚，
则结结实实地恶心了一把。那两百块钱，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最后在全班同学“你快收下吧，别辜负了周昭一片心意”的起哄声中，涨红着脸收下了。
放学后，夏晚晴主动过来找我，表情有些不自然：“周昭，我们……聊聊？”“聊什么？
”我正在收拾书包，“聊你的白楚弟弟今天是不是又低血糖了？”“你！”夏晚晴气结，
但还是忍住了，“我是想说，你下午……做得很好。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很高兴。
”我差点笑出声。她还真以为是我“认识到错误”了。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