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小故事:噬忆之笔

创意小故事:噬忆之笔

灵之羽ing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陆岩 更新时间:2025-12-18 14:11

灵异小说《创意小故事:噬忆之笔》,采用紧凑的叙事风格,讲述了主角陆岩经历的一系列离奇事件。作者灵之羽ing运用恐怖和悬疑元素,将读者带入了一个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世界。这本书绝对是吸引灵异小说爱好者的佳作。爷爷只是轻轻地将它们显现出来。爷爷常说:“小岩,画画不是用手,是用心。你要先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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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笔骨推开画室斑驳的木门时,陆岩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下午的阳光斜射进室内,将飞舞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却照不到他所在的角落。他低着头,

    快步走向那个永远属于他的位置——画架最旧,木头边缘已经磨损得泛白;光线最暗,

    即使在白天也需要开一盏小灯;离石膏像最近,近得能看清大卫雕像眼窝处的每一道凿痕。

    “某些人要是没这个天赋,趁早改行。”陈教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足以让整个画室三十七个学生都听得清清楚楚,“下个月就是青年美展初选,别浪费名额。

    ”陆岩的手指在口袋里收紧,握住了那支旧画笔。笔杆温润,

    是他唯一从爷爷遗物里找到的东西。那是三年前爷爷去世后,

    他从老屋阁楼的木箱底层翻出来的,混在一堆发黄的画纸和干裂的颜料管中间。

    笔杆不知是什么木头,已经被岁月和手掌打磨得光滑如玉,笔尖的毛几乎掉光了,

    只剩下几根倔强的猪鬃。但他一直带着它,仿佛那是他与爷爷之间最后的联系。坐定后,

    他习惯性地看向自己的画板。上面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大卫的侧脸。线条僵硬,

    阴影混乱,比例失调。他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出陈教授看到它时会说什么:“陆岩,

    你画的是人还是怪物?”“结构,结构在哪里?”“三年的专业训练,你就给我看这个?

    ”有时候陆岩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脑子里构想得清晰无比,

    落到纸上却总是面目全非。他能看见大卫雕像下颌线的微妙转折,

    能感受到眼窝深处的阴影如何渐变,能理解脖颈肌肉的走向与锁骨的连接。可一旦拿起笔,

    手指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所有的理解都化作一团混沌。爷爷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小时候看爷爷画画,那些线条流畅得仿佛本来就存在于纸上,

    爷爷只是轻轻地将它们显现出来。爷爷常说:“小岩,画画不是用手,是用心。你要先看见,

    然后才能画出来。”可陆岩看见了,却画不出来。“陆岩,你的透视又错了。

    ”陈教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陆岩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陈教授俯身看着他的画,眉头紧锁,“还有三天就要交初选作品,你就准备用这个?

    ”“我……我会重画。”陆岩低声说。“重画多少次都一样。”陈教授直起身,环视画室,

    “我希望你们都明白,青年美展不是儿戏。这是我们学院的脸面,是你们职业生涯的起点。

    不想认真对待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没有人离开。所有人都埋头作画,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像一场寂静的竞赛。陆岩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胃里一阵翻搅。

    他知道陈教授说得对,他可能真的没有天赋。但他不能放弃,这是爷爷唯一的期望。

    爷爷临终前,已经说不出话,却用枯瘦的手指在他手心画了一个圈——那是太阳,

    爷爷教他画的第一个东西。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继续画下去,像追逐太阳一样追逐光明。

    可是如果追逐的是一轮永远不会升起的太阳呢?深夜十一点,画室里只剩下陆岩一个人。

    月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来,将大卫石膏像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陆岩脚下。

    他调好颜料,铺开新的画纸,深吸一口气,下笔。两个小时后,他看着眼前的“作品”,

    感到了熟悉的绝望。画面上的人体扭曲得几乎抽象,色彩浑浊得像被水泡过。

    他试图画出大卫沉思的表情,结果却像一张痛苦的面具。他抓起画纸,揉成一团,扔向墙角。

    纸团撞到墙壁,弹回来,滚到石膏像基座旁。他低下头,手指插入头发。指甲掐进头皮,

    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然后他摸到了口袋里那支旧画笔。不知为什么,

    今晚特别想握住它。他把笔拿出来,放在手心端详。月光下,笔杆泛着温润的光泽,

    那些细微的木纹仿佛在流动。他鬼使神差地蘸了一点赭石颜料,

    在废弃的画纸背面随手画了一根线。然后他愣住了。那条线——准确,肯定,

    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生命力。它从起点到终点有着完美的弧度,中间有微妙的粗细变化,

    就像一条有呼吸的血管。陆岩的手颤抖起来,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他继续画下去,

    这一次画的是大卫的轮廓。手自己动了起来。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不是他在控制笔,

    而是笔在引导他的手。每一笔都落在最该落的地方,轻重缓急恰到好处。他画得越来越快,

    线条在纸上飞舞,交织,成形。他能感觉到笔杆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心跳,

    又像是某种古老的脉搏。他忘了时间,忘了疲惫,忘了自己。当他终于停下时,

    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幅完整的人体素描铺展在眼前——不,那不是素描,

    那是从纸上生长出来的生命。画中的大卫仿佛有了呼吸,肌肉的起伏,骨骼的支撑,

    皮肤的质感,一切都那么真实。最令人震撼的是,在那完美的表象下,

    你能“感觉”到骨骼的存在——不是看见,是感觉。就像透过肌肤看到了本质。

    陆岩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被汗湿透。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笔而僵硬,

    掌心有深深的凹痕。而那支笔,依然温润如初,静静躺在画纸旁。“这是谁教的?

    ”陈教授的声音让陆岩猛地回头。教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穿着整齐的西装,

    显然不是刚来学校。他盯着画,眼神复杂——惊讶,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问你,这是谁教的?”陈教授重复道,声音严厉。“没……没有人。

    ”陆岩结结巴巴地说,“我自己画的。”“你自己画的?”陈教授指着画中大卫的锁骨位置,

    “这里的结构,你以前从来画不对。还有这个,”他指向肋骨的弧线,“这里的透视,

    上周我还在批评你。一夜之间,你开窍了?”陆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告诉教授,

    是一支笔自己画出来的?陈教授弯下腰,仔细端详那幅画,几乎把脸贴到纸面上。

    “不可思议,”他喃喃自语,“这简直……简直是维萨里的解剖图与达·芬奇手稿的结合。

    ”他直起身,看着陆岩,“你用了什么新方法?”“我……我只是换了一支笔。

    ”陆岩小声说,举起了那支旧画笔。陈教授接过笔,在手中转了转。“很普通的笔,

    没什么特别的。”他把笔还回去,“不管怎样,这幅画可以参加初选。不,

    它一定会通过初选。”他拍了拍陆岩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晃了晃,“保持这个水平,

    决赛名额有你一个。”教授离开后,陆岩坐在晨光中,看着那幅画和那支笔。

    恐惧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昨夜发生了什么?他真的画出了这样的作品?还是说,

    有什么东西借用了他的手?他把笔举到眼前,对着光仔细看。笔杆上的木纹似乎更加清晰了,

    那些蜿蜒的线条像是地图,又像是某种文字。他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木头坚硬如铁。

    青年美展初选前夜,陆岩再次拿出了那支笔。这次他决定挑战油画。画室已经锁门,

    他用备用钥匙偷偷进来——这是陈教授特批的,为了让他“保持状态”。

    画架上绷着崭新的画布,颜料已经调好,都是上等的进口货。他要画的是一位模特的肖像,

    照片贴在画架边缘,那是一个有着栗色卷发和深绿色眼睛的年轻女子,笑容温暖。

    他握紧了那支笔,笔杆温润如初,却似乎比之前更暖一些,几乎有了体温。

    笔尖触到画布的那一刻,他的手再次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这一次,过程更加诡异。

    他像是旁观者,看着自己的手在画布上舞动。画笔蘸取颜料,涂抹,混合,

    每一笔都精准无误。模特的轮廓渐渐浮现,然后是皮肤的颜色——一种温暖的象牙白,

    带着淡淡的玫瑰色。但渐渐地,事情开始不对劲了。皮肤下面,开始浮现出肌肉的纹理。

    鲜红的颧肌,交错的咬肌,清晰得如同医学解剖图。画笔没有停,继续深入。

    骨骼开始出现——颧骨,颌骨,颅骨。它们从颜料深处浮现出来,那么精确,那么冷静,

    仿佛X光片直接投射在画布上。陆岩想尖叫,想扔掉画笔,想撕毁画布。

    但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右手像被钉在了画布前,继续这场恐怖的创作。最终完成的,

    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肖像。表面上,你看到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但定睛细看,

    你会看见皮肤下的肌肉,肌肉下的骨骼。这既是肖像画,又是解剖图,

    两者以某种不可能的方式融合在一起。最后一笔落下时,陆岩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的颜料架。钛白和深红洒了一地,像血与骨的混合物。“天才!

    ”陈教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陆岩猛地转头,看见教授站在那里,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他的眼睛发亮,脸颊泛红,激动得声音发颤。“这才是真正的结构!你明白了,陆岩,

    你终于明白了!”教授快步走过来,完全无视满地的狼藉,径直站到画布前,

    “你看这颧骨的转折,这颌骨的连接,这颅骨的弧度……完美!简直是完美!

    ”“这……这不是我想要的。”陆岩艰难地说。“你想要什么不重要!”陈教授转过身,

    双手抓住他的肩膀,“重要的是你画出了什么。艺术不是取悦自己,是揭示真理。而真理,

    ”他指向画布,“往往藏在表象之下。你画出了表象下的真理!”陆岩看着教授狂热的表情,

    突然意识到,在陈教授眼中,这不是一幅恐怖的画,而是一幅革命性的作品。

    “初选第一名非你莫属。”陈教授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西装,“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陆岩看着画布上那个既美丽又恐怖的肖像,低声说:“《骨骼肖像》。”“好名字。

    ”陈教授点头,“简单直接,恰如其分。”教授离开后,陆岩瘫坐在地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握笔太紧留下的。他想洗掉手上的颜料,

    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记得今天早餐吃了什么。不,不只是早餐。他想不起昨天晚餐吃了什么,

    想不起前天画室里的对话,想不起上周陈教授批评他时具体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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