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手术室外的红灯刺眼得让人发慌。**在冰冷的墙壁上，
手里攥着那张刚出的病危通知书，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电话终于接通，
那边却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香槟开瓶的声响。“顾宴舟，我在医院，
医生说我……”“林知夏，你闹够了没有？”男人的不耐烦瞬间盖过了我的虚弱。
“今天是婉婉的生日，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找存在感？为了骗我回去，
连医院这种借口都编得出来，你真是让我恶心。”嘟——电话被挂断。
我看着掌心里咳出的那滩殷红，突然笑了。顾宴舟，这次我没骗你。我是真的要死了。
而在我死之前，我要送你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正文】**第1章最后的骗局**胃里的绞痛像是有无数把生锈的钝刀在来回拉锯。
我蜷缩在急诊室的长椅上，冷汗浸透了脊背。周围全是匆忙的脚步声和消毒水的味道。
护士拿着单子跑过来，语气焦急。“林知夏家属呢？手术必须要家属签字，
你这情况随时会大出血，再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家属？我只有顾宴舟这一个家属。
可他现在正在希尔顿酒店顶层，为他的心尖宠江婉举办那场轰动全城的生日宴。
我撑着椅背勉强站起来，手指颤抖着再次拨通那个号码。这一次，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知夏姐？”江婉带着笑意的嗓音传过来，背景里是悠扬的小提琴声。“宴舟正在切蛋糕呢，
你要听吗？”“让他接电话。”我咬着牙，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哎呀，
宴舟说不想听你那些无聊的谎话。姐，你也真是的，为了争宠诅咒自己进医院，
这招太老套了。”“把电话给他！”我吼了出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凉气。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顾宴舟冰冷至极的质问。“林知夏，
你有完没完？”“我没骗你，我真的在医院，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手术？
”顾宴舟嗤笑一声。“什么手术？换心还是换脑？上次你说怀孕，结果是胃胀气。
上上次你说出车祸，结果是擦破皮。林知夏，狼来了的故事玩多了，就没人信了。
”“顾宴舟，这是最后一次。”我死死抓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青。“如果不签字，
我真的会死。”那边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刺耳的嘲讽。“那你就去死。
”“别死在外面，脏了顾家的名声。”“把离婚协议签了再死，我不想变成鳏夫。
”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狠狠钉进我的心脏。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紧接着，
一张照片发了过来。照片里，顾宴舟正低头亲吻江婉的侧脸，满屏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配文只有两个字：【滚开】。护士拿着笔再次催促。“联系上了吗？病人血压在掉，
不能再等了！”我看着那张照片，突然觉得身体里的疼痛都麻木了。我拿过护士手里的笔。
“我自己签。”护士愣了一下。“这风险很大……”“没关系。”我在家属那一栏，
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反正，我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我躺在推车上，看着头顶惨白的天花板。顾宴舟。
既然你这么希望我死。那我就如你所愿。只是希望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后悔。
麻醉剂推进血管，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我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男人暴怒的吼叫。“林知夏！你给我出来！”**第2章迟来的审判**手术很成功，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淋巴，切除胃部只是为了让我多苟延残喘几天。
麻醉劲过了之后，我被推回了普通病房。还没等我睁开眼，一股大力就掀开了我的被子。
冷风灌进来，冻得我浑身一哆嗦。“装死装上瘾了？”顾宴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手里还提着一个精美的蛋糕盒子。那不是给我的，是宴会剩下的。他总是这样，
把江婉不要的东西施舍给我，还美其名曰“不浪费”。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
“你怎么来了？”“我不来，怎么看你这场大戏？”顾宴舟把蛋糕盒子随手扔在床头柜上，
发出“砰”的一声响。“江婉说你为了逼我过来，在电话里哭得要断气。林知夏，
你演戏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看看这脸色，惨白惨白的，粉底涂了不少吧？
”我被迫仰起头，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顾宴舟，我是真的做了手术。
”我指了指腹部缠着的厚厚纱布。“你看一眼行吗？就一眼。”顾宴舟连头都没低。
“又是哪里买的道具？上次那个假肚子还没玩够？”他松开手，嫌恶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医生我都问过了，急诊那边根本就没有你的挂号记录。你是买通了哪个野鸡诊所的大夫，
跑到这儿来给我演苦肉计？”我愣住了。没有挂号记录？怎么可能？我明明……“别装傻了。
”顾宴舟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我脸上。锋利的相纸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照片散落在被子上。上面是我和一个男医生在走廊里说话的样子。角度很刁钻，
看起来就像是我们在亲密拥抱。“这就是你的主治医生？”顾宴舟满脸鄙夷。“林知夏，
你为了让我嫉妒，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找个野男人配合你演戏，你还要不要脸？
”我看着那张照片，认出那是我的主治医生陆尘。当时我疼得站不住，他只是扶了我一把。
“那是陆医生，他是在救我……”“救你？救到床上去了？”顾宴舟打断我的话，
语气里全是羞辱。“江婉说得对，你这种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既然你这么喜欢医院，那就在这儿住个够。”他转身要走。我不知哪来的力气，
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顾宴舟！我得了胃癌！晚期！”我吼出了这句话，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就一次！”顾宴舟停下脚步。他回过头，
看着我涕泗横流的样子，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只有无尽的冷漠。“胃癌？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知夏，为了诅咒自己，你还真是下了血本。
”他一点点掰开我的手指。“好啊，既然是胃癌，那就别治了。反正也是绝症，
浪费钱干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会停掉你所有的副卡。既然要死，那就死得干净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原来，在他心里，我的命，连一个笑话都不如。就在这时，门又开了。
江婉穿着一身高定礼服，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知夏姐，演得不错嘛。”她走到床边，把那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不过可惜，宴舟他是不会信你的。因为——”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你的病历，
已经被我换掉了。”**第3章恶意置换**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江婉那张精致的脸。
“你说什么？”江婉掩着嘴笑，花枝乱颤。“我说，宴舟看到的病历上，
写的是‘急性肠胃炎’。还是因为暴饮暴食引起的。”她随手翻开那份文件，
指着上面的诊断结果。“你看，这才是宴舟相信的真相。至于你的胃癌……谁知道呢？
也许是你为了博同情编出来的，也许是你和那个野男人串通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浑身发抖，想要伸手去抓那份文件，却被她一巴掌拍开。手背上传来**辣的疼。
“为什么？因为你碍眼啊。”江婉收起笑容，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意。
“只要你占着顾太太的位置一天，我就一天不舒服。宴舟是我的，顾家的财产也是我的。
你一个快死的人，凭什么霸占着不放？”“你就不怕顾宴舟知道真相？”“真相？
”江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真相就是，你是个满嘴谎言的妒妇，为了挽回丈夫的心，
不惜装病、出轨、闹自杀。而我，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温柔体贴、受尽委屈的红颜知己。
”她弯下腰，逼视着我的眼睛。“知夏姐，你还不明白吗？在宴舟心里，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就算你现在立刻死在他面前，他也会觉得你在弄脏他的地板。”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刚缝合的伤口又有崩裂的迹象。“滚……你给我滚！”我抓起枕头朝她砸过去。
江婉不躲不闪，任由枕头砸在她身上。然后，她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啊——！
”伴随着一声巨响，病房门被再次踹开。去而复返的顾宴舟冲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江婉，还有正指着江婉怒骂的我。“婉婉！
”顾宴舟冲过去扶起江婉，满脸焦急。“怎么回事？伤到哪了？”江婉捂着额头，
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宴舟，不怪知夏姐……是我不好，我不该劝她把药喝了。她心情不好，
拿枕头砸我也是应该的……”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拿开。额头上赫然红了一块，
那是刚才撞到柜角留下的。“林知夏！”顾宴舟转过头，那张英俊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恶鬼。
“你简直是个疯子！婉婉好心来看你，你竟然敢动手打她？”“是她换了我的病历！
她说……”“够了！”顾宴舟根本不想听我解释。他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掀翻了我的输液架。
玻璃药瓶砸在地上，碎裂声刺耳惊心。针头被生生扯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啊！”我痛呼出声，捂着手背缩成一团。顾宴舟却看都没看一眼。
“既然有力气打人，看来这病也是装的。给我滚起来！给婉婉道歉！”他伸手来拽我。
我拼命挣扎，伤口彻底崩裂，鲜血渗透了纱布，染红了病号服。“我没装！顾宴舟你看看！
我流血了！我真的流血了！”我哭喊着，指着腹部那片触目惊心的红。顾宴舟动作一顿。
但他随即看到了地上那个摔碎的番茄汁瓶子——那是江婉刚才趁乱踢过来的。“番茄汁？
”顾宴舟冷笑一声，眼底的厌恶达到了顶峰。“林知夏，你为了演戏，准备得还真充分啊。
”“不是……那不是我的……”“闭嘴！”顾宴舟一把将我从床上拖了下来。
我重重摔在满地的玻璃渣上，碎片扎进膝盖和手掌，钻心的疼。“既然你这么喜欢流血，
那就流个够。”他居高临下地指着门口。“跪着爬过去，给婉婉磕头认错。否则，
我现在就让人停了你外婆的呼吸机。”**第4章以命换命**外婆。
那是这世上唯一还爱我的人。也是我最后的软肋。我趴在地上，玻璃渣嵌进肉里，
鲜血蜿蜒了一地。腹部的剧痛让我几乎昏厥，但我不敢晕。
“顾宴舟……你不是人……”我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骂，
继续骂。”顾宴舟抱着江婉，脸上挂着残忍的笑。“你每骂一句，我就让人拔掉一根管子。
现在是氧气管，接下来是营养管，你自己选。”我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
那个曾经会在冬天把我的手揣进怀里，发誓要护我一世周全的少年，到底去哪了？死了。
早在江婉回国的那一天，他就死了。“我跪……”我低下头，眼泪砸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我撑着满是伤口的身体，一点一点向江婉爬去。每动一下，腹部的伤口就撕裂一分。
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江婉缩在顾宴舟怀里，嘴角露出得逞的冷笑，
嘴上却还在假惺惺地求情。“宴舟，算了吧，知夏姐看起来好痛苦……”“她那是活该。
”顾宴舟冷冷地看着我，没有一丝怜悯。终于，我爬到了江婉脚边。我抬起头，
看着这个毁了我一切的女人。“对不起……”“听不见。”顾宴舟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
他的表情模糊不清。“没吃饭吗？大声点！”“对不起！”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嗓子瞬间充满了铁锈味。“噗——”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
喷在了江婉那双昂贵的高跟鞋上。江婉尖叫一声，像是被**泼到了一样跳起来。“啊！
我的鞋！好恶心！”顾宴舟脸色骤变。他一脚踹在我的肩膀上，把我踹翻在地。“林知夏！
你故意的？！”我倒在血泊里，意识开始涣散。视线里，全是红。天花板是红的，
墙壁是红的，连顾宴舟的脸也是红的。就在这时，陆医生冲了进来。“林知夏！
”他看到地上的惨状，脸色惨白，冲过来一把推开顾宴舟。“你们在干什么？
她刚做完胃切除手术！你们这是在杀人！”顾宴舟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皱起眉。“胃切除？
陆尘，你陪她演戏还没演够？”“演戏？”陆尘气得浑身发抖，
一把扯开我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病号服。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狰狞的刀口完全崩开，
肠子甚至隐约可见，鲜血像泉水一样往外涌。这一次，不再是番茄汁。
是温热的、腥甜的、真正的血。顾宴舟愣住了。他手里的烟掉在地上，火星溅起。
“这……怎么可能……”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宴舟！我肚子好疼！
”江婉突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脸色苍白。
“是不是宝宝……我好像怀孕了……肚子好疼……”顾宴舟的脚步瞬间停住。
他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我，又看了看怀里摇摇欲坠的江婉。陆尘大吼：“快叫急救！
她失血过多了！顾宴舟，她是稀有血型，血库告急，只有你能签调血令！
”顾宴舟的手机响了。是江婉的主治医生。“顾总，江**可能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需要马上输血保胎！但是血库里那种血型不够了……”两边都需要血。两边都命悬一线。
顾宴舟站在中间，像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判官。我费力地睁开眼，看着他。
选我……求求你，选我一次……哪怕是为了外婆……顾宴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里面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决绝。他指着江婉，对赶来的医生下令。“先救婉婉。
”“把所有的血浆都调给婉婉。”陆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顾宴舟你疯了？
林知夏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她命硬，死不了。”顾宴舟抱起江婉，
头也不回地往外冲。经过我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林知夏，
如果你这次能活下来，我们就离婚。”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