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导语那夜,我身为九五之尊,却屈尊蹲在囚车里,替我的影卫处理伤口。月光下,
他那张与我逝去挚爱七分相似的脸上,第一次对我露出笑意。「陛下,您就不怕我吗?」
他轻声问,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他们都说,我是您豢养的一条狗。」
我将金疮药按进他的皮肉里,感受着他的颤抖,附在他耳边回答:「狗,
是不会妄图取代主人的。」2正文1囚车血影囚车里的血腥味和泥土气息混在一起,
熏得我一阵反胃。我,大周朝的开国女帝李昭阳,此刻正蹲在这狭小肮脏的空间里,
小心翼翼地替一个影卫上药。而我的影卫沈默,正靠着车壁,沉默地看着我。
他脸上有一道新添的刀伤,从眉骨划到脸颊,混着血污,
让他那张本就阴郁的脸更显几分邪气。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这张脸,
这张与林殊有七分相似的脸。林殊,我的少年将军,我的挚爱,三年前为救我死于万箭之下。
从那天起,我便成了这孤家寡人。我变得冷漠,多疑,像一头困在笼中的野兽,
用尖牙和利齿守护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皇位。直到半年前,我在影卫营里发现了沈默。
他像一道影子,安静,不起眼,可那张脸,却像一束光,瞬间照亮了我心底所有的黑暗。
我将他调到身边,成了我的贴身影卫。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豢养。我迷恋地看着他,透过他,
去追忆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深夜里,我会让他换上林殊那套沾过血的银色铠甲,
一言不发地站在御书房的角落。我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偶尔抬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心口便会涌上一阵尖锐的疼痛。「林殊,你若还在……」我总会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而此时,
站在角落里的沈默,睫毛会极轻地颤抖一下。他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会掠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混杂着痛苦与嘲讽的复杂情绪。然后,他会用他那毫无波澜的语调,
轻轻地,却又清晰地提醒我。「陛下,沈默在这里。」每一次,这句话都像一盆冷水,
将我从回忆的深渊里浇醒。我会勃然大怒,将手边的镇纸狠狠砸向他。他从不躲,
任凭玉器砸在他的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只会跪下,头埋得更低。「属下该死。」
他的顺从让我更加烦躁,也更加心悸。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他,
还是在气那个沉溺于替身、无可救药的自己。就像现在,
在这辆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杀的囚车里。我替他按上金疮药,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身体绷紧。
月光透过车栅的缝隙,落在他脸上,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他忽然笑了,
那笑意未达眼底,却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陛下,您就不怕我吗?」我停下动作,
迎上他的视线。「他们都说,我是您豢养的一条狗。」他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我凝视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抹挣扎的、疯狂的火焰。然后,
我将最后一撮药粉狠狠按进他的伤口深处。他剧烈地颤抖起来,额上渗出冷汗,
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我俯下身,嘴唇贴近他的耳朵,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狗,是不会妄图取代主人的。」
3替身惊变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我能感觉到,我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让他起了细密的战栗。他眼中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看穿的狼狈和阴鸷。
「陛下说笑了。」他别开脸,声音冷得像冰,「属下只是条狗,不敢有非分之想。」
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心中那股烦躁感又涌了上来。我不再说话,草草地包扎好他的伤口,
起身离开了囚车。外面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宫灯如龙,禁军肃立,
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刺杀只是一场幻觉。皇叔李景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盔甲的寒气。
「陛下,您受惊了!叛党已全部伏诛,请陛下回宫。」他躬身道,眼中满是恰到好处的担忧。
我点了点头,登上了御辇。隔着明黄色的纱帘,我看到沈默从囚车里走出来,他身形挺拔,
脸上毫无表情,又变回了那个不起眼的影子。他默默地跟在御辇一侧,
仿佛刚才在囚车里那个挑衅我的人,根本不是他。我的心绪乱成一团麻。回到寝宫,
我遣散了所有宫人,只留沈默在殿外守夜。我躺在龙床上,却毫无睡意。
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他的那句话。「他们都说,我是您豢养的一条狗。」是啊,
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我把他当做一个物品,一个慰藉,一个念想。
我从未真正把他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他刚刚那番话,那眼神,
分明又带着不属于“狗”的欲望和野心。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是谁?
这些问题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让我喘不过气。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躲着他。
我不再让他穿林殊的铠甲,也不再深夜召他。我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也告诉他,
李昭阳不需要一个替身。可我发现,我做不到。批阅奏折时,
我会不自觉地望向那个空荡荡的角落。用膳时,我会想起他吃饭时那安静到近乎压抑的姿态。
我甚至开始想念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杂着血腥和皂角的气息。我疯了。
我竟然开始想念一个替身。就在我快要被自己的心魔逼疯时,一场宫廷夜宴,
将我们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彻底打破。那是为了庆祝秋收举办的宫宴,皇亲国戚,
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丝竹悦耳,舞姿翩跹,一派歌舞升平。我端着酒杯,面带微笑,
心思却早已飘远。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横梁上窜下,手中寒光一闪,
直刺我的咽喉!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侍卫甚至来不及反应。
我甚至能闻到那匕首上散发出的死亡气息。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瞬间,
一道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是沈默。我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用的不是影卫惯用的短刃,而是一柄长剑。
剑光如雪,凌厉迅捷。刺客的攻势被尽数挡下,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我坐在原地,
心有余悸,目光却死死地锁在沈默身上。他的剑法,我从未见过。招招致命,
却又带着一种挥洒自如的潇洒。其中有几招,剑路刁钻,角度诡异,
却又隐隐透着一种熟悉的韵律。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是“逐月剑法”!
那是林殊独创的剑法,是他闲来无事,在月下为我舞剑时自创的。整套剑法共三十六式,
我只见过他演练过完整的一次。而刚才沈默使出的,正是其中从不外传的几式变招!怎么会?
他怎么会林殊的剑法?刺客很快被沈默一剑封喉,倒地身亡。大殿内乱作一团,尖叫声四起。
皇叔立刻带人护住我,大声呵斥着维持秩序。而沈默,只是平静地收剑回鞘,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他退回到我的身后,垂下眼帘,
又变回了那个沉默的影子。可我,却再也无法将他当成一个影子。我浑身冰冷,
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我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仿佛想用目光在他的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他到底是谁?这世上,除了林殊,谁还会“逐月剑法”?
难道……一个荒谬的、让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不,不可能。
林殊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他的棺椁下葬,亲笔为他书写了碑文。可那道剑光,
那熟悉的韵律,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早已尘封的心上。宴会不欢而散。回宫后,
我立刻将沈默召到了密室。他跪在我的面前,神色恭敬,一如往昔。「陛下。」
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声音因为压抑而微微发颤。「你的剑法,从何而来?」他抬起头,
眼神清澈而无辜,看不出半点破绽。「回陛下,影卫营所学,皆为杀人技,并无名姓。」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谎言。可我失败了。
他的眼神像一潭深水,我什么也看不出来。「是吗?」我冷笑一声,「朕倒是不知道,
影卫营如今也教‘逐月剑法’了。」他闻言,身体微微一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陛下恕罪,属下不知何为‘逐月剑法’。属下只是在生死关头,随意出招罢了。」
随意出招?好一个随意出招!我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强迫他抬起头。「沈默,你当朕是傻子吗?」他的下颌被捏得生疼,眉头紧锁,
却依旧没有反抗。「属下不敢。」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的眼神,他的镇定,都让我感到一阵无力。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吗?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我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我累了。从三年前林殊死的那天起,
我就一直很累。「滚出去。」我疲惫地挥了挥手。「是。」他沉默地起身,退出了密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椅子上。那晚之后,我开始彻夜失眠。闭上眼,
就是那道凌厉的剑光,和沈默那张与林殊七分相似的脸。两个身影在我脑海中不断地重合,
分离,再重合。我被折磨得几近崩溃。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皇位太孤独,是不是思念太疯狂,
才让我出现了幻觉。我甚至开始怀疑,沈默的存在,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一个恶毒玩笑。
而沈默,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他每天依旧沉默地守在我身边,
履行着一个影卫的职责。他看着我日渐憔悴,看着我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
我偶尔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难明的情绪。那情绪里,有痛苦,有挣扎,
甚至还有一丝……病态的**。他在享受。享受着我因他而起的痛苦。这个发现,
让我不寒而栗。这个我亲手豢养的替身,似乎正在变成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可怕的怪物。
【付费点】4剑光如月连日的劳累与心神不宁,终究还是拖垮了我的身体。我病了,
来势汹汹的风寒。高烧不退,浑身滚烫,意识在清醒与混沌之间反复拉扯。我躺在龙床上,
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片火海。脑海里,全是三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黄沙漫天,残阳如血。
林殊将我护在身后,独自面对着数倍于敌的军队。他的银甲被鲜血染红,头发散乱,
却依旧挺拔如松。「昭阳,快走!」他回头对我喊,脸上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不走!
」我哭喊着,想冲到他身边去。「听话!」他厉声喝道,眼中却满是哀求,「活下去,
替我……好好看看这万里江山。」一支冷箭射来,他猛地将我推开。箭矢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倒在我怀里,温热的血,染红了我的嫁衣。那是我登基前,他亲自为我选的。「阿殊……」
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别走……别丢下我……」「昭阳……别哭……」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想擦去我的眼泪,却无力地垂下,
「我的……姑娘……不该哭……」他的手,重重地砸在地上。那一刻,我的世界,
彻底崩塌了。「阿殊!别走!」我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巾。
「陛下,您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沈默正坐在我的床边,
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他见我醒来,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陛下,
您发了一夜的高烧,太医已经来看过了。」他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我接过水杯,
却没有喝。我看着他,沙哑地问:「你……一直在这里?」「属下职责所在。」他垂下眼帘,
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沉默了。刚刚梦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还清晰地残留在身体里。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与林殊相似的眉眼,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巨大的委屈。
我为什么这么难受?为什么那个已经死去三年的人,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来折磨我?
为什么身边这个活生生的人,却要对我冷漠疏离?「你……」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轻柔哼唱声打断了。那声音很轻,很轻,像一阵风,拂过我的耳畔。
是一段旋律。一段我早已刻在骨子里的旋律。那是我和阿殊家乡的摇篮曲。小时候,
我睡不着,阿殊就会坐在我的床边,轻轻地哼唱这首歌。他说,这是我们家乡独有的调子,
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歌声温柔而缱绻,
带着些许安抚人心的力量。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沈默。
是他!是他在唱歌!他正坐在床边,低着头,神情专注而悲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甚至没有发现,我已经醒了。「睡吧,睡吧,月光会陪着你……」他的歌声,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所有关于阿殊的,美好的,温暖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歌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
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眼中瞬间充满了慌乱。「陛下……」「你……」我紧紧地抓着他,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刚才唱了什么?」他看着我,眼神闪躲,嘴唇动了动,
却没有发出声音。「说!」我厉声喝道。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脸上的慌乱褪去,
重新被那种惯常的冷漠所覆盖。「陛下,您听错了。」他平静地回答,「属下什么都没做。」
「我没听错!」我激动地喊道,「就是你!就是你唱的!那首歌……那首歌……」
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逼问他,他也绝不会承认。他的回答,和他的剑法一样,
无懈可击。我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心中的希望一点点地沉下去。难道真的是我烧糊涂了?
难道真的是幻觉?我松开了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出去。」我闭上眼,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是。」他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了寝宫。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睁开眼,看着头顶的明黄色帐幔,
眼泪无声地滑落。我没有听错。我绝对没有听错。那首歌,那首只属于我和阿殊的歌,
他怎么会唱?除非……除非他就是阿殊。这个念头,像一颗火星,
瞬间点燃了我心中早已枯死的草原。我猛地坐起身,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冲到书案前,
抓起笔,在一张白纸上疯狂地写下一道道密令。「查!给朕查!彻查沈默的来历!
从他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给朕查得清清楚楚!」这一次,
我绝不会再被他的伪装所欺骗。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什么目的,
我都要把他从那层厚厚的壳里,硬生生地剥出来!5暗棋浮局我的调查,
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沈默的档案,完美得可怕。他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年前,
他通过考核进入影卫营,成绩优异,沉默寡言,没有任何朋友,也没有任何敌人。
他的身世背景,被记录得清清楚楚:边关一户普通农家的孩子,父母早逝,
独自一人进京投奔亲戚未果,恰好遇到影卫营招人,便入了营。我派去边关调查的人,
也带回了“证据”。村里的老人认得沈默,说那孩子从小就沉默,不爱说话,
和他那早死的爹一个性子。一切都天衣无缝。可我越是这样想,心中的疑云就越是浓重。
太完美了,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这个沈默,就像一个被精心打造出来的,毫无瑕疵的替身。
是谁在幕后操纵着他?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皇位吗?
可他从未表露出任何对权力的欲望。他只是静静地待在我身边,用他的沉默,他的相似,
他的试探,一点点地将我拖入疯狂的深渊。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外的发现,
让我看到了些许曙光。那是在处理一份关于边防军务的奏折时。奏折是兵部尚书呈上来的,
内容枯燥乏味,我批阅得有些心不在焉。就在我准备朱批“阅”字时,
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了奏折的夹层。里面似乎有东西。我心中一动,
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划开了夹层的封口。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掉了出来。
我展开纸条,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用炭笔画的,简单的小人棋局。
那是一个我和阿殊小时候最爱玩的棋盘游戏。我们用石子做棋子,在泥地上画上格子,
就能玩上一个下午。而纸条上画的这个棋局,是我们当时最常摆的一种阵势。
我给它取名叫“困兽之斗”。因为阿殊总是说,这个阵势,就像一只被围困的野兽,
看似无路可走,却总能找到一线生机。我拿着那张纸条,手指不住地颤抖。
这不是沈默留下的。这是林殊留下的!是他!绝对是他!这个发现,像一道惊雷,
在我脑海中炸响。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就在我的身边!这个认知,让我欣喜若狂,
却又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还活着,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要装成一个不认识的影卫,回到我的身边?这三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他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试探我?无数的疑问,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拿着那张纸条,冲出御书房,疯了一样地想去质问他。可跑到半路,我又停下了脚步。
不行。我不能这么冲动。既然他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
就说明他有自己的计划和考量。我如果现在去质问他,只会打乱他的部署,
甚至会让他陷入危险。我必须等。我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将那张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贴身存放。然后,我回到御书房,
继续批阅奏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我知道,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沈默,或者说林殊,他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邀请我入局。
6妒火焚心我对沈默的“异常关注”,终究还是引起了朝中势力的注意。首当其冲的,
就是一直被我倚为臂膀的皇叔李景。他借着请安的名义来到御书房,屏退了左右,
状似无意地提起。「陛下,近来朝中有些风言风语。」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热气,
「说是陛下对身边一个叫沈默的影卫,过于……恩宠了些。」我握着笔的手一顿,抬起眼,
冷冷地看着他。「皇叔的意思是?」李景放下茶杯,脸上带着一丝“忠心耿耿”的忧虑。
「臣不敢妄议陛下。只是,那沈默出身不明,如今又深得圣心,恐非祥兆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