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拖着行李箱站在自家门口。指纹锁“滴”的一声开了。客厅里没开灯，
黑漆漆的一片。空气里隐约有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很淡，但我闻到了。也是，
我鼻子一向很灵。我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地换了鞋。玄关处，
那双我不常穿的男士拖鞋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
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麻木。我甚至还有心情把自己的皮鞋摆正。走到次卧门口，
我拧了一下门把手。锁了。反锁。这就很有意思了。家里就我和林婉两个人，
平时只有客人来才会住次卧。我出差提前回来，没告诉她，想给她个惊喜。现在看来，
惊吓的是我。“咔哒”。主卧的门开了。林婉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光着脚跑了出来。
看到是我，她明显哆嗦了一下。脸色惨白，像见了鬼一样。“老...老公？
”她声音都在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看着她，笑了笑。“项目提前结束，
就赶最早的航班回来了。”我指了指次卧的门。“这门怎么锁了？”林婉的眼神开始飘忽。
她下意识地挡在次卧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死死抓着门把手。“那个...妈来了。
”她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妈这几天身体不舒服，睡眠浅，我就让她睡次卧了。
”“怕你回来吵到她，特意反锁的。”我挑了挑眉。“妈来了？”我丈母娘？
如果不凑巧的话，我上周刚给丈母娘报了去云南的纯玩团。为期半个月。
朋友圈昨天还发了在洱海边的丝巾照。怎么今天就瞬移到我家里来了？但我没拆穿她。
我点点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妈来了啊。”“那我去打个招呼。”我作势要敲门。
林婉疯了一样扑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别！”她尖叫了一声。
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意识到自己失态，她连忙压低声音。“老公，妈刚睡着。
”“她神经衰弱，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你这一敲门，把她吵醒了，她又要头疼一整晚。
”她眼圈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以前我最吃她这一套。只要她一撒娇，一示弱，
天大的事我也能依着她。现在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只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演技，
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屈才了。我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行，
那是得让妈好好休息。”“我也累了，我去洗个澡。”林婉明显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都瘫软下来，靠在门板上。“快去吧，老公辛苦了。”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打开花洒。水声哗哗作响。掩盖了一切动静。我坐在马桶盖上，
掏出了手机。手有点抖，点了两次才点开那个软件。三个月前，为了看家里的布偶猫，
我在客厅角落装了个隐形监控。正对着次卧和玄关。林婉知道有监控，
但她以为那监控早就坏了。因为两个月前，她说监控红灯闪得心烦，
我就当着她的面把电源拔了。但我没告诉她，那监控是双供电的。拔了插头，里面还有电池，
能续航半年。而且，它是声控启动录制的。我连上监控画面。回放。晚上十点。门开了。
林婉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走了进来。那男人很高，身材不错。虽然戴着鸭舌帽，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陈默。林婉的健身教练。也是她的“好弟弟”。
两人在玄关就迫不及待地吻在了一起。那是我的家。我的拖鞋穿在那个男人脚上。
我的老婆挂在那个男人身上。我看着屏幕，面无表情。像在看一部劣质的**。
他们一路吻着进了次卧。门关上了。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直到现在。我关掉视频。
深吸了一口气。镜子里的男人，眼眶通红，脸色铁青。但我不能发作。现在冲出去，
顶多就是打那个男人一顿。然后呢？林婉会哭着求我原谅。说她是一时糊涂。说她是喝多了。
甚至可能会反咬一口，说我冷落了她。毕竟这种事，她不是做不出来。
我要的不是一时的泄愤。我要让她痛。让她悔。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我洗了把脸，
调整了一下表情。推门出去。林婉还守在次卧门口。像个尽职尽责的看门狗。看到我出来，
她勉强笑了笑。“洗完了？”我点点头，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我有点饿了，
下楼去便利店买包烟，顺便买点关东煮。”“你要吃吗？”林婉愣了一下。随即狂喜。
她巴不得我赶紧离开。好给里面的野男人制造逃跑的机会。“我不吃了，太晚了怕胖。
”“老公你快去快回。”她甚至殷勤地帮我拿了外套。我穿上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我很快回来。”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了里面反锁的声音。我没有去便利店。
我直接去了物业保安室。值班的是老赵。跟我挺熟的。我也没废话，直接递给他一根烟。
“老赵，帮个忙。”老赵接过烟，笑呵呵地问：“徐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我点燃烟，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我肺管子疼。“我刚出差回来，家里次卧反锁了。
”“我老婆说是丈母娘在里面睡。”“但我怎么敲门都没反应。”“你也知道，
老人家年纪大了，我就怕是不是突发什么急病晕过去了。”“我老婆胆子小，不敢硬开，
也不敢叫救护车，怕万一没事吓着老人。”“你带两个兄弟，跟我上去一趟。
”“帮我把门叫开。”“要是实在叫不开，咱们就得破门了。”老赵一听这话，
立马严肃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啊徐先生。”“老人家的安全第一。”“我这就叫人！
”他拿起对讲机，喊了两个正在巡逻的保安。我也拿出了手机。
打开了那个有着三十多口人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这里面有我的父母，林婉的父母。
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平时这群里最活跃的就是丈母娘。天天发各种养生链接和旅游照片。
我把刚刚截取的那段监控视频。陈默进门的背影。还有次卧紧闭的房门照片。
一股脑都发了进去。然后配了一段文字：“@所有人家里好像进贼了。”“次卧门反锁着，
林婉被吓坏了，非说是妈在里面。”“但我记得妈去云南旅游了啊。
”“我怕歹徒挟持了人质，已经叫保安了。”“好害怕。”发完这一切。我把手机调成静音。
揣进兜里。跟着老赵他们走进了电梯。电梯数字一个个往上跳。我的心也一点点变冷。林婉。
既然你想玩**的。那我就陪你玩个大的。到了家门口。老赵手里拿着防暴叉，
身后两个保安拿着橡胶棍。严阵以待。我拿出钥匙开门。客厅里灯亮了。
林婉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我和全副武装的保安冲进来。她吓得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徐...徐枫？”“你这是干什么？！”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眼神惊恐地在我和保安之间游移。我一脸焦急地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老婆，你别怕！
”“我越想越不对劲。”“妈明明在云南，怎么可能在次卧？”“而且怎么敲门都不应。
”“我怕里面进贼了，或者妈真的出事了！”“特意叫老赵他们上来帮忙！”林婉拼命摇头。
想要推开我。“不...不是！”“徐枫你疯了吗？！”“都说了是妈在睡觉！
”“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想吓死妈吗？！”她歇斯底里地大喊。试图用声音盖过心虚。
身体却诚实地挡在通往次卧的走廊口。老赵是个热心肠。一看这架势，更觉得情况紧急。
“徐太太，您别激动。”“徐先生也是担心老人的安全。”“既然是丈母娘，那我们喊一声，
老人家应一句，我们也放心不是？”说完，老赵不等林婉阻拦。
直接扯着嗓子冲次卧喊道：“大妈！”“大妈哎！”“我是物业小赵啊！”“您女婿回来了，
担心您身体！”“您要是醒着，就应一声！”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在寂静的深夜里回荡。
次卧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回应。林婉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
了...妈睡得沉...”“吃了安眠药...”“听不见的...”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心里冷笑。都这时候了，还在嘴硬。我也没闲着。趁着老赵喊话的功夫。我再次拿出手机。
看了一眼家庭群。果然，炸锅了。凌晨三点，大家都睡了。但我那个爱熬夜的小舅子醒着。
小舅子：【**？姐夫你发这啥意思？我妈在云南啊！刚还跟我视频呢！
】小舅子：【那男的谁啊？背影看着不像我爸啊！】紧接着，丈母娘也被电话轰炸醒了。
丈母娘：【小徐啊，你说啥呢？我在大理呢！谁在你家次卧？】丈母娘：【视频里那是谁？
怎么看着像个男的？】丈母娘：【婉婉呢？婉婉没事吧？！】我妈也被吵醒了。
我妈：【儿子！报警！快报警！别逞强！】我爸：【注意安全！我们马上过去！
】看着群里的消息。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很好。全员到齐。
我把手机屏幕亮给林婉看。“老婆，你看。”“妈在群里说话了。”“她说她在云南。
”“那次卧里这个...到底是谁的妈？”林婉看到屏幕的一瞬间。瞳孔剧烈收缩。
整个人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我...我...”她语无伦次，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眼神绝望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那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老赵也看出了不对劲。这哪是丈母娘啊。这分明是有鬼啊！
作为能在高档小区干这么多年的保安队长。老赵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林婉。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徐先生，这...”“既然不是丈母娘，
那这里面...”“该不会真是贼吧？”我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且沉痛。“很有可能。
”“老婆，你是不是被威胁了？”“如果是，你就眨眨眼。”“别怕，有我们在。
”林婉此刻已经彻底崩溃了。她靠在墙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妆都花了。
看起来滑稽又可悲。“徐枫...求你了...”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哀求道。
“别开门...”“给我留点脸...”“我们私下解决行不行...”私下解决？
当初你把野男人带回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我留点脸？有没有想过私下解决？既然敢做，
就要敢当。我无视了她的哀求。转头对老赵说：“老赵，看来情况比想象的严重。
”“里面的人一直不出声，也不开门。”“我怀疑是入室盗窃或者是更严重的刑事案件。
”“为了安全起见。”“撞门吧。”老赵一听，正气凛然。“好勒！”“兄弟们，抄家伙！
”“保护业主安全！”两个年轻力壮的保安早就按捺不住了。拿着防暴叉就冲了上去。
“里面的人听着！”“立刻开门出来！”“不然我们冲进去了！”次卧里依然没有动静。
那个叫陈默的男人。倒是挺能沉得住气。或者是吓傻了？“一！”“二！”“三！”“砰！
”一声巨响。实木门板被撞得震颤了一下。林婉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捂住了耳朵。
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砰！”又是一下。门锁处传来了断裂的声音。
这房子的门是我当初装修时特意挑的。质量很好。但也架不住三个壮汉轮番撞击。终于。
在第三次撞击下。“哐当”一声。门开了。一股浓重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混合了汗水、香水和某种不可描述的味道。屋里的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赵张大了嘴巴。两个小保安尴尬地转过了头。只有我。死死地盯着床上。
陈默正缩在被子里。**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惊恐。
床边散落着他的衣物。还有林婉的睡裙。甚至还有我的那双拖鞋。地上是一片狼藉。
这就是林婉口中的“妈”。这就是她拼死都要守护的秘密。我拿出手机。对着床上的男人。
“咔嚓”拍了一张照片。闪光灯亮起。陈默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脸。“别拍！”他低吼道。
终于舍得开口了。我冷笑一声。“怎么？”“刚才不是很勇吗？
”“跑到别人家里睡别人老婆。”“现在知道怕了？”我又把镜头对准了蹲在门口的林婉。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像只鸵鸟。“老婆。”“这就是你说的妈？”“怎么？
”“妈去泰国做手术了？”“变性变得挺成功啊。”我的语气极尽嘲讽。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老赵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咳咳...那个...徐先生。”“这既然不是贼...”“那就是家务事了。
”“我们就不方便掺和了。”“那个...有事您再喊我们。”说完，
他带着两个保安逃也似地跑了。临走前还不忘贴心地帮我们带上了大门。
虽然锁已经被撞坏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死一般的寂静。我走到沙发前坐下。
点了一根烟。看着从次卧里走出来，正在慌乱穿衣服的陈默。还有依旧蹲在地上的林婉。
“说吧。”“这事儿怎么算？”陈默穿好衣服。恢复了几分健身教练的自信。
他走到林婉身边，想去扶她。林婉却像触电一样躲开了。陈默尴尬地收回手。看向我。
“徐哥...”“叫谁哥呢？”我打断他。弹了弹烟灰。
“我没你这种把嫂子往床上带的弟弟。”陈默脸涨成了猪肝色。“徐先生。
”“既然都被你撞见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和婉婉是真爱。
”“她跟你在一起不快乐。”“你整天忙工作，根本不关心她。”“她需要的是陪伴，
是**。”“这些你都给不了她。”“既然你发现了，那就成全我们吧。”我听笑了。
真的笑了。笑出了声。“真爱？”“陪伴？”“**？”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陈默面前。
虽然他比我高半个头。但我此刻的气场完全碾压他。“你所谓的真爱。
”“就是在别人的房子里，睡别人的老婆？”“你所谓的**。”“就是花着别人的钱，
给别人戴绿帽子？”我指着这满屋子的豪华装修。“这房子，首付三百万，我出的。
”“房贷每个月两万，我还的。”“家里的家具家电，大到沙发床垫，小到这盏落地灯。
”“全是我花钱买的。”“甚至连林婉身上穿的内衣。”“都是刷我的副卡买的。
”“你跟我谈真爱？”“行啊。”“既然是真爱。”“那你现在就把这房子的钱还给我。
”“把林婉这几年花我的钱还给我。”“一共五百万。”“你拿得出来吗？”“拿得出来，
我现在就成全你们。”“拿不出来。”“就给我闭嘴！”陈默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他一个月工资也就万把块钱。还要还车贷，还要维持光鲜亮丽的形象。别说五百万。
五万块他都要凑半天。他也就是图林婉人傻钱多。把他当小白脸养着。真要让他负责。
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徐枫！你够了！”林婉终于站了起来。她擦干眼泪。红着眼睛瞪着我。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离婚吧！”“我受够你了！”“你除了钱还有什么？
”“你根本不懂我！”“陈默虽然没钱，但他懂我！”“他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跟陈默在一起！”她大义凛然地喊道。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是为了爱情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的烈女。我看着她。只觉得无比陌生。这个女人。我爱了五年。
供她吃，供她穿。把她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结果就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好。”我点点头。
平静地看着她。“离。”“既然你要追求你的真爱。”“我不拦着。”“不过林婉。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拿起手机。晃了晃。“刚才的视频和照片。
”“我已经发到家族群里了。”“现在。”“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追求真爱。
”“把你‘妈’都弄到床上去了。”林婉脸色瞬间煞白。她疯了一样冲过来抢手机。
“你发了什么？！”“你撤回！快撤回！”我一把推开她。“撤回不了了。
”“超过两分钟了。”“而且。”“不止家族群。”“我还发给了你的好闺蜜们。
”“还有陈默健身房的老板。”“哦对了。”“还有陈默的几个大客户富婆。”“毕竟，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嘛。”陈默听到这里。终于绷不住了。“**疯了？！
”他冲上来要打我。我没躲。反而把脸凑过去。“来。”“往这儿打。”“这一拳下去。
”“你就不是入室盗窃那么简单了。”“那是故意伤害。”“加上之前的。
”“够你在里面蹲几年的了。”陈默的拳头僵在半空。硬是没敢落下来。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怨毒。“徐枫，你狠。”“你给我等着！”说完，
他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大门。连看都没看林婉一眼。“陈默！陈默！
”林婉在他身后喊。但他跑得比狗都快。转眼就没了影。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婉。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神空洞。
“他走了...”“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冷眼看着她。“这就走了？
”“这不就是你的真爱吗？”“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就是你为了他不惜背叛我伤害我的男人？”林婉猛地抬起头。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都是你！”“徐枫！你毁了我！”“你为什么要发那个视频？！”“你为什么要叫保安？！
”“你哪怕私下跟我吵一架打一架也好啊！”“你为什么要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我现在身败名裂了！”“你满意了？！”我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我毁了你？”“林婉，你搞清楚。”“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
”“从你把那个男人带回家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我给过你机会的。
”“刚才在门口。”“我问过你，那是谁。”“如果你当时承认了。
”“如果你当时有一点悔意。”“我也许还会给你留最后一点体面。”“但是你呢？
”“你撒谎。”“你拿你妈当挡箭牌。”“你哪怕到了最后关头。”“还在维护那个男人。
”“是你自己把脸凑上来让我打的。”“怪不得别人。”我把烟头按灭在茶几上。
那个原本是她最喜欢的水晶烟灰缸里。“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见。”“记得带上证件。
”“还有。”“今晚你自己睡次卧吧。”“那是你‘妈’睡过的地方。
”“你应该会睡得很香。”说完。我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回了主卧。反锁了门。那一夜。
我听见客厅里传来林婉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但我睡得很沉。
这是我这几个月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因为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火葬场”。
还在后面呢。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闹钟叫醒的。七点半。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
除了有些口渴，没有任何不适。推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玻璃渣。
那是林婉昨晚发泄的战果。她人正蜷缩在沙发角里。身上裹着条薄毯子。
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眼睛肿得像核桃。听到动静，她瑟缩了一下。抬起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红血丝。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老公...”嗓音嘶哑难听。
了...”“昨晚...昨晚我喝多了...”“我都是胡说的...”“我们不离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
才感觉喉咙舒服了点。然后回房换了身西装。那是去年的结婚纪念日，我自己给自己买的。
那一年的纪念日，林婉说要加班。其实是陪陈默去看了演唱会。那时候我真傻。
居然信了她的鬼话。收拾妥当。我拎着公文包走出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八点半了。
”“去洗把脸。”“我在车里等你。”林婉脸色一变。猛地扑过来抱住我的腿。“我不去！
”“我不离婚！”“徐枫你不能这么绝情！”“我只是一时糊涂！
”“而且...而且你也报复过我了！”“我都在全家人面前丢脸了！”“这惩罚还不够吗？
！”我低头看着她。像看着一团垃圾。“惩罚？”“林婉。”“你觉得那是惩罚？
”“那是陈述事实。”“至于惩罚。”“还没开始呢。”我弯下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你可以不去。”“但我请的律师团队已经在起草起诉书了。”“你要是想打官司。
”“我奉陪到底。”“到时候。”“你婚内出轨的证据。
”“你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给小白脸的流水。”“都会成为法庭上的呈堂证供。”“而且。
”“一旦起诉离婚。”“这些东西可就要公之于众了。”“你现在只是在亲戚圈里社死。
”“到时候。”“你可能要在整个江城社死了。”“你那个做了一半的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