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今天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也是我确诊胃癌晚期的日子。我拿着确诊单推开家门,
屋里没有蛋糕,只有满地的红色玫瑰花瓣。傅时宴坐在沙发正中央,
怀里抱着那个消失了五年的女人,苏曼妮。看见我进来,他没有丝毫慌乱,
甚至懒得调整坐姿。“正好,你回来了。”他随手将一份文件扔在大理石茶几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曼妮回来了,她受不得委屈,这栋别墅我要过户给她。”“签了字,
拿着五百万,滚出我的视线。”苏曼妮窝在他怀里,娇滴滴地开口:“时宴,别这样,
林**陪了你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她今晚去住客房吧,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她配吗?”傅时宴打断了她,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这里每一寸空气,她都不配呼吸。”我低头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我把藏在身后的确诊单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好,我滚。
”“傅时宴,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正文】**第1章**外面的雷声很大。
雨水拍打着落地窗,像是在索命。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白得刺眼。
傅时宴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点,那是他极度不耐烦的表现。“林知夏,
别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五百万,足够买断你这五年卖笑的钱。”“拿着钱,立刻消失。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膜。我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剧痛,弯下腰。拿起笔。
手在抖。不是因为伤心,是因为疼。癌细胞在身体里肆虐,疼得我冷汗直流。
苏曼妮惊呼一声:“呀,林**,你怎么流这么多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说着关心的话,身体却往傅时宴怀里钻得更深。傅时宴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为了多赖一分钟,你真是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上次是装晕,这次是装病?
”“林知夏,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我咬破了舌尖,借着那股腥甜味强撑着站直身体。
“我不舒服。”“但我会签。”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最后一笔落下。
我把协议书推回去。“钱打到我卡上,我现在就走。”傅时宴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
他愣了一秒。随即,一股无名的怒火似乎点燃了他。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这么迫不及待?”“是不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拿着我的钱去养小白脸,林知夏,你真让我恶心。”我被迫仰起头,
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五年前,一场大火,我拼了半条命把他背出来。
为此我背上留下了狰狞的伤疤,声带也受损养了半年。他醒来时,苏曼妮冒领了功劳。而我,
成了趁虚而入、贪图富贵的替身。“随你怎么想。”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放手。
”傅时宴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猛地甩开我。我重心不稳,重重地撞在茶几角上。
腹部剧痛。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死死闭着嘴,硬生生把那口血咽了下去。“滚!
”傅时宴指着大门。“把你的东西全部带走,别留下一根头发恶心曼妮。”我扶着墙,
一步一步挪向玄关。身后传来苏曼妮甜腻的撒娇声:“时宴,你别生气嘛,
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还是你对我最好。”傅时宴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与刚才面对我时判若两人。我打开门。狂风夹杂着暴雨瞬间灌了进来。
我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裙。冷风一吹,骨头缝都在疼。我没有回头。也没有拿伞。
就这样走进了雨里。雨水瞬间打湿了全身,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或者,我也根本没有流泪。
哀莫大于心死。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我走了两步,
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泥水里。胃里的绞痛让我蜷缩成一只虾米。
“呕——”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面前的水洼。红得刺目。红得惊心。我看着那滩血,
突然笑了。傅时宴。这一世的恩情,我还清了。下一世,哪怕做猪做狗,我也绝不遇你。
**第2章**我在医院的走廊里醒来。是好心的路人把我送来的。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护士拿着缴费单走过来,一脸不耐烦。“林知夏是吧?
卡里余额不足,赶紧联系家属缴费。”“再不交钱,就只能停药了。”我摸了摸口袋。
手机还在,屏幕碎了一角。银行卡里只有两千块。那是我的全部积蓄。傅时宴给的那五百万,
还没到账。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这么快给。他在惩罚我。惩罚我走得太干脆,
伤了他身为上位者的自尊。“我……我自己交。”我挣扎着爬起来。“不用联系家属,
我没有家属。”护士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你这病……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我交了两千块,换来了一天的止痛药。刚走出缴费处,迎面撞上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傅时宴。他一身高定西装,众星捧月。怀里护着脸色苍白的苏曼妮。
真是冤家路窄。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苏曼妮眼尖,一下子叫了出来:“呀,
这不是林**吗?”“你怎么弄成这样?浑身脏兮兮的。”傅时宴停下脚步。
视线落在我沾满泥点和血渍的睡裙上。没有任何怜悯。只有无尽的嫌恶。“跟踪我?
”他冷笑一声。“林知夏,你还要不要脸?”“昨晚装得那么潇洒,
今天就追到医院来演苦肉计?”“这身衣服是特意没换的吧?想博取谁的同情?
”周围的医生护士都停下来看热闹。窃窃私语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这不是傅总的前妻吗?”“听说赖着傅总五年,死活不肯离。”“真不要脸,
都离婚了还死缠烂打。”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我没有跟踪你。
”“我只是……来看病。”“看病?”傅时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什么病?
相思病?还是穷病?”“为了钱,你真是什么谎都撒得出来。”苏曼妮扯了扯他的袖子,
柔弱地开口:“时宴,别这样。”“林**可能真的不舒服。”“正好我也要做检查,
不如让林**一起吧?医药费我出。”她一副施舍乞丐的姿态。傅时宴摸了摸她的头,
满脸宠溺。“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这种人骑在头上欺负。”转头看向我时,语气瞬间结冰。
“既然曼妮开口了,就赏你个机会。”“跟过来,跪下给曼妮道谢。”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聋了?”傅时宴不耐烦地解开袖扣。“曼妮大度,不计较你之前的冒犯。
”“让你跪下谢恩,是抬举你。”胃部又开始抽搐。疼得我直不起腰。我咬着牙,
一字一顿:“傅时宴,你做梦。”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傅时宴暴怒的吼声:“把她给我拦住!”两个保镖立刻冲上来,
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强行把我拖了回去。“放开我!”我拼命挣扎。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的反抗显得那么可笑。傅时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在这个江城,还没人敢忤逆我。”“林知夏,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他抬起脚,踩在我的膝盖弯上。用力一碾。“跪下!
”剧痛袭来。我的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坚硬的地砖上。膝盖骨像是碎裂了一样。
但我没有叫出声。我死死咬着嘴唇,直到鲜血淋漓。傅时宴,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3章**医院大厅人来人往。我就这样被按在地上,像一条丧家之犬。苏曼妮捂着嘴,
似乎被吓到了。“时宴,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呢。”“林**虽然做错了事,
但也罪不至此呀。”她的话听似求情,实则火上浇油。傅时宴冷哼一声。“她这种人,
就是欠教训。”“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蹲下身,
拍了拍我的脸。侮辱性极强。“林知夏,记住这种感觉。”“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连条狗都不如。”我抬头,直视着他。没有求饶,没有哭泣。只有一片死寂。“傅时宴,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希望你还能像今天这么硬气。”傅时宴皱眉。“什么真相?
”“你又想编什么故事?”“五年前救你的人……”话还没说完,苏曼妮突然尖叫一声。
“啊!我的头好晕!”她身子一软,直直地倒向傅时宴。傅时宴脸色大变,一把接住她。
“曼妮!你怎么了?”“时宴,我好难受……胸口好闷……”苏曼妮虚弱地喘息着,
抓着傅时宴的衣领。“是不是旧伤复发了?五年前那场火……”提到五年前,
傅时宴的理智瞬间崩塌。他抱起苏曼妮,冲着医生大吼:“医生!快过来!
没看见人晕倒了吗!”“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一群医生护士慌乱地推着平车冲过来。场面一片混乱。没人再管我。保镖也松开了手,
跟着傅时宴跑了。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是我曾经拼了命也要救的人啊。
现在,他为了那个冒牌货,恨不得我去死。真讽刺。我撑着地,试图站起来。膝盖钻心地疼。
大概是骨裂了。但我顾不上这些。我得走。这里太冷了,冷得我发抖。我扶着墙,
一点一点挪出医院。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8888的账户入账5000000.00元。】紧接着,傅时宴的特助打来电话。
声音公式化且冰冷。“林**,钱已经打过去了。”“傅总说了,拿了钱就滚远点。
”“另外,傅总让你把从别墅带走的东西都送回来。”“那是曼妮**喜欢的摆件,
你不配碰。”我握着手机,笑出了声。“告诉他。”“那些东西,我都扔进垃圾桶了。
”“就像扔掉他一样。”说完,我挂断电话,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我打车去了海边。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是我想结束这一切的地方。海风很大。吹得人头疼欲裂。
我找了一块礁石坐下。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十八岁的傅时宴笑得灿烂。
那是他还没有成为冷血总裁的时候。也是我爱上他的时候。“再见了,阿宴。
”我掏出打火机。火焰吞噬了照片。灰烬随风飘散,落进大海。胃部的疼痛再次袭来,
比任何一次都猛烈。我蜷缩在礁石上,意识开始模糊。好疼。真的好疼。如果就这样死了,
是不是就不用再疼了?意识消散前。我似乎听到了急促的刹车声。还有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第4章**再次醒来,我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地方。
只是这次,是被绑在手术台上。刺眼的无影灯晃得我睁不开眼。手脚被皮带死死扣住,
动弹不得。“醒了?”傅时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嗜血的寒意。我费力地转过头。
他穿着无菌服,站在那里像个判官。旁边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苏曼妮。“你要干什么?
”我声音嘶哑,恐惧从骨髓里渗出来。“曼妮肾衰竭,需要立刻换肾。
”傅时宴说得轻描淡写。“医生查了,你的配型刚好合适。”“这是你欠她的。
”轰——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响。我欠她的?我欠她什么?欠她抢了我的功劳?
欠她毁了我的人生?“我不换!”我拼命挣扎,皮带勒进肉里。“傅时宴,你是法盲吗?
这是犯法的!”“我有癌症!我的肾不能用!你会害死她的!”傅时宴冷笑。“癌症?
”“林知夏,为了不捐肾,你还真是诅咒自己都不手软。”“体检报告我看了,你健康得很。
”“至于犯法?”他俯下身,逼视着我的眼睛。“在江城,我就是法。”“动手。
”他直起身,对着医生下令。几个医生拿着麻醉针走过来。口罩遮住了他们的脸,
只露出一双双麻木的眼睛。“不要……求求你……”我绝望地哭喊。“傅时宴,
我真的有癌症!我也怀孕了!”“那是你的孩子啊!”“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放过我……”傅时宴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是更深的嘲讽。“怀孕?
”“我们每次都做了措施,你怀的谁的野种?”“既然是野种,那就一起打掉。
”“正好给曼妮的肾腾地方。”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药液推进血管。
寒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意识开始涣散。我看着傅时宴冷漠的背影。绝望到了极致,
反而平静了。傅时宴。这是你要的。希望等你看到尸检报告的那一刻。千万,千万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