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傅庶女,我写的赋被嫡姐抢去,开的书坊被她砸烂,连给太后的寿礼都被她刻上诅咒。
人人都等着看我死,唯有穿银甲的他次次救我,还帮我拉军营订单。当卿墨斋成皇家供应商,
他牵我手:“从见你护着字帖躲狗那天,我就想娶你了。”1砚台砸在青石板上。
墨汁溅到我月白裙裾,晕开一片乌色。关念恩捏着张皱巴巴的宣纸,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
声音尖锐。“关念卿!你竟敢抄我的《春日赋》!”太傅府的赏花宴,满座宾客都停了筷子。
目光齐刷刷扎过来,像淬了冰的针。我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砚台碎片,
就被嫡母柳氏一脚踢开。“庶女就是庶女,手脚不干净还敢狡辩!”她扶着关念恩的肩,
往我面前啐了口:“念恩熬了三夜写的赋,要拿去给长公主过目,你倒好,
偷去换了自己的落款!”关念恩捂着脸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妹妹,
我知道你想在父亲面前露脸,可你怎能做这等龌龊事?”我没起身,视线掠过人群。
萧景珩站在海棠花架下,银甲未卸,该是刚从军营赶来。他手里握着盏冷茶,眉峰蹙着,
却没动。五年前的上元灯节,我在巷口被恶犬追咬。是刚袭爵的他翻身上马,
伸手将我捞进怀里,护着我避开犬齿。他盔甲上的寒气,和发间的海棠香,我记了五年。
“姐姐说我抄你的,”我慢慢站直,拍了拍裙角的灰,“可有证据?
”关念恩立刻掏出卷宣纸,抖着展开:“这是你的底稿!字迹和我的一模一样,
连错字都抄了去!”宾客里有人“嘶”了一声。
“还真是像……”“听说关二**生母是个乐伎,果然没教好规矩。”柳氏笑得得意,
声音拔高:“来人啊,把这偷东西的贱婢拖下去,掌嘴五十!”两个家丁撸着袖子上前。
“慢着。”我的侍女晚翠从偏院冲出来,怀里抱着个描金漆盒,跌跌撞撞跑到我身边。
她把漆盒往石桌上一扣,气喘吁吁:“谁偷谁还不一定呢!我家**的底稿都在这儿,
每版都有日期!”漆盒里的宣纸整整齐齐码着,最上面那张的日期,
比关念恩说的“动笔日”早了十天。关念恩的脸瞬间白了,又强装镇定:“这是你伪造的!
我亲眼看见你昨晚溜进我房里!”“哦?”我拿起最上面的底稿,指尖划过纸面,
“我昨晚在偏院磨墨,偏院的老嬷嬷可以作证。”我顿了顿,
看向她捏着的“证据”:“倒是姐姐,这底稿上的墨,是东街张记的松烟墨吧?
”关念恩一愣。“我用的一直是城西李记的油烟墨,墨色偏暖,”我指着她那张纸,
“你这墨色发沉,分明是你偷了我的初稿,摹写后又换了我的底稿。”柳氏急了,
伸手就要打我:“你个小**还敢顶嘴!”手腕却被人攥住。2萧景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的掌心带着盔甲的凉意,力道却稳得很。“柳夫人,”他声音淡淡的,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太傅府的规矩,总不能凭一面之词打人。”柳氏挣了两下没挣开,
脸色更难看了:“萧将军,这是我们太傅府的家事,与你无关吧?”“长公主的寿宴在即,
”萧景珩松开手,目光扫过满座宾客,“若是传出太傅府嫡女诬陷庶妹,
怕是会惹长公主不快。”这话戳中了柳氏的死穴。她们母女俩费尽心机办这赏花宴,
就是想让关念恩在权贵面前露脸,好嫁个好人家。关念恩咬着唇,突然哭着跪下去:“父亲!
女儿没有诬陷妹妹,是妹妹她……”“够了。”父亲从正厅走出来,脸色铁青。
他瞥了眼石桌上的底稿,又看了看关念恩,冷哼一声:“丢人现眼!还不跟你母亲回房去!
”柳氏还想辩解,被父亲一个眼刀逼了回去,只能拽着关念恩狼狈离场。
宾客们识趣地打圆场,赏花宴重新开席,却没人再敢小觑我这个“庶女”。晚翠凑到我耳边,
小声说:“**,刚才萧将军护着你呢!家人们谁懂啊,我刚才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我端起茶杯,掩饰着发烫的耳根。萧景珩走到我身边,放下一个小瓷瓶。“伤药,
”他声音放轻了些,“刚才蹲在地上,手被碎片划到了。”我低头一看,
掌心果然有道细细的血痕,刚才太紧张,竟没察觉。“谢将军。”我接过瓷瓶,
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他看着我,嘴角似乎勾了一下:“五年前上元节,
你也是这样,摔得手心流血。”我猛地抬头。他还记得。他没再多说,转身回到花架下,
继续握着那盏冷茶。晚翠在一旁蹦蹦跳跳:“**,萧将军肯定对你有意思!这波对视,
我磕到了!”我没说话,指尖摩挲着瓷瓶上的纹路。我知道关念恩不会善罢甘休。
她从小就见不得我比她好,这次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只会更疯狂地针对我。
但我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只会躲在巷口哭的小姑娘了。我摸了摸怀里的另一份宣纸,
那是我为“卿墨斋”写的开业计划书。凭书法立身,靠本事吃饭,谁也别想再拿捏我。远处,
关念恩从厢房窗户里瞪着我,眼神怨毒。我端起茶杯,朝她的方向举了举,然后仰头饮尽。
茶是凉的,心却是热的。这场仗,我奉陪到底。3卿墨斋的木门被踹开时,我正在拓印书签。
梨木印版上的海棠花刚蘸好朱砂,就被闯进来的仆妇撞得翻在地上。
“把这破店的东西都砸了!”领头的是柳氏身边的张嬷嬷,叉着腰站在柜台前,
指挥着四个家丁掀桌子。宣纸漫天飞,墨锭滚了一地,刚刻好的竹制书签散得像乱草。
晚翠扑上去护着印版,被家丁推得撞在柱子上,额头磕出个红印。“你们凭什么砸店!
”她捂着额头骂,“我家**花了全部积蓄盘下的铺子,跟你们拼了!”我一把拉住她,
眼神扫过张嬷嬷腰间的银坠——那是关念恩去年生辰时,父亲赏的“缠枝莲纹坠”。
“张嬷嬷,”我捡起块没摔碎的墨锭,慢慢摩挲着,“砸我的店,是柳夫人的意思,
还是姐姐的意思?”张嬷嬷梗着脖子:“是夫人让我来的!说你这店是用偷来的银钱开的,
伤风败俗!”我笑了,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铺子静了一瞬。“偷来的银钱?
”我从柜台下翻出个账本,扔在她面前,
“这是我给酒楼写楹联、给戏班抄剧本的润笔费记录,每一笔都有掌柜的签字。
”我又指向墙上挂的书法作品:“这些是前几日卖给王员外的,银票还在抽屉里,
要不要我拿给你看?”张嬷嬷眼神闪烁,却还硬撑:“我不管!夫人说砸,就得砸!
”她伸手去掀最大的那张书桌,手腕却被人攥住。“光天化日砸店伤人,
”萧景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盔甲的沉响,“柳夫人的规矩,倒是比官府还大。
”张嬷嬷回头看见他,脸瞬间白了,手像触电似的缩回去。萧景珩身后跟着两个亲兵,
一进门就按住了还在动手的家丁。他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满地狼藉上,
眉峰皱得更紧:“没事吧?”我摇头,指了指晚翠的额头:“她伤了点皮。
”萧景珩立刻让亲兵拿出伤药,又看向张嬷嬷:“太傅府的下人,竟敢在闹市行凶,
按大曜律,该杖责三十,报官处置。”张嬷嬷腿一软,“噗通”跪下:“萧将军饶命!
是……是二**让我来的,她说关二**开了店,就没人看她的书法了!”这话一出,
铺子外围观的百姓立刻议论起来。“原来是嫡**嫉妒啊……”“上次赏花宴诬陷人抄袭,
这次又砸店,也太歹毒了!”我蹲下身,捡起那张海棠花印版,朱砂蹭了满手。“张嬷嬷,
”我看着她,“姐姐让你砸店,你就砸?可知毁坏民宅商铺,是要连累主家的?
”张嬷嬷磕头如捣蒜:“二**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萧景珩踢了踢地上的家丁:“把这些人绑了,送回太傅府,让柳夫人给个说法。
”亲兵应声上前,拖走了哭嚎的张嬷嬷和家丁。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晚翠才敢凑过来,
小声说:“**,萧将军也太给力了!这波护店,简直帅炸了!”我没接话,
看着萧景珩弯腰捡散落的书签。他的银甲蹭到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指尖捏着枚刻着“景”字的书签——那是我偷偷刻的,还没敢送出去。“这书签,
”他举起来看,阳光照在竹纹上,“是你刻的?”我脸一热,慌忙去抢:“随便刻着玩的!
”他却攥紧了,放进怀里:“我要了。”他顿了顿,又说:“军营里缺些励志的字帖,
还有将士们要给家人写家书,需要定制书签。”我眼睛亮了:“将军是说……要和我合作?
”“嗯,”他点头,从亲兵手里拿过个钱袋,放在柜台上,“这是定金,要五百份字帖,
三百枚书签,三日后取货。”钱袋沉甸甸的,足够我重新置办被砸的东西,
还能多雇两个伙计。晚翠在一旁激动得直跺脚,嘴型比着“磕到了”。4“多谢将军,
”我躬身行礼,“三日后我必亲自送到军营。”他“嗯”了一声,转身要走,
又回头看我:“以后再有人来闹事,让人去军营报信。”阳光从门口照进来,
落在他的银甲上,晃得我睁不开眼。他走后,晚翠才敢尖叫:“**!
萧将军这是明晃晃的偏袒啊!不仅帮我们解围,还送来了大订单,这波操作我服了!
”我摸着怀里的账本,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收拾好残局,门外又有人敲门。
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书生站在门口,背着个旧书箱,局促地搓着手。“请问是关二**吗?
”他鞠了一躬,“我叫沈砚,是个寒门书生,听闻您这里招执笔先生,特来应聘。
”我看着他手里的字卷,展开一看,字迹清隽有力,比不少世家公子的字还强。
“你的字很好,”我点头,“正好我要赶制五百份字帖,你愿意留下帮忙吗?
”沈砚眼睛一亮,立刻鞠躬:“愿意!多谢**给我机会!”有了沈砚帮忙,
字帖的进度快了不少。傍晚时分,晚翠从外面买菜回来,脸色凝重。“**,
我刚才路过太傅府门口,听见张嬷嬷被柳夫人打了一顿,关念恩在院子里哭,
说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正在刻最后一枚书签,闻言手没停。“她越急,
越说明我们戳到了她的痛处。”沈砚抬起头:“**是说,关大**怕您的店火了,
抢了她的名声?”“不止,”我放下刻刀,“她一心想嫁入将军府,可萧将军对她避之不及,
反而对我多加照拂,她自然恨我。”晚翠咬牙:“那我们怎么办?她肯定还会使坏的!
”我拿起刻好的书签,上面刻着“卿心自强”四个字。“她使坏一次,我们就接一次。
”我看向窗外的暮色,“靠抄袭、砸店抢不来名声,真本事才是立足的根本。”三日后,
我带着字帖和书签去军营。萧景珩正在校场练兵,银枪翻飞,刺中靶心的瞬间,余光瞥见我,
立刻收了枪。他大步走过来,身上带着汗味和硝烟味,却不难闻。“东西带来了?
”他接过字帖,翻了两页,“沈砚的字不错,有风骨。”“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我点头,
“只是家境贫寒,没机会施展。”萧景珩若有所思,突然说:“下个月有武举乡试,
文试部分需要阅卷官,我可以推荐他去当誊录官,若表现好,能入主考官的眼。
”我惊喜地抬头:“真的吗?那太谢谢将军了!”他看着我,嘴角勾了勾:“举手之劳。
”校场上的将士们开始起哄,吹着口哨喊:“将军!关**!”萧景珩的耳尖红了,
轻咳一声:“我送你出去。”走到军营门口,
他突然塞给我个小瓷瓶:“上次的伤药快用完了吧?这个是宫廷秘制的,治磕碰伤很有效。
”我攥着瓷瓶,指尖发烫。刚走出不远,就看见关念恩带着两个丫鬟站在巷口,
脸色铁青地盯着我。“关念卿,”她咬牙切齿,“你以为靠萧景珩就能站稳脚跟?我告诉你,
不可能!”我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姐姐与其在这堵我,不如好好练练字,
免得下次再被人戳穿抄袭。”她气得发抖,扬手就要打我。我早有防备,侧身避开,
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姐姐,”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玩不起就搞破坏,
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她扭曲的脸。风拂过衣袖,
带着海棠花的香。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但我不再是孤身一人。有沈砚帮忙,有萧景珩助力,
还有卿墨斋这个安身立命的根本。关念恩想赢我,还早得很。5卿墨斋的门被拍得砰砰响。
“开门!把抄袭犯交出来!”晚翠吓得攥紧我的衣袖,沈砚放下毛笔,脸色发白:“**,
外面全是百姓,说我们卖的字帖是抄的!”我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十几个百姓举着皱巴巴的字帖,为首的是个穿绸缎的汉子,
正跳着脚骂:“我儿子临摹你们的字帖,被先生骂抄袭!说这是前朝落魄书生的旧作!
”人群里有人附和:“我也买了!这不是坑人吗?”晚翠气得跺脚:“造谣一张嘴,
辟谣跑断腿!这肯定是关念恩搞的鬼!”我示意沈砚拿过那批军营字帖的底稿:“别慌,
把底稿和前朝书生的作品对比,找破绽。”沈砚迅速翻找起来,
手指划过纸页时突然一顿:“**!这不是前朝周先生的《励志赋》吗?
但关念恩改了几个字,就说是自己的原创,还印成字帖散出去,嫁祸给我们!”我接过底稿,
果然看见几处生硬的修改痕迹,墨迹和原文字迹截然不同。门外的叫骂声越来越大,
甚至有人开始砸门栓。“再不开门,我们就砸进去了!”“让开。”我推开晚翠,
猛地拉开门栓。阳光涌进来,照在我手里的两卷字帖上。“各位乡亲,”我提高声音,
“说我抄袭的,请看这两卷字。”我展开前朝周先生的原作,
又展开所谓的“卿墨斋字帖”:“周先生的《励志赋》有‘策马踏春’句,
这伪造的字帖改成了‘策马踏雪’,大曜朝初春无雪,这是常识性错误,我怎会犯这种错?
”人群里有人“哦”了一声。“对啊,开春哪来的雪?
”为首的汉子脸色一变:“这……这是我从书贩手里买的,他说就是卿墨斋卖的!
”“哪个书贩?”我追问的同时,眼角瞥见巷口的关念恩,正拉着个穿灰衣的书贩往暗处躲。
“是那个!”晚翠眼尖,指着灰衣人,“我昨天看见他从太傅府后门出来,
关念恩还塞给了他一袋银子!”灰衣人见状想跑,却被突然出现的亲兵按住。
萧景珩骑着马过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震得人耳膜发颤。“带走。”他冷喝一声。
亲兵将灰衣人和那汉子一起押到马前,灰衣人吓得立刻招供:“是关大**让我伪造字帖,
再让他带头闹事!说要毁了卿墨斋的名声!”人群哗然。“果然是她搞的鬼!”“太坏了!
为了抢生意,连这种阴招都用!”关念恩想溜,却被晚翠堵住:“姐姐别急着走啊,
把话说清楚再走!”她脸色惨白,指着我骂:“是你陷害我!是你买通他们污蔑我!
”“我陷害你?”我笑了,“昨天你让丫鬟去买东街张记的劣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