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哲,是个高中生,平平无奇。哦,可能有一点不平平无奇。我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不是那种玄乎的读心术,更像是脑子里的实时弹幕,又蠢又真实。比如我们班长,
校花乔欣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号召大家给贫困山区捐款。她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鼓励和善良:“江哲同学,我知道你家里条件好,希望你能带个头,为班级争光。
”我脑子里听见的却是:【这个穿一身潮牌的刺头,肯定特有钱。逼他捐个大的,
既能打压他,又能抬高我,完美。】从此,我的世界就清净不了了。总有人想用道德绑架我,
用“为你好”PUA我。可惜,他们不知道,在我这儿,他们的剧本都是开卷考试。
他们想让我当众出丑。我只好让他们当众社死。这是一个靠听心声,
反杀一切绿茶、白莲、伪君子,顺便把他们的脸按在地上摩擦的故事。别惹我,不然,
你的心声就是你上社会新闻的罪证。1我叫江哲。平平无奇一高中生。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我能听见别人的心声。这能力不是主动的,是被动的,
跟个劣质蓝牙耳机似的,信号时好时坏,但总在关键时刻,
把别人心里那点BGM和弹幕全给我泄露了。今天,这破耳机又自动开机了。班长乔欣然,
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正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个红色的捐款箱。长发,白裙,
声音甜得发腻。“同学们,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们这次的募捐,
是为了帮助西山小学的孩子们……”她讲得声情并茂,眼眶都红了。底下的同学,
尤其男同学,一个个看得心都快化了。我打了个哈欠,准备趴下睡觉。乔欣然的目光,
突然精准地落在我身上。“我们班,有很多同学都非常有爱心。特别是江哲同学。
”全班几十双眼睛,“唰”地一下全集中到我身上。我眼皮都没抬。乔欣然捧着捐款箱,
莲步轻移,走到我桌前。一股廉价的茉莉花香水味钻进我鼻子。她弯下腰,
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江哲,我知道你平时穿的用的,都是名牌,家里条件肯定很好。
你能不能带个头,代表我们班,献一份最大的爱心?”我听见她心里在尖叫:【快!快掏钱!
掏个几千块出来!我看你这身行头,一万都掏得起!只要你捐了,
我就是促成这笔捐款的大功臣!到时候老师表扬,同学羡慕,完美!】【而且,
他这种独来独往的刺头,最讨厌集体活动。我今天就用集体荣誉和道德,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捐了,我赢。他不捐,他就是全班公敌,我还是赢!】哈。剧本都给我写好了。
我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她那张“纯洁无瑕”的脸。“捐多少?”我问。乔欣然眼睛一亮,
心里的弹幕刷得更快了:【上钩了!他果然怕被孤立!我要个什么数好呢?五千?不,
太少了。一万?有点狠。就八千吧,吉利!】她脸上还是那副圣母的表情:“心意最重要。
不过,既然是带头,你看……八千块钱怎么样?凑个吉利数字,
也代表了我们班全体同学的心意。”她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几圈同学听见。“哇,八千!
”“江哲家也太有钱了吧?”“班长就是大气,一开口就为咱们班争取了这么多。
”我看着乔欣然。“没钱。”我说。两个字,干脆利落。乔欣然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心里的声音瞬间变了调:【什么?没钱?他怎么敢说没钱!
他这一身衣服鞋子加起来都不止八千了!他就是故意的!想让我下不来台!
】她的脸瞬间涨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江哲同学,
你怎么能这样……这是为了山区的孩子,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是啊,江哲,
捐点吧,一百也是爱心啊。”“别这么小气嘛。”周围的“护花使者”们开始帮腔。
我掏了掏耳朵。“第一,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不是绑架别人的。你张嘴就要八千,
是想让我献爱心,还是想让我当冤大G?”“第二,你说我家有钱,证据呢?
就凭我这身衣服?万一是A货呢?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告你的。”“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站起来,个子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这么有爱心,你捐了多少?”乔欣然被我问得一愣。她心里的弹幕一片混乱:【我?
我还没捐……我准备最后大家捐完了,我再放一百进去……他怎么敢问我?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当然会捐,我是组织者……”“哦,组织者就只管张嘴要钱,
自己不用掏是吧?”我笑了。“想让我捐钱,可以。”我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
丢进她怀里的捐款箱。“哐当”两声,在安静的教室里,特别响。“两块。
我今天的公交车钱。”“你!”乔欣然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真的掉下来了。“江哲!
你太过分了!”一个男生拍着桌子站起来,是体育委员张浩,乔欣然的头号舔狗。
【敢欺负我的女神!今天不弄你,我名字倒过来写!】我瞥了他一眼。“你也想捐?
捐款箱在那,没人拦着你。”“我……”张浩噎住了。我拎起书包,甩在肩上。
“以后别拿这种事烦我。”“你们的爱心,太贵,我要不起。”“也太假,我看不上。
”说完,我直接走出教室,留下身后一地鸡毛和乔欣然泫然欲泣的脸。我知道,这事没完。
果然,不到十分钟,班主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2班主任姓高,叫高建国。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地中海,啤酒肚,最喜欢说的话就是“我们班是一个集体”。
我走进办公室,高建国正和乔欣然说话。乔欣然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
高建国一脸心疼,外加恨铁不成钢。看见我进来,高建国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小子,
越来越不像话了!乔欣然可是年级主任的外甥女,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年级主任。
我还想不想评职称了?必须得好好敲打敲打他!】看,又一个剧本透明的。“江哲!
”高建国一拍桌子,“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还有没有集体?!”我站着,没说话。
“乔欣然同学为了班级活动,忙前忙后,你不仅不配合,还当众羞辱她!你让她一个女孩子,
脸往哪搁?啊?”乔欣然哭得更凶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对,就是这样,高老师,
狠狠地批评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最好让他给我写检讨,当着全班的面念!】我心里冷笑。
“高老师,我怎么羞辱她了?”高建国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反问。“你……你捐两块钱,
还说那些风凉话,这不是羞辱是什么?”“捐款自愿。我捐两块,是我的自由。我说的话,
哪句不是事实?是她说我家有钱,让我带头捐八千的。”“你!”高建国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乔欣然赶紧接上:“高老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江哲同学有这个能力,
想让他……”“想让我当出头鸟,给你自己的履历添光加彩?”我直接截断她的话。
乔欣然的哭声停了。她惊愕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她心里的弹幕炸了:【他怎么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是为了评选市三好学生才搞这个活动的?
不可能,我谁都没告诉!】高建国也皱起了眉。【市三好学生?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年级主任也没跟我提啊。】办公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我继续说:“高老师,
根据《慈善法》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强捐、摊派。班长以‘带头’的名义,
公然给我设置八千块的捐款目标,这已经涉嫌强捐了。”“另外,
她毫无根据地揣测我的家庭条件,并在公共场合散播,侵犯了我的隐私权。如果她继续造谣,
我可以保留起诉的权利。”我把手机拿出来,按了录音键。“刚才在教室里,
很多人都听见了。现在在办公室,您二位说的话,我也都录着呢。我觉得这事,
有必要跟校长,或者教育局的领导反映一下。看看我们学校,是怎么‘鼓励’学生献爱心的。
”高建国的脸色,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他心里的弹幕,比乔欣然的还精彩:【**!
这小子是魔鬼吗!还录音?还懂法?这事要是捅到教育局,我的职称就彻底泡汤了!不行,
绝对不行!】乔欣然也吓傻了。【报警?起诉?他疯了吗!为这点事至于吗!
要是让我舅舅知道我把事情搞这么大,非得骂死我不可!】看着他们俩瞬间变换的脸色,
我心里毫无波澜。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得比他们更狠,更不讲道理。
“江哲同学,”高建国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你……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一个班的同学,
开个玩笑嘛,别这么较真。”“开玩笑?”我看着乔欣然,“你觉得好笑吗?
”乔欣然拼命摇头,脸比纸还白。“高老师,玩笑不是这么开的。今天她能逼我捐八千,
明天是不是就能逼别人捐一万?这是校风问题,是原则问题。”我把话说得很重。
高建国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这小子,太难缠了!油盐不进!不行,
我得赶紧把这事压下去!】“好了好了!”高建国站起来,打圆场,“这事是乔欣然不对,
考虑不周。乔欣然,还不快给江哲同学道个歉!”乔欣然咬着嘴唇,一百个不情愿。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给他道歉!明明是他的错!】但她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又不敢不开口。
“对……对不起,江哲同学,是我……是我不对。”声音比蚊子还小。“听不见。”我说。
“对不起!”她吼了一声,眼泪又下来了。这次是真的委屈。“行了。”我收起手机,
关掉录音。“高老师,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高建国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又停下。“对了,高老师。”我回头,
看着他俩。“那个捐款箱,是不是也该查查?别最后爱心没献成,倒进了某些人的口袋里。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不过,无所谓。能用麻烦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至少,耳根子能清净几天。我以为。
3捐款风波过去后,乔欣然消停了几天。她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听见她心里每天都在重复诅咒我。【江哲,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
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挺幼稚的。我懒得理她,继续过我的日子。上课睡觉,下课看书,
独来独往。直到期中考试。这次的数学卷子,特别难。最后一道大题,连我们班的学霸,
那个常年年级第一的陈启,都说没做出来。成绩出来那天,教室里一片哀嚎。
高建国拿着成绩单,脸色铁青地走进教室。“这次数学,全班平均分,不及格!
”他重重地把成绩单拍在讲台上。“只有一个同学,满分。150分。”全班哗然。“谁啊?
这么牛?”“肯定是陈启吧?”“陈启不是说最后一道题没做出来吗?
”陈启也一脸疑惑地推了推眼镜。高建国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江哲。”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一个上课睡觉,
从不交作业,还跟班长对着干的“学渣”,数学考了满分?这比火星撞地球还离谱。
乔欣然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声音尖利。“不可能!他作弊!
”她心里的弹幕,带着一种复仇的**,疯狂刷屏:【哈哈哈哈!江哲,你的死期到了!
考满分?你以为你是谁!这次你死定了!作弊在学校可是要记大过的!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张浩也跟着起哄:“对!肯定是作弊!老师,要严查!”【敢惹我的女神,这就是下场!
】班里一多半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考满分。”“肯定是抄的,
不知道抄谁的。”“胆子也太大了,抄个一百一二十分也就算了,还敢抄个满分。
”高建国看着我,眼神复杂。【江哲……满分?这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是,
他的卷面很干净,解题步骤也很清晰,不像抄的。可如果不是抄的,这成绩也太吓人了。
万一……万一他是真的呢?那我岂不是错怪了一个天才?不行,还是得先稳住。】“安静!
”高建国敲了敲桌子。“江哲,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又去办公室。这地方我快包年了。
到了办公室,高建国把我的卷子递给我。“你看看,这都是你自己做的?”我扫了一眼,
点了点头。“是。”“最后这道大题,解法很巧妙,连标准答案都没你这个方法简单。
你是怎么想到的?”高建国追问。我能说是我昨晚做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教我的吗?
当然不能。“就是多做了几道类似的题,自己琢磨出来的。”我随便扯了个理由。
高建国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乔欣然带着几个同学,闯了进来。年级主任,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微胖中年男人,跟在她们后面。“舅舅!”乔欣然跑到年级主任身边,
指着我,“就是他!他作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哦,原来是她舅舅,
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年级主任姓钱,叫钱卫东。他扶了扶眼镜,看着我,官腔十足。
【就是这小子,让我外甥女受了委屈?哼,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不学好。
今天非得给他个处分,让他知道天高地厚!】“高老师,这是怎么回事?”钱卫东明知故问。
高建国赶紧站起来:“钱主任,是这样……”乔欣然打断他:“舅舅,他数学考了150!
全校唯一一个!他平时上课天天睡觉,怎么可能考满分?他肯定是偷了卷子,或者买了答案!
”这话就严重了。偷卷子,那是要被开除的。钱卫东脸色一沉,看着我:“同学,你自己说,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坦白,还能从宽处理。”【小子,赶紧认罪吧。认了罪,记个大过,
留校察看。不认,就直接开除!】我笑了。“钱主任,乔欣然同学说我作弊,证据呢?
”“证据?”乔欣然冷笑,“你考了满分,这就是最大的证据!一个学渣,突然逆袭成学神,
你不觉得可笑吗?”“谁规定学渣就不能逆袭了?你这是偏见。”“我不管!你就是作弊了!
”乔欣然开始撒泼。“好了!”钱卫东呵斥了一声,然后看着我。“江哲是吧。这样,
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他从一沓卷子里,抽出一张。“这是省里奥数竞赛的预赛卷,
难度比期中考卷大得多。你现在,就在这,当着我们的面,把它做完。
如果你能做到90分以上,我们就相信你。
”他心里想的是:【这可是我给尖子班准备的卷子,连陈启那种学霸,
顶多也就做个七八十分。你一个学渣,能做及格就算你厉害了!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着我。有同情,有幸灾乐祸。高建国想说什么,
被钱卫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怎么样?敢不敢?”钱卫东挑衅地看着我。我拿起卷子,
扫了一眼。然后,我看着他。“一个小时,够吗?”4钱卫东愣住了。他心里想的是:【狂!
太狂了!一个小时?我给你三个小时,你都做不完!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装下去!
】“可以。就一个小时。”钱卫东冷笑着说,“高老师,你亲自监考。”办公室里,
所有人都没走。他们就想看我怎么出丑。乔欣然站在她舅舅旁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江哲,我看你这次还怎么翻身!奥数卷!我看你连题目都看不懂!】我没理会他们。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拿起笔。开始写。办公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钱卫东和乔欣然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轻蔑,慢慢变得惊讶,
最后变成了难以置信。因为我写得太快了。几乎没有思考,拿到题目,直接就写解题步骤。
行云流水。二十分钟。我写完了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个数字。然后,我把笔一扔。“写完了。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在看一个怪物。高建国颤抖着手,
拿起我的卷子。钱卫东也凑了过去。他们两个,一个数学老师,一个教导主任,
对着我的卷子,看了足足五分钟。脸色越来越白。乔欣然沉不住气了:“舅舅,怎么样?
他是不是一道题都没做对?”钱卫东没有回答她。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怀疑,还有一丝……恐惧。【全对……竟然全对……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这套卷子的难度,连我都得花时间研究,他一个高中生,二十分钟就做完了,
还全对?】【他是怪物吗?】高建国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才……这是真正的天才!
我教了二十年书,从没见过这样的学生!我……我之前竟然还想批评他?我真是瞎了眼了!
】“咳咳。”钱卫东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做得……还不错。
”他干巴巴地说。“不错?”我笑了,“钱主任,这卷子,你确定没问题吗?
”钱卫东一愣:“你什么意思?”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指着卷子上的倒数第二道大题。
“这道题,题目给出的条件,本身就是矛盾的。在现有数学公理体系下,这道题无解。
”“什么?”钱卫东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不可能!这可是省里专家出的题!
”“专家也会犯错。”我淡淡地说,“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算一遍,
或者找大学的数学教授问问。”我又指了指我写的答案。“我刚才写的,
是在假设它其中一个条件不成立的情况下,推导出的最优解。但严格来说,这是超纲的,
用到了大学数学的知识。所以,如果按高中标准批改,这道题,所有人都应该是零分。
”钱卫东的脸,彻底白了。
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他竟然连题目的错误都看出来了?我当时审题的时候,
都没发现!这……这小子的水平,已经超过我了?不,甚至超过了出题的专家?
】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一个学生,按在地上,反复碾压。“你……你胡说!
”乔欣然尖叫起来,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是不是胡说,钱主任心里最清楚。
”我看着钱卫东,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您还觉得我期中考试的满分,是作弊得来的吗?
”钱卫东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没再看他。我的目光,转向乔欣然。“道歉。
”我说。“为你的无端指责,为你的污蔑,向我道歉。”乔欣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道歉!”我加重了语气。
“对……不……起……”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江哲!我跟你没完!
我一定要你死!】听着她心里恶毒的诅咒,我面无表情。“我没听见。”同样的话,
同样的情景。只不过,这次施压的人,换成了我。“对不起!”乔欣然吼了出来,
眼泪夺眶而出。这次的眼泪,比上次在教室里,要真诚多了。充满了屈辱和不甘。“很好。
”我拿起我的期中考卷,转身就走。“高老师,钱主任,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上课了。
”“哦……好,好……”高建国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拉开办公室的门。门外,
站满了看热闹的学生,陈启也在其中。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我没理他们,
径直走回了教室。我知道,从今天起,再也不会有人敢轻易质疑我的成绩。但我也知道,
乔欣然和钱卫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用更阴险的手段,来对付我。比如,
从我的身世下手。5数学竞赛卷的风波,让我在学校里“一战成名”。从此,
“学神”的帽子就扣我头上了。以前那些看我不顺眼的,现在见到我都绕着走。
清净是清净了,但也多了不少麻烦。比如,总有别的班的同学,拿着难题来问我。
我一概不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给他们当免费家教。乔欣然最近很安静,
安静得有点不正常。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怨恨,多了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
我听见她的心声:【江哲,你就狂吧!我倒要看看,等你身败名裂的时候,还怎么狂得起来!
我已经让我舅舅去查你的档案了,很快,你是个穷鬼的秘密,就瞒不住了!】【一个穷鬼,
还敢穿一身假名牌装富二代,恶心!等我拿到证据,就在全校师生面前揭穿你,
让你彻底社死!】哦,原来是在憋这个大招。我有点想笑。他们以为,
贫穷是我最大的秘密和软肋。他们错了。贫穷,只是我的生活状态。而我的秘密,
是他们永远无法想象的武器。很快,乔欣然的“大招”就来了。
学校突然公布了一个“贫困生阳光补助计划”。
说是要评选出十名品学兼优但家庭困难的学生,每人奖励五千块钱。评选方式,是个人申请,
然后班级投票,最后由学校审核。这个通知一下来,班里就炸了锅。高建国在班会上,
重点表扬了这个计划。“同学们,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活动。我们班,也要积极参与。
有困难的同学,不要害羞,大胆地申请。大家也要发扬互助精神,
把票投给最需要帮助的同学。”他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我。我趴在桌上,没反应。
乔欣然站了起来,又是那副善良无私的模样。“高老师,我提议。
我们应该主动去发现身边需要帮助的同学,而不是等他们自己申请。有些同学自尊心很强,
可能不好意思开口。”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在冷笑:【江哲,我给你搭好台子了,
就等你上台唱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选。你要是申请了,就坐实了你是个穷鬼,
还得对我感恩戴德。你要是不申请,我就有的是办法,让你‘被申请’!
】“乔欣然同学说得对!”张浩立刻附和,“我第一个提名江哲!
”“噗——”我差点笑出声。这俩人,是生怕我看不出他们的意图吗?配合得也太拙劣了。
全班同学都愣住了。提名我?一个浑身名牌的“富二代”,需要贫困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