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诊断出绝症,只剩三个月寿命。婆婆听说后欣喜若狂:“天助我也!
”她找来全村最有名的“大师”,说我是菩萨转世。“你活着的时候普度众生,
死后肉身不腐,我们全家都能沾光。”为了让我“功德圆满”,他们每天逼我吃斋念佛。
我儿子更绝,直接把我的器官都预定出去了。“妈,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做点善事。
”我气得当场吐血,却在昏迷中听到医生的声音。“化验单拿错了,她根本没病。
”第一章:菩萨转世我被诊断出胰腺癌晚期,只剩三个月寿命。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
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炸得粉碎。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化验单,手指冰凉,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绝望,我的婆婆周翠兰,
在听到消息后,脸上却迸发出了欣喜若狂的光彩。“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她双手合十,激动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那副样子,仿佛中了五百万大奖。
我老公三年前出车祸去世,我一个人拉扯着儿子周航,还要伺候她。这三年来,
她视我为眼中钉,总觉得是我克死了她儿子。如今我将不久于人世,对她而言,
无疑是天大的喜讯。我以为她最多也就是把我扫地出门,可我万万没想到,人性的恶,
远超我的想象。第二天,她就请来了我们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黄大师”。
那大师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黄色道袍,留着山羊胡,一进门就绕着我走了三圈,
嘴里念念有词。最后,他猛地一拍大腿,对着我婆婆惊呼:“不得了,不得了啊!弟妹,
你家这位儿媳,不是凡人,她是菩萨转世,下凡来历劫的!”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我活了三十五年,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尊贵的身份。婆婆闻言,更是喜上眉梢,
连忙塞给大师一个厚厚的红包:“大师,您快给指点指点,我们家这是不是要转运了?
”“何止是转运!”黄大师故作高深地捋着胡子,“菩萨历劫圆满,回归西天,
那是天大的功德。你们作为她凡间的家人,自然会得到无边福报的庇佑。我观她仙气充盈,
死后肉身不腐,若在家中供奉,必能保你们家三代富贵,子孙兴旺!”肉身不腐?在家供奉?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他们这是要把我做成木乃伊,
当成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好运的摆件!婆婆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而狂热的光芒,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兰芝啊!你听到了吗?你是菩萨转世!
你可得好好修行,功德圆满地走,我们全家……不,是全村人,都能沾你的光啊!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从那天起,我的家,
就变成了我的牢笼。他们在我老公的房间里设了一个“佛堂”,墙上贴满了符咒,
中间放着一个蒲团。我的“修行”开始了。婆婆每天只给我一碗清可见底的白粥,
美其名曰“净化身体,清除浊气”。然后逼我盘腿坐在蒲团上,
从早到晚地念诵她从黄大师那里求来的“往生咒”。她说:“兰芝,你得心诚,
心里不能有杂念,不然菩萨不高兴,我们就沾不到光了。”我稍有反抗,
她便立刻声泪俱下地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儿死得早,家里就指望你了!
你就当是为了我们,为了你儿子周航,积点德吧!”她甚至叫来了村里的长舌妇们,
添油加醋地宣扬我是“活菩萨”的事。一时间,我们家门庭若市,
那些愚昧的村民们提着鸡蛋和水果,排着队来瞻仰我,对着我磕头作揖,求我保佑他们。
我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供人观赏。我试图向他们解释,我只是个得了绝症的普通人,
不是什么菩萨。可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狂热。“菩萨就是这样,普度众生,
从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你看她,病得脸都白了,还在为我们这些凡人操心,
真是太伟大了!”我的辩解,在他们眼中,反而成了我“神性”的又一力证。我绝望了。
身体的病痛,远不及此刻精神上的凌迟。而我唯一的指望,我的儿子周航,他的所作所为,
则彻底将我推入了无间地狱。第二章:被预定的器官周航今年十八岁,刚考上大学。
我曾以为,他是我的骄傲,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可当我被婆婆逼着吃斋念佛时,
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玩着手机,仿佛眼前这个被折磨的女人,与他毫无关系。
我曾拉住他,流着泪求他:“航航,你快跟奶奶说,妈不是什么菩萨,妈病了,
需要去医院治疗!”他却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眉头紧锁:“妈,你吵什么?
奶奶和大师不都说了吗,你是菩萨转世,这是好事。医院也治不好你,
还不如在家好好‘修行’,给我们积点福报。”积点福报?我的心,在那一刻,
凉得像一块冰。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在得知我命不久矣时,想的不是如何为我治疗,
减轻我的痛苦,而是如何利用我的死亡,来换取那虚无缥缈的“福报”。
更让我心寒的还在后面。一天深夜,我被渴醒,挣扎着想去厨房找点水喝。
路过周航的房间时,却听到他正压低声音,兴奋地打着电话。“喂,是方芳吗?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那事儿,成了!”方芳是他的女朋友,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有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只听周航继续说道:“我们村那个黄大师你记得吧?
他说我妈是菩萨转世,死后能成金身,现在十里八乡的人都信了,天天来上香,
光香火钱就收了好几万了!”电话那头的方芳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真的啊阿航?
那我们买车钱是不是快凑够了?”“快了快了!”周航的声音里满是得意,“这还只是开始!
我跟你说,我还有个更绝的计划!”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我联系了黑市那边,我妈的器官,他们都要!
眼角膜一对二十万,肾一个三十万,心脏五十万……算下来,至少能卖一百多万!
”“反正她也活不久了,这些东西烂在地里也是浪费,不如拿来做点‘善事’,换成钱,
还能帮到别人呢。妈要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为我们的未来做了这么大贡献,
肯定会很欣慰的。”“等拿到这笔钱,我们就立马买辆宝马,然后去欧洲旅游!
你不是一直想去巴黎吗?我带你去!”轰——!我只觉得一道天雷在我脑中炸开,
浑身的血液逆流,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浸入了冰窟。
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他竟然在计算着我的死亡,像一个屠夫,
在盘算着一头待宰的牲畜,哪个部位能卖出最好的价钱。他还美其名曰,是做“善事”。
我再也支撑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功德圆满”的平静,
只有无边的恨意和刺骨的冰冷。我恨!我恨我那个贪婪恶毒的婆婆!
我恨那个道貌岸然的黄大师!我最恨的,是我那个猪狗不如的儿子!如果真的有来生,
我宁愿化作厉鬼,也要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第三章:错拿的化验单黑暗中,
我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身体轻飘飘的,病痛似乎都消失了。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也好,死了,就解脱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
“……病人是急火攻心,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休克,没什么大碍。”“血压有点低,
给她挂一瓶葡萄糖。”一个温和而带着歉意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林女士?林兰芝女士?
您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色灯光让我瞬间又闭上了眼。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这里是……医院?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我再次睁开眼,
看到了一张穿着白大褂的年轻面孔,胸牌上写着:主治医师,陈宇。他见我醒来,
明显松了口气,但脸上的愧疚之色却更浓了。“林女士,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是我们的工作失误,给您和您的家人带来了巨大的困扰。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陈医生从文件夹里抽出两张化验单,递到我面前,
指着其中一张说:“林女士,这张,才是您的化验单。您的所有指标都非常正常,
身体很健康,根本没有任何癌症的迹象。”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健康?我没病?
“那……那之前那张……”我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
陈医生满脸羞愧地指着另一张:“这张,是另一位同名同姓的病人的。那天送检的样本太多,
我们的实习生忙中出错,把两位的化验单给弄混了。
我们也是在复查病人档案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致命的错误。林女士,真的万分抱歉!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写着“一切正常”的化验单,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没病。我根本就没得绝症。我不用死了。巨大的狂喜过后,
是滔天的、几乎要将我理智吞噬的愤怒!我想到婆婆那张欣喜若狂的脸。
想到黄大师那句“菩萨转世,肉身不腐”。想到村民们愚昧而狂热的跪拜。
更想到了我的好儿子,周航,那个已经把我全身器官都明码标价,准备卖了换宝马的畜生!
就因为一张拿错的化验单,我经历了这一个多月地狱般的折磨。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可以榨干最后一滴血的工具,一个可以带来福报的祭品,一个行走的金库!
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我感到难过。他们都在狂欢,狂欢我的“死亡”。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我的脊椎一路窜上天灵盖。我当场吐血,不是因为气,而是因为恨!
那股恨意是如此浓烈,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的胸膛撑爆。陈医生还在不停地道歉,
说医院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并给予我经济赔偿。我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道:“医生,那个……真正得了胰腺癌晚期的林兰芝,她……怎么样了?
”陈医生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她已经在一周前去世了。因为化验单拿错,
我们没能及时通知她,错过了最佳的姑息治疗时间……”我闭上了眼睛。原来,
我不仅替别人“死”了一个月,还间接……害死了另一个人。不,不是我。是这家医院,
是我的婆婆,我的儿子,是他们所有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赔偿?道歉?不,
这不够。远远不够!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就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我的脑海中,
逐渐成形。我对着满脸愧疚的陈医生,露出了一个虚弱却诡异的微笑。“陈医生,
拿错化验单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陈医生愕然地看着我:“林女士,
您这是……”我缓缓坐起身,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决绝:“我不但没病,
我还要……‘功德圆满’。”我要将计就计。他们不是说我是菩萨转世吗?
他们不是盼着我死后肉身不腐,好给他们带来福报吗?那我就成全他们。
我要当一回真正的“菩萨”。只不过,我普度的,不是众生。而是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鬼!
第四章:菩萨的“神迹”我的“死而复生”,在婆婆和周航看来,
不过是“菩萨”回光返照的又一明证。他们把我从医院接回家,脸上的失望几乎毫不掩饰。
“真是的,怎么又活过来了,白高兴一场。”婆婆在我身后小声嘀咕。
周航则是不耐烦地催促:“妈,你赶紧回屋里坐好,
待会儿刘屠夫家还要来求你保佑他家猪崽平安呢。”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心中冷笑,
脸上却依旧是一副虚弱不堪、悲天悯人的模样。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佛堂”,
我重新盘腿坐下。这一次,我的心境完全不同了。我不再是那个待宰的羔羊,
而是手握屠刀的猎人。我开始主动配合他们的“表演”。婆婆端来那碗清汤寡水的白粥,
我微笑着接过,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小口喝下。她让我念经,
我便字正腔圆地念,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整个屋子都回荡着我的声音。
我的顺从让婆婆和周航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满意。“看来是快到时候了,
这是要‘圆满’的征兆啊。”婆婆兴奋地对周航说。周航点点头,拿出手机,
又开始联系他的“客户”。我冷眼旁观,将一切尽收眼底。复仇的第一步,
是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建立我自己的“神威”。我需要一个帮手。
我用偷偷藏起来的零钱,拜托一个来“上香”的小孩子,帮我买了一部最便宜的老人机,
并按照陈医生留下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陈医生,我是林兰芝。我需要你的帮助。
】很快,陈医生回了电话,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林女士,你还好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很好。”我的声音平静无波,“我需要一些东西。一些……能制造‘神迹’的东西。
”我告诉了陈医生我的计划。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许久,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
沉声说:“好!林女士,我帮你!就当是……为我的失误赎罪。”几天后,
村里的刘屠夫愁眉苦脸地来了。他家新买的一窝小猪崽,不知怎么回事,上吐下泻,
眼看就要不行了。婆婆立刻把我推了出去,在他面前吹嘘我的“法力”。
刘屠夫半信半疑地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他的猪。我闭着眼睛,装模作样地掐算了一番,
然后缓缓开口:“你家猪圈西南角,是否埋着不洁之物?去挖出来,用烈火焚烧,
猪崽自会无恙。”这是陈医生帮我查到的。刘屠夫家猪圈那个位置,以前是个废弃的化粪池,
虽然填上了,但地下的秽气会影响牲畜。刘屠夫将信将疑地回去了。半天后,
他像疯了一样跑回来,手里拿着几块从地下挖出来的、沾着秽物的碎骨头,
对着我“砰砰砰”地磕头。“活菩萨!您真是活菩萨啊!我把那东西烧了,
猪崽立马就不拉了,现在都能抢食了!”他激动地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
硬要塞给我当香火钱。婆婆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嘴都快笑歪了。我的第一次“显灵”,
大获成功。一传十,十传百。村里的人对我更加深信不疑。接下来,
我又在陈医生的“远程指导”下,上演了好几次“神迹”。
我“预测”了村东头李大爷家常年漏雨的房顶,
会在下一个雨夜坍塌(陈医生通过天气预报和李大爷房子的照片分析得出)。
我“治好”了村西头王大妈多年的偏头痛(陈医生告诉我,王大妈那是典型的颈椎问题,
让她换个枕头,少低头玩手机就行)。甚至,我还“求”来了一场及时雨,
缓解了村里的旱情(这当然要感谢天气预报)。我的名声,彻底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他们不再叫我林兰芝,而是毕恭毕敬地称我为“兰芝菩萨”。每天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
婆婆和周航数钱数到手软。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嫌弃,变成了看摇钱树般的狂热。
他们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却不知道,这张由他们亲手编织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而他们自己,才是网中央的猎物。第五章:儿子的背叛,
致命的“圣水”随着我的“神威”日显,婆婆和黄大师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们决定,
在我“圆寂”之前,举办一场盛大的“祈福法会”,广邀信徒,
将我的剩余价值榨干到最后一滴。法会的日子,就定在半个月后。他们开始大肆宣传,
说“兰芝菩萨”将在法会上最后一次为众生开示,之后便会功德圆满,羽化登仙。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周边的乡镇。无数人慕名而来,
想要一睹“活菩萨”最后的风采。我们家,彻底成了一个巨大的名利场。而我的好儿子周航,
也没闲着。他拿着我“挣”来的香火钱,给他自己和女朋友方芳从头到脚换上了名牌,
每天开着租来的豪车在村里招摇过市。他联系器官买家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一天晚上,
我假装念经念得昏昏欲睡,靠在墙边。周航和方芳以为我睡着了,
就在隔壁的院子里肆无忌惮地聊了起来。“阿航,你妈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人家买家都催了好几次了,说再拖下去,怕‘货’不新鲜了。”方芳娇滴滴地抱怨道。
“快了快了,就等法会结束。”周航安抚她,“我已经跟买家谈好了,法会一结束,
他们就派‘医生’过来,直接在家里取。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对外就说我妈羽化了。
”“在家里取?安全吗?”“放心吧!”周航的声音里满是自得,
“奶奶和黄大师会处理好的。黄大师说了,他有办法让我妈的身体保持‘活性’,
到时候取出来的器官都是最新鲜的。而且,他还能把我妈做成‘金身’,以后就摆在家里,
继续收香火钱,一举两得!”“你好聪明啊阿航!”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我早就对他们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保持活性”?“做成金身”?
黄大师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歹毒。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机会很快就来了。
法会前几天,黄大师带着一个密封的陶罐,神神秘秘地找到了婆婆。“弟妹,
这是我从深山古刹里求来的‘不腐圣水’。”他压低声音说,“从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