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老婆全家都把我当成一条狗。我为升职熬夜做的项目报告,岳父说帮我“优化”,
转头就给我毁了。我找他对质,全家反过来骂我没本事,还说她爸是一片好心。
我给我妈攒的救命钱,岳母拿去投了传销,赔得血本无归。我急得快要疯了,
他们却怪我小气,让我体谅岳母想发财的苦心。小舅子偷我身份网贷二十万,
老婆转头就跟了有钱人,骂我是条没用的狗。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烂在这个泥潭里。再睁眼,
一场意外,老天爷亲自下场,帮我把他们全收了。1“**是没长手还是怎么的?
这地跟狗舔过一样,让你跪着擦,都擦不干净!”我爸,不对,是我岳父陈国强,
一只脚翘在茶几上,另一只穿着皮鞋的脚,就在我手边晃悠。我手里攥着抹布,
手背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爸,我……”“爸什么爸?你今天不把这地擦到能照出人影,
晚饭就别吃了。”他一口浓痰吐在我刚擦过的地方,黏糊糊的一团,格外扎眼。我没说话,
只是把抹布翻了个面,埋头继续擦。客厅的电视机里放着热闹的综艺,
小舅子陈阳陷在沙发里,嘴里叼着根烟,两条腿也架在茶几上,抖个不停,
烟灰掉的到处都是。“姐夫,你能不能快点?灰都让你扇我这儿来了。”他不耐烦地嚷嚷。
我老婆陈雪从厨房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放到茶几上,看都没看我一眼。“爸,
你少说两句,张伟他今天加了一天班,也累了。”她嘴上说着劝,人却挨着陈国强坐下,
拿起牙签插了块西瓜,递到她爸嘴边。“累?他一个大男人,上门给咱们家当儿子,还喊累?
我养条狗,摇摇尾巴还知道看家呢。他呢?除了吃白饭,还会干啥?”陈国强嚼着西瓜,
含糊不清地骂。岳母李凤在旁边择着菜,帮腔道:“就是,小雪,你别老护着他。
男人就得敲打,不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你看他那窝囊样,要不是你当初非要嫁,
这种人给我擦鞋我都嫌脏。”我趴在地上,听着这些话,
像是一根根烧红的铁钎子往我耳朵里钻。可我能说什么?我爱陈雪。当初我们是大学同学,
她漂亮,骄傲,像个公主。追她的人能从宿舍楼排到校门口。她说她家里条件不好,
爸妈都是普通工人,还有个弟弟要养。我说我不介意,我愿意跟她一起奋斗。毕业后,
她带我回家,我才知道,她家不是条件不好,是根本没把我当人看。他们提出,结婚可以,
必须当上门女婿,孩子也得姓陈。我爸妈气得差点跟我断绝关系,骂我没出息。我铁了心,
我觉得只要跟陈雪在一起,什么都值了。现在想来,**是个笑话。“听见没?
让你滚去把阳台那几盆花浇了,杵在这儿当门神啊?”陈阳一脚踹在我的腰上。我一个趔趄,
差点趴地上。“知道了。”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站起身,感觉腰眼一阵阵地疼。
我走到阳台,拿起水壶,看着楼下小区的灯火,感觉自己像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牲口。
可一想到陈雪,想到她偶尔会趁她爸妈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一个鸡腿,说“快吃,
你今天辛苦了”,我就觉得,也许再忍忍就好了。等我这次项目做成,拿到奖金,当上主管,
也许他们的态度就会好一点。我攥紧了水壶,心里憋着一股劲。2为了这个项目,
我连着熬了一个星期。公司新开发的楼盘要搞一个大型的线上推广方案,
谁的方案能被甲方选中,谁就能当上新成立的营销部主管。工资翻倍,还有提成。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这上面。只要我当上主管,就能多挣点钱,到时候在外面租个房子,
把陈雪带出去住,远离这个家,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我把自己关在那个不到五平米的小书房里,没日没夜地写方案,做PPT。陈雪推门进来,
把一杯牛奶放在我桌上。“还在忙?”“嗯,快好了。就差最后一点数据整理。
”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冲她笑了笑。她看着我,眼神里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
我说不出的东西。“你也别太拼了。就算……就算没选上,也没关系。”“没事,
这次我很有把握。”我不想让她失望。她没再说什么,出去了。我加紧赶工,
终于在凌晨三点,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完了。一百多页的PPT,每一个细节我都反复打磨过。
我把文件存在我那个宝贝U盘里,又在电脑上备了一份。第二天就是提案会。我早上起来,
特意换上了我最贵的一套西装,那是我们结婚时买的。出门前,陈国强把我叫住了。“站住,
什么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他靠在沙发上,手里盘着两个核桃。“爸,
我今天要去公司提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哦?是吗?”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把你的东西拿来我看看。”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把U-盘递了过去。“爸,
这是电子文件,要在电脑上看的。”“废话,我能不知道?”他白了我一眼,
拿着U盘走到书房,插在了那台老掉牙的台式机上。只听见电脑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轰鸣。
“你这搞的什么玩意儿?花里胡哨的。”他一边说,一边在鼠标上乱点,“我跟你说,
做东西要实在,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帮你改改。”“爸,别,
格式不能乱……”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屏幕上弹出一个“文件已损坏,
是否尝试修复”的对话框。陈国强想都没想,直接点了“否”。然后,他拔下U盘,扔给我。
“行了,我给你‘优化’了一下,看着清爽多了。赶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我的手都在抖。我冲进书房,打开电脑桌面上的备份文件。同样的提示框跳了出来。
文件已损坏。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熬了一个星期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怎么了?”陈雪走了进来,看着我惨白的脸。“文件……文件坏了。”我声音都在发颤。
她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陈国强,脸色变了变。“爸,你动他电脑了?
”“我动怎么了?我不是为他好吗?他自己做的东西有问题,存不住,还怪我?
”陈国强梗着脖子喊。“就是,”李凤也过来了,“自己没本事,还找借口。小雪你看看,
这就是你找的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陈阳打着哈欠出来,乐了:“姐夫,不是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多备几份?就这水平还想当主管?我看是想当主管厕所吧。”一家人,
七嘴八舌,没有一句是问我怎么办,全是劈头盖脸的指责。我看着陈雪,
希望她能为我说一句话。她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张伟,算了。
爸也是好心。你赶紧去公司,跟领导解释一下,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她的话,
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我还能说什么?我拿起包,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出家门。
到了公司,我站在会议室门口,听着竞争对手在里面意气风发地讲解着他的方案,很多创意,
甚至和我的不谋而合。我最终没有进去。我给领导发了条信息,说我家里出了急事,
主动放弃了这次机会。然后,我一个人,在马路边坐到了天黑。3回到家,
气氛比我走的时候还要冰冷。陈国强和陈阳在看球赛,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
李凤在厨房里摔摔打打,盘子碰得咣咣响。我换了鞋,没人理我。陈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见我回来,头也没抬。“回来了?”“嗯。”“跟领导说清楚了?”“说了。
”“领导怎么说?”“没怎么说。”她放下手机,看着我,眉头紧锁。“张伟,
你能不能别这个态度?跟谁欠你八百万一样。不就一个机会没了吗?至于吗?”我看着她,
忽然觉得很陌生。“那是我熬了一个星期的心血。”我低声说。“那又怎么样?
你熬夜了不起啊?这个家里谁不辛苦?我爸为了这个家操劳一辈子,我妈起早贪黑伺候我们,
他们说过一个累字吗?”她声音大了起来。陈国强听到动静,把电视声音关小了点。
“吵什么?不就是没选上吗?废物点心,在哪儿都一样。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结果呢?
烂泥扶不上墙。”“就是,姐,你跟他废什么话。他要是有本事,
也不至于到咱们家来吃软饭。”陈阳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我想吼,我想砸东西,想告诉他们,毁掉我心血的,正是他们敬重的好父亲。
可我看着陈雪那张不耐烦的脸,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我吵了,又能怎么样?
只会让她更烦我,让这个家更不得安宁。“对不起。”我低下头,“是我没用。
”听到我认错,他们的脸色才缓和下来。陈国强重新打开电视,说:“知道自己没用就行。
以后少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伺候好我们,比什么都强。
”李凤从厨房出来,把一碗剩饭剩菜重重地放在我面前的地上。“吃吧。今天就剩这些了。
”那姿态,就像在喂狗。我端起碗,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饭是凉的,菜是油腻的,
可我吃得很快,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随着这顿饭一起咽进肚子里。
4.升职的事黄了之后,我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以前他们只是骂我,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
我的工资卡被李凤收了上去,美其名曰“统一管理,帮你存钱”。
每个月只给我三百块零花钱,连坐公交都得算着来。家里的所有家务,洗衣做饭,拖地擦窗,
全都成了我的活儿。陈阳的**袜子,堆成一堆,李凤直接就扔我脸上,让我拿去洗。
“闻闻,臭不臭?你小舅子是你弟弟,你当哥的,给他洗个衣服怎么了?”我还能怎么?
只能捏着鼻子拿去洗。我变得越来越沉默,每天除了干活,就是把自己关在那个小书房里。
我开始偷偷攒钱。我妈身体不好,心脏一直有问题,医生说最好做个搭桥手术。
手术费要十几万。我爸妈都是农民,一辈子也攒不下几个钱。我跟陈雪提过一次,
想让她帮帮忙。她当时就炸了。“张伟你什么意思?让我拿我家的钱去给你妈治病?
你搞清楚,你是上门女婿,你的人都是我们家的,还想往外拿钱?”从那以后,
我再也不敢提了。我开始接一些私活,帮人做设计,写文案。都是趁他们睡着了,
我再偷偷爬起来干。一个通宵,也就挣个一两百。钱不敢存银行,怕被李凤发现。
我就找了个铁盒子,藏在床板底下。一张张零散的钞票,攒了小半年,终于攒了三万块。
离手术费还差得远,但好歹是个开始。那天,我正在书房里赶一个急活,李凤突然推门进来。
“张伟,你那床底下藏的什么玩意儿?”我心里一惊,猛地站起来。“没什么,妈。
”“没什么?”她从身后拿出一个铁盒子,在我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老实交代,
你是不是背着我们藏私房钱了?”我看着那个熟悉的铁盒子,手脚冰凉。“妈,
这是……这是我给我妈准备的手术费。”“手术费?你妈死活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她撇撇嘴,当着我的面,把盒子打开了。看着里面一沓沓的钞票,她眼睛都亮了。
“行啊你,张伟,没看出来,还挺能攒啊。”她一边数钱,一边说,
“不过你这钱放着也是放着,妈最近认识一个朋友,做大生意的,有个投资项目,保本保息,
一个月翻一番。你这三万块放进去,下个月就变六万,下下个月就十二万了。”“妈,不行!
”我急了,伸手就想去抢,“那是我妈的救命钱,不能动!”“什么救命钱!
”她一巴掌拍在我手背上,把钱死死抱在怀里,“我这是为你好,帮你钱生钱,你还不领情?
你妈那病,早着呢。等妈给你赚到三十万,你再拿去给她治,不是更好?”“妈,
那是骗人的,你别信!”“我呸!你懂个屁!人家是大老板,开宝马的,能骗我?
”她抱着钱就往外走,“这事就这么定了,钱我拿去投资了,你就等着分红吧。
”她把门一甩,走了。我追出去,她已经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了。我拍着门,喊着,
求着。“妈,你把钱还我!我求你了!”陈雪和陈国强他们被吵醒了。“大半夜的,号丧呢?
”陈国强吼道。我把事情一说,他们非但没有帮我,反而都开始指责我。“张伟,
你怎么这么自私?妈不也是想帮你多赚点钱吗?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陈国G强说。
“就是,姐夫,你一个大男人,为这点钱哭哭啼啼的,丢不丢人?”陈阳靠在门框上,
一脸鄙夷。我最后看向陈雪,我的妻子。她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把我拖回房间。“好了,
别闹了,像什么样子。”她给我擦了擦眼泪,“不就三万块钱吗?妈也是好心。
万一真赚了呢?就算亏了,我们再想办法挣回来就是了。别为了这点事,让妈心里不舒服。
”我看着她,心一点点沉下去。那是给我妈做手术的钱啊。在她眼里,
还不如她妈的心情重要。我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李凤已经神采奕奕地出门了。
她说,去跟大老板签约。一个星期后,所谓的大老板,连同我的三万块钱,一起消失了。
李凤在家里哭天抢地,骂那个骗子不得好死。但没有一个人,跟我说一句“对不起”。
他们只是抱怨,家里这个月的生活费,又得紧张了。我一个人坐在书房,
把那个空铁盒子抱在怀里,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砸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5从那以后,
我对这个家,彻底死了心。我不再奢望他们的认可,也不再期待陈雪的温柔。
我像个机器人一样,每天麻木地干活,上班,下班,赚钱。赚来的钱,我不敢再藏在家里,
偷偷在外面办了张卡存起来。我必须得靠自己,给我妈攒够手术费。那天是陈国强五十大寿,
家里大办酒席,亲戚朋友来了好几桌。我里里外外地张罗,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酒过三巡,陈国强喝高了,搂着他一个堂弟的肩膀,大着舌头吹牛。“我跟你们说,
别看我这个女婿,平时不声不响的,其实有大本事!”他一指正在上菜的我,“我们家张伟,
马上就要升职了!一家外企,部门总监!年薪……五十万打底!”满桌的人都“哇”的一声,
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我端着菜盘子,僵在原地。“真的假的啊?小伟这么出息?
”一个大姨问。“那可不!”陈国强拍着胸脯,“我说的还能有假?以后你们有什么事,
尽管找他!安排个工作,投个资,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亲戚们立刻围了上来。“小伟,
我儿子明年毕业,你给安排安排呗?”“张总,我这儿有点闲钱,你给指条路呗?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百口莫辩。“大姨,叔,不是的,爸他喝多了……”“你放屁!
”我话没说完,陈国强一个酒嗝打过来,伸手就推了我一把,“怎么?当着大家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