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连门都没开,隔着门说:“女孩子家哪有那么娇气,忍一忍就过去了,别大惊小怪的。”
我一个人,深更半夜,走了半小时路才到医院。
医生说再晚来一会儿,脑子可能都要烧怀了。
而我弟只是手被划了一个小口子,我爸妈就连夜带他去医院打破伤风。
每一次,他们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是姐姐。
他是男孩。
他是我们家的希望。
这些伤口让我疼了二十多年。
我划着手机,看到我和前男友沈舟的合照。
我们是大学同学,感情很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家条件不错,父母都是老师,通情达理。
第一次上门,他爸妈给了我一个两万的红包。
我妈知道后,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把那两万块钱给她。
“你弟最近手头紧,你先把这钱给他用。”
我不同意,她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我胳膊肘往外拐,还没嫁人就忘了本。
后来,沈舟家提出给我们买婚房,首付他们出,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我妈知道后,立刻提出彩礼要六十八万。
“我们养个女儿不容易,凭什么便宜了你们家?”
“这六十八万,一分都不能少!这钱是要给你弟买房结婚用的!”
沈舟家被这天价彩礼吓到了,他们试图跟我妈商量。
我妈却在电话里,对着沈舟的母亲破口大骂,言语极其难听。
最后,这门婚事黄了。
沈舟临走前,红着眼对我说:“靳乔安,对不起,我家只是个普通家庭,我娶不起你。”
分手后,我妈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说:“分了正好,那种小门小户配不上你。”
“正好,你以后多挣点钱,帮衬你弟。”
从那时起,我就彻底死了心。
我在长椅上坐了一夜。
天亮时,身上已经冻得没有知觉。
我开了机,几十个未读来电,还有上百条微信消息。
大多是我妈的辱骂和威胁。
夹杂着几条靳晓晓发来的消息。
“姐,你别生大娘的气了,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快回来吧,大伯昨晚又犯病了,情况不太好。”
好话都是她说,事都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