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云州公盘的场地里堆着数不清的石头。石头的表皮有黄色、白色和黑色。
我的鞋子沾满了灰尘，站在一堆写着“废料”的石头旁边。我口袋里的手机屏幕碎了，
我没看时间。我的口袋里只有四张一百元的纸币，叠得整整齐齐的。
这是我来云州的所有盘缠。前面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保安制服的男人正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警惕，好像我是什么小偷。场地中央，一群人围着一个巨大的石头，
嗡嗡的议论声传过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正在用手指点着石头的某个位置。
那个人是王龙，我在视频里见过他，云州有名的富家子弟，玩赌石玩出了名。我低下头，
看见脚下有一块灰扑扑的石头，石头的一角有一点绿色的痕迹。那绿色很淡，
像是墙角长出的青苔。我弯下腰，捡起了那块石头。它不大，比我的拳头稍微大一点，
沉甸甸的。我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石皮。那点绿色，更明显了。
我正看着，一只脚踩在了我的手背上。力道很大，我的骨头咯吱响了一声。“哎哟！
”我疼得叫出声。抬头一看，是王龙。他身边跟着几个人，都是一脸横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厌恶。“你挡路了，乡巴佬。”他说。我想把手抽回来，
他的脚却踩得更紧了。“拿着块破烂，也配待在这儿？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他周围的人都笑了。那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我没说话，只是瞪着他。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露怯。妹妹还在医院里等着钱，我不能在这里惹事。但我的手，
真的快碎了。“怎么？不服气？”王龙冷笑一声，脚尖碾了碾。我疼得额头冒汗。
我用另一只手撑着地，想把身体撑起来。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运货的小推车动了过来，
大概是工人没放稳。车子直直地朝着这边冲。有人喊了一声。王龙也察觉了，
他下意识地收脚，往后退了一步。而我，因为他刚才那一下碾踏，身体本就不稳，
被他这么一碰，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小推车的金属边沿上。
“咚”的一声。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耳边只剩下王龙那句骂骂咧咧的“晦气”。
2我醒来的时候，躺在角落的长椅上。头很痛，像被凿子凿过一样。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起了一个大包，黏糊糊的，大概是血了。我坐起来，晃了晃脑袋，眼前的景象先是模糊，
然后慢慢清晰起来。场地里的人还是那么多，声音还是那么嘈杂。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摸了摸口袋，钱还在。那块石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攥在手里，硌得手心生疼。我还活着。
这就好。我站起来，走了两步，有点晕眩。**着一堆石料，想缓一缓。就在这时，
我发现我的眼睛有点不对劲。看东西，好像多了一层东西。我眨了眨眼，
又看向旁边的一堆石头。那些石头，在我眼里不再是单纯的黑、白、黄。它们的内部，
好像有光。有的石头里面，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有的石头里面，
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气，像烧开的雾。还有的，里面则有一点点微弱的荧光，忽明忽暗。
我眨了眨眼，又闭上，再睁开。那些光还在。我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撞坏了脑子？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些光依然存在。我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这块石头。
就是我刚才捡的那块，踩出那点绿色的那块。在它的内部，我看到了一抹绿光。
那绿光非常微弱，像一粒萤火虫，藏在大片的黑暗里。但它确实存在。我的心，
忽然“咚咚”地跳了起来。这是……透视？我不敢相信。我走到旁边一堆废料前，
随便捡起一块。在我眼里，它内部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我又换了一块。这块里面，
有一团灰白色的雾气。我再换了一块。这块里面，有一点点红色的光晕，针尖那么大。
我一连看了十几块石头，每一块内部的光晕颜色、亮度、形状都不一样。我的心脏越跳越快。
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我撞了一下，就得了传说中的透视眼？
能看穿石头里面的翡翠？我猛地想起那些赌石故事里，主角奇遇的情节。这种事，
真的会发生在我身上？一个快要走投无路的人？我捏了捏手里的石头，
石头的棱角硌着我的手。很疼。这不是梦。我的眼睛，真的变了。3我没有声张。
我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比藏着四百块钱还紧张。我没有像那些暴发户一样，冲向场地中央，
去看那些标价几百万、几千万的明星料。我没有那个资本。我的眼睛虽然变了，
但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那些料子，就算里面有东西，我也买不起。我现在的本钱，
只有四百块。我需要的是，用这四百块，撬动一个机会。我绕开人群，
走向了场地最偏僻的角落。那里是真正的废料堆。石头堆得像小山，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甚至连挑都懒得挑的。有的人，会把整皮没有表现，或者看起来没什么希望的料子，
直接丢在这里。这里的石头，论斤卖都无人问津。我站在这堆石头前，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全是尘土的味道。我开始用我的新眼睛，一块一块地“扫”过去。
我的目光飞快地掠过每一块石头。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毫无生机。偶尔有几块，
里面有白雾，或者一点点微弱的红光、紫光，但都太散，太小，没有开采的价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额头上的汗又冒出来了。不是因为疼，是因为紧张。我怕这里，
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怕我的能力，只是一个错觉。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我的目光定格在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半埋在土里，黑乎乎的，表面布满了风化的裂纹，
像老人的手背。它看起来太普通了，普通到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但是，
在我的眼睛里，它的内部，却有一点东西。那是一抹绿光。非常微弱，
比我最开始捡到的那块还要微弱。它像一个快要熄灭的火星，藏在石头最深处。
周围全是黑暗，只有那一点点绿。它太不起眼了。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老手，看到这种料子，
都会直接扔掉。因为风险太大了。它可能只是表面的一点绿意浸进去，下面什么都没有。
但在我的眼里，那点绿是真实的，是存在的。我蹲下来，用手扒开泥土，
把那块石头完整地刨了出来。它很重，有二十来斤的样子。我把它抱在怀里，
心脏跳得像要冲出胸膛。我抱着它，走向废料区的管理处。那里坐着一个打瞌睡的老头。
我把石头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啪”的一声。老头醒了，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卖石头？
”“收。”他指了指旁边的牌子，“论斤，五毛钱一斤。”我摇了摇头。“我不卖论斤。
”我说，“我要标价。”老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在一起。“小伙子，
这块料子，你要标价？标多少？”我伸出四根手指。“四百。”我说。老头笑得更厉害了，
咳了起来。他指着我手里的石头，对旁边几个无所事事的人说：“快来看啊，
有人要出四百块，买这块癞头石！”那几个人都看过来了，
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看热闹的兴奋。我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在公盘上，四百块不算什么。
但对于一块所有人都认为是废料的石头来说，四百块，就是天价，就是个笑话。
我不管他们笑。我看着老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四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
“我买了。”我说。4我没有跟他们争辩。签了字，交了钱，我抱着那块二十多斤重的石头，
离开了废料区。背后那些人的笑声，像苍蝇一样跟着我。我不在乎。他们笑，
是因为他们看不见。我抱着我的石头，就像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我走向切割区。
切割区在场地另一头，那里人更多，也更热闹。
巨大的切割机“格当嘚——格当嘚——”地响着，声音刺耳。
空气中弥漫着石粉和冷却水的味道。我抱着石头找了个队伍排着。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我。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怀里的石头。我这块石头，实在太扎眼了。
在周围那些或者黑黢黢、或者黄澄澄的原石里，我这块灰不溜秋、满是裂纹的石头，
就像个丑小鸭。“喂，哥们儿，你拿这玩意儿来切？”旁边一个络腮胡大汉咧着嘴问我，
他拍了拍自己脚边一块半人高的料子，“看看我这块，木那场口的，表现多好！
你这……从垃圾堆里捡的吧？”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
我的回答让大汉更来劲了。“哟，还真是啊？兄弟，听我一句劝，别浪费那切割费了。
这玩意儿，一刀下去，保准连个毛都没有。还不如拿回家垫桌脚。
”他身边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和废料区那些人的笑声没什么两样。
我把石头抱得更紧了些。我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一群人吸引过去了。那里围着的人更多，
圈子也更核心。人群中央，支起了一个小型的切割台。一个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拿着一块石头，指点着一个年轻的切石工。那个老者，我认识，
是云州有名的翡翠专家，人称“胡师傅”。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是王龙。
王龙正一脸傲气地听着胡师傅的讲解。胡师傅手里拿着的，是一块紫罗兰色的料子。
那块料子表皮极好，一半是黄沙皮，一半是黑乌砂，皮壳上还能看到一片片若隐若现的紫色。
所有人都说，这是这次公盘上最有希望切出高货紫罗兰的明星料之一。王龙花了大价钱，
才从别人手里转过来。现在，他要当场切开，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他的眼光和财力。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没人再关心我这个抱着废料石的穷小子。这很好。我喜欢这样。
轮到我了。切石工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怀里的石头，
眉头皱了起来。“就这块？”“对。”我把石头放上台面。“从哪儿切？”他问，
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你给个位置，我帮你画线。”我没让他画。我拿过他手里的粉笔，
俯下身，仔细地看着石头。在我眼里，那点微弱的绿光，藏在石头的左侧，偏下的位置。
它离表面很远，大概有四五公分深。我必须找准角度，一刀下去，正好擦到它的边缘。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展现它的价值，又不伤到它。我围着石头转了两圈，用粉笔在石头左侧，
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那条线，看起来非常随意，非常不专业。切石工看了一眼，直摇头。
“小伙子，你这是乱画吧？这地方，连个莽带都没有，怎么可能出绿？”我不理他，直起身，
对他说：“就这条线，切。”5切石工看我态度坚决，撇了撇嘴，不再多话。
他启动了切割机。机器轰鸣起来，巨大的砂轮片溅起冰冷的冷却水。他抱着我的石头，
小心翼翼地，把粉笔画线的位置，对准了飞速旋转的刀片。
“吱——”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全场。很多人都不再看王龙那边了，他们转过头，
好奇地看着我这边。他们大概是想看看，这个疯子，到底能从这块破石头里切出什么来。
砂轮片吃进了石皮。黑色的粉末混着水流下来。切得很慢。因为石头硬，
切石工不敢下刀太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条切痕，越来越深。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透视眼，虽然能看见光，但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光的品质和大小。这更像是一场堵伯。
一场我自己跟自己的堵伯。刀片停了。切石工关掉机器，拿起水管冲干净切面。然后，
他用撬棍，**切缝里，用力一撬。“咔嚓”一声。石头裂成了两半。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声。我凑过去一看，切面上光秃秃的，全是白色的石英岩。
一点绿意都没有。“我就说嘛！这种垃圾，怎么可能出东西！”刚才那个络腮胡大汉，
声音最大。其他看客也纷纷摇头，准备散去。切石工也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我，
等着收钱。我没动。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半块被切下来的，薄薄的一片石片。
在那片石片的边缘，就是刀片切到的地方，有一条细细的，只有发丝粗细的绿线。
它在白色的石英岩里，若隐若现。但它确实存在！我的判断是对的！只是，我切得太保守了。
我害怕一刀下去伤到它，所以下刀的位置，离它还有一点点距离。那一点点距离，
在切石工看来，就是失败，就是“没出绿”。只有我知道，我切到了它的边缘。“师傅，
等等！”我喊住正要收工的切石工。“还有什么事？”他不耐烦地问。“再切一刀。
”我指着剩下那半块大石头，“从刚才的切面，往里，再切薄两指宽的厚度。
”切石工愣住了。“还切？切面都白了，再切还是白！”“听我的，”我看着他，
语气很坚定，“就切那一片，两指宽。”周围的人又围了回来，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觉得我疯了。切出来的石头，明明是废料，我还要继续切钱砸进去。就在这时，
人群外围传来一阵惊呼。我们都转头看去。是王龙那边。胡师傅指挥的切割，
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那块价值百万的紫罗兰，被切开了。但是，切出来的场面，
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块料子，只在中间有一条窄窄的，像粉丝一样的淡紫色带子。
水头很差，种也粗。这样的东西，别说百万，连一万块都不值。切垮了。彻彻底底地垮了。
王龙的脸，瞬间铁青。他死死地盯着胡师傅，眼神像要吃人。胡师傅满头大汗，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场一片死寂，然后爆发出巨大的嗡鸣声。
人们都在议论着这场意料之外的失败。而就在这时，我这边，切割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6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王龙那边，转移到了我这小小的切割台上。
一个百万明星料的崩盘，和一个不知名疯子的坚持，哪个更有戏剧性？答案不言而喻。
切石工的技术很好。他按照我的要求，从刚才那个光秃秃的切面上，又切下了薄薄的一片。
这一次，我没让他直接切开，而是让他慢慢蹭。石屑一点点飞溅。我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那片越来越薄的石头内部。那点绿光，在我的视野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亮。
它像一颗藏在贝壳里的珍珠，马上就要露出来了。“停！”我突然喊道。
切石工立刻关了机器。他拿起水管，冲掉石粉。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那片薄薄的石片上，在靠近边缘的位置，出现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绿色。那绿色，很鲜，
很亮。虽然还裹在白色的岩石里，但那种水头和质感，已经完全展现了出来。是阳绿！
小小的，但质地极好的阳绿！“咦？”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惊疑的声音。王龙也阴沉着脸，
朝这边看了过来。切石工也愣住了，他拿起那片石片，对着太阳照了照，
嘴里喃喃道：“还……还真有？”“继续。”我对他说。刚才那一刀，只是开了一个小窗。
真正的玉肉，还在下面。切石工来了精神。他不再抱怨，而是认真地按照我的指示，
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地往下切。每一刀，都让那片绿色的面积扩大一分。人群的议论声，
也从开始的嘲笑，变成了惊叹，再到不可思议。我这块原本谁也瞧不上的癞头石，
竟然真的出绿了！而且出的绿，还是这种品质上乘的阳绿！
当最后一块包裹着翡翠的白色岩石被剥落后，一块鸡蛋大小的，通体碧绿，水头十足的翡翠，
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它的颜色，像春天的嫩芽。它的质地，像凝固的油脂。
它静静地躺在黑色的石皮上，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切割台周围，彻底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块翡翠震撼了。就连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王龙，此刻也张大了嘴巴，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花了几百万买的明星料，切出了废品。
而这个穷小子，用四百块买的垃圾，却切出了这种品质的翡翠。胡师傅也挤了进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拿起那块翡翠，仔细地看着，
嘴里不住地念叨：“不可能……这不可能……这裂这么多，
怎么还能藏着这么一块完整的玉肉……”我看向我的石头。它被切得七零八落，
大部分都是废料。只有中心部分，出了这块阳绿。但是，这一块，就够了。
我走到胡师傅面前，伸出手。“胡师傅，可以还给我了吗？”胡师傅这才回过神来，
他把翡翠递给我，眼神复杂。我接过翡翠，入手温润，沉甸甸的。这是我的第一桶金。
我抬起头，看向王龙，他的脸色比刚才切垮的时候还要难看。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当然，我的眼睛，和你们的不一样。
7那块阳绿翡翠，很快就引起了一个本地珠宝商的注意。他是个胖子，戴着粗大的金链子。
他当着我的面，请人过来估价。估价的结果，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五十万。
四百块，变成了一百五十万。翻了三千多倍。那个胖子很爽快，当场给我转了五十万定金，
说剩下的钱，等他回去办完手续就给我。我没有犹豫，答应了。五十万，对我来说，
已经是天文数字。我先把妹妹下个季度的化疗费凑够了。剩下的钱，我存进了卡里。
那种感觉，很不真实。就像做了一场梦。我拿着银行的单子，手都在抖。我终于，
可以喘一口气了。但是，我的麻烦，也来了。王龙切垮了面子，我切出了名气。一上一下，
他把我当成了眼中钉。他带着几个人，在出口处拦住了我。“小子，可以啊。”王龙看着我，
脸上没有半点笑容，“藏得挺深。捡漏玩得挺溜。”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他来者不善。“你这手艺，跟谁学的？还是说，你运气特别好？”他逼近一步。
他身边的两个人，也朝**了过来。我退了一步，背靠着墙。“靠运气，不可能次次都准。
”我平静地说，“这不是运气，这是我的天赋。”我的话，似乎**到了他。
他想起了自己切垮的那块紫罗兰，想起了胡师傅那张老脸。“天赋？好一个天赋！
”王龙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的天赋到底有多大本事！敢不敢再跟我比一次？
”我没理他，想从旁边走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别走啊！现在就比！
”他指了指公盘中心最显眼的位置，“看到那块石头没有？这次公盘的标王！标价三千万！
我，当场买了它！”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足有两米多高，
像一辆小汽车。它通体乌黑，皮壳发亮，上面布满了松花和蟒带，看起来气势非凡。
这就是传说中的标王。所有人都对它抱有极大的期望，但没人敢轻易出手。因为价格太高了，
风险也太大了。王龙现在要买它，就是为了找回面子，用绝对的力量和金钱，来压倒我。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挑衅。“你也去选一块石头。不限价格。咱们今天，
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切开！谁输了，就从这公盘上爬出去！敢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