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雪落刀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浩叶青 更新时间:2025-12-17 16:51

槐雪落刀讲述了林浩叶青在爱吃素拌三丝的白志虎精心构建的世界中的冒险故事。林浩叶青面对着无数的挑战和考验,展现出坚强的意志和过人的智慧。通过与伙伴们的合作与努力,林浩叶青逐渐成长为一位真正的英雄。总有尽头……”信纸被水渍浸得发皱,墨痕晕开,像一条条黑色的河。林浩把信折好,放进胸前的口袋,和照片并排放。他决定先活下去……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刺激的奇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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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血色黄昏青河镇的夏天总是黏湿的,像一块贴在皮肤上的旧膏药。

    1998年6月24日,傍晚的火烧云把整条青石街烤得通红。

    林浩把书包甩在背后,鞋底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直到那声尖锐的笑划破闷热。“小婉,

    你男人失踪这么多年,夜里空得慌吧?让哥哥疼你……”赵强一身酒气,

    把李婉堵在“老槐树切面铺”的墙根。他的左手撑墙,右手捏着李婉的下颌,

    像把玩一枚随时会碎的瓷片。李婉的领口被扯得歪斜,眼里燃着羞愤,却发不出声音。

    林浩的太阳穴“嗡”地炸开。他没听见自己吼了什么,

    只看见夕阳在赵强脸上碎成一片刺目的光。下一瞬,他已被推搡到中间,

    掌心触到切面铺门口那根磨得发亮的擀面杖——木纹粗粝,带着面粉的微凉。“小杂种,滚!

    ”赵强转身,皮带扣发出冷光。擀面杖抡起时,林浩听见风被劈开的声音。

    第一下砸在赵强肩胛,第二下被赵强用手臂格挡,木屑飞迸。混乱里,

    林浩的右手摸到切面铺案板上的剔骨刀——刀身窄长,冷得像井底的水。

    他原本只想逼退赵强,可赵强扑上来,胸口直直撞向刀尖。

    “噗——”像装满酒的皮袋被扎破,温热的血雾喷在林浩脸上。赵强踉跄两步,低头看自己,

    眼里浮出荒诞的困惑。他伸手去捂,血却从指缝汩汩涌出,顺着肚皮滚进裤腰。

    林浩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盖过了街口的蝉鸣。赵强倒下时,右手竟还拽着李婉的衣角,

    “嘶啦”一声,布片被撕下一块。李婉踉跄扑向林浩,把他紧紧箍在怀里,

    可林浩仍能透过母亲颤抖的臂弯,看见赵强右腿神经质地抽搐,皮鞋跟磕着青石,

    发出“哒哒哒”的轻响,像remote的鼓点,为一场仓促的死亡伴奏。人群围拢来,

    夕阳把每一张脸都涂成蜡像。有人喊“报警”,有人喊“快救人”,

    声音却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林浩低头,发现自己左手仍攥着那把剔骨刀,

    指节被刀柄勒得发白。刀尖凝着一粒血珠,在风里颤了颤,终于坠落——“嗒。

    ”血珠砸在青石板上,溅成一枚极细的红星。林浩忽然想起七岁那年,

    父亲带他去河边放纸船,最后一滴水从船底漏下,也是这样的声音。父亲失踪后的第十天,

    他曾偷偷把父亲那件旧警服叠成小船,放进青河。船在漩涡里转了三圈,

    被一根突出的芦苇刺破,沉了。此刻,同样的漩涡在他胃里翻搅。警笛声由远及近,

    红蓝灯光在街面交替闪烁。林浩被民警反剪双臂时,没有反抗。

    他最后看见的是母亲被两个女邻居搀扶着,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像一尾离水的鱼。

    夜风掠过,老槐树的影子在血泊里轻轻摇晃,仿佛为小镇的平静,画下一道漆黑的省略号。

    2铁窗里的水滴看守所押往市监狱的囚车驶出青河镇时,天刚蒙蒙亮。车窗焊着铁栏,

    像一排冷漠的牙齿,把天空啃成碎片。林浩缩在最后一排,手腕铐得发麻。他闭上眼,

    赵强倒地时那声闷响仍在耳膜里回荡,像坏掉的磁带,周而复始。入狱体检完,

    他被分到第六监舍。铁门“哐当”合拢,声音在水泥通道里拖出长长的回音。

    六监舍住了十二个人,上下铺,墙面刷得惨白,高处一扇小窗,玻璃毛了,

    透进的天光像掺了水的牛奶。夜里,天花板上的碘钨灯一直亮着,苍蝇撞在上面,

    发出细碎的噼啪。第一晚,林浩把脸埋进膝盖,努力屏蔽此起彼伏的鼾声、磨牙声。

    可只要他一闭眼,血腥味就顺着鼻腔爬进来。凌晨三点,上铺的“老猫”把尿桶踢翻,

    臊味弥漫。有人骂娘,有人笑。林浩在黑暗里睁着眼,直到东方泛白。第二天,

    他被分到缝纫车间,做牛仔外套的袖口。机器“哒哒哒”奔跑,像无数只铁蹄踏在神经上。

    管教队长老周四十出头,声音沙哑,眼睛却毒。午休时,他把林浩叫到角落。

    “听说你是因为防卫过当?”老周递给他一支烟,林浩摇头。老周自顾点燃,深吸一口,

    “第一次进来?”“嗯。”“那就记住:在这里,白天机器声大,夜里人心声更大。别听,

    别问,别回头。”老周吐出一口烟,烟雾背后,他的眼神像两口枯井,“刑期短,

    更要学会闭嘴。”林浩后来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第六监舍里,暴力像潜伏的潮汛,

    表面平静,暗地里有自己的月亮引力。谁弱,谁就被吸过去,撕碎。第三周,

    新进来的“土豆”因为多看了“老猫”一眼,夜里被毛巾捂住嘴,肚子上挨了七八拳。

    第二天,他吐出的唾沫带血丝,却说是“自己摔的”。林浩在旁边,假装熟睡,

    可被窝里的拳头攥得生疼。他想过躲,可躲不过。冬至那天,车间加班,回监舍已近十点。

    老猫把一包洗衣粉塞进他口袋,“小子,明天出工,帮我把这个带到机位。”林浩知道,

    洗衣粉里藏着手机卡。他张了张口,老猫的手已经搭上他肩,五指像钢钩,

    “听说你妈在外面病着?别给脸不要脸。”那一夜,林浩把洗衣粉藏进枕头套,

    睁着眼到天亮。清晨,他找到老周,把东西交了。老周没说什么,只让他去仓库搬货。

    中午回来时,老猫被调到了别的监舍,再没回来。晚上,林浩发现饭盒里多了一只卤鸡腿,

    油汪汪的。他啃着鸡腿,忽然想哭——原来正义在监狱里也要靠交易,

    可他还是想抓住哪怕一点点光。母亲第一次来探监,是在入狱第四个月。

    会见室玻璃隔成两半,电话听筒黏腻。李婉穿着淡青色外套,头发挽在耳后,

    比实际年龄老了一轮。她强笑,说镇里赔偿了赵家六万,法院认防卫过当,三年已是最低。

    她还说,切面铺的老板主动把铺子低价租给她,生意凑合。林浩盯着母亲眼角新添的皱纹,

    喉咙发紧,“妈,对不起。”李婉摇头,把手掌贴在玻璃上,掌心纹路被放大,

    像干涸的河床,“好好改造,别多想。等你回家,妈给你包饺子。”通话时间到,李婉起身,

    背影在走廊尽头消失得飞快。林浩回到监舍,

    发现枕套里多了一张照片:母子俩在老槐树下的合影,

    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槐树会再发芽,等你。”他把照片贴在胸口,机器声依旧嘈杂,

    可那行字像一粒种子,在心跳的缝隙里,悄悄顶开坚硬的外壳。3惊雷第三年开春,

    林浩获得减刑三个月。出狱前夜,他躺在硬板床上,数着天花板裂缝,

    像数一条通往外面的地图。同舍有人起哄,让他留地址,出狱后“一起发财”。林浩笑笑,

    没应声。他枕着那只早已磨破的帆布包,包里只有两件换洗衣裳、一张母亲的照片,

    还有一本卷边的《机械维修基础》——车间师傅临走前送的,扉页写着:“技术是真钥匙,

    别丢。”凌晨四点,铁门锁链“哗啦”一响,值班管教喊他名字。林浩一骨碌爬起,

    心跳得发慌。可走到值班室,看见的是狱政科刘科长,脸色比水泥墙还灰。“林浩,

    你母亲李婉,昨晚十一点四十分,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世界像被抽掉底片,

    声音色彩全部倒置。刘科长后面还说了一堆“节哀”“准许请假出监”之类的官话,

    林浩只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冲刷的轰鸣。他张了张嘴,嗓子却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镇的长途车里,雨刷器来回摆动,像两个疲惫的节拍器。窗外春雨淅沥,

    柏油路面起了一层雾。林浩把额头抵在冷窗上,恍惚看见母亲站在老槐树下,

    手里提着一袋面粉,对他笑。他闭上眼,照片在胸前的口袋,被体温熨得发烫。

    殡仪馆白得刺眼。李婉躺在水晶棺里,化妆师的粉没遮住唇角的青灰。林浩跪下去,

    额头抵着冰棺,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像受伤的动物。旁边亲戚扶他,他却怎么也站不稳。

    遗体告别结束,工作人员推走棺木,电动门合拢的“哐”声,像把刀,

    把他和母亲最后的联系生生斩断。出狱的第四天,林浩带着一只小小的骨灰盒,回到青河镇。

    老槐树比三年前更老了,树干裂开一道黑洞洞的缝,像一张哑口无言的嘴。切面铺换了招牌,

    成了“杨氏五金”。邻居隔着门窗偷偷看他,目光像沾了水的鞭子,抽得他后背生疼。夜里,

    他回到出租屋——母亲生前在镇边租下的平房,白墙剥落,灯泡昏黄。饭桌上积了厚厚灰尘,

    只有一只搪瓷碗,还留着干硬的面渣。林浩把骨灰盒放在床头,自己蜷在床边,

    像蜷回母亲的子宫。他哭到凌晨,再睁眼时,天光已透进窗棂,照得尘埃缓缓翻浮。

    母亲留下的存折里,有三万两千六百元,密码是他的生日。还有一封没写完的信:“小浩,

    妈知道你吃了很多苦。等你回来,咱们把切面铺重新开张,

    妈教你揉面、抻面、切面……日子就像面条,越拉越长,

    总有尽头……”信纸被水渍浸得发皱,墨痕晕开,像一条条黑色的河。林浩把信折好,

    放进胸前的口袋,和照片并排放。他决定先活下去——为了母亲,

    为了那碗没来得及吃到的饺子。4锈钉与钥匙林浩在镇上的“顺发汽修”找到一份学徒工,

    管午饭,月薪三百。老板顺叔是父亲旧友,矮胖,手指常年沾着黑机油。第一天上班,

    顺叔拍拍他的肩,“你爸以前救过我,我欠他一条命。好好干,别怕脏。

    ”汽修厂味道复杂:汽油、金属、汗、烟。林浩蹲在地上拧螺丝,指甲缝里嵌满黑垢。

    傍晚收工,他用洗手液搓三遍,油污仍像长进皮肤。夜里,他躺在出租屋,

    听远处公路货车呼啸,像一群巨兽奔腾。他想起监狱车间,

    机器声也有同样的节奏——原来自由与囚笼,不过换了一种噪音。一个月后,

    顺叔给他一只旧传呼机,“有活我呼你,别迟到。”传呼机屏幕缺了一角,数字发绿,

    像荒坟里的磷火。林浩别在腰间,每天收工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镇口小卖部回电话。

    小卖部柜台摆着红色公用电话,听筒裂了缝,他用手指堵住缝,才能听清顺叔的沙哑嗓音。

    六月某个傍晚,林浩加班到九点,回出租屋时,看见门缝下有光。他心头一紧,推门,

    却见桌上多了一只黄色牛皮纸袋。袋口没封,里面是一叠发旧的A4纸,

    打印着“青河镇公安分局1992.7失踪案卷·林峰”。他手指发颤,翻开第一页,

    一张黑白照片掉落:父亲穿白衬衫,站在派出所门口,笑得眼角弯成月牙。

    林浩把照片贴在胸口,像接住一块烧红的炭。卷宗里写着:林峰,1966年生,

    1992年7月15日晚,在青河码头附近失踪,

    现场遗留一只黑色人造革公文包,内有空白笔记本、钢笔、半包“大前门”。

    调查记录寥寥几行,结论只有四个字:“下落不明”。最后一页,附了张手写便签,

    字迹潦草:“欲知真相,去码头废弃吊机房,凌晨一点,一个人。”林浩盯着便签,

    背脊渗出冷汗。他想起母亲生前偶尔念叨:“你爸不是一般人,他做的事,不能说。

    ”窗外树影摇晃,像无数只伸进来的手。他把卷宗藏进床底,和衣躺下,却怎么也合不上眼。

    凌晨一点,他骑着顺叔的二手摩托,来到青河码头。月光被云遮住,河面黑得像一池墨。

    吊机房是苏联式红砖建筑,窗玻璃碎了大半,风穿过,发出呜呜的哨声。林浩推门,

    铁轴发出刺耳摩擦。里面空旷,地面散落锈铁、碎纸。月光从屋顶破洞漏下,

    照在一台报废的卷扬机上,像给它披了件惨白的丧服。“你比我想象中胆小。

    ”声音从黑暗里浮出。林浩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瘦削男人靠在墙角,烟头红光一闪一灭。

    “你是谁?”林浩声音发干。“我姓杜,你爸以前的搭档。”男人走近,

    林浩看清他左眉骨有条疤,像蜈蚣。杜叔递给他一张泛黄的照片:林峰穿警服,

    旁边站着杜叔,背景是警校大门。照片边缘被火烧过,缺了一角。“你爸不是失踪,

    是被人做掉了。”杜叔声音低哑,

    “当年他在查一条从码头走的‘黑链’——人口、毒品、车,什么都沾。他快收网时,

    走漏风声。”林浩喉咙发紧,“谁干的?”“赵强只是最底层的‘看水狗’。

    ”杜叔把烟头踩灭,“真正的大鱼,是如今镇里慈善家、人大代表——宏远集团老板,

    陈宏远。”林浩心脏猛地一坠。陈宏远,青河镇首富,每年给敬老院捐米面油,

    镇上最大的“宏远大桥”就是他出资建的。杜叔冷笑,“惊讶?你爸当年收集的证据,

    被他锁进了一只绿色铁皮箱,沉在吊机房下面的暗井。今晚河水退潮,能下去捞。

    ”林浩顺着杜叔手指,看见地面有一块水泥盖板,上面盖着锈迹斑斑的链条锁。

    杜叔递给他一把钢锯,“我守外面,你十五分钟搞定。”锯链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林浩手臂酸得发抖,终于“当啷”一声,链条断裂。他和杜叔合力掀开盖板,

    一股潮湿的霉味涌出。暗井不深,水面离地面两米。杜叔扔下一只防水手电,“会游泳吧?

    箱子在井壁左侧,有铁环拴着。”林浩深吸一口气,顺着井壁铁梯爬下。水冷得像无数根针,

    扎进骨头。他潜入手电光柱里,看见一只绿色油漆斑驳的铁箱,

    箱侧用红漆涂着“XF”——父亲名字的缩写。他解开铁环,抱箱子浮出水面。

    杜叔扔下绳子,把箱子吊上去。箱子不重,却像抱着一颗随时会炸的雷。杜叔用螺丝刀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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