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在萧砚尘的书房。熟悉的龙涎香,混着他身上冷冽的寒气,瞬间将我拖回无尽的噩梦。
他刚从宫里回来,玄色锦袍上还带着未散的夜露。“说吧,又有什么事?
”他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上一世,我就是这样,
日复一日地等待他从宫里,从战场,从另一个女人身边回来。我为他筹谋,为他铺路,
为他熬坏了身子,最后换来满门抄斩,一杯毒酒。心口一阵熟悉的绞痛,我死死掐住掌心,
才没让自己咳出血来。“萧砚尘。”我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话。他终于抬起头,
眉宇间满是讥诮。“侯夫人今天倒是知道叫我的名字了。”我没理会他的嘲讽,
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在他面前。“和离书,我签好字了。”三个字,
让书房的空气瞬间凝固。萧砚尘脸上的嘲弄僵住,随即化为暴怒。“谢鸢,你疯了?
”他一把抓起和离书,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纸张捏碎。“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为了让我多看你一眼,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平静地看着他。“侯爷想多了,
我只是累了。”“侯府的富贵,我无福消受。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站住!”萧砚尘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他几步冲上来,
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断。“谢鸢,你以为侯府是什么地方?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我的允许,你敢踏出这个门试试!”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带着浓浓的威胁。我疼得脸色发白,却没有挣扎。“侯爷忘了?我们成婚时有过约定,
若有一日情分不再,便好聚好散。”“还是说,权倾朝野的镇北侯,要对我一个弱女子食言?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曾让我沉沦的眸子里,此刻只有错愕和怒火。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如兔的我,也会有亮出爪牙的一天。僵持中,
门外传来侍女怯怯的声音。“侯爷,赵姑娘来了。”赵月。这个名字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萧砚尘抓着我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我趁机抽回手,看也不看他,径直朝外走去。门口,
赵月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弱柳扶风地站着,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姐姐,
你这是要去哪儿?”她柔柔地开口,声音甜得发腻。“砚尘哥哥刚回来,姐姐不多陪陪他吗?
”我脚步未停,与她擦肩而过。“你的砚尘哥哥,你自己留着吧。”身后,
传来赵月委屈的抽泣和萧砚尘不耐的安抚。我没有回头。这一世,
我不会再为这个男人掉一滴泪。我净身出户,只带走了母亲留给我的一对玉镯。
侯府的管家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夫人,您真的想好了?离了侯府,
您可就什么都不是了。”我笑了笑。“是啊,什么都不是了。”也终于,只是我自己了。
2.我在京城最偏僻的南城租下了一间小铺子。铺子很破旧,但我很喜欢。
阳光可以从破了洞的屋顶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银子,
将铺子修葺一新,取名“旧年雪”。我喜欢雪,也喜欢吃桂花糕。上一世,
我死在了一个大雪天,嘴里含着萧砚尘亲手喂下的毒酒,心里想的,
却是幼时母亲做的桂花糕。真傻。我挽起袖子,开始学着和面,做糕点。一开始总是失败,
不是水放多了,就是火候不够。整整一个月,我才做出了第一块像样的桂花糕。尝了一口,
甜丝丝的,带着桂花的清香。我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真好,这一世,我终于吃到了。
糕点铺开张那天,生意冷清。南城多是贫苦人家,一块精致的糕点,对他们来说太过奢侈。
我也不急,每日只做少量的糕点,卖不完的,就送给街边的孩子。孩子们很喜欢我,
每天围着我的铺子,甜甜地喊我“糕点姐姐”。一个叫虎子的孩子,
总会从家里偷偷拿来一颗鸡蛋,塞给我。“姐姐,你太瘦了,要多补补。”我摸着他的头,
心里暖暖的。这样的日子,平静又安宁,是我奢求了两辈子的幸福。我以为,
我可以这样安静地,走到生命的尽头。直到那天,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我的铺子前。
车帘掀开,露出了赵月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她款款下车,身后跟着几个盛气凌人的丫鬟。
“姐姐,好久不见,妹妹我好想你啊。”她走进铺子,夸张地用手帕掩住鼻子。“哎呀,
这是什么味儿啊,又穷又酸,姐姐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我正在擦拭桌子,闻言头也没抬。
“比不上赵姑娘,身上总带着一股攀高枝的味儿。”赵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
”她大概没想到,一向任她拿捏的我,会如此伶牙俐齿。“谢鸢,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吗?你现在,不过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贱民!
”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声叫骂。我放下抹布,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滚,别脏了我的地方。”“你敢赶我走?”赵月气得浑身发抖。“来人,
给我砸!”她一声令下,身后的丫鬟婆子立刻冲了上来。她们掀翻了我的桌椅,
将刚出炉的糕点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烂。我辛苦布置起来的小铺,瞬间一片狼藉。
虎子和几个孩子冲进来,想拦住她们,却被粗暴地推倒在地。虎子哭了,
冲着她们大喊:“不准欺负糕点姐姐!”一个婆子嫌他碍事,抬脚就要踹过去。我眼神一冷,
抄起手边的擀面杖,狠狠敲在那个婆子的手腕上。“啊!”婆子惨叫一声,
抱着手腕缩了回去。“谁敢再动一下试试?”我握着擀面杖,挡在孩子们身前,
冷冷地看着赵月。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因为赵月被我看得后退了一步,
脸上闪过一丝惧意。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谢鸢,你还敢动手?反了你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砚尘哥哥,看他怎么收拾你!”她撂下狠话,带着人狼狈地跑了。
我扔下擀面杖,扶起虎子。“没事吧?”虎子摇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满地的狼藉。“姐姐,
铺子……”“没事,姐姐再收拾就好了。”我安慰着他,心口却一阵阵地抽痛。
不是因为铺子被砸,而是因为赵月那句“告诉砚尘哥哥”。我知道,萧砚尘很快就会来。
他会像前世无数次那样,为了赵月,不分青红皂白地惩罚我。我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喉咙里一阵腥甜,我摊开手,掌心一抹刺目的红。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3.萧砚尘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天刚擦黑,他就带着一身寒气,
踹开了我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店门。彼时我正蹲在地上,一点点收拾着被踩烂的糕点。
听到动静,我连头都没抬。“侯爷大驾光临,是来替你的心上人出气的?”我的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一丝波澜。萧砚尘的脸色更沉了。他大概习惯了我的哭闹和质问,我的平静,
让他感到了一丝失控。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谢鸢,你闹够了没有?
”“先是和离,现在又跑来这种地方开个破铺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引起我的注意?
想让我心软,把你接回去?”我捡起一块被踩得不成样子的桂花糕,轻轻吹掉上面的灰尘。
“侯爷想多了。”“我只是想在死前,过几天自己想过的日子。”“你说什么?
”萧砚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别在这儿装神弄鬼,博取同情。”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糕点,
狠狠扔在地上。“我告诉你,你的这些小把戏,对我没用!”“你打了月儿的人,
就必须付出代价!”他猛地抬手,扫落了货架上我刚摆好的几碟新糕点。瓷碟碎裂的声音,
清脆又刺耳。白色的糕粉四散飞扬,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我看着那些碎瓷片,
忽然就笑了。“萧砚尘,你除了会用这种方式,还会什么?”“砸了我的东西,
毁了我的心血,你很得意吗?”我的笑声,似乎**到了他。他猩红着眼,一步步朝我逼近。
“谢鸢,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我的!”他掐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一刀刀凌迟着我。“跟我回去。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向月儿道歉,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可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能掌控我的一切。“如果,我不呢?
”我一字一句地问。“那我就毁了这里,毁了你所有在乎的东西!”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会让你知道,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拉锯。疼,
真的疼。可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我只是觉得累,前所未有的疲惫。“侯爷。”我轻轻唤他。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呢?”包括你,也包括我自己。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萧砚尘心上。他怔住了,掐着我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毫无预兆地袭来。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他,弯下腰,
咳得撕心裂肺。血,顺着我的指缝,一滴滴落在地上。在满地狼藉的糕点碎屑中,
开出妖异的花。萧砚尘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我手上的血,又看看我苍白如纸的脸,
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慌乱。“你……”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我扶着墙,慢慢站直身体。
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冲他虚弱地笑了笑。“侯爷,看到了吗?”“这就是代价。
”“你为你心上人出的气,还满意吗?”我的铺子,被砸了。我的心血,被毁了。我的身体,
也快要撑不住了。萧砚尘,这都是你想要的,不是吗?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双向来冷漠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良久,
他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我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滑落在地。黑暗,
将我彻底吞噬。4.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又回到了上一世。我穿着大红的嫁衣,
满心欢喜地嫁给萧砚尘。他说,他会对我好一辈子。我信了。我为他洗手作羹汤,
为他在朝堂上周旋。我陪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一步步走到权倾朝野的镇北侯。
可他转身,就牵起了赵月的手。他说,月儿才是他此生挚爱,娶我,
不过是看中了我身后的谢家军。他说,月儿善良柔弱,不像我,满腹心机,一身铜臭。
他当着我的面,和赵月饮酒作乐,情意绵绵。他为了给赵月出气,将我禁足在冰冷的偏院,
任由下人欺辱。最后,他以谢家谋逆为由,将我满门抄斩。他亲手端来那杯毒酒,
眼神冷漠如冰。“谢鸢,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月儿的路。”酒很苦,穿肠烂肚。
我死的时候,外面下着好大的雪。我看见他抱着赵月,笑得温柔缱绻。……“姐姐,姐姐,
你醒醒!”我猛地睁开眼,对上虎子焦急的脸。“虎子?”我挣扎着坐起来,
发现自己躺在铺子后面的小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破旧但干净的被子。“姐姐,你终于醒了,
你吓死我了!”虎子扑进我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以为你……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傻孩子,
姐姐没事。”“是邻居张大娘找人把你抬回来的。”虎子抽噎着说。“那个坏人呢?
他没再来欺负你吧?”那个坏人。我眼前,又浮现出萧砚尘那张冷漠的脸。我摇了摇头。
“他走了。”“那就好。”虎子松了口气。“姐姐,你喝药,张大娘说你身子虚,
特意给你熬的。”他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小心翼翼地递给我。药很苦,
我却一口气喝完了。因为我知道,这是唯一能让我多撑几天的东西。我病了。
重生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上一世,我郁结于心,熬坏了身子。这一世,这具身体,
早已是强弩之末。大夫说,我最多,还有半年的活头。半年。足够了。足够我安安静静地,
走完这最后一程。第二天,我在张大娘和街坊们的帮助下,重新把铺子收拾了出来。
被砸坏的桌椅修好了,地上的狼藉也清理干净了。阳光重新照进铺子,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咳嗽越来越频繁,
胸口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我知道,我快要撑不住了。可我没想到,萧砚尘会再来。
那天下午,我正在后院熬药,他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我吓了一跳,
手里的药碗差点摔在地上。“你来做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眼神复杂。半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我。“这是宫里最好的雪蛤,补身子的。
”我看着那个锦盒,觉得无比讽刺。上一世,他拿这些名贵的补品,流水似的往赵月房里送。
而我,连一碗最普通的燕窝粥,都未曾喝过。现在,他却拿着这些东西,来收买我。
“不必了。”我冷冷地拒绝。“侯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副贱骨头,消受不起。
”“谢鸢!”他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那侯爷想让我怎样?
”我抬起头,直视他。“像以前那样,对你摇尾乞怜,感恩戴德吗?”“萧砚尘,你别忘了,
我们已经和离了。”“我跟你,再无半点关系!”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他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僵持。“砚尘哥哥!”赵月提着裙摆,从前院跑了进来。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扑进萧砚尘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砚尘哥哥,你果然在这里!
”“我找了你好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萧砚尘下意识地抱住她,轻声安抚。“傻瓜,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看着眼前这副郎情妾意的画面,只觉得恶心。我端起药碗,
转身就要回屋。“站住!”赵月却叫住了我。她从萧砚尘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人砸了你的铺子。
”“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她说着,竟要朝我跪下。萧砚尘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他心疼地看着赵月,转头对我怒目而视。“谢鸢,
月儿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吗!”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逼死她?到底是谁,在逼死谁?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血,染红了我胸前的衣襟。在萧砚尘和赵月惊恐的注视下,
我缓缓倒了下去。最后的意识里,我好像听到了萧砚尘撕心裂肺的吼声。“谢鸢!
”5.我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雕花的床榻,名贵的熏香,
还有床边站着的一排排战战兢兢的丫鬟。这里是镇北侯府,我住了三年的地方。
也是我上一世,被囚禁至死的地方。“夫人,您醒了!”我的贴身丫鬟春桃,惊喜地叫道。
我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是侯爷抱您回来的。”春桃小声说。“您都昏迷两天了,侯爷急坏了,
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给您看诊。”萧砚尘?他会为我着急?我只觉得可笑。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砚尘一身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他看到我醒了,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但很快又被冰冷取代。“醒了?”他走到床边,语气生硬。
“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他示意丫鬟端上药碗。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没有动。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把我抓回来,是想继续折磨我吗?”“谢鸢!”他低吼一声,
眼中满是压抑的怒火。“我是为了救你!”“救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必了。
我这条命,不劳侯爷费心。”“你!”萧砚尘气得脸色铁青。他一把夺过药碗,
捏住我的下巴,就要强行灌进去。我偏过头,药汁洒了大半,弄湿了他的衣袖。“滚!
”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个字。萧砚尘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大概从未想过,我会对他说出这个字。“谢鸢,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说,让你滚!”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这里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你的房间?”萧砚-尘怒极反笑。“谢鸢,你搞清楚,这里是镇北侯府!
”“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就永远别想离开这里!”他扔下药碗,拂袖而去。
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冷。
他还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自私,霸道,从不顾及我的感受。他以为把我关起来,
就能留住我的人,留住我的心吗?太可笑了。我掀开被子,挣扎着下床。春桃连忙扶住我。
“夫人,您要去哪儿?您身子还没好!”“我要离开这里。”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侯爷他……”“他拦不住我。”我推开春桃,一步步朝外走去。我要离开这个牢笼,
回到我的小铺子去。那里,才是我的归宿。然而,我刚走到门口,
就被两个高大的护卫拦住了。“夫人,侯爷有令,您不能离开。”我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
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萧砚尘,你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好,很好。我转身,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