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画与风》这部作者大大快用文砸死我写的书挺好的,里面的内容也挺丰富的。主角为沈砚林野主要讲的是:林野说话时眼神很真诚,偶尔提到喜欢的画作,眼睛里会闪着光,连带着语气都雀跃起来。……
第一章雨幕里的相遇初秋的雨总带着股缠绵的凉意,沈砚站在“砚山画廊”的玻璃门内,
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门框。
刚结束的策展会议像块浸了水的棉絮,
甸压在心头——赞助商坚持要在即将开展的“现代主义回顾展”里塞进几个流量画家的作品,
理由是“提高关注度”。他扯了扯领带,试图缓解喉咙里的滞涩。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助理小陈带着哭腔的消息:“沈哥,车在路口被追尾了,
我可能得晚点才能过去接您……”沈砚叹了口气,回了句“没事,注意安全”,
便收起手机推开门。雨比刚才更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他站在台阶上犹豫片刻,正打算去隔壁咖啡馆等雨小些,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画板落地的闷响。
“嘶……”那声音里的疼意很轻,却像根细针,刺破了雨幕的喧嚣。沈砚回头,
看见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年轻人半蹲在地上,怀里的画板散落一地,其中一张被风卷着,
直直朝他脚边飘来。他下意识弯腰去捡。画纸边缘已经被雨水打湿,晕开几处炭黑色的痕迹,
但主体的线条依旧清晰——那是画廊对面的梧桐道,只是画里落满了雪。
光秃秃的枝桠上积着蓬松的白,路面上的脚印深浅不一,远处的路灯晕出暖黄的光,
明明是虚构的雪景,却比眼前的雨景更让人觉得真切。“抱歉。”年轻人已经站起来,
声音带着点喘,像是刚跑过一段路。他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露出双很亮的眼睛,正有些窘迫地看着沈砚手里的画,“风太大了,没拿稳。”他伸手来接,
指尖不经意擦过沈砚的指腹,带着雨水的凉意,像块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鹅卵石。
沈砚的目光落在他虎口处,那里有块浅褐色的墨渍,边缘已经发淡,
显然是常年握笔留下的印记。“没关系。”沈砚把画递还给他,
视线却被他怀里另一张画的边角勾住。那是幅肖像,线条凌厉,只画了半张脸,
可那双微微下垂的眼尾,竟有几分像自己。年轻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
猛地把画往怀里紧了紧,耳尖在湿漉漉的发间泛出点红:“谢谢。”说完便抱着画板,
转身就要冲进雨里。“等等。”沈砚叫住他,把手里的伞往他那边递了递,“雨太大了,
这个你先用。”年轻人愣住了。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滑,滴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
洇出一小片深色。“那你怎么办?”“我就在这躲会儿。”沈砚指了指身后的画廊大门,
“你拿着吧,画淋湿了可惜。”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过去。伞柄上还残留着沈砚的温度,
隔着潮湿的空气慢慢渗过来。“那……我怎么还你?”沈砚看着他怀里那幅肖像画的边角,
鬼使神差地说:“明天这个时间,我还在这里。”年轻人抬头看他,雨幕里,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揉碎了的星星。“好。”他应了一声,撑开伞,
抱着画板快步走进雨里,黑色的身影很快就被街角的雾气吞没了。沈砚站在原地,
手心里还残留着刚才相触时的凉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手,忽然觉得,
这场黏腻的秋雨,好像也没那么让人烦躁了。第二章可丽饼与名字第二天同一时间,
沈砚准时出现在画廊门口。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没像昨天那样撑伞,
只是站在台阶边缘,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街角的方向。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一些。
沈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时间,或者对方根本不会来。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裤缝,
心里竟生出一丝连自己都觉得意外的焦躁——他向来不是会为这种“偶然事件”上心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角。还是那件黑色连帽衫,只是今天帽子没戴,
露出了一头柔软的黑发,被阳光照得泛着点浅棕色。他怀里没抱画板,手里却提着个纸袋,
正快步朝画廊这边走来,步伐轻快得像踩着风。“抱歉,来晚了点。”他走到沈砚面前,
微微喘着气,把手里的伞递过来,“伞洗干净了,晾干了才给你送来的。”沈砚接过伞。
伞面干净得没有一丝水渍,伞骨上的水珠已经擦干,伞柄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皂角香,
和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很像。“没关系,我也刚到。”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对方手里的纸袋上,
“这是……”“哦,这个。”年轻人像是才想起手里的东西,把纸袋往前递了递,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麻烦你了,这个算是谢礼。是附近那家店的可丽饼,
味道还不错。”纸袋敞着口,能看到里面金黄色的可丽饼,上面淋着焦糖酱,
还撒了些碎坚果,甜香混着奶油的气息漫出来,很诱人。沈砚愣了一下,接过来的瞬间,
指尖碰到了对方的手。这次没有雨水的凉意,只有温热的触感,像细小的电流,
轻轻窜过皮肤。“谢谢。”他低声道,忽然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我叫沈砚,砚台的砚。
”“林野。”年轻人立刻回答,眼睛弯了弯,像藏着阳光,“森林的林,田野的野。”林野。
沈砚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确实像他,带着种无拘无束的生命力,
和自己名字里的“砚”——那块需要被精心打磨、小心伺候的石头,截然不同。“你是画家?
”沈砚看着他虎口处依旧清晰的墨渍,想起昨天那些散落的画板。“算是吧。
”林野摸了摸鼻子,有些含糊地说,“瞎画着玩的。”沈砚没追问。
他指了指画廊的方向:“我在里面工作,是这里的策展人。
”林野眼睛亮了一下:“这家画廊?我经常来这边画画,里面的展特别好。”他顿了顿,
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尤其是上个月那个关于城市角落的主题展,我很喜欢。
”沈砚有些意外。那个展是他力排众议策划的,
展出的全是记录老城区拆迁、菜市场烟火气的作品,受众并不算广,
连他父亲都觉得“太掉价”。“你喜欢就好。”两人站在阳光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林野说话时眼神很真诚,偶尔提到喜欢的画作,眼睛里会闪着光,连带着语气都雀跃起来。
他说他喜欢傍晚的公交车站,路灯亮起来的时候,
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说他不喜欢美术馆里的恒温,
觉得画在那样的地方会“喘不过气”。沈砚平时不是个多话的人,可面对林野,
却觉得那些客套的疏离感都消失了。他会顺着林野的话,
说起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些“城市角落”作品时的触动,说起如何说服董事会同意办展。
这些话,他从未对别人说过。直到街对面的钟表敲了三下,林野才像是惊醒般看了看时间。
“啊,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说着就要转身,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沈砚,
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那个……沈先生,如果以后我有画想展出,能找你看看吗?
”沈砚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像藏着颗小小的太阳,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可以。
这是我的名片。”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林野接过来,
小心翼翼地放进连帽衫的口袋里,像是揣了什么宝贝。“那我先走了,沈先生再见。
”“再见,林野。”看着林野跑向街角的背影,沈砚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可丽饼,
又看了看那把带着皂角香的伞,阳光落在他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他拆开纸袋,
咬了一口可丽饼,焦糖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在舌尖散开,不算浓烈,却很熨帖。
第三章画里的注视接下来的几天,沈砚总能在画廊附近看到林野。
有时是在对面的梧桐树下,他支着画板,对着画廊的玻璃幕墙写生,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有时是在街角的长椅上,他抱着速写本,低头画着来往的行人,
眉头微微蹙着,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做什么要紧的事。沈砚并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只是在处理完工作的间隙,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隔着一段距离看他。
林野画画的时候很投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的景物。阳光好的时候,
他会把外套脱下来搭在画板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有一次,沈砚去楼下买咖啡,恰好经过林野身边。
他正画着一只蜷缩在垃圾桶旁的橘猫,笔尖轻轻勾勒着猫爪上沾着的枯叶,
神情温柔得不像话。沈砚放慢脚步,瞥见他速写本上的画——除了猫,
还有街角的修鞋摊、卖烤红薯的大爷、甚至是画廊门口那盏掉了块漆的路灯。
每一幅都带着种粗粝的真实,像是能从画里闻到烟火气。“画得很好。”沈砚忍不住开口。
林野吓了一跳,手里的炭笔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看到是沈砚,耳尖又开始泛红:“沈先生。
”“这只猫经常在这里。”沈砚指了指那只已经睡着的橘猫,“以前是附近老张家的,
老张走了之后,它就一直在这一带晃悠。”林野眨了眨眼:“你认识它?”“算是吧。
”沈砚笑了笑,“保洁阿姨每天会给它留些吃的。”林野低下头,在画的角落添了几笔,
像是在给猫加了个小小的食盆。“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正躲在垃圾桶后面避雨,
跟……跟那天的我有点像。”沈砚没接话。他看着林野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那天雨里,
他抱着画板狼狈却倔强的样子。“沈先生,你看这个。”林野忽然把速写本递过来,
指着其中一页,“我前段时间去老城区画的,那边快要拆了。”画上是条狭窄的巷子,
墙皮斑驳,晾衣绳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一个老奶奶正坐在门口择菜,
阳光从头顶的电线间漏下来,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画里有种让人安心的旧时光感。
“很有生命力。”沈砚由衷地说。画廊里的画大多精致、完美,
却少了这种带着温度的“活气”。林野眼睛亮了亮,像是得到了极大的肯定。“我总觉得,
这些快消失的东西,得有人记下来。”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可能太普通了,
没人愿意看。”“不会。”沈砚看着他,“真正的艺术,从来都不只是阳春白雪。
”林野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惊讶,又有点欣喜。“沈先生,你真好。
”这句直白的夸赞让沈砚愣了一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习惯了商场上的客套和试探,很少听到这样纯粹的、不带任何目的的话。“我该回去了。
”沈砚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心里的异样,“你慢慢画。”“好,沈先生再见。”回到办公室,
沈砚看着窗外林野的身影,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他拿起手机,
给负责场地的同事发了条消息:“下个月的‘城市边缘’主题展,预留出三个展位,
给非签约艺术家。”同事很快回复:“沈哥,
这不符合流程啊……”沈砚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句:“按我说的做。”放下手机,
他又看向窗外。林野正收拾画板准备离开,转身时,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
抬头朝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像颗突然炸开的小太阳。
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移开视线,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第四章展前的摩擦林野最终还是把画送来了。那天他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画筒,
站在画廊前台,有些局促地说要找沈砚。前台小姑娘打电话上来时,
沈砚正在和设计师讨论展签的排版,听到林野的名字,立刻停下了手里的事。“让他上来吧。
”林野走进办公室时,还在紧张地攥着画筒的带子。“沈先生,我……我把画带来了。
”“坐吧。”沈砚指了指沙发,“不用紧张,就当是朋友间的交流。
”“朋友”两个字让林野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好。”他把画筒打开,
小心翼翼地抽出三幅画。都是油画,尺寸不算大,但画面很有冲击力。
一幅画的是凌晨的批发市场,货车在雾里穿梭,搬运工扛着沉重的箱子,
脸上沾着霜;一幅是拆迁区的断壁残垣里,长出了一株小小的向日葵;还有一幅,
是雨夜的街景,路灯下站着个撑伞的模糊身影,背景是“砚山画廊”的招牌。
沈砚的目光在第三幅画上停了很久。画里的人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个大致的轮廓,
但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这幅画……”“啊,这个。”林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天借了你的伞之后,我总觉得那个场景很特别,就画下来了。如果你不喜欢,
我可以换掉。”“不用。”沈砚收回目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画得很好。
”他仔细看完三幅画,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这三幅都可以展出。
”林野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真的。”沈砚点头,“不过有个问题,
你的画尺寸有点小,和其他展品放在一起可能会显得……”“我可以改!”林野立刻说,
“我可以把画框换大一点,或者……”“不是画框的问题。”沈砚打断他,“是摆放位置。
这次展览的主展区墙面比较高,你的画挂在那里会显得单薄。我建议放在侧厅,
那里的展架更适合小尺寸作品。”林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侧厅?
可是……”“侧厅的人流量其实不小,而且风格更轻松,和你的画更搭。”沈砚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