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苏然的声音轻描淡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跟你这三年学到的，总得有点用处。”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将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净了。
律师函和媒体邮件的效果立竿见影。
不到一个小时，沈言的母亲就亲自打电话过来道歉，语气诚恳，姿态放得极低，承诺绝不会再打扰她，并且愿意做出赔偿。
苏然没有接受赔偿。
她要的不是钱，是让他痛。
让他明白，她苏然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江辰知道这件事后，特意打来电话。
“干得漂亮。”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我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
“江总过奖了。”
“别叫我江总，叫我江辰。”他顿了顿，“今晚有空吗？庆祝一下你的反击战首战告捷。”
“好。”苏然没有拒绝。
她知道，她和江辰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餐厅是江辰选的，一家私密性很好的日料店。
苏然到的时候，江辰已经在了。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装，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随和。
“抱歉，让你久等了。”苏然在他对面坐下。
“女士总是有迟到的特权。”江辰替她倒了杯清酒，“何况你没有迟到。”
两人随意地聊着，从工作到生活，气氛很轻松。
苏然发现，江辰和传闻中那个冷酷无情的商人不太一样。
他很健谈，风趣幽默，并且懂得尊重女性。
和他聊天，是一种享受。
这和跟沈言在一起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和沈言在一起，她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说错，哪个举动不合他心意。
而现在，她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说起来，”江辰晃了晃酒杯，状似无意地问，“你当初是怎么看上沈言那种货色的？”
苏然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大概是……眼瞎了吧。”
那时候她刚毕业，对爱情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沈言的出现，满足了她对白马王子的所有想象。
他英俊，多金，表面上看起来又温柔体贴。
她一头栽了进去，无法自拔。
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温柔体TP体，不过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现在治好了就行。”江辰举起酒杯，“敬你的新生。”
苏然笑了笑，和他碰杯。
“敬新生。”
就在这时，餐厅的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沈言和林微微出现在门口。
沈言双眼通红，一身酒气，显然是喝多了。
而林微微则是一脸担忧地扶着他，看到包厢里的苏然和江辰时，她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和嫉妒。
“苏然！”
沈言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苏然身上，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你居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他挣脱林微微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指着苏然的鼻子破口大骂。
餐厅里其他的客人纷纷侧目。
苏然的脸色冷了下来。
江辰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倒了杯酒。
“沈总，酒品不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江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沈言这才注意到江辰，他的怒火瞬间转移了目标。
“江辰！**的算什么东西！你敢抢我的项目，还敢勾引我的女人！”
他说着，挥起拳头就朝江辰的脸上砸去。
苏然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
然而，江辰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只是微微一侧身，就轻松地躲过了沈言的拳头，然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
沈言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跪倒在地。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行云流水。
林微微尖叫着冲了过来，扑到沈言身边。
“阿言！你怎么样？”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江辰和苏然，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已经那么惨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逼他！”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苏然都快被她气笑了。
“林**，是他先冲过来动手的，这里的监控都拍着呢。”
“可是……可是他只是喝多了！”林微微哭着辩解，“你们明明知道他心情不好，为什么还要**他？”
“哦？”江辰挑了挑眉，“按照你的逻辑，他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打人，我们还得站着让他打，才不算**他？”
林微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沈言，哭得更伤心了。
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恐怕早就心软了。
可惜，她遇到的是江辰。
“沈总，看来你的白月光，脑子不太好使。”江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言，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沈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屈辱、愤怒、不甘，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爆炸。
他想反驳，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然！”他只能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苏-ran身上，咬牙切齿地嘶吼着，“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苏然冷冷地看着他。
“我随时恭候。”
江辰松开了手，像丢垃圾一样把沈言甩到一边。
他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碰过沈言的手，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那嫌弃的姿态，侮辱性极强。
“滚吧。”他淡淡地说，“别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沈言在林微微的搀扶下，狼狈不堪地站了起来。
他怨毒地瞪了苏然和江辰一眼，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餐厅经理连忙过来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