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暗巷回声肖泽在暴雨里站了十分钟，烟蒂捏在指间早已湿透，却没点燃。
巷口那盏老旧路灯忽明忽暗，照得地上的血迹像摊融化的朱砂，
而巷尾那道消失的黑色风衣背影，成了他今夜解不开的谜。“肖队，尸检初步结果出来了。
”对讲机里传来小张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死者是张诚，致命伤是后颈的锐气伤，
凶器应该是……类似手术刀的东西。”肖泽深吸一口气，雨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
张诚是“7·19文物走私案”的关键线人，昨天还跟他约好今早见面，
要交出藏着核心证据的U盘。可现在，人倒在离约定地点不足百米的暗巷里，
口袋被翻得乱七八糟，唯独少了那个他提过的黑色U盘。“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到。
”他挂断对讲机，转身走向警车时，眼角余光瞥见巷墙角落，
贴着一张被雨水泡得发皱的便利贴，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字：“褚月知道U盘在哪”。
褚月？肖泽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和褚月搭档五年，
从刑侦支队的新人一路走到副队长和技术组组长，彼此的默契早已不用多说。
可张诚的案子里，褚月明明在负责后台数据追踪，怎么会和U盘扯上关系？他驱车赶往警局，
刚进技术组的门，就看见褚月坐在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满是复杂的代码。
她穿着一身深色警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线条利落，
只是眼下的乌青藏不住疲惫。“张诚的案子，你知道多少？”肖泽走过去，
将那张便利贴放在她桌上。褚月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他时，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我只是按流程追踪他的通讯记录，没见过什么U盘。
”“可有人说你知道。”肖泽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清澈里找到破绽，
“张诚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通话时长四十秒。”褚月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她关掉电脑屏幕，声音有些发哑：“他只是问我，数据比对有没有结果。
我怎么会想到……”话没说完，她突然起身，“我去趟洗手间。”看着褚月匆匆离开的背影，
肖泽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他打开褚月的电脑，却发现她刚刚的操作记录全被删除了。这时，
小张拿着一份报告跑进来：“肖队，张诚的手机找到了，在他的外套夹层里，
里面有个加密文件夹，技术组破解不了，只有……只有褚姐的权限能打开。
”肖泽的指尖攥紧了报告，指节泛白。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褚月的身影从洗手间出来，
却没有回技术组，而是走向了警局后门。他立刻跟了上去，看着褚月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子很快汇入车流。他开车跟在后面，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城郊的废弃仓库前。褚月下车，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走进了仓库。肖泽悄悄跟过去，透过仓库的破窗户，
看见里面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身形有些熟悉。“U盘带来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刻意的伪装。褚月将袋子扔过去：“你答应我的，放过他。
”“放心，只要U盘是真的，我不会动肖泽一根手指头。”男人打开袋子，
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插入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肖泽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刚要推开门，
却听见褚月突然说：“你以为，我真的会给你真的U盘吗？”男人猛地回头，
脸色狰狞：“你耍我？”“张诚的死，你以为能瞒得过我？”褚月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杀他，就是为了这个U盘里的名单，可你不知道，张诚早就把真的U盘交给我了，
还录下了你的声音。”肖泽愣在原地，刚要进去帮忙，
却看见仓库的侧门突然冲进来几个黑衣人，将褚月按在地上。男人拿起地上的铁棍，
走向褚月：“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就只能找肖泽要了。”肖泽再也忍不住，
一脚踹开大门：“住手！”男人回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肖队，来得正好。
你的好搭档在我手里，想救她，就拿真的U盘来换。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说完，
他带着人押着褚月离开，仓库里只剩下肖泽和地上的笔记本电脑。他冲过去，打开电脑，
发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发送的邮件，收件人是他，附件是一个音频文件。他点开，
里面传来张诚的声音：“肖队，褚月是好人，她一直在帮我隐藏证据，
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是‘7·19案’的幕后黑手，他的目标是……”音频突然中断，
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肖泽关掉电脑，心里的疑云终于散开，
可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褚月为什么要瞒着他？那个男人是谁？他说的“老地方”又是哪里？
他回到警局，调取了“7·19案”的所有资料，发现三年前，褚月的哥哥褚峰，
就是因为追查这起走私案，离奇失踪，至今没有音讯。而卷宗里，有一张模糊的监控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和仓库里的男人身形一模一样。这时，
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是一张褚月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配文：“别耍花样，
带真U盘来，否则，你只能见到她的尸体。”肖泽看着照片里褚月苍白的脸，心里又疼又急。
他知道，褚月一直在找她哥哥失踪的真相，而这个U盘，很可能就是关键。
他拿出抽屉里的一个黑色U盘——这是今早他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发现的，
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真U盘，保护好自己”，字迹是褚月的。原来，
褚月早就把真U盘放在他这里了。她故意引那个男人出来，就是为了查清他的身份，
找到她哥哥的下落。肖泽握紧了U盘，眼神坚定。明天下午三点，他要去赴这个约，
不仅要救褚月，还要揭开三年前褚峰失踪的真相，将这群罪犯一网打尽。只是他不知道，
那个男人的背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而褚峰的失踪，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2旧厂迷局肖泽将真U盘塞进防弹衣内侧口袋时，指腹蹭到了布料下凸起的警徽，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稍稍沉淀。窗外的雨还没停，
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楼下警车的灯光，他想起昨夜褚月被押走时，
回头望他的那一眼——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未说出口的叮嘱。“肖队，真要一个人去？
”小张攥着防弹头盔的带子，声音里满是焦急，“我们申请了支援，
等特警到了一起……”“等不起。”肖泽打断他，拿起桌上的黑色冲锋衣套在外面，
将枪别在腰后，“他要的是我手里的U盘，多带一个人，褚月就多一分危险。”他走到门口，
又停下脚步，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小张——照片上是三年前褚月和她哥哥褚峰的合影，
两人站在旧钢厂门口，笑容明亮。“如果我两小时后没回来，你就把这个交给技术组，
重点查褚峰失踪前最后一次出警的路线，尤其是旧钢厂的三号车间。”小张还想说什么，
肖泽已经推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约定的“老地方”就是城郊的旧钢厂，
这里曾是褚峰失踪案的关键地点，如今又成了新的漩涡中心。肖泽开车到钢厂门口时，
雨势渐小，铁锈味混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他刚下车，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看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路灯下，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U盘带来了？”男人的声音比昨天在仓库里更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肖泽摸了摸内侧口袋，没有直接拿出来：“先让我见褚月。”男人笑了，
抬手朝钢厂深处指了指：“跟我来，她在里面等你。”两人穿过布满杂草的厂区，
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走到三号车间门口时，男人停下脚步，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眼罩：“戴上，别耍花样。”肖泽盯着他的手，
注意到他无名指第二节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这个细节，和三年前褚峰失踪案卷宗里，
目击者提到的“可疑男子特征”完全吻合。他不动声色地戴上眼罩，被男人推着往前走。
脚下的地面从水泥地变成了粗糙的石子路，耳边传来滴水声，还有铁链摩擦的哗啦声。
不知走了多久，男人突然停下：“可以摘了。”肖泽扯下眼罩，适应了几秒昏暗的光线后，
才看清眼前的场景——这里是旧钢厂的地下仓库，墙壁上布满青苔，角落里堆着生锈的钢材。
褚月被绑在中间的铁架上，手腕和脚踝都缠着粗麻绳，嘴上的胶带已经被撕掉，
只是脸色比昨天更苍白，额角的伤口又渗了血。“褚月！”肖泽刚要冲过去，
就被男人用枪抵住后背。“别乱动。”男人的枪口顶得更紧，“把U盘扔过来，我放你们走。
”褚月看着肖泽，突然开口：“肖泽，别信他！他要的不是U盘里的名单，
是藏在U盘里的另一个文件！”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一脚踹在铁架上，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让褚月忍不住皱紧眉头：“闭嘴！”肖泽心里一动，他想起昨天在仓库里，
褚月说过张诚录下了男人的声音。他慢慢从内侧口袋里掏出U盘，却没有扔过去，
反而举在手里：“你要的是‘蛇头’的联系方式，对吗？”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肖泽会知道这个。三年前褚峰追查的，就是一个代号“蛇头”的文物走私头目，
而张诚的U盘里，除了走私团伙的名单，
还有“蛇头”的加密联系方式——这才是男人真正的目标。“看来你查得不少。
”男人冷笑一声，枪口又往前送了送，“既然知道，就赶紧把U盘给我，
否则……”“否则你会怎么样？”肖泽突然往前一步，避开枪口，同时迅速拔出腰后的枪，
对准男人的胸口，“像杀张诚那样杀了我？还是像三年前藏起褚峰那样，
把我埋在这地下仓库里？”男人没想到肖泽会突然反击，脸色骤变，转身就要跑。
肖泽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打在身后的钢材上，溅起一串火花。“别跑！
”肖泽追了上去，却没注意到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雾弹，猛地扔在地上。
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视线。肖泽咳嗽着摸索前进，
耳边传来褚月的喊声：“肖泽，小心他从后面……”话音未落，
肖泽就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眼前一黑，手里的枪掉在地上，人也瘫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他看见男人弯腰捡起地上的U盘，又看了一眼被绑在铁架上的褚月，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既然你们这么想查褚峰的下落，那我就成全你们，
让你们在下面团聚。”不知过了多久，肖泽被一阵冰凉的触感惊醒。他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后脑勺传来阵阵剧痛，身边的烟雾已经散去，
而褚月正挣扎着用被绑住的手，将一个小刀片递到他面前——那是她藏在衣领里的，
用来防身的工具。“快，用这个割绳子。”褚月的声音有些虚弱，“他拿到U盘后，
去了地下仓库最里面的密室，那里有通往外面的暗道，他肯定要从那里跑。
”肖泽撑着身体坐起来，接过刀片，先帮褚月割断了手腕上的绳子。
两人互相帮忙解开身上的束缚后，肖泽捡起地上的枪，又摸了摸内侧口袋——还好，
他早有准备，刚才扔给男人的是个假U盘，真的还在他身上。“你怎么知道他会去密室？
”肖泽一边往仓库深处走，一边问。褚月跟在他身后，
指着墙壁上的一道裂缝：“我哥失踪前，给我发过一条加密信息，
说旧钢厂的地下仓库有个密室，是‘蛇头’的中转站。他还说，如果他出事，
就让我一定要找到密室里的‘账本’，那里面记着所有走私交易的记录，
包括……他被藏起来的地方。”两人走到仓库最里面，果然看见一道隐蔽的铁门，
门上有一个生锈的密码锁。褚月蹲下身，
手指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输入的是她和褚峰的生日。“咔嗒”一声，铁门开了。
密室里堆满了木箱，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肖泽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了四周的环境，突然，
他的目光停在墙角的一个铁盒上。打开铁盒，里面放着一个笔记本，
封面上写着“褚峰”两个字。“是我哥的笔记本！”褚月激动地拿过笔记本，快速翻看起来。
里面记录着褚峰追查“蛇头”的过程，
最后几页的字迹越来越潦草：“发现‘蛇头’的真实身份了，是……”后面的字被撕掉了，
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李”字。“李？”肖泽皱起眉头，
脑子里飞速闪过所有和案子有关的人——“7·19案”的嫌疑人里，姓李的只有一个，
就是三年前负责旧钢厂拆迁项目的老板，李茂。而刚才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无名指上的疤痕，和李茂档案里的记录完全一致！“不好，他要跑了！
”褚月突然指着密室另一头的暗道入口，那里的门还在晃动，显然李茂刚从这里离开。
肖泽立刻追了上去，刚跑出暗道，就看见李茂正开车往钢厂门口跑。他抬手开枪，
子弹打在汽车的后轮胎上，车子瞬间失控，撞在路边的树上。李茂从车里爬出来，
踉跄着往前跑。肖泽冲上去，一把将他按在地上，手铐“咔嚓”一声锁在了他的手腕上。
“李茂，三年前你藏起褚峰，现在又杀了张诚，你以为你能跑掉？”李茂趴在地上，
喘着粗气，突然笑了：“肖泽，你以为抓了我就结束了？‘蛇头’根本不是我，
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褚峰找到的真相，比你想象的更可怕，他……”话没说完，
李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血。肖泽心里一惊，赶紧翻看他的口袋，
发现里面有一个空了的胶囊——是氰化物。“快，叫救护车！”肖泽对着对讲机大喊，
可李茂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最后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诡异的解脱。救护车赶来时，
李茂已经没了呼吸。肖泽站在路边，看着医护人员将尸体抬走，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褚月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褚峰的笔记本，声音有些颤抖：“我哥最后一页被撕掉的部分，
可能藏着‘蛇头’的真实身份。还有，他在笔记本里提到，‘蛇头’在警局里有内应，
所以当年的案子才会被压下来。”肖泽猛地回头，看向警局的方向。雨已经停了，
天边泛起一丝微光，可他知道，这场关于真相的追查，才刚刚开始。李茂的死，
只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蛇头”，还有警局里的内应，就像一张无形的网，
正悄悄向他们收紧。他握紧了手里的真U盘，又看了一眼褚月，
眼神坚定：“不管‘蛇头’是谁，不管他有多少内应，我们都要查下去，找到你哥，
还所有受害者一个真相。”褚月点了点头，晨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决心。
旧钢厂的阴影在身后拉长，而他们面前的路，还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
3内鬼疑云肖泽将褚峰的笔记本摊在审讯室的桌上时，晨光正透过百叶窗，
在纸页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笔记本最后几页被撕掉的边缘还留着毛刺，
他用指尖摩挲着那道缺口，忽然注意到页脚处有个淡淡的压痕——像是用指甲刻的“3”，
又像是半个残缺的“队”字。“技术组那边有消息吗？”褚月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报告，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明显。她将报告放在桌上，
指着其中一行字：“李茂的氰化物胶囊上，除了他的指纹，还有另一个人的半枚指纹，
纹路比对显示，是我们局里的人。”肖泽的指尖猛地顿住。警局有内应，
这是李茂死前留下的暗示，如今终于有了实证。他拿起报告，
目光扫过指纹对应的排查范围——刑侦支队、技术组、甚至包括后勤部门，
足足有二十多个人符合初步特征。“褚峰的笔记本里，有没有提到过和谁走得近？
”肖泽抬头看向褚月，“尤其是三年前，他追查‘蛇头’那段时间。”褚月坐在他对面，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我哥那时候刚调进支队，跟谁都不算熟，但他提过一次，
说有个前辈很照顾他，经常跟他聊案子。我问他是谁，他又不肯说，
只说‘等查到结果再告诉你’。”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现在想想，那个前辈，
会不会就是……”话没说完，审讯室的门被敲响，小张拿着一个密封袋跑进来，
脸色发白：“肖队，褚姐，你们看这个！”密封袋里装着一枚银色的警徽，
边缘有明显的磨损，“这是在旧钢厂三号车间的通风管道里找到的，
上面刻着的编号……是褚峰哥的。”肖泽接过密封袋，指尖传来警徽冰凉的触感。
编号清晰地印在背面——“XJ0729”，这是褚峰的警号，他失踪后，
这枚警徽就再也没被找到过。通风管道？三年前的搜查队明明把三号车间翻了个底朝天，
怎么会漏掉这么关键的地方？“当时负责搜查三号车间的人是谁？”肖泽的声音冷了下来。
小张翻开手里的卷宗，指尖在纸页上快速滑动：“是……是王队。三年前褚峰哥失踪后，
王队主动申请负责搜查工作，还说一定要找到人。”王队，王建军。
肖泽的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总是笑着拍他肩膀的男人——他是刑侦支队的老队长，
也是肖泽刚入队时的师父，平时对谁都和和气气，尤其是对褚峰，更是格外照顾。
可如果当年的搜查是他负责，那通风管道里的警徽，为什么会被刻意隐瞒？
“不能只凭这个下结论。”褚月突然开口，眼神里带着一丝挣扎，
“王队这些年帮过我们很多，或许……或许当年他只是没注意到通风管道。”肖泽没说话，
拿起密封袋走出审讯室。他沿着走廊走向王建军的办公室，每一步都觉得沉重。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他轻轻推开门，
看见王建军正弯腰在抽屉里翻找，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师父，找什么呢？
”肖泽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安静。王建军猛地回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着把文件夹塞进抽屉：“没什么，整理一下以前的案卷。对了，
张诚的案子怎么样了？褚月没事吧？”肖泽盯着他的手——王建军的无名指上贴着创可贴，
边缘还露出一点结痂的伤口，和李茂胶囊上那半枚指纹的位置，刚好吻合。“师父，
您的手怎么了？”他指了指王建军的手指。王建军下意识地将手往后缩了缩，
语气有些不自然：“哦，昨天整理文件时不小心被纸划破了，没什么大事。
”肖泽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装着警徽的密封袋，
放在桌上：“我们在旧钢厂三号车间的通风管道里，找到了褚峰的警徽。三年前，
您负责搜查的时候，为什么没发现？”王建军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看着密封袋里的警徽，
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拉开抽屉，
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其实，三年前我就发现了这个警徽。”他将信封递给肖泽，
里面装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褚峰的字迹：“王队，‘蛇头’的人盯上我了，如果我出事，
别声张，继续查下去，他们在局里有更大的靠山。”肖泽和跟进来的褚月都愣住了。
“我当时拿着这张纸条，心里又怕又急。”王建军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褚峰的性格，
他认准的事一定会查到底，可‘蛇头’在局里有靠山，我要是把警徽交出去，
不仅救不了褚峰，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我只能把警徽藏起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暗地里查‘蛇头’的线索。”褚月看着那张纸条，眼眶瞬间红了：“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哥他……”“我不能说。”王建军打断她，眼神里满是无奈，“褚峰说，
‘蛇头’的眼线太多，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可‘蛇头’太狡猾，
每次快要摸到线索，就会被他提前毁掉。李茂的事，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自杀。
”肖泽拿起纸条，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和褚峰笔记本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没有伪造的痕迹。可王建军手指上的伤口，还有李茂胶囊上的指纹，又该怎么解释？“师父，
李茂氰化物胶囊上的半枚指纹，和您的指纹吻合。”肖泽的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您怎么解释？”王建军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抬起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