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飘了大半年的流言:成绩中游的林溪,暗恋着高冷学神沈砚。她百口莫辩,
只能任由流言发酵,却不知——在她忙着解释误会、将他视作“靠谱搭档”时,
沈砚早已借着流言的掩护,悄悄靠近。他记得她不喝冰饮,留意到她怕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将细碎的温柔藏了满心。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先动了心,却没人知道,
这场始于流言的靠近,是他蓄谋已久的偏爱。当双向的心动撞破误会,才发现最动人的爱情,
从来都是细水长流的陪伴与不约而同的奔赴。1.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他。
这个认知像校园里随处可见的香樟絮,从大二下学期那个潮湿的梅雨季开始,
轻飘飘地落在每个人心里,聚沙成塔,最后连辅导员找我谈话,都拐弯抹角问:“林溪啊,
你跟沈砚……最近是不是走得太近了?影响学习就不好了。”我当时正抱着一摞实验报告,
闻言手一滑,最上面那本险些摔在地上。我稳住心神,扯出个标准的学生式微笑:“老师,
您误会了,我跟沈砚就是普通同学,偶尔一起做课题而已。”辅导员显然不信,推了推眼镜,
语气带着点“我都懂”的了然:“年轻人嘛,心思活络正常,
但咱们系的保研名额就那么几个,沈砚是稳拿的,你可别分心。”我没再解释,
点点头应下来,转身走出办公室时,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走廊里遇见同班的李萌萌,
她立刻凑上来,眼神亮晶晶的:“溪溪,辅导员是不是问你和沈砚的事了?
我就说你们俩肯定有情况!”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萌萌,你能不能别跟着瞎起哄?
真的没什么。”“没什么?”李萌萌挑眉,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
“上周四晚上,我亲眼看见沈砚送你回宿舍,手里还提着你最爱的那家草莓蛋糕!
还有上上周,你感冒请假,是谁把笔记整理得工工整整送到你宿舍楼下的?不是沈砚是谁?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那蛋糕是小组课题获奖的奖品,笔记是沈砚顺手帮忙带的,
可看着李萌萌那副笃定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误会的源头,
说起来其实有点荒诞。开学初系里组织辩论赛,我是一辩,沈砚是三辩。我们俩分在同一组,
为了准备比赛,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的研讨室。他逻辑缜密,总能精准抓住对方的漏洞,
而我擅长梳理框架,开篇立论稳扎稳打。配合的次数多了,
难免会有一些超出普通同学的交集——比如他会记得我不喝冰饮,
买咖啡时顺手给我带一杯热美式;我会注意到他有轻微的鼻炎,每次研讨室开空调,
都悄悄把温度调高两度;比赛结束那晚,团队聚餐,我被灌了两杯啤酒,头晕眼花,
是他默默扶了我一把,把我送到宿舍楼下。这些在我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同事情谊,
到了别人眼里,就成了“林溪喜欢沈砚”的铁证。最先传起来的就是李萌萌。
她坐在我斜后方,总爱趴在桌子上观察别人,然后添油加醋地传播各种小道消息。
那天辩论赛结束,她当着半个班的面,挤眉弄眼地问我:“溪溪,
你跟沈砚是不是有点什么啊?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周围几个女生立刻围过来,
七嘴八舌地附和:“对啊对啊,我上次看到他们在图书馆一起看书,头凑得好近!
”“沈砚那么高冷的人,除了学习就是泡实验室,什么时候对谁这么上心过?”“林溪,
你就承认吧,我们都看出来了!”我被她们说得哭笑不得,想解释,却发现越解释越乱。
沈砚在系里是出了名的“学神”,绩点常年第一,长得清隽挺拔,性格却有些寡言,
除了必要的交流,很少主动跟人说话。这样一个人,稍微对谁好一点,
自然会引起别人的过度解读。而我,林溪,成绩中游,长相普通,
扔进人群里都不会被多看一眼。大概在所有人眼里,只有“我喜欢他”,
才会让沈砚对我另眼相看。从那以后,“林溪喜欢沈砚”的流言就像长了翅膀,
传遍了整个系。有人在食堂看到我们偶尔坐同一桌吃饭,
就说我们在“约会”;有人看到我借沈砚的笔记,
就说我在“制造机会”;甚至有人看到沈砚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笔,
都能脑补出一整套“暗恋成真”的剧本。我一开始还会耐心解释,
后来发现纯属白费力气。流言这东西,从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是什么,没人在乎。
久而久之,我也懒得解释了。随他们说去吧,反正我问心无愧,沈砚也没说什么,
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偶尔一起讨论课题,偶尔在图书馆偶遇,点头示意,然后各自忙碌。
沈砚的态度,一直很耐人寻味。他好像从来没听过那些流言,又好像早就知道了,
却懒得理会。他对我,始终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距离。会在我课题卡壳时,
不动声色地提点一句;会在我忘记带伞的下雨天,把伞递给我,
自己淋着雨跑回实验室;会在小组报告时,把最重要的部分留给我,说“你逻辑清晰,
适合总结”。但也仅此而已。他不会主动找我聊天,不会问我私人的事情,
更不会做出任何超出普通同学界限的举动。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流言愈演愈烈。
李萌萌他们都说:“你看,沈砚肯定也对林溪有意思,就是不好意思说!”每次听到这种话,
我都只想翻个白眼。沈砚要是对我有意思,太阳都得从西边出来。
他心里只有他的实验和论文,我在他眼里,大概跟实验室里的烧杯试管没什么区别,
只是个有用的“工具人”而已。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直到那个周末的下午。
那天我在图书馆查资料,一直查到闭馆。走出图书馆时,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没带伞,站在门口犯愁。正当我准备冒雨冲回宿舍时,一辆黑色的电动车停在了我面前。
车筐里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骑车的人抬起头,是沈砚。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前,少了平时的清冷,
多了几分烟火气。“没带伞?”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雨丝的湿润。
我点点头,有点意外:“你也刚结束?”“嗯,实验刚做完。”他说着,
从车筐里拿起雨伞递给我,“拿着吧,我住得近,骑车很快就到了。”“那你怎么办?
”我犹豫着没接。“没事,我穿了雨衣。”他指了指车座后面挂着的黑色雨衣,
“快拿着吧,雨越下越大了。”我只好接过雨伞,说了声“谢谢”。
雨伞上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暖暖的,驱散了雨天的凉意。“明天记得还我就行。
”他说完,戴上雨衣的帽子,发动电动车,很快就消失在雨幕里。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其实沈砚住得并不近,他的宿舍在学校最北边,
而图书馆在南边,骑车至少要十五分钟。而且刚才他的车筐里,根本没有什么雨衣。
我握着雨伞,站在雨中,看着雨珠落在伞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那一刻,
我突然有点不确定了——他对我,真的只是普通同学的情谊吗?第二天,
我特意提前去了图书馆,想把雨伞还给沈砚。没想到他比我更早,
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了。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
给她的侧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看得很认真,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捏着书页,
连我走到他身边都没察觉。“沈砚。”我轻轻喊了一声。他抬起头,看到我,
眼神亮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时的平静:“来了?”“嗯,谢谢你的伞。
”我把雨伞放在他桌角,“昨天你是不是没穿雨衣?其实你不用特意……”“没事。
”他打断我,合上书本,目光落在我脸上,“反正也没淋多久。”他的眼神很清澈,
带着点认真,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慌。我赶紧移开目光,
随口找了个话题:“你今天也来查资料?”“不是,”他说,“我是来等你的。
”我愣住了:“等我?”“嗯。”他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我,
“这个给你。”我疑惑地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解题思路,
正是我之前一直搞不懂的那个课题难点。“你……你帮我整理的?”我惊讶地看着他。
“嗯,昨天回去没事,就整理了一下。”他说得轻描淡写,
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里面有些思路可能对你有用,你看看。
”我看着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这个课题难点,我跟他提过一次,
当时他只是简单说了两句,我以为他早就忘了,没想到他竟然记在心里,
还特意帮我整理了这么详细的笔记。“沈砚,谢谢你。”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你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不麻烦。”他看着我,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
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你上次帮我修改的论文摘要,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想起上次他的论文摘要写得太学术化,不符合期刊要求,是我帮他修改了语言风格,
让它更通俗易懂一些。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记着。我们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阳光透过窗户,
落在我们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那个……”我率先打破沉默,
有点不自然地说,“外面的流言,你应该也听过吧?”他点点头,没说话,等着我继续说。
“那些都是误会,你别放在心上。”我解释道,“我从来没……”“我知道。
”他打断我,眼神很认真,“我知道是误会。”我愣住了,
有点意外他会这么说:“你怎么知道?”“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没有喜欢。”他说,
语气很平淡,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某个尘封的角落,“你看我的时候,
跟看李教授、看实验室的仪器,没什么区别。”我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点失落,
又有点松了口气。失落的是,他竟然这么直白地戳穿了真相,松了口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