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两年植物人状态中醒来，病房满是人。女友严小青挺着八个月孕肚扑进我怀里痛哭。
“阿羽，你终于醒了！你看，这是我们的宝宝！”我妈拉着她的手，满是心疼。“小青啊，
多亏你这两年不离不弃，还坚持要为我们家留下这个根。”我懵了。我指着她的肚子，
又指指自己。“我昏迷了两年，这孩子能是我的？”“是你的！”严小青哭着打断我，
从包里掏出盖着红章的鉴定报告。“医生说了，你虽然是植物人，但身体机能是正常的！
我每天给你**，帮你活动，有一次……就有了！”周围亲戚开始指责我。
“刚醒来就想不认账？不是男人！”“小青为了你付出多少，你个没良心的！
”我看着荒唐的报告，头脑发懵。我的主治医生李坪推了推眼镜。“小羽，
周**说的情况不是不可能。要不，你们先把证领了？”1“领证？”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昏迷两年让大脑与现实脱节。我看着李坪，又看了看哭倒在我妈怀里的严小青。“李医生，
我是植物人，我躺了两年，动都动不了。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声音干哑，
充满质疑。李坪扶了扶金丝眼镜，用安抚的口吻说。“陈羽眠，你要相信科学。
植物人状态下，你的身体许多机能是自发运作的。周**这两年为你擦身**，
进行肢体活动，这个过程中，发生一些生理反应，是完全有可能的。”他一本正经。
我妈立刻附和。“对对对，医生都这么说了！阿羽，你别犯浑！小青一个女孩子，
名节都不要了，为你生孩子，你还怀疑她？”“妈！这不是名节的问题！这是科学！不，
这是常识！我连意识都没有，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严小青猛地抬头，泪眼婆娑，
眼神委屈。“阿羽，我为你付出了两年青春，每天守着你，给你擦洗身体，给你**，
每一寸皮肤都没有落下。”“那天我给你**大腿内侧，你……你有反应了！
我当时又惊又喜，觉得这是你要醒来的征兆，我太爱你了，我没忍住就……”她泣不成声，
捂脸发抖。我大姑拍着大腿。“哎哟！作孽啊！小青这孩子太痴情了！阿羽，你听听，
人家是为了你啊！”我二叔帮腔。“就是！一个大男人，刚醒来就想赖账，
传出去我们陈家的脸往哪儿搁？必须负责！”周围亲戚用谴责的目光看我，我像站在被告席。
“荒唐！简直是天方夜谭！”我胸口发闷。“你们都被她骗了！”“放肆！
”我妈一巴掌扇来，不重，但极具侮辱性。“你个混账东西！小青拿出来的报告你没看见吗？
白纸黑字盖着红章！还能有假？”我妈夺过报告，摔在我脸上。纸角划过脸，有点疼。
我拿起纸，上面写着“基因关系鉴定报告”，结论是：支持陈羽眠为胎儿的生物学父亲。
下面的红章鲜红刺眼。我盯着红章，脑子更乱了。昏迷中，被动延续生命？李坪走上前，
拿起报告指着日期。“你看，这是半年前做的鉴定。当时我们发现周**怀孕，也很惊讶。
”“为了确认，我们提取了你身体的组织样本，和胎儿的羊水样本做了对比。结果就是这样，
医学是不会骗人的。”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死死盯着他。“你们怎么提取我的样本？
我一个植物人，你们有这个权力吗？”“这是为了你的病情考虑，”李坪说得滴水不漏。
“我们需要定期监测你的身体指标。你母亲作为你的合法监护人，她签署了同意书。
一切都是合规合法的。”他把我妈推到前面，她立刻点头。“对，我签了字的！阿羽，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听到我妈维护，她哭着来抓我的手。我猛地抽回手，一阵恶心。
这个病房里，没人信我。母亲，亲人，医生，全都站在严小青那边。
我看着严小青梨花带雨的脸，两年前我觉得清纯动人，现在只剩陌生和虚伪。2“我不信！
”我将报告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这份报告是假的！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我的反应激怒了所有人。“反了你了！”我妈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是不是睡了两年，把良心睡没了？小青哪里对不起你？”“你出车祸，对方肇事逃逸，
医药费一大笔，是小青到处借钱，还把她爸妈给她买的房子卖了给你治病！”“这两年，
她端屎端尿伺候你，瘦了三十多斤！你现在醒了，就翻脸不认人？”我妈的话让我冷静了些。
严小青卖了房子？我记得那套房是她父母全款买的，她很宝贝。我看向严小青，她哭得更凶，
满是委屈。“阿姨，你别说了，只要阿羽能醒过来，我做什么都值得。他现在不认我，
不认孩子，肯定是一时糊涂，我不怪他。”她越这么说，我在亲戚眼里越不是东西。“听听！
听听人家小青多懂事！”“陈羽眠，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赶紧给小青道歉！
把证领了，好好过日子！”指责声涌来，我快要窒息。我努力冷静，吼没用，必须找到破绽。
“好，你说你卖了房子给我治病，钱呢？”我盯着严小青。“这两年我的医药费，住院费，
流水在哪里？拿出来我看看。”严小青一愣，眼神慌乱。李坪立刻上前，挡在她身前。
“陈羽眠，你这是什么态度？审问犯人吗？”“周**为了照顾你，心力交瘁，
很多单据可能都弄丢了，这很正常。”“医院这里有总的缴费记录，你想看，
等你身体好点随时可以去查。”“但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安抚她的情绪，
而不是在这里咄咄逼人！”他又把矛头指向我，说我是白眼狼。“我只是想确认事实。
”我声音很冷。“事实就是小青对你情深义重！事实就是你马上要做爸爸了！”我妈吼道。
“你别再找借口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证领了，给小青和孩子一个名分！
”“我不领！”我吼出来。“除非我亲眼看到证据，否则我绝不承认！
”“你还想要什么证据？”严小青尖叫，情绪激动地指着肚子。“孩子在这里！报告在这里！
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她说着，身体一软，朝地上倒去。“小青！
”“快！医生！”病房里鸡飞狗跳。李坪和我妈扶住她，让她躺到空床上。李坪检查后，
脸色沉重地对我说。“病人情绪太激动，有早产迹象！陈羽眠，
你如果还想让你的孩子平安出生，就不要再**她了！”“我再说一遍，那不是我的孩子！
”“你！”我妈扬起手，看着严小青痛苦的样子，又放下。她转头，用哀求的语气对我说。
“阿羽，算妈求你了，行吗？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陈家的香火，认下吧。
小青是个好女孩，她不会害你的。”我的心沉入谷底。亲生母亲都信外人，
逼我承认荒谬的事。我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的严小青，她闭着眼，眉头紧锁，
手护着肚子。演得真像。若非亲身经历，我也会被骗。我深吸一口气，
知道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台阶。“好，”我说。“既然你们都说报告是真的，孩子是我的。
那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再做一次鉴定。”“当着所有人的面，抽我的血，再提取胎儿的样本，
我们送到第三方权威机构去。如果结果还是一样，我认！”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第一次报告能作假，当众再做一次，他们总不能再动手脚。我的提议让病房安静下来。
亲戚们面面相觑，觉得有理，又不敢支持我。严小青躺在床上，睫毛颤了颤，没睁眼，
但手收紧了。李坪皱眉。“陈羽眠，你这是信不过我们医院的鉴定结果？
”“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我直视他。“李医生，如果鉴定结果证明我是对的，
你们医院和你要怎么解释那份假的报告？这是医疗欺诈。”李坪脸色微变，
镜片后的眼神一冷。“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病人。你昏迷两年，我们尽心尽力把你救醒，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却反过来质疑我们？”“我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但这和鉴定报告的真伪是两码事。”我寸步不让。僵持之际，严小青虚弱开口。“阿姨，
我同意。”她撑着床坐起，脸色苍白，眼泪又流下。“我同意再做一次，
我不想阿羽心里有疙瘩，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愿意再受一次罪。”她哀怨地看向我。“小青，你别这样，你的身体撑不住的。
”我妈心疼地拉住她。“不，阿姨，我必须这么做。”严小青坚定摇头。
“就按阿羽说的办吧。当着大家的面，再做一次。李医生，麻烦你了。”她的大度，
将我衬托得自私冷酷。李坪深深看了严小青一眼，然后转向我，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好。既然周**都同意了，我们医院自然会配合。为了体现公正，这次的样本，
我会让护士当着所有人的面抽取、封存，并且，我们可以不送到本院的合作实验室，
送到你指定的、本市任何一家有资质的鉴定中心。”他表现得光明磊落。我的疑虑被打消。
只要离开这家医院，送到第三方机构，真相就能大白。“好，就这么办。”我点头。很快，
护士拿着工具进来。大姑、二叔等亲戚围上来充当见证人。护士卷起我袖子，消毒，
抽了一管血。然后，她走向严小青。羊水穿刺有风险，尤其在孕晚期。严小青咬唇闭眼，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妈在一旁紧张念叨。长针扎向她腹部时，严小青闷哼一声，
身体一颤。我妈立刻冲我吼。“你看见没有！你满意了！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跟你没完！”我没说话，死死盯着护士的操作。样本被提取，分别装进两个密封袋，
贴好标签，写上我和严小青的名字及日期。李坪拿起样本，展示给众人。“好了，
样本已经取好。陈羽眠，你说吧，送到哪家鉴定中心？”我想了想，
报了一个本市最权威的司法鉴定中心的名字。“可以。”李坪点头，对护士说。
“你现在就亲自把样本送过去，告诉他们加急处理，最快今天下午就能出结果。
”护士拿着样本，在众人注视下，快步离开。风波暂时平息。我妈还在为严小青抱不平。
亲戚们看我的眼神依旧不善。**在床头，闭上眼。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我只要等。
等到下午，新报告出来，一切谎言都会被戳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房气氛压抑。傍晚，
李坪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嗯”、“好的”、“知道了”。挂掉电话，
他看我，表情古怪。“鉴定中心的人说，结果出来了。
他们已经把电子版的报告发到了我的邮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结果呢？”我急问。
李坪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严小青床边，用欣慰的语气说。“周**，恭喜你，
也恭喜陈羽眠。你们可以放心地迎接这个孩子了。”说完，他转向我，将手机屏幕对着我，
声音不大，却像炸雷。“结果和上次一模一样。DNA相似度99.99%，陈羽眠，
你就是孩子的父亲。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4手机屏幕上的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眼里。“不可能！”我抢过手机，死盯那份电子报告。
鉴定机构是我指定的。送检日期是今天。样本信息，陈羽眠，严小青腹中胎儿。
结论清清楚楚：存在亲子关系。“这绝对是假的！你们又伪造了一份报告！”我嘶吼出声，
身体发抖。李坪夺回手机，脸上带着怜悯。“陈羽眠，事实就摆在眼前，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我们还能怎么作假？
”“样本是当众抽取的，鉴定机构是你自己选的，结果出来了，你又不认。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话堵住了我所有反驳。是啊，流程毫无问题。可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脑中一团乱麻，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的孩子，阿羽，
我们的孩子你现在可以承认了吧？”严小青喜极而泣，挣扎着要下床。“我就知道，
你不会不要我们的。”我妈也红了眼眶，拍着我的肩膀。“儿子，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别再闹了，快跟小青道歉，你们好好过日子。”“不……”我无力摇头，力气被抽空。
“这不对，这不对……”“我看你就是魔怔了！”大姑戳着我的额头。“铁证如山！
你还想抵赖！我们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担当的男人！”“就是，人家小青受了多大委屈，
你一个大男人，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二叔跟着数落。所有声音都在指责我，审判我。
我看着他们一张一合的嘴，耳边只有嗡鸣。我被困在罗网里，越挣扎越紧。
严小青被我妈扶着，走到我床前。她挺着肚子，居高临下地看我，眼神混杂着得意和怜悯。
“阿羽，别闹了，好吗？”她伸手想摸我的脸。“我们领证吧。医生说了，
要尽快给孩子上户口。你现在醒了，正好。”她的手带着陌生的香水味，让我反胃。
我偏头躲开。“滚！”我用尽全力。严小青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凝固。“啪！”又一巴掌，
更重，我妈打的。“你这个畜生！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把小青和孩子逼死你才甘心吗？
”我妈气得嘴唇哆嗦。“领证！今天必须去民政局把证领了！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她的话，是最后的判决。李坪在旁好心劝解。“阿姨您别生气，陈羽眠刚醒，
情绪不稳定也正常。领证的事，也不急于一时。”“不过，周**的肚子等不了了，
预产期就快到了。”“为了孩子出生后能顺利办手续，确实是越快越好。”他看似劝解，
实则火上浇油。“听见没有！医生都这么说了！”我妈指着我。“你今天领也得领，
不领也得领！”我看着我妈扭曲的脸，看着亲戚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着严小青和李坪之间隐晦的眼神。我明白了。这是一个针对我的局。5他们有两份铁证，
有所有人的支持。我什么都没有。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传遍全身。就在我绝望之际，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昏迷前用的手机，刚充上电。来电是陌生号码。我木然接起。“喂，
请问是陈羽眠先生吗？”电话那头是干练的男声。“我是。”“您好，我是市检察院的秦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