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尊处优二十多年,估计连锄头都没摸过。
更别说这种原生态的东西了。
“这……这是什么?”他颤声问。
“爱的新体验。”我言简意赅。
“王爷不是说爱我吗?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包括他的菜地和肥料。来吧,用你的行动,证明你的深情。”
萧承景的脸,上演了一出五彩纷呈的变脸戏。
最终,他捂着嘴,转身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干呕。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满意地笑了。
世界,终于又清净了。
我用一勺有机肥,成功劝退了深情款款的靖王爷。
接下来半个月,他再也没出现过。
我的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我抓紧时间,把开垦出来的地都种上了。
白菜、萝卜、小青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我和采荷甚至还用竹子搭了个架子,准备种点豆角。
就在我以为,可以安心当我的农场主时,第三个不速之客,登门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编草席。
一个陌生的年轻太监,领着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上有股干净的书卷气。
是新科状元,冯子胥。
我知道他。
殿试的时候,我还在皇后位子上,远远地见过一面。
文章写得是真好,人也长得周正,当时在京城的贵女圈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我没想到,他会来这种地方。
冯子胥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传说中失魂落魄的废后,会如此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编草席,脸上连一丝愁容都没有。
他很快回过神,上前一步,对着我长揖及地。
“微臣冯子胥,参见……季姑娘。”
他很聪明,没有用“娘娘”或者“废后”这种称呼。
我停下手里的活,打量着他。
“冯状元,稀客啊。我这冷宫,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文人雅士采风的地方了?”
冯子胥的脸微微一红,显得有些局促。
“姑娘说笑了。微臣……是奉了太后懿旨,前来探望姑娘。”
他找了个官方的借口。
我了然。
太后,萧承安的亲娘,我的前婆婆。
一个面慈心狠的老太太。
把我废了,有她一半的功劳。
现在派人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哦,那有劳冯状元了。”我指了指对面的小石凳,“坐吧。采荷,看茶。”
采荷端上来两杯凉白开。
冯子胥有些拘谨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