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豪门为叙事背景的小说《我哥卖我换前程,他成商界新贵时,我坐台下等他死》是您居家旅行必看好文,沈舟姜月裴川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番茄家的小西红柿”,概述为:我不再反抗,不再哭闹,成了“雅苑”里最顺从的学员。蓉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让我笑,我就笑得温婉动人。她让我跪下给她……
我哥说带我去北京,却在车站把我卖了。我抓着他的领子质问:「这就是你给的未来?」
他一言不发,眼神却像刀子。后来我才知道,他拿卖我的钱,做了生意。再后来,
他风光无限,作为优秀代表上台演讲。而我,就坐在台下第一排,冲着他笑。
01绿皮火车发出疲惫的轰鸣,铁轨有节奏地敲打着我的心脏。车窗外,
连绵的绿色田野被甩在身后,像一幅迅速褪色的旧画。我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
看着自己的倒影,眼睛里全是明晃晃的光。“哥,你说我到了北京,是先找个地方学画画,
还是先打工攒点钱?”我转过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沈舟。他正低头削着一个苹果,手指修长,
动作缓慢而专注,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边。他闻言,抬起头,
递给我一瓣削好的苹果,果肉清甜。“不急,我都安排好了。”他笑了笑,
眼角的弧度温柔得能溺死人,“到了北京,哥的朋友会接我们,先住下,工作和学习的事,
慢慢来。”我用力点点头,咬了一口苹果,汁水在口腔里炸开,甜到了心里。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和我唯一的亲人,沈舟,我的哥哥。我们从小相依为命,父亲早逝,
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说,小镇留不住我们,
北京才是能改变命运的地方。他说,沈星,你的未来,哥给你铺路。我信了。
就像小时候我信他说的,只要把掉的牙齿扔到房顶上,新牙就能长得又齐又白一样。
火车哐当哐当,载着我十八岁那年所有天真烂漫的梦,驶入了巨大的北京西站。
站台上人潮汹涌,像一锅煮沸的粥。我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生怕被人流冲散。
南广场的风很大,吹得我有点睁不开眼。沈舟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
声音被嘈杂的人声淹没。“喂?……到了,在南广场出站口……好,看到了。”他挂了电话,
拉起我的手腕,力道比平时大了一些。“朋友到了,走,我们过去。”他拉着我,穿过人群,
走向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
车上下来两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紧身T恤,手臂上是张牙舞爪的纹身,看向我的眼神,
像屠夫在打量案板上的肉。我本能地感到一阵寒意,脚步顿住了,手心开始冒汗。
“哥……他们是谁啊?看着不像好人。”我往他身后缩了缩。沈舟没有回答我,
他松开我的手,径直走向其中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递给沈舟。沈舟接过来,用手指熟练地弹了弹,信封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把信封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动作一气呵成。然后,他转过身,对着我。“上车吧,沈星。
”他的表情很平静,可我却觉得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此刻陌生得可怕。“哥,
我不懂……我们不是去你朋友家吗?为什么要上他们的车?”我的声音在发抖。
他避开了我的视光,声音里没有温度。“这是哥给你找的好出路,以后吃穿不愁。”说完,
他朝那两个男人递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男人立刻上前,伸手来抓我的胳膊。我尖叫一声,
猛地躲开,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拼命地扑向沈舟,死死攥住了他的衣领。
我的指甲一定掐进了他的肉里。“沈舟!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卖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引得周围零星的旅客投来异样的目光。“这就是你说的未来?
你说的给我铺路?!”他没有波澜,那双曾经温柔看着我的眼睛,此刻像是结了冰的湖面,
冷得刺骨。他伸出手,一根,一根,用力地掰开我攥着他衣领的手指。那力道,
像是要掰断我的骨头。“放开。”他只说了两个字。我的手被他彻底甩开,
另一个男人趁机抓住了我,像拖一个麻袋一样把我往车上拽。我的行李箱被沈舟拎起来,
粗暴地扔进了后备箱。车门“砰”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我疯了一样扑到车窗上,用力拍打着玻璃,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哭喊。透过深色的车窗,
我看见沈舟。他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皱的衣领,转身,头也不回地汇入了来来往往的人潮。
没有一次回头。一次都没有。车子启动,绝尘而去。北京西站巨大的电子屏上,
红色的数字在跳动,宣告着一趟又一趟列车的抵达与离开。我的未来,在抵达北京的第一刻,
就被亲手葬送。车里的空气死寂而压抑。我的恨意,也在这一片死寂中,开始生根发芽。
02黑色的商务车在公路上行驶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街景从繁华褪为荒凉。最后,
它拐进了一片守卫森严的别墅区。每一栋别墅都隔得很远,被高大的绿植隐匿起来,
像一座座孤岛。车子在一栋最为奢华的别墅前停下。两个男人把我从车上拽下来,
推进了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门内,是另一个世界。水晶吊灯从三层楼高的穹顶垂下,
光芒璀璨得晃眼。地上铺着能倒映出人影的大理石,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的、混合着香薰和消毒水的气味。
一个穿着精致旗袍的女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她约莫四十岁,
风韵犹存,但眼神里带着一种长年累月审视物品的精明和刻薄。她就是蓉姐。
她抬眼打量了我一番,那目光像手术刀,从我的头发丝一路剖到我的脚踝。最后,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那两个男人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去吧。钱没问题吧?
”“蓉姐放心,那小子很识趣。”男人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我和她。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朝我走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又冷漠的“嗒嗒”声。
“新来的?叫什么?”我死死地瞪着她,一言不发。她也不恼,轻笑了一声,
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还挺倔。不过没关系,到了我这里,是龙也得盘着,
是虎也得卧着。”她凑近我,口中吐出的香气让我一阵恶心。“从今天起,
忘了你以前的名字。在这里,你的工作只有一个,就是学习怎么成为一件合格的‘艺术品’,
让客人们高兴。”“艺术品”三个字,她咬得特别重。我瞬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一股混杂着屈辱和愤怒的血气直冲头顶。“你做梦!我不是商品!你们这是犯法的!
”我用尽力气打开她的手,转身就朝大门跑去。我还没碰到门把手,
就被两个突然从侧厅冒出来的黑衣保镖轻易地按倒在地。
我的脸颊被死死压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屈辱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蓉姐慢悠悠地走过来,
用高跟鞋的鞋尖踢了踢我的脸。“犯法?小姑娘,在这个世界上,没钱没势,
你连谈‘法’的资格都没有。”她的声音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
“看来,得先让你学学这里的规矩。”作为惩罚,我被关进了一间地下室。没有窗户,
没有灯,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潮湿的霉味。他们只给我水,不给食物。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我从最初的愤怒、咒骂,
到后来的哭泣、哀求,最后只剩下麻木。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我的胃,
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
刺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我被拖了出去,像一条濒死的狗。他们把我扔在大厅的地板上,
让我看一场“示范教学”。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小的女孩,因为不肯“听话”,
被蓉姐命令几个“学姐”教训。女孩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而那些“学姐”们,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只有麻木和冷漠。出手最狠的,
是一个长相清冷的女孩。她一脚踹在那个反抗女孩的肚子上,力道大得让女孩瞬间没了声音。
她转头,面无表情地对蓉姐说:“蓉姐,新人不懂规矩,我替您教教她。别打坏了脸,
影响卖相。”蓉姐满意地笑了。那个清冷的女孩,叫姜月。事后,
在我被扔回那个分配给我的小房间时,姜月走了进来。她关上门,扔给我一个硬邦邦的面包。
我像饿狼一样扑过去,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塞。她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和我相似的,被磨平了所有棱角的死寂。“想死很容易,绝食,或者再闹一次,
很快就能解脱。”她的声音像冰冷的铁器,“想活,就收起你那点可笑的骨气。”我抬起头,
嘴里塞满了面包,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混着面包屑一起咽了下去,又苦又涩。
我看见她转身时,手腕上有一道还未完全愈合的、狰狞的伤疤。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她的“恶”,不是本性,而是在这地狱里活下去,不得**上的铠甲。我低头,
继续大口地吃着面包。是的,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走出这里。只有活下去,
才能让沈舟血债血偿。“活着”,成了我所有目标的前提。03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不再反抗,不再哭闹,成了“雅苑”里最顺从的学员。蓉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让我笑,我就笑得温婉动人。她让我跪下给她捶腿,我就跪得心安理得。我的顺从和聪明,
让蓉姐非常满意。她觉得我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开始在我身上投入大量的“教育资源”。
茶道、花艺、外语、钢琴、马术、高尔夫……甚至还有金融知识和心理学。
每天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从清晨到深夜。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所有知识。
茶道课上,我学会了如何通过一个人端杯的姿势、喝茶的速度,来判断他的性格和情绪。
外语课上,我不只学课本上的内容,我竖着耳朵,
偷听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保镖和司机的电话,从中拼凑出各种零碎的信息。金融课上,
老师讲着K线图和市盈率,我第一次理解了“资本运作”这四个字背后那看不见的血盆大口。
我把每一次学习,都当成在为未来的复仇磨砺刀锋。我把每一次被迫的“服务”,
都当成一场收集情报的实战演习。第一次“见客”,是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包厢里。
对方是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满嘴黄牙,说话时口沫横飞。他一见到我,
眼睛就放出贪婪的光,肥腻的手就想往我身上搭。我没有躲,而是微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
“王总,我刚听蓉姐说,您是白手起家,只用了五年时间,就把公司做到上市。
我真的太崇拜您了。”我用上了心理学课程里学的“镜像效应”和“崇拜式引导”。果然,
那个姓王的暴发户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滔滔不绝地吹嘘他的“奋斗史”。
我全程保持着崇拜的眼神,时而惊讶,时而赞叹,巧妙地在他每一次试图动手动脚的时候,
抛出一个关于他“光辉事迹”的问题。一个晚上,他吹嘘得口干舌燥,我给他倒了十几杯酒,
自己滴酒未沾。结束时,他拍着我肩膀,大着舌头说:“小姑娘,有前途!
比那些只会脱衣服的庸脂俗粉强多了!”我全身而退,回到房间,冲进浴室,
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冷静。
姜月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边,递给我一杯水。“干得不错。”她淡淡地说,
“但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好运。有些客人,是雷区,碰都不能碰。”她告诉我,
哪些客人只是寻求精神上的慰藉,哪些客人有特殊的暴力癖好,
哪些客人背后有得罪不起的势力。她像一本“雅苑”的活体生存指南。
我开始刻意地接近蓉姐。我利用自己出色的学习能力,帮她处理一些文书工作,
整理客户资料。她一开始还有戒心,但几次之后,发现我做得又快又好,
还能用流利的外语帮她回复邮件,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在那些看似枯燥的客户名单和财务报表中,我窥见了“雅苑”这个镀金牢笼的核心秘密。
它不仅是一个高端的人肉中介,更是一个巨大的洗钱网络。许多见不得光的钱,
通过这些“艺术品”的交易,被包装成合法的“艺术投资”或“咨询费用”,流向了海外。
我的出色表现,让蓉姐把我当成了她的得意之作,
是她手里最锋利、最能为她创造价值的工具。她开始带我出入更核心的客户圈,
见识那些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直到有一天,她交给我一个任务。“沈星,
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客人,裴川。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要是能让他满意,
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蓉姐的语气里带着罕见的郑重。“裴川?”“圈里最有名的投资人,
点金圣手。背景深不可测。”蓉姐叮嘱道,“他这个人,性子冷,对所有女孩都客客气气,
但也客气得让人害怕。从来没人能真正接近他。记住,别耍小聪明,也别用那些庸俗的手段。
”我点点头,心里却迅速盘算起来。一个难缠的、顶级的客户。这对我来说,是危机,
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04见到裴川,是在别墅三楼的一间书房里。这里是蓉姐的禁地,
除了她自己和最顶级的客人,没人能进来。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裴川正背对着我,
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身形挺拔,
气质清冷,和这个地方的污浊奢靡格格不入。书房里没有开主灯,
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和旧书的味道。他听到声音,
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他的脸。他很年轻,大概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五官深邃,鼻梁高挺,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极其冷静的眼,像深夜里的大海,表面平静,
底下却藏着深不可测的暗流。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欲望,只有审视。就像一个棋手,
在审视一颗刚刚被放到棋盘上的棋子。我没有像其他女孩一样,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
或者扭捏作态。我只是安静地走到他旁边的书桌前。书桌上,摆着一盘下到一半的围棋。
黑白两子厮杀正酣,但黑棋已经被白棋层层包围,看似已成死局。我看着那盘棋,
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爷爷教我下棋的情景。爷爷说,下棋如做人,行差踏错一步,满盘皆输。
但只要棋局未终,就总有翻盘的机会。我伸出手,拈起一枚黑子。裴川没有阻止,
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的指尖有些颤抖,但落子时,却异常沉稳。那一子,
落在了白棋包围圈一个极其凶险的位置。一步险棋。置之死地而后生。
裴川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惊讶。“你懂棋?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带着一点金属的质感。“小时候爷爷教过一些。”我轻声回答,
“他说,棋盘和人生一样,绝境里,总有生机。”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钟,
然后在我对面坐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个晚上,我们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在棋盘上,
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厮杀。我最终还是输了,但输得很有章法,甚至在最后阶段,
还给他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当最后一子落下,他看着棋盘,久久没有说话。然后,他抬起头,
问我:“你想要什么奖励?”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我要的,绝不能是钱,
或者任何物质上的东西。那些东西,只会让我继续当一个被豢养的金丝雀。我深吸一口气,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当一个漂亮的花瓶。”我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想看书,
看您看的那些书。我想了解您的世界,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地服务您。”这番话,
一半是真心,一半是精心设计的台词。它成功地勾起了裴川的兴趣。在他的世界里,
向他索要珠宝华服的女人数不胜数,向他索要知识的,我是第一个。他觉得我“与众不同”。
“有意思。”他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的野心,
比你的棋艺大得多。”他答应了。从那以后,每周,都会有人以他的名义,
给我送来最新的财经杂志、投资分析报告,甚至是一些内部的行业研究资料。这些书,
成了我在这座牢笼里,唯一能呼吸到自由空气的窗口。它们是我为自己赢来的,
真正的“武器”。晚上,我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微弱的光,贪婪地阅读着那些文字。
姜月躺在旁边的床上,看着那些封面花花绿绿的书,眼神复杂。“沈星,你这是在玩火。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声音闷闷的。“你以为你和裴川下几盘棋,看了几本书,
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了?别傻了。在他眼里,你和其他女孩没什么不同,
只是一个比较有趣的玩具。”我合上书,看着窗外那片被高墙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夜空。
“我知道。”我轻声说。“但我别无选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05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学习和伪装中流逝。我和裴川的关系,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上。
我们每周见一次,下棋,偶尔聊一些书里的话题。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导师,而我,
则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学生。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这让蓉姐既安心,又不安。
安心的是我“拴”住了裴川这条大鱼,不安的是她完全看不透我和裴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我,则利用这种模糊的关系,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自由和特权。比如,
我可以自由出入书房,可以使用别墅里的电脑上网查资料。当然,
这一切都在蓉姐的严密监控之下。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在打扫大厅。
大厅的巨幕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档午间的财经人物访谈。我原本没有在意,
直到一个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声音传来。我的动作瞬间僵住了。我缓缓抬起头,看向屏幕。
那个西装革履,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青年企业家,不是沈舟又是谁?几年不见,
他褪去了青涩,变得成熟、自信,浑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光芒。
屏幕下方的字幕条写着他的名字和头衔:沈舟,星舟科技创始人兼CEO。星舟……沈星,
沈舟。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主持人用一种极为欣赏的语气,
赞扬他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是当代大学生的奋斗楷模。“沈总,我们都知道,
创业最难的就是第一桶金。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的创业启动资金是怎么来的吗?
”镜头给到沈舟一个特写。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微笑。那笑容,
和我记忆中,在火车站送我上车时,一模一样。“说起来,
这更像是一笔带着亲人祝福的‘天使投资’。”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恳,充满了故事感。
“当时家里情况很困难,母亲重病,急需用钱。是我妹妹,她把她所有的积蓄,
还有准备上大学的学费,全都给了我,对我说,‘哥,你去追梦吧,家里有我’。
”他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演技堪比影帝。“可以说,没有我妹妹的牺牲和支持,
就没有今天的星舟科技。这笔钱,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天使投资’。”他还提到,
后来公司走上正轨,他也用赚来的钱,结合自己的努力,彻底治好了母亲的病。
“现在我妈妈身体很健康,我妹妹也在国外进修,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感人肺腑。演播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手里的遥控器,
“啪嗒”一声掉在了光洁的大理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旁边一个正在擦拭花瓶的女孩,
满眼羡慕地对我说:“哇,他妹妹真好啊!有这么一个争气的哥哥,真是太幸福了。”幸福?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全部凝固了。我感觉不到任何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极致的冰冷。原来,我那被碾碎的人生,我在这地狱里的日日夜夜,
到了他嘴里,就成了一段感人至深、用来粉饰他光辉履历的兄妹情深的故事。原来,
他不仅卖了我,还要踩着我的尸骨,为自己立一座闪闪发光的牌坊。
我心中最后一点关于“他或许有什么苦衷”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我没有哭,
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我只是默默地捡起遥控器,然后回到我那个狭小的房间。
我拿出那个藏在床垫下的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笔一划地,
写下了几个字:星舟科技。沈舟。06那个晚上,我一夜无眠。沈舟在电视上说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表情,都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他的**和伪善,像一把尖刀,
将我内心那道早已结痂的伤口,重新剖开,搅得血肉模糊。天快亮的时候,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际线,一点点被染上灰白。滔天的恨意,
在长夜的发酵下,最终沉淀为一种冰冷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杀意。我找到姜月的时候,
她正在练习瑜伽。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沉默了很久。那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沉默。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也有一个……想让他死的人。”她告诉我,她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送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