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婚夜，红色的床单刺眼。周聿安将我压在身下，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他眼神迷离，
带着浓重的酒气。“瑶瑶……”他口中喃喃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瑶瑶，
是他那个死在一场车祸里的白月光，林瑶。而我，沈念，只是因为侧脸有三分像她，
就被周聿安养在身边五年，最后娶回了家。京圈里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
他们说我不过是个卑微的替身，能嫁进周家，是祖上积德。他们都以为我会忍，
会为了周家的泼天富贵，当一辈子影子。周聿安也这么以为。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撕扯我的礼服。我笑了。下一秒，我曲起膝盖，一个用力，
将他狠狠踹下了床。砰的一声巨响。价值千万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周聿安一米八几的个子，
狼狈地摔在碎片里，额头瞬间见了血。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酒醒了大半。“沈念，
**疯了？”我慢条斯理地坐起身，赤着脚，踩过冰冷的地板，走到他面前。
丝质的睡裙滑落，露出光洁的肩膀。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蝼蚁。“周聿安，
你认错人了。”我抬脚，碾过他撑在地上的手背，他疼得闷哼一声。“我不是你的瑶瑶。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是来给你全家送终的。”2周聿安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想抓住我的脚踝，被我一脚踢开。“沈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错愕和被冒犯的怒火。我直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甩在他脸上。纸张散落一地，像一场仓促的雪。“疯了？”“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周聿安的视线落在最近的一张纸上，
《关于周氏集团董事长周建国涉嫌挪用公款、非法集资、买凶杀人等犯罪行为的证据材料》。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他声音发抖，
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我冷笑。“我从哪里弄来的？”“周聿安，我当你的舔狗五年，
你以为我图的是什么？”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周聿安。在一次商业酒会上，他众星捧月，
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个刚刚失去父母，被亲戚推出来攀附权贵的孤女。所有人都说，
我的侧脸很像林瑶。于是，我成了周聿安的影子。这五年，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挡酒，
为他处理一切他不屑于处理的烂摊子。他心情不好，会把我叫过去，一言不发地坐一夜，
只因为看着我的侧脸能让他平静。他的朋友们拿我取乐，把酒倒在我头上，笑着说：“沈念，
给安哥跳个舞助助兴。”周聿安就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我只是一个酷似林瑶的物件。他对我深信不疑，因为一个物件，
是不需要防备的。我利用这份“信任”，悄无声息地接触到了周家的核心机密。
我收买了他的司机，复制了他书房的钥匙，在他的电脑里植入了微型木马。我甚至，
还拿到了他父亲周建国亲口承认买凶杀人的录音。今天，就是收网的日子。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周聿安，你父亲的好日子，到头了。
”3周聿安从地上爬起来，他抓着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不可能！
这都是伪造的！沈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瑶瑶吗？你嫉妒她？”他双眼赤红，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源于对他的爱和嫉妒。
何其可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嫉妒？”“周聿安，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也太小看林瑶了。
”“你真以为，我会在乎一个死人？”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周聿安的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我说，林瑶在我眼里，
什么都不是。”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而你，周聿安，你和你那死去的白月光，
都只是我复仇路上的踏脚石。”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很快接通。“喂，
警察同志吗？我要报案。”“地址是云顶别墅一号，周氏集团董事长周建国，
涉嫌多起重大刑事案件，我手上有全部证据。”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婚房里，
清晰地传到了周聿安的耳朵里。他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他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被我灵巧地躲开。“沈念！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他嘶吼着，像一头疯狂的野兽。
我冷漠地看着他。“不得好死的是你们周家。”“周聿安，
你父亲当年派人撞死我父母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五年前，
我父母的公司研发出了一项新技术，前景广阔。周建国几次三番想要收购，
都被我父亲拒绝了。后来，我父母就在出差的路上，遭遇了一场“意外”车祸。大货车失控，
当场车毁人亡。肇事司机是个酒鬼，当庭认罪，判了几年就出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只有我知道不是。我在父亲的书房里，
找到了他藏起来的录音笔。里面，是周建国威胁他的声音。“沈总，敬酒不吃吃罚酒，
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那一天，我的人生，从天堂坠入了地狱。我发誓，
要让周家血债血偿。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张和我心中那个少年极为相似的脸。“周聿安，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忍受你五年？”“因为你这张脸，长得太像一个人了。”4.“谁？
”周聿安的声音沙哑干涩。“一个……早就死了的人。”我看着他的脸，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那年我十六岁，暑假去乡下外婆家。一天晚上，我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村口的深井里。
井水冰冷刺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一双手抓住了我。是一个少年。
他比我大几岁，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眉眼清秀，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把我从井里救了上来，给我披上他的外套。“小妹妹，以后走路小心点。”他的声音，
像夏夜的风，温柔又清朗。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阿泽。那个夏天，
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阿泽会带我去山里摘野果，去河里摸鱼。
他会给我讲很多外面世界的故事。我对他，生出了一丝朦胧的情愫。暑假结束，
我要回城里了。临走前，我把我的联系方式塞给了他。“阿泽，你以后来城里，一定要找我。
”他笑着点头，揉了揉我的头发。“好。”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来找我。可我等来的，
却是他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撞死的消息。那辆车的司机，就是周建国的心腹。后来我才知道，
阿泽无意中听到了周建国和他心腹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一些黑色交易。周建国为了灭口，
制造了一场“意外”。阿泽，我的白月光少年，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直到五年后，
我见到了周聿安。他长了一张和阿泽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看着周聿安，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接近你，讨好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他。
”“每当我看着你这张脸，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死的是你就好了。”“周聿安，
你不过是我用来慰藉思念，和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的工具罢了。”这句话，
比任何证据都更能击垮他。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施舍给我的“宠爱”，
他对我这个替身的掌控感……在这一刻，全部崩塌。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施予者。
他才是那个可悲的替身。他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下死寂的灰败。
“所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爱？”“有过。
”在他震惊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中，我残忍地补上了后半句。
“在你扮演我心中那个少年的时候。”5.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云顶山庄的宁静。
红蓝交替的警灯，将周聿安惨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彻底瘫坐在地上，
像一尊被抽去灵魂的雕像。我整理了一下睡裙，赤着脚，一步步走下楼。楼下客厅里，
我的“公公婆婆”——周建国和李婉华，正穿着睡衣，一脸惊慌地看着破门而入的警察。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哪里吗？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李婉华尖着嗓子叫嚣，
还维持着她周家女主人的体面。周建国相对镇定一些，但紧皱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安。
“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和逮捕令。“周建国，
你涉嫌多起重大经济及刑事案件，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这是你的家，我们有搜查令。
”周建国的脸瞬间垮了。他看到了走下楼梯的我，眼神里迸发出怨毒的光。“是你！
是你这个**！”他像疯了一样想朝我扑过来，被两个警察死死按住。李婉华也反应了过来，
她指着我，破口大骂。“沈念！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周家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嫁进我们家，
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竟然敢害我们！”我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福分？
”我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
李婉华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这五年来，我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顺恭谦，
任她打骂的。她大概从没想过，我敢还手。“这一巴掌，是替我妈打的。”我冷冷地看着她。
“当年，你就是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我妈一巴掌，骂她是想攀高枝的**，对吗？
”李婉华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在我父亲的公司刚刚起步时，
曾寻求过周家的投资。李婉华嫌弃我们家出身不好，当众羞辱我母亲。这件事，
是我妈心里的一根刺。“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知道的，还多着呢。
”我拿出那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周建国阴狠的声音，清晰地在客厅里响起。
“……那个姓沈的不识抬举，找个机会，做了他……手脚干净点，
别留下痕迹……”周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和死人一样难看。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铁证如山。他被警察粗暴地戴上手铐，押了出去。经过我身边时，他死死地盯着我，
嘴里无声地说着什么。我读懂了。他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笑了。“我等着。
”6周家一夜之间倾覆。周氏集团被查封，股票跌停，所有资产被冻结。
那些曾经围绕在周家身边的权贵们，瞬间作鸟兽散，甚至还争先恐后地跳出来，
揭露周家的各种黑料，生怕和他们沾上一点关系。树倒猢狲散，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周聿安从云端跌入了泥泞。他名下的豪车、房产全都被查封抵债。一夜之间，
这位京圈太子爷，变得一无所有。我搬出了云顶别墅，住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我用的是我自己的钱。这五年来，我除了搜集证据，还利用周聿安给我的那些“零花钱”，
做了不少投资。他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他用来豢养金丝雀的钱，
最后成了我送他全家上路的资本。几天后，我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里，见到了周聿安。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看到我，径直走了过来。“我们谈谈。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没有抬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沈念。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告诉我，这五年，都是假的吗？你对我，
真的没有一点真心？”我终于抬起头，看向他。这张酷似阿泽的脸，此刻写满了憔悴和卑微。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卑微地仰望着他。风水轮流转。“真心？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周聿安，你配吗？”“你和你妈羞辱我的时候，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真心？”“你那些朋友把我当玩物一样戏耍的时候，
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有没有真心？”“你在床上抱着我，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时，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真心？”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白一分。我站起身，
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拍在桌子上。“这些钱，够你吃几顿饱饭了。毕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