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每淡一笔，我就多忘一个人

第1章纹身消失倒计时：12h（镜头从布满油污的泡面桶摇到小臂，

劣质手机的闪光灯把“归”字照得发白）“看见没？昨儿还是‘归墟’俩字，

现在‘墟’没了，‘归’的最后一笔正往下淌，像化了的蜡烛。”我用指甲刮了下那道淡痕，

疼得龇牙，“沈砚说这是倒计时，12小时后还找不到灵犀草，我就得忘自己叫啥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沈砚发来的消息：【坟包区见，带火油。】我把镜头对准窗外，

月亮挂在电线杆顶上，像块没擦干净的创可贴。“那疤脸孙子，自己揣着把锈刀先走了，

让我一个人摸黑穿坟地……”话没说完，镜头晃了晃，拍到墙根窜过的黑影，“操，血鸦！

跟了我三条街了！”（画面突然切黑，只剩粗重的喘息和铜铃碰撞声）摸黑往坟包区走时，

裤脚总被什么东西勾住，低头一照，是丛鬼针草，种子沾得满裤腿都是，像无数只细小人手。

风卷着纸钱渣子打在脸上，我忽然想起三天前沈砚找到我时，我正蹲在垃圾桶旁啃冷馒头，

他扔给我瓶矿泉水，瓶身上的标签被血泡烂了，隐约能看见“冰镇”俩字。“你小臂有纹身？

”当时他这么问，眼神直勾勾的。我愣了愣，才发现袖子卷上去了，“归墟”俩字还完整，

像刚纹上的。现在想来，那时候他胳膊上的蛇纹身就动了下，蛇尾悄悄缠上他的手腕，

我还以为是眼花。快到坟包区时，手机电筒扫到块歪脖子碑，碑上的字被雨水泡得模糊，

只认出个“砚”字。正发愣，头顶传来翅膀扑棱声，血鸦的影子投在碑上，

像只展开的大扇子。第2章坟头铜铃，食骨蚁来了（镜头糊着泥，

能看见沈砚的靴底碾过颗骷髅头，咔啦一声）“让你别踩那指骨！

”沈砚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我刚抬头，就见他手一扬，

火油泼在脚边——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正从土里往外涌，爬过草叶时发出沙沙响，“食骨蚁，

三分钟啃穿牛皮靴，你想试试？”我往后蹦了三尺，手机镜头扫过他胳膊，

蛇形纹身的眼睛红得吓人，像滴在纸上的血。“你那纹身……”“闭嘴！”他划燃火柴，

火光炸开的瞬间，我看见蚁群中间躺着块玉佩，鸟形图案缺了个翅膀，“捡起来！

灵犀草的根缠在上面！”（镜头剧烈晃动，拍到火舌舔着沈砚的裤脚，他骂了句脏话，

拽着我往后退）火油烧得噼啪响，我蹲在地上捡玉佩，

指尖刚碰到玉面就被烫得缩回手——玉佩上沾着的草须在发光，银白色的，

像极了小时候奶奶绣鞋用的银丝。沈砚突然踹了我一脚，“快走！这火引不来食骨蚁，

能引来更糟的！”我才发现火堆边缘的土在动，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往上拱，

鼓起个个小包，裂开的缝里透出绿光。“是啥？”我拽着他的胳膊，摸到他袖子下的刀疤，

凹凸不平的，像条死蛇。“坟里的东西，”他的声音发紧，拽着我往马边跑，

“被火油味儿醒了。”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气混着焦糊味，

我这才闻到——自己的头发被火星燎了一撮，焦得像烤糊的鸡毛。第3章火里蛇眼，

他第一次救我（晨光从指缝漏进来，镜头怼着块烧黑的玉佩，

缺角处还沾着草须）“这玉佩主人估计连骨头渣都没了。”沈砚蹲在灰烬里咳嗽，

侧脸的疤被烟灰糊住，倒像条虫子趴在脸上，“你小臂烫不烫？”我把镜头转过去，

“归”字只剩个偏旁，底下的皮肤红得发肿。“沈砚，我昨儿忘的是‘归墟’，

今儿会不会忘了……”“不会。”他突然打断，声音硬得像石头，“我第一次见你时，

你蹲在城隍庙哭，说自己忘了家在哪，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饼。”（镜头晃了晃，

拍到他往背包里塞火折子，蛇形纹身的尾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他说这话时，

我正用草叶擦玉佩上的黑灰，缺角处的草须突然动了下，卷住我的指尖。

抬头看见沈砚的手腕，蛇纹身的鳞片在晨光里泛着光，像撒了层金粉。

“你那纹身到底咋回事？”我忍不住问，“昨晚火光里，我看见它眨眼睛了。

”他的动作顿了顿，从背包里掏出块压缩饼干扔给我，“吃你的。”饼干硬得像石头，

我咬了半天没咬动，突然想起城隍庙那天，他也是扔给我这么块饼干，我嚼得牙龈出血，

他就在旁边看着，眼神比庙里的泥塑还冷。“那时候你胳膊上的蛇，尾巴就缠着手腕。

”我含糊不清地说，“是不是跟灵犀草有关？”他没回答，只是把玉佩抢过去，

用刀刮掉上面的焦痕，鸟形图案的眼睛处，竟嵌着颗极小的绿珠，像食骨蚁的眼睛。

第4章忆魂少年：别碰我风筝（破庙梁上的蛛网垂到镜头前，

供桌底下露出截浅青色衣角）“说了别乱摸！”沈砚的声音从门口撞过来时，

我刚拽出那少年——他怀里的风筝骨架硌得我手疼，睫毛上的泪珠冻成了冰碴，“这是忆魂，

困在自己最想记的瞬间，你碰了就得陪他找一辈子风筝！”少年突然睁眼，眼珠子白得吓人，

嘴一张一合：“姐姐，风筝挂在树梢了……”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供桌缝里。

镜头扫过裂缝，黑黢黢的深处飘出股味，像檀香混着馊饭，“沈砚，这里面……”“别探头！

”他一把拽过我，我踉跄着撞在他背上，听见他心跳得像打鼓，“那裂缝通着忘川，

你想被勾进去？”（镜头拍到少年怀里的风筝线，缠着根银白色的草须，

闪了下光）沈砚用墨斗线围少年时，我蹲在供桌旁看那裂缝。里面黑得像泼了墨，

却隐隐有风吹出来，带着股熟悉的皂角味——像小时候用的香皂，一块钱一块，

能洗出满盆白泡泡。少年怀里的风筝骨架突然动了下，草须顺着线爬出来，缠上我的鞋带。

“他是三年前丢的。”沈砚突然开口，墨斗线在他手里绷得笔直，“镇上的人说，

有个小孩放风筝时掉进河里，捞上来时手里还攥着骨架。”我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干得像枯草，突然发现他耳后有颗痣，跟我小时候邻居家的男孩一模一样。正发愣，

供桌突然晃了晃，裂缝里传来“哗啦”声，像有什么东西正往外爬。第5章供桌裂缝，

神像断头鞠躬（墨斗线在镜头前晃，缠着少年的手腕，

线碰到布料时滋滋冒白烟）“他执念太深，灵犀草肯定在附近。

”沈砚的手指按在我小臂红印上，烫得我一哆嗦，“你这印子是活的，

越靠近草越烫——跟我来。”供桌后的墙突然咔啦响，裂缝顺着神像的断颈爬下来，

像道咧开的嘴。我举着手机往里照，镜头里闪过个白影，快得像错觉。“别看！

”沈砚拽着我往裂缝里钻，我后腰撞在神像底座上，疼得吸气——那断头神像的肩膀，

好像动了一下。“沈砚，刚才那神像……”“别回头！”他的声音发紧，

我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像有人弯腰鞠躬，“忆魂的怨气能驱动死物，

你想被神像压成饼？”（镜头拍到裂缝深处的草叶，泛着冷光，

根须缠成个球）裂缝里比想象中宽，脚下的土软得像棉花，踩上去陷半寸。

沈砚举着火把走在前头，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蛇形纹身的影子竟比他本人还长，

尾巴尖卷着团黑雾。“这裂缝是人为凿的。”他突然停步，指着墙壁上的凿痕，

“你看这纹路，跟庙里的供桌是一个人弄的。”我凑过去看，凿痕里嵌着点红漆，

像干涸的血。小臂的红印烫得越来越厉害，像揣了块烙铁。灵犀草的气息越来越浓，

混着淡淡的铁锈味——跟沈砚刀上的味道一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回头看见神像的断头滚到裂缝口，眼睛正对着我们，瞳孔里映着火光，像两颗烧红的煤。

第6章灵犀草发光，根须缠风筝（火把的光在镜头里晃，沈砚的影子投在墙上，

像只张开翅膀的蝙蝠）“就在那！”他指着团发光的草，根须缠着个竹骨架，

正是少年怀里那只风筝的模样，“快拿！忆魂的执念快被吸完了，这庙撑不住了！

”我刚伸手，身后就传来哭腔：“姐姐，帮我捡风筝……”镜头猛地往后转，

少年站在供桌旁，眼睛里淌着黑血，手里的风筝线缠上我的脚踝。“沈砚！”“闭眼！

”他扑过来拽我，灵犀草被带得连根拔起，银白色的汁液溅在镜头上，烫出个印子。

我听见身后轰隆一声，供桌塌了，碎木片擦着我耳朵飞过。（画面晃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