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气氛因为刚才的闹剧而变得有些古怪。
所有人都假装在忙碌，但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往林然和季宸这边瞟。
张伟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季宸则戴上耳机，重新投入到游戏中，只是这一次，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会瞥一眼林然的背影，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烦躁。
林然完全无视了外界的干扰。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客户资料和那个淡蓝色的系统面板。
她挑中的是一个已经跟了很久，但一直犹豫不决的客户。
订单金额五千块，不大不小，正好适合用来做实验。
林然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
“王姐，您好，我是小林啊……”
她调动起所有的专业知识和沟通技巧，声音温柔而有力量，一点点地瓦解着对方的顾虑。
十分钟后。
“好，那就这么定了！小林，还是你专业，信得过！”
“谢谢王姐的信任！”
挂掉电话，林然的手心已经全是汗。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成交确认页面，心脏砰砰直跳。
成败，在此一举。
她移动鼠标，点击了“确认”。
【检测到新增业绩：5000元。】
【启动业绩转移程序……转移对象：季宸。】
熟悉的机械音响起，林然的心沉了一下。
但她没有慌，而是在心里立刻下达了新的指令。
“逆向转移！”
【收到指令。“逆向转移”启动。】
【转移目标：宿主林然。】
【代价抽取中……】
【抽取完毕。代价：一支崭新的中性笔瞬间写不出水。】
林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笔筒里那支刚拆封的笔。
果然……
她拿起笔在纸上划了一下，一点痕迹都没有。
真的没水了。
虽然有点诡异，但比起业绩被抢走，这种代价简直不值一提！
她的目光立刻转向办公室中央的业绩龙虎榜。
只见排行榜上，季宸的业绩数字“501,000”闪烁了一下，没有任何变化。
而林然的名字后面，“85,600”这个数字，却突然向上跳动，变成了“90,600”！
成功了！
业绩真的回来了！
一股狂喜涌上心头，林然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强行按捺住激动，脸上保持着平静，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这个“小确幸”的代价，似乎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倒霉事件。
手机没电、笔没水……
如果只是这样，那这个系统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神技！
她可以尽情地工作，完全不用担心业绩被抢，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倒霉”作为代价。
正当林然沉浸在喜悦中时，一声带着怒气的“**”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是季宸。
他猛地把手机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搞什么啊！又输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业绩龙虎榜。
他本来是想看看自己牛逼闪闪的业绩，找回一点在游戏里失去的场子。
然而，这一看，他的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
怎么回事？
他的业绩数字，从他上次看的时候起，就一直停在“501,000”，一动不动。
反倒是那个林然……
她的业绩，怎么好像涨了一点？
是错觉吗？
季宸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没错，他记得很清楚，刚才林然的业绩是八万五千多，现在变成九万零六百了。
虽然只多了几千块，但……
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在他心头升起。
为什么他的业绩不动了？
按理说，他那些神通广大的朋友，既然要帮他，就不会只下一笔单子就收手啊。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和发小的聊天框。
【宸：刚才那笔五十万的单子，是你给我下的？】
对方秒回。
【发小：什么五十万？我刚睡醒啊。】
不是他？
季宸又挨个问了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富二代朋友。
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不知道”、“不是我”、“什么情况”。
季宸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不是他们，那笔五十万的单子，到底是谁下的？
还有刚才那一千块……
难道，真的像林然说的那样？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立刻否决了。
不可能！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妹，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或许是系统延迟了？
对，一定是这样。
季宸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林然。
只见她正专注地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侧脸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显得异常认真。
那种专注，是他从未有过的。
不知为何，他心里那股烦躁感更重了。
他决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