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横肉的囚犯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整个人蜷缩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剧痛中，我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嗡——
一声尖锐的耳鸣，世界在我眼前扭曲、旋转。
无数破碎的画面，像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昏暗的地下车库，刺耳的刹车声，倒在血泊中的老人。
驾驶座上，一个男人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是顾衍，我妻子林晚的白月光。
林晚紧紧抱着他，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别怕，有我。”
然后，她转向我，那双我曾深爱过的、被誉为“上帝之手”的眼睛，此刻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江辰，你爱我吗？”
我当时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笑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银色的怀表，在我眼前轻轻晃动。
“顾衍不能坐牢，你就忘了这段记忆，代替他去坐牢吧。”
“你只是进去几年，等你出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像被拖入深海。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我五岁的儿子江天，躲在林晚身后，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反正你也只是个没用的爸爸，等你去坐牢了，正好让顾叔叔当我爸爸！”
……
“啊——！”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双眼赤红，猛地从地上弹起，扑向那个满脸横肉的囚犯。
拳头，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屈辱，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脸上。
血腥味在口鼻间弥漫，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自己的。
狱警的电棍戳在我身上，强烈的电流让我浑身抽搐，但我没有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