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照片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戾之气，从心底猛地窜起，直冲天灵盖！
我外婆，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生前受尽苦楚，死后，林晚晴竟然连她的安宁都要剥夺！
“师父！”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弟子要下山。”
清风道长看着我通红的眼睛，没有阻止，只是叹了口气。
“去吧。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
“但你要记住，你是修道之人，切不可被心魔所控。”
我对着师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弟子明白。”
但我真的明白吗？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杀了林晚晴。
我换下道袍，穿上自己来时的衣服，没有带任何行李，只身下山。
我直接去了林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前台拦住了我。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林晚晴。”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前台**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职业地微笑道：“请问您是哪位？我需要通报一下。”
“你告诉她，陈渊来了。”
前台**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陈渊这个名字，在林氏集团，几乎无人不知。
他是他们高高在上的林总那个“吃软饭”的丈夫。
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起，却又不敢得罪的存在。
前台不敢怠慢，立刻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话。
几分钟后，周敏从专用电梯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换上了那副高傲的表情。
“陈渊，你还真敢来。林总在办公室等你，跟我来吧。”
我跟着她，走进了那部我从未踏足过的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里，周敏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还以为你真的铁了心要当道士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滚回来了。怎么，还是舍不得林总的钱？”
我没有理她。
我现在，只想见到林晚晴。
电梯直达顶层。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周敏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总就在里面。”
我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装修得奢华而冰冷，就像林晚晴这个人一样。
她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的城市。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
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商界女王模样。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她的虚弱。
“你来了。”
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将那张照片拍在桌子上。
“是你做的？”
林晚晴看了一眼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你现在满意了？”
“为什么？”我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我外婆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逝去的老人？”
“无冤无仇？”林晚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渊，你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指着自己的心口。
“这里，因为你，差点就停了！医生说我再晚去半个小时，就没救了！”
“我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倒好，躲在山里逍遥快活！我砸你外婆的坟，都是轻的！”
她的理直气壮，让我觉得荒谬又可悲。
“林晚晴，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
我气得笑了起来。
“你生病，是因为你作践自己的身体，与我何干？你坐在道观门口不走，是我逼你的吗？”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如果不是你非要走，我会去那里吗？我会发烧吗？”
强盗逻辑。
不可理喻。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林晚-晴坐回她的老板椅上，双腿交叠，恢复了谈判的姿态。
“第一，跟我回家。”
“第二，把你那个破道观给我拆了。”
“第三，以后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她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补充了最重要的一条。
“当然，作为补偿，我可以答应你，每周……跟你睡一次。”
她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施舍般的、胜利的微笑。
仿佛，这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最大恩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