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我们分手吧。"苏晴站在客厅，手机还亮着。我刚放下钥匙，外套还没脱。
"你说什么?""后天的订婚宴取消。"她看着我，眼神很平静，"酒店的钱我出。
""为什么？""他回来了。"我愣了三秒："谁？""江楠。"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
眼睛亮了一下，"我等了他三年。"门铃响了。我还没反应过来，苏晴就去开门。
一个西装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星巴克，两杯。"晴晴，你最爱的焦糖玛奇朵。
"男人看到我，顿了顿，"这位是？"苏晴接过咖啡："我男朋友，林默。准确说，
前男朋友。"1.两天前，我还在琢磨订婚戒指的事。"要不要买个好点的？
"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一万五的那款你看过，钻石大一点。""不用。
"苏晴在厨房切水果，"订婚而已，简单点就行。五千的就够了。
""可是......""你工资多少你不知道？"她端着果盘出来，"省点钱以后用。
"我咽下后面的话。
她说得对,我一个月一万二,除去房贷四千,生活费三千,确实存不下多少。"对了。
"苏晴坐到我旁边,"后天酒店那边需要再补两万定金。
""啊?"我愣了,"不是都付了吗?""你付的是订金,还有尾款。
她用手机转了个链接给我,"这是酒店账户,明天下午三点前必须到账,不然就取消订位了。
"我看着那串数字,手指有点抖。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卡里只有一万八。
"我明天去找朋友借一点。""行。
"苏晴吃着葡萄,"别拖,明天下午三点,酒店那边很严格的。
"她说完就去卧室了,留下我坐在沙发上刷朋友圈借钱。凌晨两点,我终于凑够了。
四个同事,每人借我五千到两千不等,答应月底还。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我准时转账。
苏晴看了一眼手机:"到账了。""我们晚上吃什么?"我问。"我约了同事。
"她换衣服,"你自己解决吧。""后天就订婚了,今晚......""后天是后天。
"她打断我,"今天我有事。"门关上,我一个人在家吃泡面。
手机震了一下,朋友圈有更新。我点开,是苏晴发的:「生活需要仪式感」
,配图是一束花和一杯咖啡,定位在市中心的网红咖啡馆。评论有七八条,都在问谁送的花。
苏晴回了两个字:「老朋友」。我放下手机,泡面也没吃完。晚上十一点,苏晴回来了。
我在沙发上等她,电视还开着。"怎么还不睡?"她脱高跟鞋。
"你今天见谁了?""说了,同事。""哪个同事?"她停下动作:"你查我岗?""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你朋友圈那个老朋友是谁?""高中同学。
"苏晴走向卧室,"你管太多了。""苏晴。"我叫住她,"后天我们就要订婚了。
""所以呢?"她转身,"订婚就不能见朋友?""不是这个意思。
,"林默,你是不是想说,订婚了我就得天天守在家里?""我没有......""你有。
"她打断我,"你就是这种人,小心眼,爱猜疑,一点安全感都不给我。"我愣住了。
明明是她半夜才回来,怎么变成我的问题了?"我今天累了。
"苏晴进卧室前回头,"你自己睡客房吧。"卧室门关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
新闻里在播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手机又震了。
是苏晴的朋友圈,十分钟前发的:「有些人,兜兜转转,还是会回来」
,配图是两个人的背影,在咖啡馆窗边。虽然看不清脸,但女生的外套,我认得。
今天她出门穿的就是这件。评论区已经炸了。闺蜜小雨:「谁啊?神秘兮兮的」
同事Lisa:「晴晴你谈恋爱了?」我往下翻,没看到苏晴的回复。
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最后还是给她点了个赞。几秒后,她把这条朋友圈删了。
我关上手机屏幕,客厅只剩下电视的光。
新闻结束,开始播广告,某珠宝品牌的订婚戒指,女主角笑得很幸福。
我想起苏晴说不用买贵的戒指,省钱以后用。可她今天收的那束花,至少三百块。
2.第二天早上,苏晴起得很早。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化妆了。"今天不上班?"我问。
"请假了。"她涂口红,"要去见个朋友。""什么朋友?""你不认识。
昨天怎么了?"她转过身,"我见个老同学也要跟你报备?林默,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爸。
么?"她打断我,"你只是不信任我,对吧?三年了,你对我有一点信任吗?"我被噎住了。
"我出门了。"苏晴拿起包,"晚上可能回来晚。
""今天不是要彩排吗?"我问,"酒店那边说下午三点......""你去就行了。
"她头也不回,"我有更重要的事。"门关上,只剩下香水味还在空气里。
我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打电话给酒店。
"您好,请问明天的订婚宴还需要准备什么吗?""林先生,您女朋友刚才来电话了。
"接待员说,"她说取消明天的宴会。"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时候?""十分钟前。
""她说为什么吗?""没有,只说家里有急事。
"接待员顿了顿,"定金可以退七成,但您需要来签字确认。"我挂了电话,手在抖。
打苏晴的手机,关机。发微信,不回。我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整整一个小时。
下午两点,门铃响了。我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手里拎着酒店的袋子。
"你好,请问是苏晴家吗?""是。"我打量他,"你是?""我是江楠。
"他伸出手,"苏晴的......朋友。
"我没握手:"什么事?""这是苏晴昨天忘在我车上的东西。
"他把袋子递给我,"麻烦转交给她。"我接过袋子,里面是一件外套。"还有。
"江楠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也是她的,夹在外套口袋里。
"那是一张大学时期的照片。
苏晴和一个男生站在樱花树下,女生笑得很甜,男生搂着她的肩膀。
照片背面有字:「2016.4.3,愿我们永远在一起——江楠」
"你和苏晴......"我抬头看他。"大学同学。
"江楠笑了笑,"很多年没见了,最近刚回国。
""她昨天和你在一起?""嗯,聊了聊过去的事。
"他看着我,"你应该就是林默吧?苏晴提过你。
""她怎么说的?"江楠沉默了几秒:"她说你很好。
她为什么取消了明天的订婚宴?"他脸色变了一下:"你知道了?""酒店刚才打电话给我。
"我死死盯着他,"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她。
"江楠往后退了一步,"照片和外套我放这儿了,我先走了。""等等。
"我叫住他,"你昨天对她说了什么?"江楠回头,眼神有些复杂:"我说,我回来了。
"他走了。我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苏晴,笑得那么开心。
那种笑容,我从来没见过。手机响了。是苏晴的电话。"林默。
"她的声音很冷静,"我们见个面。""你在哪?""老地方,那家咖啡馆。
""你是不是要跟我说明天的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嗯。
""你为什么取消订婚宴?""见面说。
""苏晴,你到底......""我在咖啡馆等你。"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看着那张照片。2016年4月3日。
那时候我还在读大三,每天泡图书馆准备考研。而她在和别人谈恋爱,笑得那么灿烂。
我穿上外套,出门了。3.咖啡馆在市中心,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苏晴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两杯咖啡。"你来了。
"她推了一杯给我,"焦糖玛奇朵,你以前爱喝的。""以前。"我坐下,"现在我喝美式。
""哦。"她收回手,"我忘了。
""你记得江楠爱喝什么吗?"她愣了一下:"你见过他了?""他给你送外套。
"我把照片放在桌上,"还有这个。"苏晴看着照片,没说话。
"你们什么关系?""大学同学。
""就这样?""还能怎样?"她抬头看我,"林默,你想问什么就直说。
""你为什么取消订婚宴?""因为我没准备好。
们订婚,不是演戏!酒店定了,亲戚通知了,你现在跟我说没准备好?"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苏晴压低声音:"你小声点。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订婚宴准备了多久吗?房子首付二十万,你说你妈出的,我没说什么。
酒店定金两万,我借了一圈才凑够,你也没说谢谢。
现在你一句没准备好,就要取消?""林默......""你告诉我。
"我打断她,"是不是因为江楠回来了?"苏晴低头,不说话。
"他昨天跟你说了什么?""他说他回来了。
"她声音很小,"他在国外待了三年,现在创业成功,想回国发展。
""所以呢?""所以他问我。"苏晴抬起头,眼眶红了,"问我有没有可能重新开始。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怎么说的?""我说我有男朋友了。
""然后呢?""他说没关系,他可以等。
"苏晴的眼泪掉下来,"他说三年前是他不对,他太年轻,不懂得珍惜。
现在他成熟了,想给我一个家。""你心动了?"她不说话,等于承认了。"苏晴。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在一起三年,你从来没说过你还想着前男友。""我没想着他。
什么叫不确定?我不确定我真的要和你结婚,我不确定我忘掉他了没有!"咖啡馆里安静了。
所有人都在看我们。我站起来:"那你确定什么?""我不知道。
"她捂着脸,"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
"我拿起那张照片,"你就是想要他,一直都是。我在你心里,只是个备胎。
""不是的......""是的。"我打断她,"苏晴,你从一开始就没爱过我。
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不在。现在他回来了,你就想甩掉我。
""林默,你听我说......""我不想听。"我往门口走。"林默!"她在后面喊。
我回头:"房子首付的二十万,你说是你妈给的。
我今天打电话给阿姨,她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那二十万哪来的?"苏晴脸色苍白。
"是江楠给的,对吧?"她低下头。"苏晴。
"我很平静地说,"你连订婚的钱都是问他借的。
你说,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走出咖啡馆,外面在下雨。手机响了很多次,我都没接。
雨越下越大,我走在街上,浑身湿透。不知道走了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我妈打来的。
"林默,酒店那边说订婚宴取消了?""嗯。
知了,怎么说取消就取消?""妈,苏晴她......""她怎么了?""她不想订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为什么?""因为她前男友回来了。
""你说什么?""妈,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我深吸一口气,"订婚宴的事您跟爸说一声,亲戚那边我自己解释。
""林默......""我挂了。"我站在路边,看着雨打在地上,溅起水花。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苏晴的微信:「林默,我们见个面,好好谈谈。
房子首付的事我可以解释。」我没回。
又来了一条:「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还是没回。
第三条:「那二十万确实是江楠借的,但我会还他的。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多想。」
我打字:「那你为什么要取消订婚宴?」几秒后,她回:「因为我还没想好。」「想什么?」
「想清楚我到底爱谁。」我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最后只回了两个字:「分手。」4.第二天是原本订婚宴的日子。我一个人在家待了一天。
傍晚,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外卖,打开门,江楠站在外面。
"林默,能聊聊吗?""没什么好聊的。""五分钟就够。"他看着我,"关于苏晴。
"我让开身子。他走进来,环顾四周。"这房子挺好的。""二十万首付,你出的。
"他愣了一下:"她告诉你了?""我自己知道的。
"我坐在沙发上,"说吧,来干什么?""我来道歉。
"江楠也坐下,"苏晴的事,我有责任。
""什么责任?""三年前,我去国外读研,和她分手了。
"他说,"那时候我觉得异国恋太难,而且我想专心事业,就跟她提了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