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订了去马尔代夫的机票。"林小念把手机推到陈逸轩面前。"我没说要去。
"他头也不抬，盯着游戏屏幕。"可是你上周说想去海边……""上周是上周。
"林小念咬着嘴唇，看着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三年了，
她还是会因为他随意的姿态心跳加速。"那我退掉？""随便。"手机突然震动。
陈逸轩的微信弹出来："轩哥，今晚还来吗？
昨天那瓶酒还剩半瓶"发送者备注是"Vivian"。林小念的手指僵在屏幕上。
"看什么看？"陈逸轩抽走手机，"朋友而已。"门铃响了。闺蜜江晚站在门口，
手里拎着一袋寺庙求来的平安符："姐妹，你这是孽缘啊。
"第一章：七十二小时倒计时"孽缘固然重要，但孽缘实在太简单。
"江晚把平安符扔到茶几上，"三年，他给过你什么？
"林小念低头数着："他陪我看过电影……""哪次不是你买票？
""他过生日我在场……""你过生日他在哪？"江晚翻出手机日历，"去年你生日，
他在三亚，跟他那帮兄弟。"陈逸轩从卧室出来，
白T恤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江晚你又来搞事？""我搞什么事了？""整天叫小念跟我吵。
""她哪敢跟你吵？"江晚冷笑，"你一个眼神她就怕成那样。
"陈逸轩的目光扫过林小念胸口起伏的弧度："小念，你觉得我凶吗？""没……没有。
""看见没？"他转向江晚，"是你多事。"江晚站起来，
直直盯着陈逸轩的眼睛："我多事？行，那我问你，上周四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
"空气凝固了三秒。"加班。""加班到凌晨三点？""对。
""那为什么你朋友圈定位在三里屯酒吧？"江晚把手机怼到他面前，"Vivian发的，
你在照片里。"陈逸轩脸色变了："你查我岗？""是小念的手机推送的，
她朋友圈有Vivian。"江晚冷静得可怕，"我只是碰巧看见。
"林小念的声音细得像蚊子："轩轩，你……""行了！"陈逸轩抓起外套，
"我出去透透气。"门砰地关上。江晚坐回沙发，点开手机："小念，我给你七十二小时。
""什么意思？""三天后，周五晚上八点，我在金茂大厦楼下等你。
"江晚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要么你带着行李箱来，咱们重新开始。要么你继续当舔狗，
以后别找我。""我不是舔狗……""当舔狗很爽是吗？"江晚打断她，"三年，
你给他花了多少钱？"林小念不说话。"十八万。"江晚报出精确数字，"我帮你算过。
他的Switch、PS5、那块表、那双**球鞋，还有他每个月的信用卡账单，
都是你还的。""他会还我……""什么时候还？"江晚站起来，裙摆扫过大腿线条，
"小念，你醒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你还强求个屁。"林小念突然笑了，
眼泪却掉下来："可是我爱他。""爱他什么？爱他打游戏的样子？爱他看都不看你一眼？
"江晚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姐妹，我最后问你一遍，他发过一条关于你的朋友圈吗？
"林小念摇头。"他在朋友圈秀过你吗？"摇头。"他的朋友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还是摇头。江晚站起来："七十二小时，我等你。不乱求，不硬求，
但你得去寺庙求求自己的心。"第二章：Vivian登场第二天中午，
林小念在公司食堂遇见了Vivian。准确说，是Vivian主动坐到她对面的。
"你是林小念吧？"女孩笑容甜美，波浪长发搭在肩上，V领毛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
"我是Vivian。"林小念的筷子差点掉下来。"别紧张。
"Vivian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我就是想认识一下轩哥的女朋友。
""你……你怎么知道我？""他手机屏保是你的照片啊。"Vivian眨眨眼，
"去年圣诞节那张，你穿红裙子那张。"林小念愣住了。她记得那张照片，是她偷偷设置的。
陈逸轩从来没说过什么。"所以他……他跟你说过我？""说过啊。
"Vivian喝了口汤，姿态优雅得像在拍广告，"说你特别好，很照顾他。
"林小念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对了。"Vivian突然压低声音，身体前倾，
锁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我能问你个事儿吗？""什么？""轩哥最近是不是缺钱？
"林小念的心沉了下去："为什么这么问？""因为……"Vivian犹豫了一下，
"上周他找我借了五万。""什么？！""嘘——"Vivian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别激动。他说有急用，过两周就还。我想着咱们关系好，就借了。
"林小念的脑子嗡嗡作响。五万？陈逸轩从来没跟她提过缺钱。"他……他说什么急用？
""没说。"Vivian整理了一下头发，指尖划过修长的脖颈，"但我看他挺着急的，
可能是生意上的事？他不是在搞创业吗？"林小念点点头。陈逸轩半年前说要开工作室，
她给了十万启动资金。"那个……"林小念鼓起勇气，"你们经常见面吗？""也不算经常。
"Vivian歪着头想了想，"一周两三次吧？有时候他下班会来酒吧坐坐，
我在那儿**调酒。"一周两三次。林小念这个月见陈逸轩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五次。
"对了，差点忘了。"Vivian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从日本带回来的护肤品，送你。轩哥说你皮肤容易过敏，这个很温和。
"林小念接过盒子，手在颤抖。他居然记得她皮肤过敏。可他为什么不自己卖给她？
"我先走了，下午还有课。"Vivian站起来，裙摆掠过椅子边缘，"对了，
别告诉轩哥我找过你，他会不高兴的。"林小念坐在空荡荡的食堂里，盯着那个小盒子。
手机震动。陈逸轩："晚上我可能不回去，跟客户谈事。"林小念打字："要去酒吧吗？
"发送。撤回。她最终只回了："好的。"第三章：工作室的秘密晚上七点，
林小念站在陈逸轩工作室门口。她有钥匙。是半年前他给的，说"万一我不在，
你可以帮我收快递"。门推开，里面黑着灯。她按下开关。整个工作室空空荡荡，
除了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什么都没有。墙上本该挂着的营业执照不见了。
桌上堆着外卖盒子和烟灰缸。林小念打开电脑，没有密码。桌面上，
一个文件夹名叫"账单"。她点开。
第一个文档：信用卡账单_7月.xlsx欠款：72,483元。
第二个：信用卡账单_8月.xlsx欠款：89,652元。
贷：28,000（逾期7天）京东白条：19,800（逾期21天）林小念的腿软了，
她扶着桌子坐下。所有欠款加起来，超过二十万。她给的十万启动资金，全部填了窟窿。
手机响了。是陈逸轩的妈妈。"小念啊，轩轩最近是不是又缺钱了？
"林小念的声音很飘："阿姨怎么知道？""他昨天找我要了三万，说工作室要进货。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这个月退休金还没发，只能给他一万。你手头要是方便，
先帮他垫一下？"林小念挂了电话，手指僵硬。五万找Vivian借，三万找妈妈要，
十万问她拿。十八万。不对，是二十八万了。桌上还有一张纸，压在烟灰缸下。她抽出来。
是一张收据。「金茂大厦CBD公寓租赁合同」
陈逸轩月租金：18,000元押一付三：72,000元签约日期：本周一本周一。
就是江晚给她下最后通牒的前一天。林小念突然笑了。她拿起手机，给陈逸轩打电话。"喂？
"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轩轩，你在哪？""不是说了吗？跟客户谈事。""哦。
"林小念的声音很平静，"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挺晚的，你先睡。""好。
"林小念挂了电话，给江晚发微信："晚晚，我可以现在去找你吗？"三秒后，
江晚打来电话："你在哪？""他的工作室。""别动，我马上到。"十五分钟后，
江晚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这位是我表哥，律师。"江晚指了指身后的人，
"周末我找他查了点东西。"男人递过来一份文件："陈逸轩的征信报告。"林小念接过来。
第一页：信用卡逾期记录，六家银行。第二页：网贷记录，十二个平台。
第三页：法院传票记录。"什么？"林小念的手抖了。"三个月前，他被一家科技公司起诉，
拖欠货款十五万。"律师平静地说，"两个月前，法院判决生效。他现在是失信被执行人。
"江晚蹲下来，握住林小念的手："姐妹，命里无时，你强求来的是什么？是一个老赖，
一个连自己妈妈都骗的人。"林小念的眼泪掉在文件上。"还有。"律师又递过来一张照片，
"这是今天下午三点，他和一个女孩在金茂大厦楼下的照片。"照片里，
陈逸轩和Vivian并肩走进大厦。Vivian挽着他的胳膊。"那套公寓，
"律师指着租赁合同，"是他租给她的。押金是Vivian付的，我查过转账记录。
"林小念抬起头："所以……""所以他借Vivian五万，是让她帮忙付房租押金。
"江晚的声音很冷，"他租房子，是为了跟她住。""那我……""你就是提款机。
"江晚站起来，"姐妹，现在还剩六十个小时。你还去不去寺庙求？
"第四章：三方对峙周四晚上，林小念约了陈逸轩在一家餐厅见面。她到的时候，
发现江晚也在。"你叫她来干什么？"陈逸轩皱眉。"我叫的。"林小念的声音很平静。
"有病吧？"陈逸轩要走。"站住。"林小念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都惊讶了。
陈逸轩回头，眼神里有一丝意外。"坐。"他犹豫了一下，坐下了。
林小念把那一堆账单、合同、照片，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陈逸轩的脸色变了。他拿起账单，又放下，拿起照片，又放下。"你查我？
""是你自己留下的证据。"江晚冷笑，"工作室的电脑连密码都没有，这叫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陈逸轩瞪着江晚。"跟我没关系，跟小念有关系。
"江晚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二十八万，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会还的！
""什么时候？"林小念问，"你现在欠银行二十多万，
欠网贷平台十几万,还是失信被执行人。你拿什么还？"陈逸轩不说话了。
"还有Vivian。"林小念的声音开始颤抖，"你租房子给她住，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合伙人！"陈逸轩突然提高音量，"我们一起创业，住得近方便！""合伙人？
"江晚笑出声，"合伙人用挽着胳膊吗？合伙人用每晚去酒吧陪着吗？
""**少在这挑拨！""我挑拨什么了？"江晚把手机推过去，
"这是Vivian的朋友圈，你自己看。"屏幕上，
Vivian发的最新动态："谢谢轩哥的惊喜，
终于有自己的小窝了"配图是金茂大厦公寓的钥匙，还有一束玫瑰花。
定位：金茂大厦CBD公寓。发布时间：今天下午四点。陈逸轩的脸彻底白了。"惊喜啊。
"江晚鼓掌，"真浪漫。小念给你十万创业，你转手租房子送美女。这买卖做得真划算。
""不是这样的！"陈逸轩站起来，"小念，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
"林小念也站起来，"结释你欠了五十万还瞒着我？解释你拿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
还是结释你妈妈给你的一万块，也被你拿去还网贷了？""我没有养她！
我们只是——""只是什么？"这时，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轩哥？"所有人转头。
Vivian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购物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怎么在这？
"陈逸轩的声音有些慌。"我……我路过。"Vivian走过来，看见桌上的账单和照片，
"这是……""你来得正好。"江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咱们一起算算账。
""我不……""坐下。"林小念的声音很冷。Vivian犹豫了一下，坐下了。
"第一个问题。"林小念盯着她，"你借给他的五万，他还了吗？"Vivian摇头。
"第二个问题，金茂那套公寓，是你付的押金？"Vivian点头。"第三个问题。
"林小念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Vivian不说话了。"回答我！
""知道……"Vivian的声音很小，"但他说你们快分手了。"林小念笑了，
眼泪却掉下来："快分手了？"她转向陈逸轩："所以你跟她说我们快分手了？
""我没有——""那她为什么这么说？"江晚打断他，"还是说，你准备甩了小念，
所以提前找好下家了？""你别乱说！"陈逸轩的声音很大，引起周围人侧目。"我乱说？
"江晚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陈逸轩，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爱林小念吗？
"餐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这桌。陈逸轩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说啊。"江晚步步紧逼，"你爱她吗？""我……""三年，她给你花了二十八万，
你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来？"陈逸轩突然暴怒："够了！
"他抓起外套："都他妈有病！"转身要走。林小念突然说："你走了，我就报警。
"陈逸轩僵住了。"信用卡诈骗罪，你知道判几年吗？"林小念的声音很平静，
"我有转账记录，有借条，还有你伪造创业的证据。""你敢？""你试试。
"两个人对视了十秒钟。最后，陈逸轩坐了回去。"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