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单身总裁的住家保姆三周后，我扔掉他给的黑卡，连夜逃了。朋友骂我疯了，
放着五万月薪不要。她不知道，这三周我根本没见过孩子，
每天的工作就是接受他各种古怪的测试。从跪着擦地，到喝掉他泼在地上的红酒。最后，
他让我跪下叫他“主人”。我逃到千里之外，他却打来电话，声音带笑：“恭喜你，
通过了所有测试，现在，游戏正式开始。”01.逃到南方这座海滨小城，
我以为自己终于挣脱了那张无形的网。湿咸的海风吹散了都市的压抑，
我在离海不远的地方租下了一间带天窗的小画室。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在画架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
混杂着新生的气息。我终于可以重新拿起画笔，做回苏冉了。调色盘上，
我挤出明亮的柠檬黄和天蓝，正要落下自由的第一笔。手机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犹豫着接通，听筒里传来的，
却是那个我刻在骨子里的、冰冷又带着一丝慵懒笑意的声音。是陆沉。“窗外有棵凤凰木，
花开得正好。”我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握着画笔的手僵在半空。我猛地扭头，
窗外那棵开得如火如荼的凤凰木，正是我此刻眼中的景色。
恐惧像藤蔓一样从脚底瞬间缠绕至心脏，将我勒得喘不过气。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根本没有逃出去。我只是从一个笼子，
跑进了他另一个更大、更无形的笼子里。电话那头，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发出一声轻笑。
“我说过，游戏正式开始。第一关，寻踪，你输了，苏冉。”我猛地挂断电话，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画笔“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溅开一小片蓝色。不能被抓住！
这个念头让我瞬间弹跳起来，我什么都来不及收拾，抓起背包就往外冲。
我不能再回到那个地狱。我冲下楼，拼命地跑，穿过狭窄潮湿的小巷，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逃跑的本能。就在巷口，我的去路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身形高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为首的人朝我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得令人发寒：“苏**，
陆先生在等您。”绝望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我被“请”上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和声音。我像一件被回收的物品，
安静地坐在真皮座椅上，一动不动。车内的电话亮起，陆沉的声音通过车载音响清晰地传来，
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苏冉，你父亲的公司还有三千万的资金缺口。陪我玩完这个游戏，
我帮你还清。”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这不是商量，
是**裸的威胁。他用我父亲的命脉，给我戴上了最沉重的枷锁。我没有选择。
当车子再次停在那栋熟悉的、压抑如坟墓的别墅前时，我知道，我彻底输了。
陆沉就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昏暗的光线在他周身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他看着被“请”回来的我，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一份文件被他甩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白纸黑字，标题刺痛了我的眼睛——《角色扮演协议》。我拿起那份协议，
每一行字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尊严。协议要求我，苏冉，从此刻起，全方位扮演他的亡妻，
温雅。从衣着品味，到言谈举止，甚至到睡觉时喜欢左侧卧的习惯。二十四小时，
我不能脱离角色。作为报酬，薪资是每月一百万。我抬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冰冷地开口，像是在宣布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之前的测试，
是看你有没有足够的服从度和韧性。现在，是看你有没有资格，扮演她。
”我看着他眼底那片化不开的疯狂和偏执，终于清楚地意识到。
我掉进了一个疯子用思念和愧疚构筑的陷阱，万劫不复。憎恨，在我的胸腔里野蛮生长。
02.我的“改造”开始了。管家带着几个佣人，面无表情地清空了我的衣柜。
我那些色彩鲜艳的T恤、牛仔裤、卫衣，被一件件装进黑色的垃圾袋，
像是在处理什么见不得光的垃圾。取而代之的，是满柜的素色长裙，米白、浅灰、淡蓝，
全都是一个叫“温雅”的女人的风格。我被剥夺了选择穿什么衣服的权利，
也被剥夺了属于“苏冉”的色彩。陆沉成了我最严苛的导师。他强迫我坐在放映厅里，
一遍遍观看他和温雅的家庭录像。屏幕上，那个叫温雅的女人笑得温婉动人，
她挽着陆沉的手，眼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陆沉就坐在我身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看她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是十五度，笑不露齿。你每次都笑得太开，像个傻子。
”“她走路时，步伐很轻，后背永远挺直，而你，总是含胸驼背。”“她说话的语调是降调，
温和，没有攻击性。你说话太冲，每一个字都带着刺。”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
将那些画面刻进脑子里，也把这份屈辱刻进骨子里。
第一次“实战演练”是在一家高级法餐厅。我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裙，化着温雅式的淡妆，
安静地坐在陆沉对面。牛排端上来，我拿起刀叉，正要切下第一块。“停下。
”陆沉冷冷地开口。我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他。
他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温雅拿筷子的姿势很标准，她不用刀叉。
你连这个都记不住？”我愣住了。我根本不知道温雅不用刀叉，因为他给我看的录像里，
根本没有她在西餐厅吃饭的片段。这根本不是演练，这是他精心设计的、又一次的羞辱。
他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招手叫来侍者，指着我面前几乎没动的餐盘，
冷声道：“撤掉。”食物被当众收走，周围几桌的客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挺直了背，
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内心也毫无波澜。我告诉自己，苏冉，这只是一场交易，
你是为了还债，为了拿回你父亲的公司。不要哭，不要愤怒，你的情绪一文不值。后来，
他带我去看画展。这里本该是我的主场。他要求我像温雅一样，站在莫奈的《睡莲》前，
表现出由衷的喜爱和赞叹。我努力地模仿着录像里温雅的样子，试图挤出一个温婉的微笑。
可当我的目光落在我身侧另一幅无名画作上时，我所有的伪装都瞬间破裂了。
那是一幅风景画，色彩运用得很大胆，但构图却存在着致命的缺陷，透视关系完全是错的。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幅画的消失点选错了，导致整个空间都显得扭曲失衡。”话一出口，
我就后悔了。我暴露了自己。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陆沉愣住了，他侧过头，
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挑剔，反而闪过一丝……异样。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不受控制地展现出“苏冉”的痕迹。出乎意料，他没有发怒，
只是沉默了许久。那份沉默比任何斥责都让我感到不安。晚上回到别墅，
他破天荒地没有让我继续看录像。他递给我一支画笔和一块画板，命令我：“临摹温雅的画。
”书房的墙上，挂着几幅温雅的画作。她的画，技巧纯熟，色彩柔和，每一笔都规规矩矩，
是典型的学院派风格，匠气十足。而我的画，自由，奔放，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灵魂。我忍着内心翻涌的屈辱，拿起画笔，
一笔一划地模仿着那死气沉沉的笔触。他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沉默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像实质一样落在我身上，复杂得让我无法读懂。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公开处刑的囚犯，被迫用自己的手，杀死自己的灵魂。深夜，
我因为失眠走出房间倒水。经过书房时，我听见门缝里传来他压抑的、带着困惑的喃喃自语。
“不对……你和她……不一样。”我的心，猛地动摇了一下。他发现了。他终于发现，
我不是她。可这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03.温欣的到来，
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炸弹。她没有预约，直接闯进了别墅，像个巡视领地的女主人。
当她看到我穿着温雅风格的衣服，从楼梯上走下来时，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瞬间扭曲了。
嫉妒和愤怒在她眼中燃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穿我姐姐的衣服！”她尖叫着，
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毫不犹豫地朝我脸上泼了过来。冰冷的水混合着茶叶，
顺着我的头发和脸颊狼狈地往下淌。我站在原地，没有躲。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她指着我的鼻子，转向闻声而来的陆沉，声音凄厉：“陆沉哥！
你就算再想姐姐，也不能找这么个不入流的货色来恶心我！恶心我们所有人！
”我以为陆沉会像往常一样，冷眼旁观，甚至会为了安抚温欣而斥责我。但他没有。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温欣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温欣的脸色都白了。
他声音冷得掉冰渣：“她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错愕地抬起头。
他维护的，不是那个叫“温雅”的影子，而是用了“我的人”这个词。一瞬间，
我竟然分不清这是一种保护，还是一种更为霸道的占有。温欣显然也没想到陆沉会维护我，
她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陆沉哥，你变了！姐姐才走了一年，你就被这种女人迷住了？
”她不甘心地从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设计精巧的钻石项链。
“这是姐姐生前最喜欢的项链，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举着项链，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
然后手一“滑”，项链就朝着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落去。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陷阱，她想嫁祸我。
如果我伸手去接，可能会被她反咬一口说我想抢。如果我不接，项链摔坏了，罪名更是我的。
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冷静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我的动作快而精准，让她预判的距离落了空。
项链没有砸在地上，而是摔在了她自己的脚边，完好无损。我看着她，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温**，姐姐的东西，
还是自己拿稳点好。”我的冷静，和温欣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沉的眼中，
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对我的欣赏。那不是在看一个替代品，
而是在看一个能在困境中冷静反击的、独立的个体。温欣被我的反应气得浑身发抖，
她知道小伎俩对我没用，干脆拿出了杀手锏。她转向陆沉，恶毒地开口：“陆沉哥，
你别被她骗了！我查过了，她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拜金女！
她父亲的公司欠了三千万的巨债，她是为了钱才来接近你的！甚至在入职前，
她就把你的所有喜好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这句话，像一根毒针，
精准地刺中了陆沉心中最敏感、最偏执的那根神经。他眼神里刚刚浮现的欣赏瞬间消失殆尽，
重新被冰冷的猜忌覆盖。他猛地转过头，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是吗？苏冉，你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下颌的剧痛和心底涌起的寒意交织在一起。我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俊脸，忽然笑了。
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讥讽。“陆总，我们之间，还有‘真’这个字可言吗？
”我直视着他暴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拿钱办事，扮演你的亡妻。你出钱买心安，
寻求你的慰藉。这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现在来跟我谈‘真假’，
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我的话，像一把毒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他掐着我的手，
力道猛地一松。他眼中的怒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被刺痛的阴郁。
我赢了这一回合，却让自己的心，彻底冷了下去。04.温欣的**像催化剂，
让陆沉本就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她走后，陆沉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整整一夜。
我能听见里面不断传来酒瓶碰撞和摔碎的声音，那声音一下下，都像是砸在我紧绷的心弦上。
直到凌晨，管家敲开了我的门，一脸忧色：“苏**，您去看看先生吧，他喝得太多了。
”我走进书房，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醉倒在地毯上，周围散落着十几个空酒瓶，
像是一片狼藉的战场。他身上的白衬衫皱得不成样子，领口扯开，露出性感的锁骨，
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让他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脆弱。我走过去，
试图将他扶起来。他却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通红一片，
里面没有了白日的清醒和疯狂，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哀求。
“雅雅……”他喃喃地喊着，声音沙哑得厉害，“别走……求你，别走……”那一刻，
我心头所有的恨意，仿佛被这声脆弱的哀求击碎了。所有的屈辱和憎恨，
都化成了一股复杂的怜悯。眼前的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恶魔总裁，
只是一个迷失在回忆里，走不出来的可怜病人。他拉着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跌跌撞撞地将我拖进了一间我从未进去过的房间。那是主卧旁的一间房，门一直锁着。
门一打开，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的一切，都维持着一年前的样子，
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梳妆台上还放着开着盖子的口红，床头的书翻开在一半，
衣架上搭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这是温雅的卧室，一个被时间冻结的神龛。
陆沉指着床头柜上的一张合照，照片里，他和温雅依偎在一起，笑得灿烂夺目。他看着照片，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忽然，他转过身，毫无预兆地抱住了我。这个怀抱不带任何情欲，
只有无尽的绝望和崩溃。他哭了，像个无助的孩子，滚烫的眼泪浸湿了我肩头的衣料。
他在我耳边，一遍遍地、颠三倒四地道歉。
是我的错……如果我追出去……如果你没有接那个电话……对不起……”我的身体猛然一震，
如遭雷击。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窥见了他疯狂行为背后那道血淋淋的、从未愈合的伤口。
温雅的死，和他有关。那场车祸，发生在他和她争吵之后。这份深入骨髓的思念，
根本不是什么浪漫的深情，而是包裹着无尽悔恨和自我惩罚的残酷酷刑。我没有推开他。
我只是静静地让他靠着，任由他将所有的脆弱和痛苦，都倾泄在我的身上。这是我第一次，
对他产生了恨和屈辱之外的情感。天色微亮时，他终于在我怀里沉沉睡去。当他再次清醒，
看到躺在他臂弯里的人是我时，他眼中的脆弱瞬间褪去，重新变回了那副冰冷坚硬的假面。
他猛地推开我，仿佛我是什么病毒。但他耳根那抹无法掩饰的红晕，
却出卖了他此刻的慌乱和窘迫。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场名为“扮演”的游戏，
规则已经悄然改变。我不再只是一个被动的棋子。我洞悉了他最大的秘密和最致命的弱点。
游戏，不再只受他一个人的掌控。05.那晚之后，陆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依然冷着脸，
但那些刻意刁难的“测试”却消失了。不久后，他病了，来势汹汹，高烧不退，
整个人都烧得有些迷糊。管家请来了家庭医生，开了药，但他的体温却迟迟降不下来。
按照“温雅”的剧本，我应该只是站在一旁，温柔地替他掖好被角，
然后满脸忧愁地等待医生来解决问题。但我没有。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和干裂的嘴唇，
我转身去了厨房，用温水浸湿了毛巾，又倒了一杯温水。我回到床边，拧干毛巾，
一遍遍擦拭着他的额头、脖颈和手心。这是我小时候生病时，我妈妈会对我做的。
一个最朴素的、充满了笨拙关怀的物理降温法。他烧得迷迷糊糊，
却在我的触碰下渐渐安稳下来。他忽然抓住了我正在给他擦拭手心的手，
滚烫的掌心包裹着我。他没有睁眼，只是含混地低声说了一句：“你的手……很暖。
”那声音里没有了平日的命令和控制，只有一丝无意识的依赖和眷恋。我的心跳，
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一丝异样的暖意，从我们交握的手，悄悄蔓延到了我的心底。
他病好后，没有再提那天的事。但他再也没有强迫我临摹温雅的画作。一天下午，
管家搬进来一套顶级的油画工具，画架、颜料、画笔，一应俱全。陆沉从楼上下来，
将东西扔在我面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生硬：“别让你的手废了。”我愣住了，
看着那套崭新的画具，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在用他别扭的方式，承认我的价值，
承认“苏冉”的存在。我重新在画室里支起了画架，画我自己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