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姜莱，从小被我惯坏了。
她以为，只要她闹，她就能得到一切。
这次也一样。
她回到自己的公寓，开始绝食。
第一天，给我发消息。
“姜闻，你要是不同意，我就饿死。”
我没回。
第二天，她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脸色苍白，躺在床上。
“我头好晕。”
我把照片转给了营养师。
“评估一下，还能撑几天。”
营养师很快回复：“姜总，大**身体底子好，饿一周没问题。”
我放心了。
继续处理我的工作。
下午，助理把许志恒的资料发了过来。
一个一百多页的PDF。
我看得很快。
农村家庭，独子，父母务农。
学习很好，一路考上名校。
毕业后，工作换了三四份，都不长久。
眼高手低。
欠着十几万的网贷。
交过三个女朋友，都是家境不错的城市女孩。
分手原因，都是女方觉得他目的性太强。
资料里还有一些照片。
是他跟前女友的聊天记录截图。
“宝宝，你爸那个公司，什么时候能让我进去练练手？”
“你妈给你买的那个包，不喜欢就卖给我吧，我妈下个月过生日。”
我把PDF关了。
意料之中。
没有任何惊喜。
这种男人，我见得太多了。
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
我给助理回了个邮件。
“成立一个专项小组。负责人，你。目标，许志恒。”
“我要知道他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话，银行账户每一笔流水。”
“安装一些技术设备。手机，电脑，公寓。我要最高权限。”
“另外，以匿名慈善基金的名义，联系他父母。给他们一笔钱，改善生活。让他们觉得，是儿子出息了。”
助理回得很快。
“明白，姜总。”
**在椅子上，闭上眼。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许志恒会继续鼓励姜莱闹下去。
闹得越大，他的筹码就越多。
而姜莱，我的傻女儿，会以为这是爱情的力量。
第三天。
姜莱没动静了。
我猜，是许志恒教她，要沉得住气。
第四天。
许志恒主动联系我了。
发了条短信。
“伯母，您好。我是许志恒。姜莱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真的很担心她。您能来看她一下吗？我们好好谈谈。”
茶香四溢。
我回了他两个字。
“地址。”
他秒回了一个定位。
姜莱名下的一套高级公寓。
我买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我让司机备车。
出门前，我去了一趟衣帽间。
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块手表。
百达翡丽，全球**款。
买来就没戴过。
当初的票据还在。
两百一十三万。
我把表放进手提包里。
然后，去了姜莱的公寓。
开门的是许志恒。
他穿着家居服，头发有点乱，眼下有黑眼圈。
看起来很憔悴。
演技又进步了。
“伯母，您来了。”
他侧身让我进去。
“姜莱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我点点头。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
但空气里，有一股外卖的油腻味。
我猜，他自己没饿着。
我走到姜莱的房门口。
门关着。
我敲了敲。
“姜莱，是我。”
里面没声音。
“开门。不然我让保安把门拆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
过了几秒钟，门开了。
姜莱站在门口，看着我。
确实瘦了，也憔悴了。
眼睛里布满血丝。
嘴唇干裂。
她看到我，眼泪又下来了。
“你还来干什么？”
“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我没理她。
越过她，走进房间。
窗帘拉着，屋里很暗。
床上很乱。
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阳光涌了进来。
姜莱被刺得眯起眼。
“出去！”她喊。
我转过身。
把手里的包，放在她的书桌上。
打开，拿出那个手表盒子。
推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皱着眉。
“给他的。”我说。
她愣住了。
旁边的许志恒也愣住了。
他走过来，看着那个盒子。
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看着许志恒。
“男人嘛，得有块好表。”
“戴上这个，出去谈生意，也有面子。”
许志恒的呼吸都粗重了。
他伸出手，想去拿。
又不敢。
看着我。
“伯母……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
我淡淡地说。
“就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提前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收下吧。”
姜莱的表情很复杂。
有惊讶，有怀疑，还有一丝欣喜。
她觉得，我让步了。
“妈，你……你同意我们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同意？”
我反问。
“我只是觉得，进公司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我不能因为他是你的男朋友，就破坏公司的规矩。”
许志恒很聪明。
他立刻接口：“伯母，您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
“我不进公司了。只要能和姜莱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说着，打开了表盒。
那块表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眼睛都直了。
“这就对了。”
我点点头。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起来吃饭吧。”
我说完，转身就走。
姜莱追了出来。
“妈！”
我停下脚步。
没回头。
“你……你真的不管我们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管不了。”
我说。
“你长大了。”
我走出公寓。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我回头看了一眼。
许志恒已经把那块表戴在了手腕上。
正举着手，在灯光下欣赏。
姜莱靠在他身上，脸上是胜利的笑容。
我按了下行键。
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
“鱼上钩了。”
“第二步，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