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消失的周末米西西把第七个购物袋塞进后备箱时，
贺峻霖的车还没出现在地下车库的拐角。手机屏幕亮着，
停留在三小时前的对话界面——“晚上聚餐，别等我”。她对着后视镜扯了扯新做的卷发，
酒红色的裙摆扫过脚踝，像朵开得正艳的花。今天是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她提前订了江边的旋转餐厅，连贺峻霖最爱的那款勃艮第红酒都托人从法国带了回来。
指尖划过副驾驶座上的丝绒礼盒，里面是块百达翡丽腕表。去年贺峻霖生日，
她送了他一支钢笔，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却连她的生日都记不清了。
车库的感应灯灭了又亮，米西西摸着方向盘上的凉意，突然想起七年前。
那时贺峻霖还是个挤地铁的穷小子，却能在她加班的深夜，
揣着两个烤红薯在公司楼下等两小时，红薯凉了，他的手却焐得滚烫。“西西，等我有钱了，
天天给你买草莓蛋糕。”他当时咬着红薯，眼里的光比写字楼的霓虹还亮。现在他有钱了，
却连回家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凌晨一点，米西西被门轴转动的声音惊醒。
贺峻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身上的古龙水混着陌生的香水味，像根细针，
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回来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嗯，项目会开晚了。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掀开被子时，她感觉到他在黑暗中松了口气。
米西西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直到身边的呼吸变得均匀。她悄悄爬起来，
摸过他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纹解锁失败了。结婚七年，这是他第一次改密码。
第二天早餐桌上，贺峻霖看着她眼下的乌青，递过来张黑卡：“下周去欧洲玩几天？
我让助理给你订机票。”米西西搅着咖啡，泡沫在杯口碎成细小的白星：“你陪我去？
”他夹面包的手顿了顿：“公司最近忙，下次吧。”“又是下次。”她笑了笑，把卡推回去，
“我想去看城南新开的画展，你有空吗？”“下午要去邻市出差。”贺峻霖灌下牛奶，
拿起公文包就走，“晚上不回来吃饭。”门“砰”地关上，米西西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煎蛋，
突然觉得胃里空落落的。她打开电脑，搜索栏里敲下“贺峻霖邻市”，跳出的新闻里，
他公司的项目发布会明明定在下周。谎言像颗发潮的种子，在心底悄悄发了芽。
第二章情敌的香水米西西在瑜伽馆更衣室撞见苏曼时，对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豆沙色的唇膏涂得一丝不苟，颈间的丝巾是爱马仕最新款，和贺峻霖昨晚身上的香水味，
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西西？”苏曼转过身，假睫毛忽闪忽闪的，“好久不见，
贺总最近挺忙吧？”米西西扯了扯瑜伽服的领口，指尖有点发凉。苏曼是贺峻霖的大学同学，
也是当年横在他们中间的“白月光”——家境优渥，才貌双全，若不是当年苏曼出国深造，
现在站在贺峻霖身边的人，未必是她。“还行。”米西西弯腰换鞋，避开她的目光，
“你回来发展了？”“嗯，帮家里打理点生意。”苏曼凑过来，香水味更浓了，
“前几天在贺总公司楼下碰见他，还说要请我吃饭呢，你说巧不巧？
”米西西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上周贺峻霖说“陪客户”，回来时衬衫领口沾着根长头发，
不是她的。“可能吧，他客户多。”她拉开柜门，想快点走，却被苏曼拉住手腕。
“你看我这记性。”苏曼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张合影——贺峻霖站在她身边，笑得温和，
背景是家米其林餐厅，“上周聚餐拍的，忘了发你了。贺总说你不喜欢热闹，就没叫你。
”照片里的贺峻霖穿着米西西给他买的灰色西装，领带却换了条她没见过的深蓝色。
米西西盯着他手腕上的表，不是她送的那块百达翡丽，而是块陌生的江诗丹顿。“挺般配的。
”她抽回手，声音有点发紧，“我先走了。”跑出瑜伽馆时，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米西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来往的车流，突然想起贺峻霖求婚那天。
他单膝跪在租来的小屋里，手里攥着枚银戒指，紧张得手心冒汗：“西西，
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钱，但我发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那时苏曼刚出国，
贺峻霖抱着她哭了半宿，说自己终于摆脱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日子。现在想来，
那点誓言，大概早就被生意场上的觥筹交错冲没了。手机响了，是贺峻霖的助理：“米姐，
贺总让我把这个给您送过来。”送来的是条钻石项链，鸽子蛋大的钻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米西西捏着项链盒，突然想起恋爱时，他用易拉罐拉环给她做过戒指，她戴了整整一年，
洗澡都舍不得摘。“告诉贺峻霖，我不喜欢。”她把盒子推回去，转身走进旁边的商场。
在男装区，她挑了件灰色羊绒衫，是贺峻霖最喜欢的牌子。结账时，
柜员笑着说：“贺太太真有眼光，上周贺总也给一位女士买了件同款，还配了条丝巾呢。
”米西西付账的手顿了顿，指节泛白：“什么样的女士？”“挺漂亮的，穿得很讲究。
”柜员回忆着，“对了，她还问贺总要不要顺便买支口红，说您可能喜欢豆沙色。
”走出商场时，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有点疼。米西西把羊绒衫扔进垃圾桶，
看着那抹灰色被垃圾掩埋，突然觉得七年的婚姻，像件穿旧了的衣服，破了洞，就该扔了。
第三章深夜的定位贺峻霖是被手机**吵醒的。凌晨三点，米西西举着他的手机，
屏幕上的定位闪烁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离苏曼住的公寓不到一公里。“解释一下？
”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像在问今天的天气。贺峻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
眼神还有点迷糊：“什么解释？客户在那儿开会。
”“哪个客户需要你半夜三点还在酒店开会？”米西西把手机怼到他面前，
“苏曼也在那儿开会吗？”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抓过手机就要关定位，却被米西西按住。
“别装了，”她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贺峻霖，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西西，
你听我说……”“说什么？”她打断他，“说你和苏曼只是同学？
说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客户蹭的？说你改密码是怕手机丢了？”贺峻霖沉默了，喉结滚了滚，
最终只说：“我和她没什么。”“没什么需要你撒谎？没什么需要你躲着我？
”米西西抓起桌上的相框，是他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傻气，“贺峻霖，七年了，
你连句实话都不肯给我吗？”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像她此刻的心。
贺峻霖弯腰去捡，被她一脚踹开：“别碰！脏了你的手！”他猛地站起来，
眼里布满红血丝：“米西西你闹够了没有？我每天辛辛苦苦赚钱，不是让你在家疑神疑鬼的！
”“赚钱？”她指着衣柜里挂满的西装，“这些衣服够买多少个草莓蛋糕？
可你多久没陪我吃过一顿完整的饭了？”“我忙是为了这个家！”“这个家只剩我一个人了，
还算家吗？”米西西的声音发颤，“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吗？
你说要在那儿给我买套带阳台的房子，种满我喜欢的向日葵。现在房子买了，阳台空着，
你也不回来了。”贺峻霖的肩膀垮了下来，突然蹲在地上，双手**头发里。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闷，“苏曼爸爸能帮公司渡过难关，
我……”“所以你就去陪她吃饭、看画展、深夜待在酒店？”米西西冷笑，“贺峻霖，
你和那些为了钱抛弃老婆的男人，有什么区别？”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
塞进她手里。是枚易拉罐拉环，被磨得发亮，用红绳串着，是当年他给她做的“戒指”。
“我一直戴着。”他抬头看她，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西西，再给我点时间，
等项目稳定了……”“不必了。”米西西把拉环扔在地上，转身走进客房，“我们分开睡吧。
”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黑暗里，米西西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打湿了地毯。她想起恋爱时，贺峻霖总说她眼睛亮，像装着星星。
现在星星灭了，只剩下满地碎片。第四章摊牌的晚宴米西西把离婚协议放在贺峻霖面前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