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为了给他的养妹出气，在我俩约好去民政局领证那天，纪司衍没有出现。
他只发了条短信：“你上次撕了小冉的情书，害她被同学笑话，她难过得饭都吃不下。
今天只是让你也丢丢脸。你什么时候去跟小冉的道歉取得她的原谅，我再考虑我们结婚的事。
”一夜之间我成了亲朋好友间的笑柄。我准婆婆说：“司衍从小最爱护小冉了，小冉脸皮薄，
受不得委屈，你去道个歉哄哄她就好了。反正你和司衍有婚约在身，
早几天领证晚几天领证都一样。”是吗？早几天晚几天都一样？
我看着手机里纪司衍那位残疾小叔发来的消息“考虑好了吗”，直接回拨过去：“纪先生，
我同意你的建议，现在我就拿户口本去你家找你。”1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成了天大的笑话。
亲朋好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乔乔啊，怎么回事啊？司衍怎么没去啊？
”“是不是你们小两口吵架了？男人嘛，哄哄就好了。”我挂断所有电话，
点开纪司衍发来的那条短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为了他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莲花养妹，
他把我一个人丢在民政局，让我被所有人看热闹。我准婆婆张玉秀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划开接听。“乔乔，我听说了，司衍这孩子就是胡闹！”“不过话说回来，
小冉是被你吓到了。她从小就胆小，司衍最疼她了。你撕了人家的情书，的确是做得不对。
”“这样，你买点东西去看看小冉，跟她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反正你跟司衍有婚约，
早几天晚几天领证，不都一样吗？”我听着电话那头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到发笑。“阿姨，
不一样。”“今天领，和以后领，不一样。”“还有，我没错，不会道歉。
”我直接挂了电话。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另一条消息的界面。来自纪司衍的小叔，纪淮霖。
“考虑好了吗？”纪淮霖，纪家真正的掌权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传闻他心狠手辣，
六亲不认，却因为一场车祸让他双腿残疾，从此深居简出。就是这个男人，
在一个星期前找到了我。他说：“苏之乔，纪司衍配不上你。嫁给我，
我帮你拿回你该有的一切，让你所受的委屈，百倍奉还。”当时我只觉得他疯了。可现在，
疯的人是我。我盯着那条消息，删删改改，最后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
“纪先生。”那边传来一个低沉平稳的男声，“嗯。”“我同意你的建议。”我一字一顿，
说得清清楚楚。“我现在就拿户口本去你家找你。”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声轻笑。
“好，我等你。”我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纪家老宅。保姆王婶看到我，
一脸为难地拦在门口。“苏**，您怎么来了？少爷他……他不在家。”我没理她，
直接亮出手机屏幕。“他让我来的。
”屏幕上是纪淮霖刚刚发来的地址和一条简洁的指令：“让她进来。”王婶的脸色变了，
恭恭敬敬地为我打开门。纪家老宅，我来过很多次，但纪淮霖住的后院，我从没踏足过。
穿过长长的回廊，我在书房里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听到脚步声，他转动轮椅，面向我。
一张俊美却毫无血色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件。“看看，没问题就签了。”我走过去，
拿起那份协议。《婚前协议》。条款简单粗暴。一，婚后苏之乔无需履行任何夫妻义务。二，
纪淮霖名下所有财产，婚后与苏之乔共享，离婚后归属苏之乔百分之五十。三，
纪淮霖将无条件帮助苏之乔，向任何羞辱过她的人复仇。我拿起笔，在末页签下了我的名字。
“好了。”纪淮霖看了一眼签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阿忠，
去我房间，把户口本拿下来。”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纪司衍和他母亲张玉秀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苏之乔！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张玉秀指着我的鼻子骂。纪司衍也是满脸不耐烦，“你闹够了没有？
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去跟小冉道歉，我就……”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我举起了手里的户口本我对着他，冷冷一笑。“纪司衍，我来结婚，但新郎不是你。
”纪司衍愣住了。张玉秀也愣住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是纪淮霖的助理阿忠。他恭敬地将一个红色的小本子递到纪淮霖手上。“先生，您的户口本。
”纪司衍母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叔？苏之乔？你们……”纪司衍指着我们，
话都说不完整。我走到纪淮霖身边，握住他轮椅的推手。“纪司衍，张玉秀，我说过，
今天和以后，不一样。”我推着纪淮霖，与他们擦身而过。在门口，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他们震惊到扭曲的脸。我笑得灿烂。“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从今天起，
记得叫我，小婶婶。”我推着纪淮霖扬长而去。身后，是张玉秀的尖叫和纪司衍的怒吼。
车子驶出纪家大门，纪司衍疯了一样冲出来，想拦车。“苏之乔！你敢！
”两个黑衣保镖不知从哪冒出来，直接把他按在地上。他像一条疯狗，在地上挣扎，
红着眼睛嘶吼。我摇下车窗，从包里拿出刚刚到手的两个红本本，在他面前晃了晃。
“纪司衍，以后在长辈面前没大没小，我可是会替你爸，好好教训你的。”车子绝尘而去，
把他绝望的嘶吼远远甩在身后。2车里，气氛有些安静。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手心全是汗。说不怕是假的，我赌上了一辈子的幸福。身边的男人开口：“怕了？
”我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怕，就不来了。”他没再说话，只是将一份文件递给我。
是一栋顶层豪宅的房产证，业主姓名那一栏，写着我的名字。“我们的新家。”他说。
我愣住了，“这太贵重了。”“协议上写了，我的就是你的。”纪淮霖语气平淡，
不带一丝波澜，“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底气。”车子停在豪宅的地下车库，
纪淮霖带我上了顶层。开门那一刻，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整层都是打通的，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喜欢吗？”他问。我点了点头。谁会不喜欢呢？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门**吵醒。
纪淮霖的助理阿忠通过内部电话告诉我：“太太，纪小冉**来了。”我冷笑一声。
来得还真快。我换好衣服，慢悠悠地走到楼下客厅。纪小冉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
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看到我，她红了眼圈，眼泪说掉就掉。“姐姐……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司衍哥哥的气了，好不好？”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要不是我知道她的真面目，也要被她骗过去了。我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佣人刚泡好的茶，
轻轻呷了一口。“谁是你姐姐？”我的声音不大，却让纪小冉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脸色煞白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从昨天起，你应该叫我，婶婶。”“婶……婶婶？
”纪小冉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她继续她的表演，眼泪掉得更凶了。
“婶婶……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求求你原谅我吧。”我放下茶杯，抬起脚，
伸到她面前。我的脚上穿着一双全新的白色高跟鞋。“是吗？那你觉得你哪里错了？
你刚才风尘仆仆的过来，把我的新鞋子都弄的一层灰！”“现在，用你的行动告诉我。
”“把我的鞋，擦干净。”“只要我满意了，我就考虑原谅你。”纪小冉僵在原地，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她大概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她以为只要她掉几滴眼泪，
所有人都会围着她转，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可惜，我不是纪司衍。我看着她，眼神冰冷。
“怎么，不愿意？”“看来你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纪小冉咬着下唇，委屈地看着我，
身体发抖，就是不动。就在这时，阿忠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他将平板转向纪小冉，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女生在学校的论坛上，
用匿名账号发布了一个帖子。标题是：《扒一扒金融系系花苏之乔的真面目，
抢我男朋友还装清高！》内容极尽抹黑之能事，
把我塑造成一个脚踏两条船、心机深沉的拜金女。那个发帖的女生，放大之后，正是纪小冉。
“小冉**，这段视频，是我从学校监控里截取出来的。”“你在论坛匿名发帖，
恶意造谣中伤苏之乔**的事情，需不需要我把它公之于众？”阿忠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纪小冉的心上。纪小冉的脸色惨白如纸。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轻描淡写地开口。“我的耐心，
是有限的。”“扑通”一声。纪小冉双腿一软，跪在了我的面前。她拿起茶几上的纸巾，
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擦拭我鞋上的灰尘。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鞋面上，
很快就洇湿了一小块。我俯视着她，看着她屈辱不敢反抗的样子，心里一阵快意。
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这才对嘛。”“做错了事，
就该有做错事的样子。”“记住，这只是个开始。”3纪家老宅那边，果然闹翻了天。
听说我前脚刚走，纪司衍就在客厅里大发雷霆，砸了半套古董茶具。张玉秀哭天抢地，
说我这个狐狸精把他们纪家搅得天翻地覆。结果，被闻讯赶来的纪老爷子听个正着。
老爷子当场就抄起手边的拐杖，狠狠抽在纪司衍的背上。“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发脾气！
”“就为了这个被你从小到大宠坏不明来历的野丫头，把你的未婚妻丢在民政局，
我们老纪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告诉你，苏之乔这个孙媳妇，我认定了！
你今天要是不把人给我哄回来，就给我滚出纪家！”纪司衍被打得嗷嗷叫，张玉秀想去拦，
也被老爷子一并骂了进去。“还有你！慈母多败儿！一天到晚拎不清，
你再这么依着他性子来，再这样惯下去，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要后悔！
”这通电话是老宅的王婶偷偷打给我的，把当时的情景学得惟妙惟肖。我听完，只觉得解气。
看来，我在纪家，也不是孤立无援。周末，纪家家宴。纪淮霖问我：“想去吗？”我想了想，
点头：“去，为什么不去？”这么精彩的好戏，我怎么能缺席。我和纪淮霖到的时候，
纪家的主要成员基本都到齐了。纪司衍和他爸妈，还有几个旁系的叔伯。我们一出现，
客厅里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降到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推着纪淮霖轮椅缓缓进来的手上。张玉秀的脸色最难看，
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油漆，五颜六色。她阴阳怪气地开口：“哟，有的人啊，真是好手段，
攀上了高枝，就不把我们这些长辈们放在眼里了。亏得我以前还觉得你温柔贤惠，
真是瞎了眼了”她故意把“瞎了眼了”三点几个字咬得很重。我还没开口，
纪淮霖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大嫂，注意你的言辞。”“苏之乔现在是我的妻子，
是纪家的二少奶奶，也是你的弟妹。”“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嚼舌根，这就是你的家教？
”张玉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在纪家，纪淮霖残疾，但威严无人敢犯。
纪司衍看到自己母亲受辱，终于忍不住了。他“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苏之乔！你别太过分！”“你凭什么让小冉给你跪下擦鞋！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羞辱她！”他这么一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纪小冉适时地站出来，拉着纪司衍的胳膊，哭得楚楚可怜。“哥哥，
你别说了……不关婶婶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该的……只要婶婶能消气就好。
”她这一声“婶婶”，叫得百转千回，委屈至极。好一朵盛世白莲。我冷笑一声，
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摔在桌子上。“纪司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撕掉她手机的那封'情书'吗？”“好啊，
今天我就让你看个够！”我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打印好的A4纸，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位宾客。
“请大家看清楚了！”“纪司衍心心念念，不惜为了它，把我丢在民政局的'情书'，
到底是什么！”宾客们纷纷拿起手里的纸，疑惑地看了起来。很快，
他们的脸上就露出了震惊、愤怒的表情。纪司衍也拿起了一份，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
脸色惨白。我扬起声音，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这压根就不是什么情书！
而是是我们学校金融系林思佳同学的遗书！”“纪小冉，所有人眼里的柔弱小白花，
长期带着一群人，在学校里霸凌她、孤立她、勒索她！”“我之所以撕掉这份遗书，
是为了保护受害者最后的尊严和隐私！”“而你，纪司衍，我的“好侄儿”，
不惜拿领证威胁我，逼着我去给这个一个蛇蝎心肠差点害死人的白莲花表妹道歉！
”“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过分！”整个宴会厅，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纪小冉。纪小冉浑身发抖，拼命摇头。
“不……不是的……我没有……”纪司衍也呆住了，他看着手里的遗书，看看纪小冉，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怀疑。“小冉……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就在这时，
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对中年夫妇冲了进来，他们衣着朴素，
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愤怒。是林思佳的父母。林太太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纪小冉，
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指着纪小冉，发出凄厉的尖叫。“就是她！就是这个恶魔！
”“就是她逼得我的女儿从天台跳了下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纪家！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4林家父母的出现，像一颗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