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被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整两天。
她就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迅速地枯萎下去。
第三天中午,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进来的不是陆庭院,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端着餐盘的女佣。
医生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严肃。
“苏**,我是陈医生。”
他走到床边,公式化地开口,“陆先生让我来给您做个检查。”
苏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陈医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打开医药箱。
女佣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低声劝道:“苏**,您多少吃一点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苏晚依旧没有反应。
陈医生拿出听诊器,准备给苏晚检查。
他的手刚碰到苏晚的衣服,苏晚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充满了警惕和抗拒。
“别碰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陈医生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了一眼苏-晚,又看了一眼旁边不知所措的女佣,叹了口气。
“苏**,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的身体很虚弱,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苏晚冷笑一声。
“出问题?死了才好。”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陈医生皱了皱眉。
“苏**,生命是很宝贵的,请您不要说这种话。”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一些。
“我知道您心里苦,但是……人总要往前看。”
“陆先生他……其实也很担心您。”
担心她?
苏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要是真的担心她,就不会把她像犯人一样关起来。
他担心的,只是他这个“所有物”会不会不听话,会不会坏掉。
“你让他来。”
苏晚看着陈医生,一字一句地说道。
“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陈医生面露难色。
“陆先生他……很忙。”
“是吗?”
苏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那你就告诉他,如果他不来,我就绝食到底。”
“我倒要看看,他这个金贵的‘所有物’,能撑几天。”
陈医生还想再劝,苏晚却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
无奈之下,陈医生只能带着女佣退了出去。
房门再次被关上。
苏晚知道,自己这是在赌。
赌陆庭院对她这个“玩物”还有几分在乎。
赌他不想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赌赢。
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逼陆庭院现身的办法。
她必须见到他。
她必须让他知道,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她要让他看到她的决心,她的反抗。
或许……或许他会觉得厌烦,觉得她这个玩物已经失去了乐趣,然后放了她。
这希望虽然渺茫,但她必须试一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苏晚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饥饿感像一只野兽,疯狂地啃噬着她的胃。
她的头开始发晕,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房门终于再次被打开了。
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带着一股迫人的寒气。
是陆庭院。
他来了。
苏晚在心里冷笑一声。
她赌赢了。
陆庭院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脸色很难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你想死?”
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苏晚没有力气坐起来,只能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是。”
她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
陆庭院的眼中闪过一抹暴戾。
他猛地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床之间。
“苏晚,我警告你。”
“别用这种方式来挑战我的底线。”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活下去,哪怕是像个植物人一样。”
他的脸离她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那个倒影,苍白,瘦弱,又充满了倔强。
苏晚看着他,忽然笑了。
“陆庭院。”
“你是不是觉得,你掌控了我的一切,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错了。”
“我还有一样东西,是你掌控不了的。”
“那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