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离世后的第三年，我认识了一个酷似他的弟弟。不管是性格，行为，长相。
还是那种看我时欲言又止的眼神。我不想找个替代品，于是百般疏离。谁知道他不退反进。
今天公司送早餐，明天幼儿园接孩子。时间久了，周围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
我打算和他说清楚，谁知道拧开家门，他已经接了孩子在客厅。隔着门，
我听见他的声音传过来："宝宝乖，爸爸变年轻这件事绝对不能说知道吗？""这一次，
我一定会把妈妈追回来的！"01我站在幼儿园门前，这已经是我这周第三次迟到了。
手表指针指向六点十五分，幼儿园早就空了，只剩下零星几个老师还在收拾东西。
老师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带上微妙的责备，仿佛在说："单亲妈妈果然不靠谱。""江**！
"班主任小跑过来，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糖糖被新来的实习老师带去办公室了，雨太大，
怕她着凉......"我点头，快步走向教学楼。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糖糖坐在沙发上，晃着两条小腿，
而蹲在她面前的男人......那张脸，是我已经死去了三年的老公沈默的脸。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沈默已经死了三年了，我亲眼看着他下葬的。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连眼角那颗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他抬头，唇角微扬："您好，我是沈确。
"连声音都像。名字...也像。我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痛让我勉强维持冷静。冷静，
江乐由。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一定是巧合。"谢谢。"我几乎是本能地开口，
转身去拉糖糖时，手肘撞倒了桌上的笔筒.哗啦一声，彩笔散落一地。沈确起身，
动作自然地蹲下来帮我收拾："小心。""妈妈！沈老师说明天还给我讲故事！
"我手指一僵。糖糖从小怕生，连对舅舅都要躲半天才肯亲近，
为什么对这个陌生人这么热情？"糖糖，和老师说再见。"我语气生硬，
几乎是拽着她往外走。沈确起身送我们到门口，忽然弯腰平视糖糖："明天见，小棉花糖。
"小棉花糖？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小棉花糖...这是沈默给糖糖起的乳名，
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糖糖不可能告诉别人，
..因为自从沈确死后我就再也没这么叫过她了..."你怎么......"沈确直起身，
目光平静："糖糖告诉我的。"撒谎。糖糖连爸爸都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记得这个称呼...糖糖歪着头看沈确，小手拽了拽我的衣角："妈妈，
这个叔叔好像照片里的爸爸呀。"她根本不记得沈默的样子，只是觉得眼熟，
毕竟沈默走的时候她才三岁。-回到家，我翻出相册。照片里的沈默穿着白衬衫，
眼角有颗浅痣，笑起来时右唇微陷。和今天的沈确分毫不差。"巧合，
一定是巧合......"我喃喃自语，却控制不住发抖的手。-第二天早上，
我特意提前二十分钟到幼儿园。主管骂就骂吧，
今天必须弄清楚这个沈确的底细...沈确站在校门口，手里拎着印有小熊图案的纸袋。
"早上好。"他笑着递给糖糖，"听说你喜欢这个？"当那个熟悉的包装映入眼帘时，
我直接呆住了。那是沈默生前特意找甜品店定制的小熊饼干，
包装上的小熊图案是他亲手设计的，市面上绝对买不到。糖糖开心地接过："谢谢老师！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他，小声逼问着。沈确看着我，眼神温柔又复杂。
"只是一个......想对你们好的人。"02连续三天，我都提前十分钟到幼儿园，
牵着糖糖从后门悄悄离开。可那个身影总能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们必经之路。
第四天在便利店，他恰好买着糖糖最爱的草莓牛奶。第五天在小区花园，
他拿着和沈默同款的深蓝色风筝。今天更是直接堵在电梯口，
白衬衫袖口卷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江**。"沈确将手里的牛皮纸袋递过来，
烘焙香气混着雨后的青草味，"刚烤的杏仁酥。"我后退半步撞到消防栓，
金属棱角硌得腰生疼。"妈妈？"糖糖踮脚去够纸袋，发绳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这串铃铛是沈默最后的手作礼物，现在却在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面前欢快摇晃。
沈确蹲下来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已做过千万遍。他替糖糖整理歪掉的蝴蝶结时，
我死死盯着他的手指，没有那道月牙疤。而沈默的手指，在大学时为我挡玻璃，
留下一个浅浅的伤疤痕迹。所以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松，
却又立刻绷紧神经。"周五见，小棉花糖。"他揉了揉孩子的发顶。我猛地拽过糖糖，
指甲在对方手背划出红痕。沈确却只是笑笑，转身时后颈露出一个像是倒置十字架的纹身。
-最近工作越来越忙，季度报表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周五晚上的团建都躲不掉。
我机械地接过同事递来的第七杯龙舌兰。玻璃幕墙突然映出熟悉的身影。
沈确穿着侍应生制服，修长的手指正往我的酒杯里加冰块。"江组长喝多了。
"他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温热的掌心虚扶着我后腰，"我送您回去。"我下意识想要挣脱，
却在同事们暧昧的目光中僵住。入职这家公司是在沈默离世半年后，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
更不会有人知道眼前这张脸意味着什么。"那就麻烦你了。"我勉强扯出笑容，
任由他接过我手中的酒杯。同事们起哄着，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替我挡酒。
连吞酒下肚是的动作都那么相似。-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些许酒气，**在出租车窗边，
看着路灯在沈确侧脸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你到底是谁？"酒精让我的声音比想象中更轻。
他转过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一个想照顾你们的人。""为什么是'我们'？
"沈确没有立即回答。车停在小区门口时，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小心台阶。
"他的手掌太烫，烫得我想逃，却又贪恋这久违的温度。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打开门。
沈确熟门熟路地找到拖鞋，扶我进卧室的动作熟练得可怕。"睡吧。
"他拉过薄被盖在我身上，转身时衣角却被我拽住。
"沈默..."酒精让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他的背影僵了一瞬，
随即轻轻掰开我的手指："快睡吧。"-后半夜被渴醒时，月光正斜照在结婚照上。
沈确背对我站在相框前，手中绒布擦拭着沈默微笑的唇角。他听见动静转身，
月光在他眼中投下异样的光芒。那眼神既熟悉又陌生，像是透过时光凝视着什么。"你前夫，
"他举起相框，玻璃反射出我们重叠的身影，"和我长得真像。"03下午三点，
我正在会议室和客户核对方案，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幼儿园老师的来电显示让我的钢笔在合同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糖糖妈妈，
孩子突然发高烧到39.2度，我们已经......"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连笔记本电脑都忘了合上。电梯下到一楼时，手机又响起来。"江**。
"沈确的声音混着幼儿园嘈杂的背景音，"我已经把糖糖送到儿童医院了。
"等我赶到急诊室时，糖糖正躺在病床上啃苹果，额头上贴着卡通图案的退热贴。
沈确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图画书，正在模仿不同动物的叫声。"沈老师学大象最像！
"糖糖虽然脸色发红，眼睛却亮晶晶的。她伸出小手比划着，
"鼻子要这样甩——"我站在门边，看着沈确弯腰配合孩子动作的模样。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和当年沈默哄糖糖吃药时的神情分毫不差。护士来换点滴时，沈确的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分明看见锁屏壁纸是张三人合影。我抱着婴儿糖糖站在樱花树下，
背景是沈默最爱的甜品店。"这是......"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沈确迅速按灭屏幕，
"相册里的老照片。"我刚想追问，糖糖突然咳嗽起来。沈确立刻回到床边，
熟练地拍着孩子的背，又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个会发光的小陀螺。"数到十，
咳嗽的小精灵就会被转晕哦。"他朝糖糖眨眨眼，孩子立刻破涕为笑。
我看着他们互动的样子，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林妍，
我必须跟你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我用力搅动着咖啡，杯底的方糖早已融化，
"最近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
"我把这一个月来的种种异常都告诉了闺蜜林妍：从沈确对糖糖超乎寻常的了解，
到他手机里那张诡异的三人合影，还有他看我的眼神。"最可怕的是，
他连沈默哄糖糖时的习惯性动作都一模一样，今天在医院，我明明看到了那张照片，
可他就是有办法不让我继续追问..."林妍的咖啡勺"当"地撞在杯壁上："你说他姓沈？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等等，沈默是不是提过有个弟弟？"我手一抖，咖啡溅在桌面上。
确实，沈默生前偶尔会提起一个早逝的胞弟，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给我三天时间。
"林妍掏出平板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有个在教育局工作的朋友，
应该能查到些资料。"三天后，林妍约我在老地方见面。窗外下着倾盆大雨，
她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推到我面前。"查到的信息都很正常，
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硕士，三个月前回国。"她压低声音，"唯一奇怪的是，
他每个月15号都会去同一家心理诊所。
"我盯着纸条上的地址——翡翠湾公寓7栋2301。"喏，我还查到了他家的位置。
"林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的话...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我站在2301门前，心跳如雷。
手指悬在门铃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轻轻一扭门把手。门竟然没锁。公寓比想象中小很多，
我的目光突然被客厅一整面墙吸引。那里贴满了照片，全都是我。超市里挑选水果的我，
幼儿园门口接糖糖的我，公司楼下等出租车的我...最中央是一个玻璃相框，
里面放着我和沈默的结婚照，但沈默的脸却被剪掉了。"喜欢我的收藏吗？
"沈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地转身。他站在玄关处，雨水顺着他的黑风衣滴落，
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水的黑伞。"江**，"他微笑着向前一步，"既然来了，
不如喝杯茶再走？"04"你到底是谁？"我后退一步撞上照片墙，相框边缘硌得后背生疼。
沈确的黑伞仍在滴水，在玄关处汇成小小的水洼。"这么紧张做什么...嫂子？
"他忽然欺身上前，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垂。我浑身一颤。他的胸膛几乎贴到我的后背，
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僵硬的肩线。"沈默的弟弟。"他退后半步，
"同卵双胞胎——嫂子应该看得出来吧？""撒谎。"我声音发抖，
"沈默说过他弟弟出生就...""死了？"沈确端来红茶，
突然用拇指抹去我锁骨上的雨珠。冰凉的指尖顺着颈动脉滑到下颌，
强迫我抬头与他对视："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幽灵吗？"茶杯被强硬地塞进我手里，
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沈默站在氤氲的水雾后面对我微笑。
我猛地将茶杯砸在地上，红茶溅在沈确的裤脚。他非但不躲，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看我，
"嫂子连杯茶都端不稳了？""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进书房，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跟踪我多久了？"书房里堆满生物科技期刊，
电脑屏幕定格在某篇论文界面。"三年前的车祸确实是意外。"他忽然正色，
点开加密文件夹时，我注意到他输入的是我的生日，"但我哥哥死后，
我找到了最好的实验样本。"文件末尾的监控截图让我的血液结冰，沈默躺在手术台上，
头上连接着脑部电极。而操作台前穿白大褂的背影，赫然是现在的沈确。
"你对你哥哥的尸体做了什么？"我声音发抖。"尸体？"沈确轻笑一声，"不，嫂子，
你误会了，我是在我自己的身体里，植入了哥哥的记忆和意识。"他解开袖扣，
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从小被卖到国外，在实验室长大，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意识移植技术，当我得知哥哥出车祸的消息时，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对同卵双胞胎，就是最完美的实验体。"窗外闪电劈过，
照亮沈确半边脸庞。他的瞳孔在惨白的光线下收缩成针尖大小，某种疯狂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每月15号..."我恍然大悟，"是去做意识稳定治疗？"他嘴角抽动两下，
这个微表情和沈默思考时的习惯完全一致。下一秒，书房突然陷入黑暗，
停电的公寓里只剩下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黑暗中，一双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腰。
沈默特有的温柔语调贴着我的耳蜗响起："乐由，我回来了。"下一秒，
沈确的声音却从正前方传来："嫂子，你现在明白了吗？"05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
让我上班时总是心绪不宁。今天开会时，我又把客户的名字叫错了三次，最后总监看不下去，
委婉地建议我回家休息。我索性请了半天假，提前两小时来到幼儿园。
阴沉的天色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想早点接到糖糖，带她去新开的游乐场散散心。"糖糖妈妈？
"班主任李老师看到我时一脸惊讶，"您不是拜托沈老师接糖糖回去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沈老师？""就是那位志愿者沈老师啊。
"李老师疑惑地翻着接送记录，"半小时前他说您临时有事，特意来替您接孩子的，
我看他平时和糖糖那么熟，就..."没等她说完，我已经转身冲向停车场。
手指颤抖得几乎插不进车钥匙，脑海中不断闪过沈确公寓里那面贴满我照片的墙。
暴雨前的闷热让车窗蒙上一层雾气。我疯狂地按着喇叭，在拥堵的车流中硬生生挤出一条路。
拐进小区时，轮胎擦着花坛发出刺耳的声响。电梯迟迟不来，我直接冲向楼梯间，
踩着高跟鞋生生爬上了十二楼。推开家门的瞬间，
糖糖银铃般的笑声从客厅传来："爸爸再高一点！"沈确正举着糖糖玩"飞机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