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在同学会上被初恋叶燃和班长李宏联手灌醉,当晚就睡在了酒店。我收到匿名快递,
里面是苏棠衣衫不整躺在叶燃怀里的高清照片。“就一次,我喝多了……”她跪着哭求原谅。
我笑着扶起她:“夫妻一场,我信你。”第一章手机屏幕在昏暗的书房里亮得刺眼,
显示着苏棠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老公,同学会可能要晚点,别等我,你先睡。
”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七分。我,林决,盯着那行字,
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实木桌面上敲击。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走向十一点,
规律的滴答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神经上。客厅没开主灯,
只有沙发旁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电视屏幕是黑的,
反着一点幽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等待发酵的寂静。**在宽大的沙发里,
身体陷进去,眼睛却盯着玄关的方向,耳朵捕捉着楼道里任何一丝可能的脚步声。十一点半。
楼道里终于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声,接着是略显凌乱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停在了门外。钥匙在锁孔里窸窸窣窣地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咔哒”一声打开。门被推开,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酒精、香水还有一丝陌生烟草味的气息猛地涌了进来,
瞬间冲散了室内原本清冷的空气。苏棠扶着门框,身体微微摇晃。她今天精心打扮过,
一条酒红色的吊带裙衬得皮肤很白,脸上的妆容在玄关顶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浓重,
眼线似乎晕开了一点,眼下的疲惫和一种说不清的亢奋交织着。
她脚上那双细高跟的银色凉鞋,有一只的带子松垮地挂在脚踝上。“老公?
”她看到沙发上的我,明显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酒后的沙哑,
“你…你怎么还没睡啊?”她试图站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又晃了一下,
赶紧扶住旁边的鞋柜。我站起身,没开大灯,只借着落地灯的光走过去。
那股陌生的烟草味更清晰了,混杂在她呼出的酒气里,异常刺鼻。我伸手想扶她,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随即又像反应过来,主动把手臂搭在我胳膊上,
身体软软地靠过来,重量几乎全压在我身上。“怎么喝这么多?”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甚至带着点关心,扶着她往客厅走。她的身体滚烫,隔着薄薄的裙子布料都能感觉到热度。
“高兴嘛…好久没见老同学了…”她含混地说着,头靠在我肩上,呼吸喷在我颈侧,热热的,
带着酒气,
班长李宏…还有…叶燃…他们都在…一直劝酒…我…我推不掉…”提到“叶燃”这个名字时,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地顿了一下,身体似乎也僵硬了零点几秒。叶燃。
这个名字像根细小的冰针,无声无息地扎进我的耳膜。苏棠的初恋,
那个据说当年爱得死去活来,最后却因为异地和家庭原因无疾而终的男人。同学会?劝酒?
李宏?这几个词在她醉醺醺的叙述里,被一种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透着一股刻意又拙劣的味道。“推不掉?”我扶她在沙发上坐下,
弯腰替她把那只松脱的高跟鞋脱掉。她的脚踝纤细,皮肤细腻,
此刻却带着一点不自然的红晕。我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依旧温和,像在闲聊,
“李宏还是那么能闹腾?叶燃…他也劝你酒了?”苏棠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避开了我的视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蹙,似乎头痛得厉害。
“嗯…李宏起哄最厉害…叶燃…他就…就跟着喝了几杯…”她语速很快,
带着急于结束这个话题的仓促,“老公,我头好晕,
想吐…我去洗个澡…”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却软得使不上力。“不急。
”我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起身。我的目光扫过她**的肩颈,
那里似乎有一小块极其淡的、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的红痕,被散落的发丝半遮着。
我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她颈侧,指尖感受到她皮肤下脉搏的快速跳动。“玩得开心就好。
不过下次别喝这么多了,伤身。”我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她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一样,
身体瞬间绷紧,头垂得更低,几乎埋进胸口。“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一种心虚的颤抖。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蜷缩在沙发里的轮廓,酒红色的裙子在阴影里像凝固的血。
空气里弥漫的酒气和那股挥之不去的陌生烟草味,
混合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极力想掩饰却愈发明显的慌乱,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紧。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声音清晰地敲在耳膜上,也敲在某种摇摇欲坠的东西上。
她醉得厉害,很快就在沙发上昏睡过去,呼吸沉重。我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没有开灯,
任由黑暗吞噬了大部分空间。指尖残留着她颈侧皮肤的温度和那细微的脉搏跳动感,
还有那一点可疑的红痕。叶燃的脸,李宏那张总是带着市侩笑容的脸,在黑暗中交替浮现。
劝酒?推不掉?黑暗中,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毫无温度的弧度在唇边凝结。
夜还很长,长得足够让一些被酒精暂时**细节,在寂静中慢慢浮出水面,
也长得足够让某些蛰伏的东西,开始苏醒。第二章三天。那晚之后的三天,
像在温吞水里慢慢熬煮。苏棠表现得异常“正常”,甚至带着点刻意的殷勤。
她起得更早做早餐,说话轻声细语,眼神却总像受惊的小鹿,在我目光扫过去时飞快地躲闪。
家里弥漫着一种虚假的平静,像一层薄冰,底下是汹涌的暗流。那股陌生的烟草味似乎淡了,
但另一种更隐秘、更令人作呕的气息——谎言的味道,却越来越浓。第四天下午,
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安静地躺在我的办公桌上。
秘书小张放下时还嘀咕了一句:“林总,前台说是个跑腿送来的,指名给您。”很沉。
捏在手里,有种不祥的质感。我挥退小张,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明亮得有些晃眼,却驱不散心头骤然压下的阴霾。
撕开封口的动作很慢,胶带发出刺耳的“嘶啦”声,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手指探进去,触碰到的是光滑、冰冷的硬物——照片。第一张被抽出来。光线很暗,
像是酒店房间,只开了床头一盏暧昧的暖黄壁灯。凌乱的大床上,雪白的被子纠缠着滑落。
苏棠。我的妻子。她侧躺着,酒红色的吊带裙肩带滑落一边,
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背和半边**的弧度。长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眼睛紧闭,眉头微蹙,像是醉得不省人事,又像是沉浸在某种迷梦里。
一只属于男人的、骨节分明的手,正极其亲密地、充满占有欲地搭在她**的腰肢上,
手指甚至陷进了柔软的肌肤里。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指尖冰凉,
捏着照片边缘的力道大得指节泛白。第二张。角度更近。那个男人半侧着身,
脸清晰地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下。叶燃。
那张曾经在苏棠旧相册里出现过的、带着几分文艺忧郁气质的脸,此刻写满了情欲和得意。
他**着上身,低头,嘴唇几乎贴在苏棠的额角,眼神迷离而贪婪地流连在她脸上、颈间。
苏棠依旧无知无觉地昏睡着,像一件被随意摆弄的玩物。第三张。更不堪。被子被掀开一角,
露出苏棠裙摆下光裸的腿,和叶燃同样**、紧贴着她的下半身。
画面充满了侵略性和**裸的背叛。“轰——!”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碎片四溅,
切割着每一根神经。眼前瞬间发黑,又变成一片刺目的血红。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铁锈味,
被我死死咽了回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烧红的刀子。照片从僵硬的手指间滑落,
散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办公桌面上。那刺目的画面,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眼底。
不知道在死寂中站了多久。直到夕阳的余晖将办公室染成一片血色。我慢慢弯下腰,一张,
一张,将那些散落的照片捡起来,动作机械而精准。
指尖触碰到照片上苏棠**的皮肤和叶燃得意的脸时,冰冷的感觉直透骨髓。
将它们重新塞回那个该死的牛皮纸袋,封好。然后,
我抓起桌上那个沉重的黄铜镇纸——那是苏棠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砸向落地窗旁那盆一人高的巨大绿植!“砰——哗啦——!”陶瓷花盆应声而碎,
泥土和植物的残骸四溅开来,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镇纸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
粗重的喘息声在破碎的狼藉中显得格外清晰。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牛皮纸袋,
里面装着的是我婚姻的坟墓,是我过去两年像个傻子一样付出的全部感情的墓志铭。
怒火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但在这毁灭性的愤怒深处,
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正以惊人的速度凝结成形。像北极冻原下万载不化的寒冰,
带着足以冻结一切的森然。我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和眼底翻涌的、近乎实质的黑暗。拨通了苏棠的号码。
响了三声,那边接起,传来她刻意放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声音:“喂,老公?
下班了吗?晚上想吃什么?我……”“现在,立刻,回家。”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去,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下。电话那头瞬间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几秒钟后,才传来她陡然变得急促、带着明显恐慌的呼吸声。
“我…我马上回!”她仓促地应了一声,电话被飞快地挂断,只剩下忙音。我放下手机,
目光再次落在那只牛皮纸袋上。嘴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那不是笑,
是猛兽在撕开猎物喉咙前,露出的森白獠牙。第三章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
最终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别墅车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慌乱地冲进玄关,
带着一种末日来临般的仓皇。“老公?老公!”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冲进客厅。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的我,
还有地板上那堆尚未清理干净的陶瓷碎片和狼藉的泥土。她的脚步猛地顿住,
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我缓缓转过身。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从我身后照进来,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她身上,
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足以将人吞噬的寒流。“老…老公…你…你怎么了?
家里…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她强作镇定,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目光躲闪着,
不敢看我的眼睛,更不敢去看我脚边那个刺眼的牛皮纸袋。我没有回答。只是迈开步子,
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朝她走去。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晰、冰冷的“嗒、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她随着我的逼近,
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直到脊背“咚”地一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
“老…老公…你别这样…我害怕…”她啜泣着,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然后,
我抬起手,将那个沉重的牛皮纸袋,慢慢地、不容抗拒地,
塞进她因为恐惧而冰冷僵硬的怀里。“打开。”我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带着绝对的命令。苏棠低头看着怀里的袋子,像抱着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她颤抖着手,
指甲几乎要抠破牛皮纸,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撕开封口。当里面的照片滑落出来,
第一张那刺目的画面映入她眼帘时——“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室内的死寂。她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
猛地将照片和袋子一起甩了出去!照片散落一地,
那些不堪的画面**裸地摊开在明亮的光线下。她双腿一软,
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捂住脸,崩溃地嚎啕大哭,
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不…不是的…老公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哭喊着,
声音破碎不堪,
…我…我推不掉…喝太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乞求,
次…真的就那一次…我喝多了…我糊涂了…老公…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她语无伦次,
涕泪横流,挣扎着跪行过来,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抓住我的裤脚。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看在我们两年夫妻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垂眸,
看着匍匐在脚边、哭得撕心裂肺、狼狈不堪的女人。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明媚动人的脸,
此刻被泪水、鼻涕和极度的恐惧扭曲,丑陋得令人作呕。
她口中的“李宏劝酒”、“叶燃送酒店”、“喝多了”、“就一次”,
每一个字都像肮脏的泥点,溅在我心上。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恶心、暴怒和毁灭欲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江倒海。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一脚将她踹开。但最终,我只是微微弯下腰,伸出手,
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地,握住了她冰冷、沾满泪水的手腕,
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拉了起来。她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不敢置信的希望。“起来。”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地上凉。”她被我拉着站直,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哭得更加汹涌:“老公…你…你肯原谅我了?
你信我了是不是?”我看着她布满泪痕、充满希冀的脸,嘴角慢慢向上牵起,
勾勒出一个极其完美的、温和的弧度。我甚至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泪,
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夫妻一场,”我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磁性,
“我信你。”苏棠瞬间愣住了,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冲垮了她,她猛地扑进我怀里,
紧紧抱住我的腰,放声大哭:“老公!谢谢你!谢谢你!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了!
我……”我任由她抱着,身体站得笔直,没有回抱。我的手臂垂在身侧,
目光越过她颤抖的肩膀,落在地板上那些散落的、不堪入目的照片上。眼底深处,
那凝结的寒冰非但没有融化,反而折射出更加锐利、更加残酷的光芒。信她?呵。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声音柔和得能滴出水:“好了,别哭了。
去洗把脸,眼睛都肿了。”我稍稍推开她,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晚上想吃什么?
我让阿姨做。”“随…随便…老公你定就好…”她抽噎着,
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庆幸。“嗯。”我点点头,
脸上依旧挂着那温和得无懈可击的笑容,“去吧。
”看着她一步三回头、脚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冰封的漠然。我走到散落的照片旁,蹲下身,一张一张,
仔细地、面无表情地将它们重新捡起,收好。动作冷静得可怕。然后,我走进书房,
反锁了门。巨大的书桌后,我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叶燃”、“燃点科技”。浏览器瞬间弹出大量信息。叶燃,
燃点科技创始人兼CEO,一家主攻智能家居、近两年风头正劲的初创公司,
刚刚完成B轮融资,估值数亿,风光无限。新闻图片上的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得意。看着屏幕上那张春风得意的脸,
再想到照片里他搂着苏棠腰肢的手,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暴戾瞬间冲上头顶。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吧”的脆响。但下一秒,我强迫自己松开手,
深深吸了一口气。愤怒是愚蠢者的武器。我需要的是精准的手术刀,
是足以将他们彻底碾碎、永世不得翻身的铁锤。我点开证券账户,
调出燃点科技(RDTech)的股票代码。K线图在屏幕上跳动,
显示着它近期强劲的上涨势头,市场一片看好。我移动鼠标,点开“买入”界面。
账户里庞大的资金数字冰冷地显示着。我没有任何犹豫,在数量栏里,
入了一个足以让任何散户瞠目结舌的数字——足以买下当前市场上所有流通的燃点科技股票,
甚至可能触发举牌线。指尖悬在“确认”键上,停顿了一秒。屏幕上叶燃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和苏棠跪在地上哭求的画面,在我脑海中交替闪现。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毫无温度、近乎残忍的弧度。指尖落下。“交易成功”的提示框弹出。
几乎在同一瞬间,燃点科技的股价分时图上,
一根突兀的、笔直向上的巨量红线猛地拔地而起,像一柄染血的利剑,
刺穿了原本平缓的走势!成为他最大的债主?这只是第一步。我要成为悬在他头顶,
随时可以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关掉证券界面,我打开一个加密的邮箱。
里面静静躺着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匿名邮件草稿,
收件人是市纪委和税务局稽查部门的公开举报邮箱。附件里,是几份扫描件——李宏,
苏棠那个“热心”的班长,现任某国企采购部副经理。文件清晰地显示了他利用职务之便,
通过虚增采购价格、伪造合同等手段,在短短两年内挪用了近千万的公款,
用于个人挥霍和投资。证据链完整,时间、金额、经手人、银行流水,一应俱全,铁证如山。
看着邮件里李宏那张在某个饭局上红光满面的照片,想到苏棠哭诉的“李宏拼命劝酒”,
我眼底的寒意更甚。指尖在冰冷的回车键上轻轻一点。“邮件发送成功。
”屏幕的光映着我冰冷的瞳孔。书房里一片死寂,只有电脑主机发出低沉的嗡鸣。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一片繁华盛景。而在这片虚假的繁华之下,猎杀,
才刚刚拉开序幕。第四章日子以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平静继续着。
苏棠变得异常“温顺”和“体贴”,像一只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家里的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像暴风雨前令人胸闷的低气压。她几次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试探和不安,
似乎想确认我那晚的“信任”是否依然有效。
我始终维持着那副平静无波、甚至偶尔对她露出温和笑容的面具,
这让她在惶恐中又生出一丝侥幸。直到一周后。那天是周六,阳光很好,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客厅。苏棠正坐在沙发上看一本时尚杂志,心神不宁地翻着页。
我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屏幕上显示着财经新闻的推送。
一条加粗的标题毫无预兆地弹了出来:【突发!燃点科技CEO叶燃卷入嫖娼丑闻,
警方通报证实!公司股价开盘暴跌!】我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点开了新闻详情。
新闻内容极其详尽,
至配上了几张打了厚码、但依旧能看出是在某个娱乐场所包间内、场面混乱不堪的现场照片。
文字描述更是劲爆:昨夜警方接到群众举报,突击检查本市某高端会所,
当场查获多名涉嫌卖淫嫖娼人员。经核实,
其中一人正是近期风头正劲的燃点科技创始人兼CEO叶燃!据警方初步调查,
叶燃长期在该会所进行嫖娼活动,且存在聚众**嫌疑!目前叶燃已被警方依法拘留,
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受此重大丑闻影响,
燃点科技(RDTech)股价在今日开盘后瞬间崩盘,暴跌超过30%!触发熔断机制!
市场一片哗然!新闻下面,还附上了一段只有十几秒、但信息量爆炸的短视频。
画面明显是**视角,有些晃动,但能清晰地看到叶燃被两名警察从会所里带出来,
押上警车的瞬间!他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眼神涣散,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
哪里还有半点科技新贵、青年才俊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被当场抓获、狼狈不堪的嫖客!
周围是闪烁的警灯和围观人群指指点点的议论声。“看什么呢老公?
”苏棠似乎察觉到我的专注,放下杂志,凑过来好奇地问。我没有任何遮掩,
直接将平板屏幕转向她,声音平淡无波:“看看新闻。你老同学,出事了。
”苏棠疑惑地看向屏幕,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个加粗的标题和叶燃那张惨白狼狈的脸时,
整个人如遭雷击!“轰!”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滚圆,
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和文字,仿佛不认识那些字一样。身体猛地一颤,
手里的杂志“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不…不可能…”她失声喃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带着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叶燃他…他怎么会…嫖娼?还…聚众?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莫名的恐慌,“这…这是假的吧?
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他…他不是这种人!”“警方通报都出来了,照片视频都有,还能有假?
”我淡淡地说,目光平静地回视着她,欣赏着她脸上每一寸表情的崩塌,“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来你这个老同学,私底下玩得挺花。”“不…不是的…”苏棠像是被我的话刺中,
猛地摇头,脸色由惨白转为一种死灰,眼神里的恐慌急剧放大,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叶燃被抓了!因为嫖娼!聚众!这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她脑子里炸开,
瞬间将她那点可怜的侥幸炸得粉碎。她想到了那些照片,
想到了酒店那一晚…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我平静得可怕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这…这会不会和他有关?
就在这时,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李宏”的名字。
苏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接通,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喂?班长?
你看到新闻了吗?叶燃他…”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李宏惯常那种带着点市侩和圆滑的声音,
而是一种极度惊恐、濒临崩溃的嘶吼,声音大得连旁边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苏棠!完了!
全完了!!”李宏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充满了末日来临的绝望,“纪委!税务局!
他们…他们来人了!直接冲进我办公室!把我电脑、文件全封了!说我…说我挪用公款!
证据…他们手里有证据!铁证!他们怎么知道的?!谁举报的?!啊?!到底是谁?!!
”李宏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咆哮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歇斯底里:“我完了!苏棠!
我这次彻底完了!要坐牢的!要坐很多年牢的!我老婆要跟我离婚!
我爸妈…我爸妈会气死的!我…我…”他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哽咽和崩溃的哭声淹没。
“嗡——”苏棠手里的手机滑落,重重地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宏那绝望的哭嚎声还在从听筒里隐隐传出,像来自地狱的丧钟。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像一尊瞬间被抽空了灵魂的泥塑。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收缩,
里面倒映着平板屏幕上叶燃被押上警车的画面,还有耳边李宏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叶燃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李宏东窗事发,面临牢狱之灾。两个名字,
两个她刚刚还在提及、还在试图辩解的人,在短短几分钟内,接连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这接踵而至的、精准到可怕的打击,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她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让她如坠冰窟,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
她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脸上。那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