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那天，我被师尊踹下了山崖雨砸在脸上像刀割。
我跪在青云门问罪台最底层的石阶上，玄色衣袍浸透血，
每根骨头都在疼——方才沈清弦那掌，震碎了我金丹期的灵根。“凌夜勾结魔道，残害同门。
”慕容轩站在高台上，白衫一尘不染，“上月我在万魔窟外遇袭，分明见他手持魔剑。
”大师兄跟着冷笑：“那日我亲眼见他往三师弟茶里投毒。”哄笑声炸响。我抬头，
望着最顶端那袭月白道袍。沈清弦垂眸看我，眼尾红痣像滴凝固的血，“证据确凿。”他说，
“逐出师门，废去修为，丢去万魔窟。”执事弟子抓住我胳膊往山下拖。雷劈下来的瞬间，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一声笑——多可笑啊，我曾为他挡过九道天雷，
此刻他连个眼神都不肯多给。意识坠入黑暗前，我最后想：要是能重来...再睁眼时，
我躺在青竹院的木床上。窗纸透进晨光，床头还摆着我前日给沈清弦煮的醒酒汤——凉透了。
记忆如潮水涌来。今日是我被逐出师门的日子。慕容轩会在早课上“发现”我藏的魔器，
大师兄会带执法堂来搜，沈清弦会亲手废我灵根。“叮——”机械音炸在脑海里。
【万物合成系统已激活，绑定宿主：凌夜。可融合任意物品生成未知产物。
提示：信息差即力量。】我捏紧床单，指节发白。前世我被丢进万魔窟后，
才从一本残卷里知道这系统的存在——现在它来了。“凌夜！”窗外传来赵长老的怒喝。
我翻身下床，袖中摸出昨日劈柴的锈铁片，
又扯了把路边鬼针苔——前世药王谷秘录说这草含木灵，能催化金属活性。
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是否合成？材料：凡铁碎片+鬼针苔（野生）】“是。”掌心灼痛。
铁片扭曲成三寸短刃，刃口泛着幽绿，割破空气时发出嗡鸣。【合成成功：破障短刃（劣），
效果：可破低阶护体灵气，副作用：使用时散发腐菜味。】“找着了！
”两个执事弟子冲进来。我抄起短刃，腐菜味瞬间弥漫。他们捂着鼻子挥剑，
刃气却被短刃轻易划开——低阶修士的护体灵气，在这刀下跟纸糊的似的。
我撞开他们冲出院门。后山荒林里，我蜷在树后喘气。远处传来追兵喊叫声，
我扯了扯沾血的衣袖——他们不会真搜，不过是要把我“赶”下山罢了。肚子饿得发疼。
我摸出怀里半碗隔夜冷粥，又捡了朵紫色迷魂菇——这玩意儿前世我在万魔窟见过，剧毒，
能让妖兽神经错乱。【合成：暂命名“癫狂续命羹”】绿泡在碗里炸开，
腐臭混着酸馊味直冲天灵盖。我捏着鼻子灌下一口，喉间烧得慌，却听见远处传来兽吼。
赤睛狼！采药的小医仙苏芷被逼到树边，发带散了，怀里还抱着半筐药草。狼爪扬起时，
我冲过去把那碗绿粥泼进它嘴里。赤睛狼瞳孔翻白，前爪突然喷出火球。
第二颗火球炸在它肚子上时，它已经成了焦炭。苏芷盯着焦黑的狼尸，
又盯着我手里的空碗：“你...给它吃了什么？”我抹掉嘴角溅的狼血，笑：“开胃小菜。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你这手段...可愿跟我去药王谷？我师父最爱研究这些奇物！
”说着塞给我一块木牌，“拿这个找我，三日后终南山听雪庐。”我捏着木牌，
抬头望向东边山巅。青云殿的飞檐在晨雾里若隐若现，沈清弦该在那里用早膳吧？
他最爱喝的莲子羹，今日或许会多放半勺糖——我低头看掌心的短刃，腐菜味还没散。
这一世，我要让他每喝一口甜的，都想起我亲手喂的苦。第2章师尊，这丹药您先尝一口？
三日后我站在终南山脚。苏芷给的木牌硌着掌心，
我盯着山巅隐在云里的听雪庐——那是沈清弦闭关处，前世我连山脚都没摸过。
跪下去时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生疼。雪粒往领子里钻，我数着天数。第一日，周渔出来赶人，
剑尖挑我下巴：“滚。”我摇头。第二日，他泼了盆冰水，我抖得像筛糠，仍咬着牙。
第三日，他蹲我面前：“你图什么？
”我盯着他腰间沈清弦赐的玉牌笑：“图他回头看我一眼。”第七日清晨，睫毛结了冰碴。
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炭，每呼吸一下都疼。远处传来脚步声，我抬眼——沈清弦站在门内，
月白广袖沾着晨露，眉目冷得像冰雕。“既已逐出，便与我无关。”他转身要走。
我撑着石板爬起来，血从嘴角渗出来。“师尊。”我笑，“当年他们说我偷了藏经阁心法，
您为何连问都不问？”他脚步顿住。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您说过...要护我周全的。”他没回头，可袖摆抖了抖。
“带进来。”偏院暖阁里，周渔摔了药碗。“师尊疯了？这弃徒分明在装可怜！
”我缩在被子里，看他气红的脸，把涌到喉咙的咳意咽回去——装？前世被丢进万魔窟时，
我在尸堆里爬了三天三夜，哪次不是真疼？深夜，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枯枝。
这是后山老槐树下捡的，前世我见过，是千年雷击木残片。
又捡起窗台上发霉的糯米团子——周渔今早扔的，发酵灵米的香气还没散。最后咬破指尖，
血珠滴在掌心。
告：可能产生剧烈排斥反应】【合成成功：逆命醒神糕（残）】瓷碗里躺着块乌漆麻黑的糕，
馊味混着焦糊气，我捏着鼻子闻了闻——成了。第二日清晨，我捧着碗跪在书房外。“何事？
”沈清弦的声音从门里飘出来。“徒儿无以为报。”我低头，“亲手做了点心孝敬师尊。
”周渔“唰”地拔剑：“你安的什么心！”沈清弦却走出来，目光扫过碗里的黑糕。
他接过银筷，挑了点送入口中。我盯着他的脸。
先是瞳孔骤缩——前世他卡在化神境玄关三年，这糕里的灵气该是冲开了。
接着他喉结动了动，指节捏得发白，猛地转身捂住嘴。“如何？”我问。他背对着我，
声音发闷：“从今日起，你留在我身边...抄三年《清净经》。”我叩首，
额头抵着青石板。三年？前世他用《清净经》罚我抄了十年，这一世，我要让他每抄一页，
都想起我喂他的这口馊糕。第三日晌午，周渔掀开门帘：“师尊，
天霜城...”沈清弦翻书的手顿住。我蹲在廊下磨墨，看着他微紧的下颌——该来的，
终于要来了。第3章师兄，这烤鸡能解毒吗？数日后，竹庭飘着新焙的茶香。
我端着青瓷盘穿过回廊，指尖隔着帕子捏紧袖中物——山鸡的爪子还带着余温，
笑靥花粉在瓷瓶里沙沙响。“这不是那个叛门废物吗？”赵铁山的嗓门像破锣，
震得竹帘哗啦响。他歪在雕花椅上，腰间玉牌撞得叮当响——那是天霜城外门大弟子的标记，
前世他就是用这牌子砸断我三根肋骨。我垂眼布菜，烤鸡的油星溅在青瓷盘沿。
慕容轩端着茶盏抬眼，眼尾挑得像把刀：“凌师弟昔日风光，如今落魄至此，令人唏嘘。
”竹庭里响起细碎的笑。我盯着烤鸡金黄的皮，
闻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噬灵蚁的粉末早渗进鸡肉里，和笑靥花粉搅成了网。
“赵师兄尝尝？”我把盘子推过去，“厨房新得的山鸡，火候正好。”赵铁山扯下一只鸡腿，
油渍沾了半张脸：“小废物倒会献殷勤。”他咬下一口，喉结滚动。酒过三巡。我退到廊下，
看他的脸慢慢涨红。先是笑，笑声像破风箱，接着哭，眼泪混着酒液滴在衣襟上。
他突然拍桌，石桌裂成两半：“好！好！老子要突破了——”剑气从他掌心窜出来，
劈碎了头顶的凉亭。竹片簌簌往下掉，慕容轩踉跄着后退，发冠都歪了。“怎么回事！
”他吼得脖子青筋直跳。我攥紧围裙角，声音发颤：“莫、莫非鸡吃了毒虫？
”苏芷拎着药箱冲进来，扒拉着鸡骨头看：“噬灵蚁！这鸡被蚁酸污染了！”她猛地抬头，
“还混了笑靥花！两种碰一起要灵力暴走的！”沈清弦的目光刺过来。他站在竹影里，
白衣染了碎光，可眼底像结了冰：“你明知有毒，还敢呈上？
”“我、我只是按厨房吩咐......”我往后缩，指甲掐进掌心，
“周渔说师尊爱吃烤鸡......”赵铁山突然跪了，七窍往外冒血。
他抓着沈清弦的衣角，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沈清弦皱了皱眉，抬手一道青光打在他天灵盖，
把人定在原地。第4章师尊，这药浴该换人了第二日天没亮，
听雪庐的青石板就被砸得咚咚响。慕容家的使者甩着鎏金令牌，声如洪钟：“沈剑尊好手段！
我家三公子在你这吃顿饭，灵脉差点爆成渣？”我缩在廊角，
指甲掐进掌心——赵铁山是慕容家旁支，虽修为不高，到底挂着天霜城的名号。
沈清弦负手立在阶上，白衣被风掀起一角，声音冷得像冰碴：“慕容家若要**，
不妨等赵公子醒了。”周渔拎着铜盆从厨房冲出来，盆里堆着烧焦的鸡骨头。他扫我一眼，
目光像淬了毒：“杂役房搜过了，就半块干饼。
”说着往我脚边撒了把朱砂——三道追踪符纹在地面爬开，红得刺眼。我膝盖一弯跪下去，
石板硌得生疼。周渔冷笑：“装什么可怜？昨晚你可在屋檐上蹲了半夜。”我咬着唇不说话，
喉间突然腥甜——昨晚故意吞了半粒腐心丹，此刻黑血混着唾沫咳在青石板上。
沈清弦的目光扫过来，我赶紧垂下头，让乱发遮住抽搐的嘴角。“凌杂役这是受了反噬？
”苏芷捧着药箱挤过来，指尖在我腕上搭了搭，“灵脉淤堵，得喝安神汤。”她声音发颤，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昨日烤鸡里的合成波动，连她的药锄都测到了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