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澈，一个平平无奇的跑腿小哥。直到我的外卖APP，变成了“万界派单系统”。
我可以派送一份“霉运”给讨厌的客户，也可以派送一个“BUG”给看不起人的公司。
那天，身价千亿的女总裁秦若曦，因为我送咖啡超时一分钟，当众把我羞辱得一文不值，
还要让我滚蛋。她以为她掌控一切，是金字塔尖的女王。她不知道，
从她给我差评的那一刻起，她的公司，她的财富，她引以为傲的一切，
都成了我手机里的一份份“待派送”订单。这是一个关于“五星好评”的故事。只不过，
代价有点大。1.一分钟，决定一家公司的生死“站住。”声音又冷又脆，
跟冰块掉进玻璃杯里一样。我捏着电动车把，回头。
一个女人站在“辉煌国际”大厦的玻璃门前。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
脸上没多余的表情。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看人，像在看一件摆错位置的物品。她身后，
站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正指着我，一脸的幸灾乐祸。就是他，刚才在门口拦着我，
非要检查我的外卖箱，说怀疑我带了危险品。我看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
刚刚从14：29跳到14：30。“超时一分钟。”白西装女人开口，声音不大，
但整个大堂好像都安静了。“秦总，超时整整一分钟。我跟您说了，这种外卖员就是没素质，
没时间观念。”油头粉面的家伙赶紧凑上去邀功。我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咖啡递过去。
“单号3301，是您的冰美式。”秦若曦，辉煌集团的总裁。这张脸在财经杂志上我见过。
本人比照片上更冷。她没接，抱着手臂，下巴微微抬起。“我的规矩，迟到就是取消。
你不仅迟到了，还试图把这份已经作废的东西交给我？”油头粉面立刻跳出来，
指着我的鼻子。“你聋了？秦总说取消了！你耽误了秦总宝贵的一分钟，
你知道秦总一分钟能创造多少价值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我还是没说话。我知道，
跟这种人吵架没意义。他们不是为了解决问题，就是享受这种随意拿捏别人的**。
我点点头，收回咖啡，准备操作退单。“等一下。”秦若曦又开口了，“不仅是退单。
我要投诉你，永久性的。像你这样不遵守规则的底层人员，就不该出现在服务行业里。
”她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点开订单，手指在屏幕上划着。
“服务态度恶劣、严重超时、影响公司形象……还有什么，林涛，你帮我加上。
”那个叫林涛的家伙笑得更开心了。“姑妈，加上一条，衣容不整，有异味！
污染了我们公司的空气！”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是平台统一发的，昨天刚洗过。
为了送这单，我连闯了两个红灯，身上全是汗味，混着夏天的风尘味。可能是真的不好闻。
秦若曦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林涛说的有道理，在手机上又加了几笔。然后，她点了提交。
我的手机“叮”地一声，收到一条推送。【您收到一条恶意差评投诉，本月奖金清零，
账号将被平台限制接单一周。】秦若曦收起手机，看都懒得再看我一眼，转身走进大门。
“林涛，通知行政部，以后辉煌国际，不允许任何外卖员进入。所有外卖，
必须在五百米外的指定地点交接。”“好的姑妈！我马上去办！”林涛得意地冲我扬了扬眉，
像一只斗赢了的公鸡，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大堂门口的风，有点凉。我站在原地，没动。
我打开手机，点开那个和其他APP长得一模一样，
但只有我自己能看见的“万界外卖”APP。界面很简单。
单：冰美式x1】【状态：已收到恶意差评】【系统补偿：您已获得一次“差评回礼”机会，
可对目标（个人团体）派送一份概念性订单。
】我看着“辉煌国际”那几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大字。点了进去。
【派送目标：林涛】【选择派送物品……】列表里琳琅满目。
“平地摔一跤”、“喝水呛着”、“拉肚子三小时”……太小儿科了。我手指往上滑，
在列表里搜索。
出门必踩狗屎运（持续24小时）】【派送费：5元（从账户余额扣除）】【是否确认派送？
】我点了确认。然后，我又新建了一个订单。
【派送目标：辉煌集团】【选择派送物品……】我想了想秦若曦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最在乎什么？规则，效率，还有她那张完美的脸。有了。【物品名称：核心竞标PPT内，
元】【派送方式：数据流无痕植入】【预计送达时间：明天上午10点整】我点了确认支付。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订单已派送”。我跨上电动车，拧动把手。风吹在脸上，
汗味好像也散了。秦总，你的一分钟很贵。我的五星好评，也一样。2.狗屎运和表情包，
只是开胃菜第二天，我没急着去跑单。账号被限制了，正好休息。我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
买了根冰棍，悠哉地刷着手机短视频。上午九点五十五分。我点开一个本地新闻直播。
辉煌集团正在召开一个极其重要的发布会，宣布对城西一个新项目的竞标方案。
秦若曦穿着一身黑色套裙，站在台上，自信，优雅，气场全开。林涛就坐在第一排，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正激动地拍着手。我舔了口冰棍。甜的。时间一到十点。
秦若曦身后的巨大投影屏幕上，开始播放PPT。“辉煌集团本次的方案，
核心是‘沉浸式未来社区’……”她话音刚落，屏幕上，一张精美的社区效果图旁边，
突然弹出一个巨大的表情包。是林涛。他龇着牙，翻着白眼，脸上P了两个红脸蛋，
下面一行大字：“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全场，瞬间安静。
摄像机的镜头立刻对准了林涛。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秦若曦的脸色，第一次变了。她保持着镇定，对后台的技术人员冷声道：“切掉！
”技术人员手忙脚乱。屏幕一黑，再亮起。下一页PPT，是项目预算分析表。
密密麻麻的数字中间，又一个表情包。还是林涛。他穿着开裆裤，在草地上打滚，
配文：“我不管，我最棒！”“噗嗤……”不知道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接着，是第二个，
第三个……整个会场的记者和来宾都在拼命地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秦若曦的脸，
从白到红，再到青。她死死地盯着屏幕。屏幕上，PPT还在自动播放。第三张，
林涛挖鼻孔的特写：“你瞅啥？”第四张，林涛对着镜头比心的油腻动图：“爱我，
你怕了吗？”……整整二十张。一张不落。发布会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秦若曦站在台上，
握着话筒的手，指节发白。她这辈子，大概都没这么丢人过。我心情愉悦地关掉直播，
点开我的APP。【订单“PPT表情包”已送达，客户体验“极差”，
恭喜您获得“五星报复”好评，奖励积分100点。】不错。我又看了看另一个订单的状态。
【订单“出门必踩狗屎运”正在派送中……】【实时反馈：】【08：30，目标下楼，
精准踩中法斗的遗留物。】【09：15，目标进入公司大厦旋转门，
被一只冲进来的哈士奇撞倒在地，脸部与哈士奇刚踩过的草坪亲密接触。】【09：45，
目标去洗手间清理，脚底一滑，头部磕在清洁工刚拖过的地板上。】我一条条往下看，
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这个世界，真美好。下午，辉煌集团的股价，
因为这场“竞标发布会闹剧”，小跌了两个点。秦若曦雷霆震怒，
把整个技术部和行政部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当场开除了三个经理。林涛也惨了。
据说被秦若曦关在办公室里，用文件抽了半个小时。整个公司，风声鹤唳。我觉得这还不够。
开胃菜结束了，该上正餐了。我打开APP，积分商城里，多了几个新的可兑换选项。
我用100积分，兑换了一个新的派送资格。
【概念性派送（中级）】我毫不犹豫地下了新订单。
派送目标：辉煌集团总部大楼服务器】【派送物品：间歇性网络崩溃（特征：每逢重要时刻，
必定断网，无法检测，无法修复）】【派送费：200元】支付成功。做完这一切，
我伸了个懒腰，骑上我的小电驴，哼着歌回家了。秦总，好戏，才刚刚开始。
3.惹不起的服务器，和更惹不起的保洁接下来的一周，我过得非常悠闲。账号解封了，
但我没急着接单。我每天就干三件事：吃饭，睡觉，看辉煌集团的笑话。
“间歇性网络崩溃”这个快递，效果拔群。周一，辉煌集团和海外投资方开视频会议。
网络在秦若曦发言的时候准时崩溃，恢复后，对方已经跟竞争对手签了意向书。周二，
公司发薪日。财务系统在最后一步集体宕机，全公司几千人的工资，晚发了整整一天，
内部怨声载道。周三，秦若曦要签一份重要的电子合同。在落款的那一刻，屏幕黑了。
等网络恢复，合同的最佳签署期已经过了，对方公司以“贵方缺乏诚意”为由，取消了合作。
……一周下来，辉煌集团因为网络问题，直接经济损失超过九位数。秦若曦快疯了。
她请来了国内最顶尖的黑客团队，给公司网络做了个全身体检。
检查结果是：网络健康度100%，没有任何病毒或攻击痕迹。她不信邪，
又花大价钱从国外请了专家。专家们驻扎了三天三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秦总，
你们公司的网络，可能……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运气？”办公室里，
秦若曦的声音像是要吃人，“我花七位数请你们来，你们跟我说这是运气？”没人敢说话。
最后，还是林涛，顶着一头还没消肿的包，小心翼翼地出了个主意。“姑妈，
我听说……这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有时候……得用玄学。”秦若曦死死地盯着他。
林涛吓得一哆嗦，差点跪下。“我……我就是说说……”“去请。
”秦若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请全城最厉害的大师来！”于是，辉煌集团内部，
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驱邪”活动。大师们穿着道袍，拿着罗盘桃木剑，
在大厦里跳来跳去，念念有词。这一幕，我看得清清楚楚。因为，我给自己下了一个单。
送物品：辉煌集团保洁员临时身份卡（24小时有效）】【派送费：10元】我穿着保洁服，
推着清洁车，光明正大地在大厦里溜达。秦若曦和一群高管，簇拥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走到了服务器机房门口。老道士捻着胡须，掏出罗盘。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地转圈，
跟电风扇似的。“妖气！”老道士脸色一变，“好重的妖气！妖气的源头，就在这机房之内！
”秦若曦的眼睛，瞬间亮了。“大师，可能破解？”“贫道尽力一试！”老道士摆开架势，
开始做法。我推着车，慢悠悠地“路过”机房门口。掏出手机，又下了一单。
：指针功能性失灵（特征：永远指向正南方）】【派送费：15元】【订单已送达】机房里，
老道士的罗盘“啪”地一声，指针直挺挺地指向了南墙。老道士愣了。他拿出备用罗盘，
指针也是“啪”地一下，指向南墙。他又拿出徒弟的罗盘，结果还是一样。
“这……这不可能……”老道士的汗下来了。秦若曦皱着眉：“大师，怎么回事？
”老道士擦了擦汗，强作镇定：“此地妖气过于强大，干扰了法器！待贫道……开天眼一观！
”他说着，咬破指尖，在双眼上一抹，大喝一声：“开！”我好心地又下了一单。
：短暂性选择性失明（特征：看所有人都像林涛）】【派送费：20元】老道士猛地睁开眼。
他看着眼前的秦若曦，看着一群高管，看着自己的徒弟……所有人的脸，
都变成了林涛那张龇牙咧嘴的沙雕表情包。“啊——！”老道士惨叫一声，两眼一翻，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口吐白沫。“大师！大师！”现场乱成一团。我推着我的小车，
深藏功与名，从混乱的人群旁边，悄然走过。秦若曦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昏迷的老道士，看着滴溜溜乱转的服务器，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她开始怀疑科学，现在，玄学也崩塌了。我猜，她可能马上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4.隔壁的好运，是我的手笔辉煌集团的“玄学事件”之后，
秦若曦消停了两天。公司内部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谣言。有人说，
辉煌大厦盖在了不干净的东西上面。也有人说，是秦若曦太霸道，得罪了什么看不见的存在。
公司的士气，跌到了谷底。股价，也跟着跌跌不休。而就在辉煌集团隔壁，他们的死对头，
“腾达科技”，最近却是顺风顺水，喜事连连。先是抢了辉煌集团那个城西的项目。接着，
又挖走了辉煌集团好几个核心技术人才。今天，更是直接宣布，
获得了一笔来自海外的巨额投资，股价一开盘就直接涨停。腾达科技的CEO叫李睿，
是个笑眯眯的胖子，以前没少在秦若曦手下吃亏。今天他春风得意，
特地在公司门口接受记者采访。“李总，腾达最近真是好运连连啊，有什么秘诀吗？
”李睿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哪有什么秘诀，都是同行衬托得好嘛！”这话，
摆明了是说给对面的辉煌集团听的。我当时正在给腾达科技送一份下午茶，恰好听见了。
我为什么会给腾达科技送下午茶？因为，我给自己派了个单。
【派送目标：姜澈】【派送物品：腾达科技指定外卖员身份（长期有效）】这几天，我接的，
全是腾达科技的单子。李睿和他的公司为什么运气这么好？这当然也是我的手笔。
我不仅可以派送“霉运”，也可以派送“好运”。
目标：腾达科技】【派送物品：吸引优质投资人概率提升】【派送费：500元】这些订单，
花光了我这段时间攒的所有派送费和积分。但我觉得，值。没有什么，
比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敌人，把你失去的一切，一件件捡走，更让人痛苦的了。
秦若曦站在她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肯定能清楚地看到对面腾达科技门口的热闹景象。
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那种无能为力，那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
我提着下午茶，走进腾达科技。员工们喜气洋洋，见了我都笑呵呵地打招呼。“小姜，
又来啦！”“是啊李总，您的下午茶。”我把东西递过去。李睿接过，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姜，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自从你开始给我们公司送外卖，我就感觉干啥啥顺！
”我笑了笑：“李总你客气了，是您领导有方。”“诶，话不能这么说！
”李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我跟你讲，我找大师算过的，大师说我命里缺‘姜’！
就是你这个姜！”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大师，还是个谐音梗大师。“那以后我天天来。
”“好好好！我跟前台说了，以后你的外卖，免检，直接进！”李睿大手一挥。从腾达出来，
我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辉煌大厦。那栋曾经辉煌的建筑，此刻在夕阳下，显得有些灰暗和萧条。
我掏出手机，APP上弹出一个新的系统通知。
【检测到目标“辉煌集团”负面情绪能量已达阈值，
解锁新派送物品：“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物品描述：可指定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件，引发目标的连锁性崩盘。】【是否使用？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是”。该上主菜了。5.压垮骆驼的，
是总裁的侄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该怎么用，我想了很久。直接让辉煌集团破产，
太便宜秦若曦了。我要的，是诛心。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
是怎么被她最瞧不起的东西，一点点击垮的。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涛身上。
这个一无是处、只懂得仗势欺人的草包，不就是她秦若曦亲手安插在公司的吗？
由他来点燃最后的**，再合适不过了。我打开系统，下了订单。
【派送目标：林涛】【派送物品：一瞬间的愚蠢自信（效果：在最关键的场合，
说出最愚蠢的话，并坚信自己无比正确）】【派送费：200积分】【订单已确认，
将在目标最关键的时刻自动送达。】做完这一切，我就静静地等待。机会很快就来了。
辉煌集团股价连续暴跌，已经到了被强制退市的边缘。秦若曦为了拯救公司，决定孤注一掷。
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抵押了全部个人资产，筹集了一笔巨款，准备召开股东大会，
宣布一项重大的资产重组计划，希望能稳住军心，吸引新的投资。这场股东大会，
是辉煌集团最后的救命稻草。所有人都知道它的重要性。秦若曦在会议前，
把林涛叫到办公室，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今天无论如何，都闭上嘴，当个哑巴。
林涛被最近的变故吓破了胆，点头如捣蒜。股东大会开始了。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秦若曦站在台上，脸色虽然憔悴，但依旧强撑着女王的气场。
她详细地阐述着自己的重组计划，引经据典，条理清晰，
试图说服那些已经失去信心的股东们。渐渐地，场内的气氛有了一些松动。
有几个股东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秦若曦看到了希望，她的声音也变得更有力。就在这时。
我手机震动了一下。【系统提示：订单“一瞬间的愚蠢自信”已精准送达。】台上，
秦若曦刚刚结束她的陈词。“各位，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辉煌集团一定能渡过难关，
重铸辉煌！”按照流程，接下来是股东提问环节。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