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局地狱模式,物理博士在线无语大昱王朝,京城。夜雨初歇,
富商赵员外的宅邸却被一种比雨水更冰冷的恐惧浸透。
沈清弦站在古朴雅致、却弥漫着浓郁血腥味的书房门口,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不过是在现代社会的实验室里多熬了七十二个小时,验证一个流体力学模型,
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个天地,
成了这个同名同姓、据说痴恋刑部侍郎顾长风的花瓶官家**?更离谱的是,
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清晨,还没理清原主的记忆,就被她那身为京城府尹的便宜老爹,
硬拉来了这凶案现场“见见世面”,美其名曰“压压惊,别再整日想着顾侍郎”。
眼前的景象,确实够“惊”。书房内,烛火摇曳。
富态的中年男子赵员外仰面倒在黄花梨书桌旁,锦衣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
脖颈之上空空如也——他的头颅不翼而飞。地面上,血迹蜿蜒,
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喷溅和泊积状态。门窗皆从内紧锁,管家和几个下人赌咒发誓,
昨夜除了老爷,绝无外人进出,只在子时仿佛瞥见一个“无头鬼影”穿墙而过。“阿弥陀佛,
此乃厉鬼索命,怨气冲天啊!”一个穿着刑部公服的老仵作检查完尸体,摇着头,
语气笃定地对在场主事的官员说道,“顾大人,您看这现场,门窗紧闭,头颅无踪,
非人力所能及。定是赵员外生前做了什么亏心事,引得冤魂来索命了。
”周围的家眷仆役闻言,顿时哭嚎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迷信的气息。
被称作顾大人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深青色官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此刻正拧着眉头,
审视着现场。他便是刑部侍郎顾长风,京城无数闺秀的梦中人,也是原主痴恋的对象。
他目光锐利,显然不信什么鬼怪之说,但现场的“密室”状态,
又让他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沈清弦听着老仵作的“鬼怪论”,
再看看那漏洞百出、在她眼里几乎像是写着“凶手在此”的现场,
一股属于物理学博士的强烈不适感油然而生。这现场,简直是对她所学知识的侮辱!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掠过整个书房。墙壁上,
有几处特殊的、呈感叹号状的喷溅血迹;书桌脚下,
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带着细微方向性的摩擦痕迹;那紧闭的窗户插销上,
似乎有一道崭新的、极其细微的划痕……逻辑在她脑中飞速构建,公式自动代入,
一个清晰的物理图像逐渐成型。她几乎能“看”到事发时,
血液如何在泵压作用下以特定初速度和角度喷射,物体如何在地面上被拖动产生摩擦痕迹,
那插销又是如何被某种巧妙的力学装置从外部拨动……顾长风沉吟片刻,
似乎准备暂时以“悬案”结案,安抚人心。就在这时,沈清弦忍不住了。
让这种基于无知和迷信的结论蒙混过关,比让她连续做一个月的垃圾数据还要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小步,清脆的声音在压抑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顾大人,
或许……此案并非鬼怪所为。”一瞬间,所有的哭声、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
惊愕、疑惑、甚至带着看笑话的意味,
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以美貌和草包闻名京城的府尹千金身上。顾长风转过头,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与审视。他认得沈清弦,
更厌烦她以往那些毫无矜持的纠缠。此刻见她又在凶案现场胡言乱语,
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冷意:“沈**,此地是凶案现场,非同儿戏,莫要胡言。
”沈清弦迎着他怀疑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她伸手指向墙壁上那处特殊的喷溅血迹,
又指了指书桌脚下的摩擦痕,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课堂上讲解一道经典习题:“顾大人,
请看此处血迹形态,呈中速喷溅状,其高度与主要溅落区的大小、分布,
根据流体力学初步判断,出血点距离地面约三尺五寸(约115厘米),
考虑到人体心脏大致位置,行凶者身高应在五尺三寸(约173厘米)左右。
”她不等众人反应,又指向地面:“再看这处拖痕,方向明确,深度不均,
且伴有极其细微的粉尘分布变化。根据摩擦系数与受力分析,造成此痕迹者,
左腿承重弱于右腿,行动时有轻微顿挫,推断其左腿应有旧疾,行动微跛。”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那紧闭的窗户上:“至于这‘密室’……插销上的新鲜划痕,
与某种韧性细线(如浸油丝线或兽筋)配合特定角度牵引的力学模型相符。若我所料不错,
凶手是利用了冰片或类似易融易碎之物暂时固定插销,待其融化或断裂后,
造成插销自然滑落锁死的假象。此法虽巧,却违背了材料力学基本原理,留下了破绽。
”她顿了顿,在一片死寂中,做出了最终的结论性陈述,
抬手指向与书房一墙之隔的方向:“综合以上现场痕迹的物理学分析,
凶手是名身高五尺三寸、左腿微跛、惯用右手的男子。杀人及藏匿头颅的地点,
并非什么阴曹地府,就在——书房隔壁的杂物间。”话音落下,满堂皆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站在房间中央,身姿窈窕,面容绝美,
却吐露出一连串如同天书般“歪理邪说”的沈清弦。顾长风那双总是沉稳如古井的眼眸里,
第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死死地盯着沈清弦,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老仵作张着嘴,
手里的验尸工具差点掉在地上。沈清弦无视所有震惊的目光,
只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基础物理学,诚不我欺。”2啪啪打脸!“放屁!
”老仵作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沈清弦的鼻子就骂。“你个黄毛丫头懂个屁!还流体?
还摩擦?老子验尸几十年,从没听过这种鬼话!这就是厉鬼索命!”赵府管家也噗通跪下,
对着顾长风磕头:“大人明鉴啊!小的们昨晚亲眼看见那无头鬼影,穿着白衣服,
飘着就穿墙出去了!千真万确啊!”满屋子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沈清弦。
府尹沈大人急得直跺脚,一把拉住女儿:“弦儿!你胡说什么!快给顾大人道歉!
”沈清弦却甩开她爹的手,直勾勾盯着顾长风:“顾大人,我说的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顾长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办案三年,破案无数,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离谱的事。
这个整天追着他跑的花瓶大**,居然在命案现场大放厥词?“沈**,”他声音冷得像冰,
“你可知扰乱办案是什么罪过?”“知道啊。”沈清弦居然笑了,笑得又甜又傲,
“要是我说错了,随您处置。可要是我说对了……”她故意顿了顿,
扫了一眼那群吓得瑟瑟发抖的人。“那就请顾大人还死者一个公道,
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鬼怪身上推!”这话简直是在打所有人的脸!老仵作气得浑身发抖,
顾长风脸色更冷了。“好!”顾长风猛地一拍桌子,“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
你要是胡言乱语,别怪本官不给你爹面子!”沈清弦一点也不慌,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这群古人,动不动就鬼啊神的,简直侮辱她的智商!她走到墙壁前,指着那滩喷溅状的血迹。
“看好了!”她随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沾了点水,往墙上一甩。
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地溅在墙上,形成和血迹几乎一样的形状。“看见没?
血喷出来是有规律的!从这个角度和高度反推,凶手就这么高!”她用手在墙上比划着。
老仵作还在嘴硬:“胡、胡扯!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你蠢!”沈清弦毫不客气,
“连抛物线都不会算!”她又走到书桌前,指着地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拖痕。“再看这个!
正常人拖东西,痕迹是均匀的。可这个痕迹一边深一边浅,说明凶手是个瘸子!
左腿使不上劲!”管家还在那嚷嚷:“那是鬼飘过去的!”“飘你个头!
”沈清弦一脚踩在痕迹上,“鬼还用拖东西?你当鬼是搬家公司啊?”最后她走到窗前,
指着插销上那道细微的划痕。“最可笑的就是这个密室!”她嗤笑一声,“还穿墙?
穿墙需要拨插销?你们家鬼进门还带撬锁的?”她随手从荷包里掏出一根丝线,
又从桌上拿了块糖。“看好了!就这么简单!”她把糖卡在插销下面,丝线一头系在插销上,
另一头从窗缝拉出去。然后轻轻一拉丝线——“咔哒。”插销稳稳落回原位,从里面锁死了。
满屋子人都看傻了。“这、这……”老仵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沈清弦把糖掰开,
糖渣掉了一地:“等糖化了,插销自己就锁上了。就这点小把戏,还把你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顾长风死死盯着那个插销,脸色变了好几变。他突然大喝一声:“搜!
给本官搜隔壁杂物间!”官差们一窝蜂冲出去。不过片刻功夫,外面就传来惊呼:“大人!
找到了!人头找到了!”“凶器也找到了!”“还抓到个瘸子!
”一个左腿微跛的年轻人被押了进来,正是赵员外的亲侄子赵奎。证据确凿,
他当场就瘫在地上招了。就是为了钱,杀了亲叔叔,还装神弄鬼。
刚才还一口一个“厉鬼索命”的老仵作,这会儿脸都绿了,
“噗通”一声跪在沈清弦面前:“仙、仙子恕罪!是小老儿有眼无珠!
”那些家丁仆役更是磕头如捣蒜:“多谢仙子救命之恩啊!”“仙子大恩大德!
”顾长风站在原地,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子。她还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可眼神里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了。那么亮,那么傲,像藏着整个星空。
他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悸动。沈清弦才懒得管他们在想什么,她打了个哈欠,
摆摆手就要走。破个案比做实验累多了。“沈**。”顾长风突然叫住她。她回头,
看见那个一向冷着脸的刑部侍郎,居然对她抱了抱拳:“今日……受教了。
”沈清弦勾唇一笑,转身离开,裙摆划出潇洒的弧度。呵,男人。早点这么客气不就好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京城某个幽暗的寺庙禅房里,
一个披着袈裟的男人猛地捏碎了手中的佛珠。“废物!”他阴沉地盯着面前颤抖的小和尚。
“去查!那个沈清弦,到底是什么来路!
”“敢坏本座的好事……”3狐仙京城最近不太平。西郊接连有三个书生病倒了,
症状一模一样:脸色蜡黄,眼底乌青,走路打飘,嘴里还念念叨叨说什么“狐仙娘娘饶命”。
更邪门的是,每个人醒来都说做了同一个梦——个绝色狐仙要和他们春风一度,吸他们阳气。
现场还都找到了几根雪白的狐狸毛,带着股勾人的异香。这下可炸了锅。
“狐仙吸阳”的传言跟长了腿似的,一夜之间传遍京城。书生们吓得不敢走夜路,
百姓们天一黑就关门闭户,香火铺子的辟邪符都卖脱销了。顾长风带着人查了几天,
毛都没查出来。那几个书生咬死就是狐仙,现场除了狐狸毛和香味,什么线索都没有。
“大人,这、这怕是真遇上邪祟了……”手下战战兢兢地汇报。顾长风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第一次觉得办案这么憋屈。“放他娘的狗屁!”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
只见沈清弦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一脸“你们是不是傻”的表情。“沈**?”顾长风一愣。
自从上回赵府案后,他对这个沈大**的感觉就复杂得很。沈清弦溜溜达达走进来,
随手拿起证物袋里的狐狸毛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那香包。“就这?”她嗤笑一声,
“你们管这叫狐仙?”老仵作现在看见她就腿软,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沈、沈仙子,
这确实是狐狸毛啊……”“狐狸毛怎么了?”沈清弦把毛一扔,“城东皮货铺子三文钱一把,
要多少有多少!”她又拿起香包闻了闻:“曼陀罗加闹羊花,都是致幻的玩意儿。
计量控制得不错,吸多了能让人做三天春梦。”顾长风眼神一凛:“你是说……”“说个屁!
”沈清弦直接打断他,“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采花贼!专门挑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手!
”她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圈:“三个案发地都在西郊,最远不超过五里。
风向固定,湿度适宜——完美的小气候。”她转头看向顾长风,眼神犀利:“顾大人,
要是您想下药,是不是得挑个不容易散味的地方?
”顾长风猛地站起身:“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沈清弦红唇一勾,
“那孙子就躲在案发地附近!而且今晚肯定还要作案!
”她随手从桌上抓了把香灰往天上一撒,看着飘散的方向,笃定地说:“今晚刮东南风,
他肯定在下风口的破庙里蹲着。现在去抓,一抓一个准!
”顾长风当机立断:“所有人跟我走!”“急什么?”沈清弦慢悠悠地拦住他,“就这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