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我为救他撞成傻子，他用命发誓，护我一生。十年守护，他把我宠成全世界，
却在我痴傻的第十年，爱上了明媚动人的白月光。他将我弃于人间炼狱，说他累了。
可当我清醒归来，站在别的男人身边光芒万丈时，他却跪在雨中求我回头。“命还给你，
爱也还给你，回来好不好？”1.陆沐川疯了。他猩红着眼，胸膛剧烈起伏，
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尖，正对着我。“陈苏念，
为什么我这辈子就要这样赔给你啊！”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怨恨。
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我只看到他哭了。豆大的眼泪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
砸在他握刀的手背上。沐沐不开心了。我的沐沐，哭了。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
想要去擦他脸上的眼泪，就像小时候他每次哭，我都会做的那样。“沐沐不哭，给你糖吃。
”我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颗水果糖，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甜的，吃了就不难过了。
”他猛地后退一步，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傻子，你就是个傻子！
”“我守着一个傻子，守了十年！”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举着那颗糖。我不明白。
为什么昨天还给我梳头发的沐沐，今天会拿刀对着我。为什么他会哭得那么伤心。我只是，
不小心玩游戏的时候，把他手机里一张女孩子的照片删掉了而已。那张照片，
他每天都要看好久好久。照片里的女孩子笑得很好看，比我好看。
我只是有点点不喜欢他看她。我做错了吗？2.事情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沐沐在书房开视频会议，让我一个人在客厅玩。他把他的手机给了我，
里面有我最喜欢玩的消消乐。他说：“苏苏乖，玩游戏，不要打扰我工作。”我用力点头，
像小鸡啄米：“嗯！苏苏乖！”我抱着手机，盘腿坐在地毯上，玩得很开心。
手机突然弹出来一个提醒，我只认得“删除”两个字。我学着沐沐平时操作的样子，
点进了一个叫“相册”的东西。有我的，有他的，还有我们两个的合照。滑到最后，
我看到了那张相册里的照片。我见过他看这张照片。他会看着照片，眼神变得特别温柔，
嘴角也会不自觉地翘起来。那种温柔，是很久很久，没有给过我的了。我只是想把它藏起来，
不想让沐沐再看到她。等沐沐开完会出来，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加密相册。
“照片呢？”他问我。“苏苏藏起来了。”我小声说。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藏哪了？陈苏念！我问你照片藏哪了！”我被他吓到了，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苏苏不知道，苏苏不喜欢的女孩藏起来了。”他松开我，踉跄着后退，
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那眼神，我不懂。然后，
他就冲进厨房，拿出了那把水果刀。3.“沐沐不哭，苏苏错了。”我捡起地上的糖，
剥开糖纸，笨拙地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糖很甜，可我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蹲在地上，肩膀抖动得厉害。我学着他以前安慰我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沐沐，
不难过。”我的触碰，让他抖得更厉害了。“陈苏念，你知不知道那张照片对我有多重要？
”他惨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自嘲。“你当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十岁那年，
你推开我，被车撞了。你爸妈伤心过度，为了救你，也接连去世。所有人都说是我害了你，
是我害了你们全家！”虽然很多事情我记不清了，但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不在了。
“我跪在你爸妈的墓前，发誓会照顾你一辈子。我用自杀逼我爸妈收养你，
我高中没读完就去打工，给你赚医药费。我在工地上差点摔死，
陪客户喝酒喝到胃穿孔……”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我陆沐川，为了你这个傻子，
把命都搭上了！我以为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欠你的！”“可是，我累了，陈苏念，
我真的累了。”“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守着你，
就像守着一个永远不会醒的梦魇！我的人生，从车祸那天起，就毁了！
”我不懂他话里那些复杂的情绪。我只知道，他说他累了。他说，我毁了他的人生。
我是他的累赘。4.第二天，陆沐川没有去公司。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家里的阿姨做了饭，我端进去，他看都不看一眼。我就捧着饭碗，
坐在书房门口的地毯上等他。从白天，等到黑夜。直到门铃响了。阿姨打开门，
一个漂亮姐姐走了进来。她长得，和那张被我删掉的照片里的女孩，一模一样。“沐川呢？
”她柔声问阿姨。阿姨指了指书房。她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我，随即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你就是苏苏吧？你好，我叫林诗婉。”她朝我伸出手。我看着她，没有动。
林诗婉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沐川，是我，诗婉。
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蟹黄包。”书房里，依旧没有动静。林诗婉叹了口气，
对我柔声说：“苏苏，你先进去好不好？”我看着她，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我想让沐沐吃饭。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陆沐川坐在椅子上。“沐沐，吃饭。
”我把手里的碗递过去。他转过头看我。“滚出去。”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以前，
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门外的林诗婉听到了动静，立刻推门进来，打开了灯。
她看到我手里的碗，快步走过来，温柔地接过。“苏苏真乖，沐川，你看苏苏多担心你。
你别这样，会吓到她的。”她把碗放到桌上，转身去拉陆沐川。“好了，别闹脾气了。
我还可以重新发给你啊！”陆沐川的目光，瞬间就软了下来。他看着她，
就像在看全世界的珍宝。然后，他站起身，越过我，紧紧地抱住了林诗婉。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相拥的背影。原来，那个女孩叫林诗婉。原来，她才是能让沐沐开心的人。而我，
只是一个会惹他生气的，傻子。5.从那天起，林诗婉就经常来我们家。
她会给沐沐带他喜欢吃的菜，会陪他聊天，会把他逗得哈哈大笑。而我，只能远远地看着。
沐沐的笑容，再也不是因为我了。林诗婉对我很好。她会给我买漂亮的裙子，可爱的发卡，
还有最新款的玩具。所有人都说，林**人美心善。只有我知道，她看我的时候，
眼神里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那天，沐沐去公司了。林诗婉陪我在花园里玩。
她给我讲故事，声音很温柔。“苏苏，你知道吗？沐川他真的很辛苦。”我抱着娃娃，
不解地看着她。“他为了给你治病，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他一个人撑起那么大的公司，
每天都忙到深夜。你看，他的胃病是不是又犯了？”我低下头。我知道，沐沐的胃不好，
总是疼。“其实，他本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的。”林诗婉轻轻叹了口气，“他可以出国留学，
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有一段正常的感情。”“苏苏，你是个好女孩，
但你不能拖累他一辈子，对不对？”我听懂了，她说沐沐因为我，变得不好了。晚上，
沐沐回来了。他喝了很多酒，脚步踉跄。我跑过去想扶他，他却一把推开了我。“别碰我！
”我摔倒在地，手心擦破了皮，**辣地疼。林诗婉连忙扶起我，
对着陆沐川嗔怪道：“沐川，你喝多了！怎么能推苏苏呢？”陆沐川靠在沙发上，
扯了扯领带，满眼疲惫。“诗婉，我受够了。我每天在外面应酬，
回来还要面对她这张痴傻的脸，我快疯了！”原来，他每天看着我，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林诗婉蹲下来，一边帮我吹着手心的伤口，一边柔声对陆沐川说：“别这么说，
苏苏会难过的。她只是病了。”陆沐川冷笑一声：“病了？我看她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闭上眼，不再看我。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在这个家里，我是多余的。
6.沐沐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他不再陪我玩游戏，不再给我讲故事，
甚至，不再跟我说话。家里只有我和阿姨的时候，安静得可怕。这天，阿姨家里有事，
提前走了。晚上，沐沐难得地回了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林诗婉也跟着一起来了。
“沐川，我给你煮点醒酒汤吧。”林诗婉自然地走进厨房。我跟了进去，想帮忙。“苏苏乖，
出去玩。”她笑着把我推了出去。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熟练地做着一切。那样子，
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出来。“沐川，
小心烫。”陆沐川接过碗，刚要喝，林诗婉突然“哎呀”一声。“忘了放蜂蜜了，你胃不好，
喝这个放点蜂蜜才好。”说着，她就要去拿蜂蜜。我离蜂蜜罐最近，我记得沐沐说过，
他喝醒酒汤要放一勺蜂蜜。我抱着蜂蜜罐，跑到陆沐川面前，舀了一勺放进他的碗里。
我想让他夸我。我想让他像以前一样，摸摸我的头，说“苏苏真棒”。可是，我忘了，
我现在是他讨厌的累赘。就在我把勺子放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肘撞到了林诗婉。
她惊呼一声，身体一歪，撞向了正端着碗的陆沐川。“哗啦”一声。一整碗的醒酒汤，
全都晒在了林诗婉的手臂上。“啊！”林诗婉发出一声尖叫，手臂瞬间就红了一大片。
我不是故意的。“诗婉！”陆沐川脸色大变，一把抱住林诗婉，急切地检查她的伤势。
“你怎么样？疼不疼？”林诗婉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摇着头，善解人意地说：“我没事，
沐川，不怪苏苏，她不是故意的。”她越是这么说，陆沐川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他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我。“陈苏念！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我害怕地后退，不停地摇头。“不是的，沐沐，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他冷笑，一步步向我逼近，“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你是不是觉得诗婉抢了我，所以你就想烫伤她？你好恶毒的心思！”我不是，我没有。
我只是想帮他放蜂蜜啊。7.陆沐川再也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他把我锁进了我的房间。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然后是上锁的声音。我扑到门上，用力地拍打着门板。“沐沐！开门！苏苏怕黑！沐沐！
”可是，外面没有一点回应。只有林诗婉隐隐约约的哭声，和陆沐川焦急的安慰声。
“别哭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她靠近你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知道，他带着林诗婉走了。以前，只要我害怕，沐沐就会抱着我，给我唱歌，直到我睡着。
我缩在墙角，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身体抖个不停。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苏苏好害怕。沐沐不要我了。我不知道哭了多久。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出现了很多幻觉。我好像看到了爸爸妈妈。他们朝我微笑，
朝我伸出手。“苏苏，来，到爸爸妈妈这里来。”我笑了，挣扎着站起来，朝着他们走去。
“爸爸，妈妈。”就在我快要抓住他们的时候，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8.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陆沐川坐在床边，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
看起来憔悴又疲惫。“你醒了。”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好像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这时候，林诗婉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她手臂上缠着纱布，
看到我醒了，立刻露出一个笑容。“苏苏，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她把保温桶放到桌上，盛了一碗粥出来。“医生说你高烧脱水，要多补充营养。来，
我喂你。”我别过头，躲开了她递过来的勺子。我不想吃她喂的东西。
陆沐川皱起了眉：“陈苏念，别闹脾气。”我还是不理他。林诗婉打着圆场：“没事没事，
苏苏刚醒，可能没什么胃口。沐川，你来喂吧，苏苏最听你的话了。
”她把碗塞到陆沐川手里。陆沐川沉默地接过，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张嘴。
”他的语气，是命令，不带一丝温柔。我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
我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我怕我不听话，他会更讨厌我。吃完粥，
林诗婉突然对陆沐川说：“沐川，我托朋友打听到了。有一位脑科专家，是这方面的权威。
据说很多植物人都能被他唤醒，说不定他能治好苏苏的病。”“真的吗？诗婉，
这消息可靠吗？”“当然可靠，我已经拿到他的联系方式了。”林诗婉笑着说，
“我已经跟他约好了，下周就带苏苏过去看看。”陆沐川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期待。“苏苏，你听到了吗？你的病，有救了！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点开心。
9.陆沐川开车送我们去机场。林诗婉坐在副驾驶，我一个人坐在后排。一路上，
陆沐川和林诗婉有说有笑，聊着他们未来的计划。聊他们要去哪里旅游，公司要如何发展，
甚至聊到了他们的婚礼。我就像一个透明人，被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到了机场，
林诗婉去办理登机手续。陆沐川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苏苏，要听诗婉的话，
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等你好起来，我就来接你回家。
”回家。我们现在住的地方，还算是我的家吗？林诗婉办好了手续，走了过来。“沐川，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去了。”她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想挣脱，
却被她死死地攥住。“苏苏，我们走吧。”我被她拉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陆沐川。
他站在原地，对着我挥手，脸上带着笑。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林诗婉才松开我的手。
她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仔仔细细地擦着刚才牵过我的那只手。“傻子。
”她轻蔑地吐出两个字。飞机起飞的时候，我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我生活了十年的城市，
离我越来越远。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沐沐，你骗我。你不是送我去治病。你是不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