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我陪怀孕九个月的妈妈出门遛弯，却被一根棒棒糖吸引。
妈妈找了我三天，动了胎气，难产生下死胎。
那是她盼了又盼的儿子，却因为我，没能降生。
十年后，警察捣毁人贩子窝点，将我送回家。
可妈妈看见我，却如临大敌。
“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那么蠢的孩子！我的孩子是娇娇！”
原来她已经领养了妹妹，就在她难产的那一年。
警察黑沉着脸，向她科普遗弃罪。
她崩溃的狠狠将我推开：
“我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你这个傻子凭什么又来搅乱我的生活！”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
“妈妈，我不傻了。”
“人贩子打散了我脑袋里的血块，我已经好了。”
……
很离谱，但我的傻病，确实是被人贩子打好的。
妈妈明显一怔，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甩开我的手。
我小心翼翼又讨好的朝她笑：
“妈妈，我再也不会因为一根棒棒糖就跟别人走了。”
“你可以原谅我吗？”
她眸中泛起泪花，闪过几丝不忍。
刚要说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妈妈，她是谁？”
听见这道声音，妈妈猛的将手抽回，跟我拉开了距离。
穿着公主裙的徐娇走过来，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她她是……”
妈妈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想好怎么介绍我。
最后是我扯开笑容，走过去拉起娇娇的手。
“你好，我是妈妈的孩子。”
回家之前，警察简单跟我说了家里的情况。
当年妈妈因为找不到我，悲痛欲绝下动了胎气。
怀胎九月的弟弟，胎死腹中。
我爸骂她没用，说什么都要离婚。
连医药费都是妈妈自己付的。
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几乎哭瞎了双眼，患上了应激创伤障碍。
月子还没出，她就去了福利院，将娇娇带回了家。
女警察搂着我的肩，细声安慰：
“你妈妈当时是想领养个男孩的，心理医生说，那是她的执念。”
“可健康的男孩，轮不到她这种普通人领养，她只好带回了娇娇。”
“朝朝，回家以后你要让着点妹妹，你妈妈的病还没完全好，别让她难受……”
我谨记于心，乖巧的让警察姐姐放心。
她揉了揉我的脑袋，夸我是懂事的好孩子。
可那到底，也是陌生人的称赞。
我的妈妈在接触到娇娇不悦的神情时，敏锐的打掉了我的手。
她将我扯到一边，蹲在娇娇身前急急解释：
“娇宝，她她是妈妈领养的孩子，不是妈妈亲生的！”
“你才是妈妈的孩子，妈妈最爱娇宝！”
我僵在原地，无措的捏紧手指，看向女警。
女警叹了口气，朝我摇了摇头。
她在告诉我，至少妈妈现在愿意让我留下。
至于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在生计面前，都不重要。
也是。
我朝着委屈的娇娇缓缓道：
“对，我是妈妈领养的孩子。”
“我姓陆，我叫陆朝。”
妈妈的背影再次僵住。
陆，是那个人贩子的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