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东觉得自己就是个垃圾。真的。他坐在出租屋里，对着泡面桶发呆。桶里的面都坨了，
汤也凉了。他没动。桌上手机屏幕亮着，是老板刚发来的消息。“陈东，
这份方案做的什么玩意？狗看了都摇头！明天给我重做一份！再做不好就滚蛋！
”陈东拿起手机，看了一遍，又看一遍。他把手机扣在桌上。他盯着天花板。墙皮掉了一块，
形状像个缺了角的地图。他拿起泡面桶，闻了闻。一股油腻的味道。他站起身，
把泡面倒进垃圾桶。他看见垃圾桶里还有昨天吃剩的外卖盒子，长了一层绿毛。他拿起手机，
点开那个叫“生活圈”的APP，刷着。一个网红，叫“蜜糖西施”，正在直播卖口红。
她涂着鲜艳的红色，对着镜头笑。“家人们，这支颜色显白啊！买它！”陈东看着她。
她的脸很白，眼睛很大，嘴唇很红。他觉得这一切都很假。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给你个差评。”他没说出来，就是在心里想的。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
他脑子里“叮”的一声。【差评系统已激活。】【目标：蜜糖西施。
】【差评内容：口红颜色像血。】【差评已提交。】陈东愣住了。什么玩意？
他抬头再看直播。那个蜜糖西施正笑着，突然，她手一抖，手里的口红掉在了桌上。“哎呀，
”她捡起来，对着镜头，“家人们，刚才吓我一跳。”她继续涂。可这次，涂出来的颜色，
不对劲。不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一种发黑发紫的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
直播间里的弹幕炸了。“**？这是什么色号？”“西施姐，你嘴是不是受伤了？
”“怎么看着这么吓人啊？”蜜糖西施自己也发现了。她对着镜头，脸色瞬间变了。
她想擦掉，可越擦越花，整个嘴都变得像被人打了一拳。“啊！”她尖叫起来，
直播信号中断了。陈东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不是在做梦。
他又试着在心里想。“给这个泡面桶一个差评。”【目标：统一老坛酸菜牛肉面。
】【差评内容：难以下咽。】【差评已提交。】桌上的泡面桶突然“噗”的一声，
桶底烂了个洞，里面剩下的汤水流了一桌子，酸臭味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陈东站在那儿，
一动不动。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手……好像有点东西了。2陈东一夜没睡。他坐在床上，
反复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手机、直播、泡面桶。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他脑子里有个系统。
一个能给人、给东西打差评的系统。差评之后，就会发生坏事。他想试试。第二天早上，
他去楼下买包子。卖包子的大妈，人很冲。陈东以前买过，她总是把最小的包子给他，
脸拉得老长。“一个肉包，一个菜包。”陈东说。大妈白了他一眼，从蒸笼里拿出两个包子，
扔在塑料袋里，递给他。陈东接过包子，没走。他在心里想。“给你个差评。
”【目标：包子铺大妈。】【差评内容：态度恶劣。】【差评已提交。】大妈正要收钱，
突然打了个巨大的喷嚏。“阿嚏——！”口水鼻涕喷了她一手，也喷在了钱箱子上。
她手忙脚乱地找纸擦，一边擦一边骂骂咧咧。陈东把一块钱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他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大妈还在那儿擦，旁边一个客人嫌恶地捂着鼻子走了。
陈东咬了一口包子。嗯，今天这个包子，好像比平时大一点。他心里有点痒。这感觉，
怎么说呢。有点坏，又有点爽。就像小时候偷偷往邻居院里扔石子，既怕被发现，
又想听那声“哗啦”。他走到公司楼下，看见了人事部的莉莉。莉莉是公司公认的美女，
身材好，长得也漂亮。但她眼高于顶，从来没正眼瞧过陈东他们这些小职员。
陈东和几个同事一起走进电梯。莉莉也在里面，她正对着小镜子补妆。一个同事想跟她搭话。
“莉莉姐，今天这口红颜色真好看。”莉莉眼皮都没抬，“嗯”了一声。气氛瞬间尴尬。
陈东看着莉莉那张精致的侧脸，心里又冒出那个念头。“给你一个差评。”【目标：莉莉。
】【差评内容：妆容斑驳。】【差评已提交。】电梯门刚打开，莉莉往前走了一步。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啊！”她手里的口红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道红色的线，
正好砸在她自己的白衬衫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红色印记。她摔在地上，膝盖磕在了地板上，
发出一声闷响。更惨的是，她刚才补的粉，因为这一摔，全都结块了，脸上白一块黑一块，
像唱戏的花脸。所有人都看呆了。莉莉自己也懵了。她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花掉的妆，
和衬衫上的口红印，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我的YSL……我的新裙子……”她哭了起来。
陈东从她身边走过，没说话。但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爽！”3陈东发现，
这个系统好像有点限制。他一天只能用三次。用完之后，脑袋就昏昏沉沉的，
像是跑了三千米。但这已经足够了。他给总是给他穿小鞋的组长打了个差评，
组长的电脑在汇报重要工作的时候突然蓝屏，文件全没了。
他给楼下天天半夜蹦迪的邻居打了个差评，邻居家的音响当场炸了。陈东的生活，
好像变得顺心了不少。直到他点开了那个叫“蜜糖西施”的直播。她叫苏小糖。
那天直播事故后，她消失了两天。今天她又开了直播，但人气掉了一大半。她没化妆，
素着脸，看起来有点憔悴。她坐在镜头前，不说话，就看着弹幕。弹幕里有嘲讽，有安慰。
“西施姐，那天到底怎么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中邪了。”苏小糖深吸一口气，
对着镜头鞠了一躬。“对不起大家，前几天是设备问题，让大家担心了。”她开始唱歌，
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民谣，声音有点抖，但很干净。陈东看着她。没有了美颜和滤镜，
她其实很普通，眼睛不大，鼻子也不够挺，但很真实。他看着她努力地唱着歌，
努力地想把气氛拉回来。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她不就是直播卖个货吗？
自己凭什么给她差评？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又“叮”了一声。
【检测到目标的“愧疚”情绪，满足“好评”条件。
】【是否对目标“蜜糖西施”发布“好评”？】【好评可消耗宿主精神力，
对目标产生随机正面效果。】【好评成功，可获得随机奖励。】陈东愣住了。还有好评？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努力唱歌的女孩，心里一热。“给她一个好评。”【目标：蜜糖西施。
】【好评内容：歌声动人。】【好评已提交。】瞬间，陈东感觉脑袋像被抽空了一样，
眼前发黑，差点没站稳。他扶住桌子，大口喘气。比用三次差评还累。他再看直播。
苏小糖正唱着歌，突然，她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个有点跑调、有点发抖的声音，
而是一种……空灵又清澈的声音，像是山间的泉水，像是夜莺的歌唱。整个直播间都安静了。
弹幕停顿了几秒，然后瞬间爆炸。“**！！！这是天籁之音啊！”“西施姐，
你被神仙亲过嗓子吗？”“我哭了，真的太好听了！”“这声音，
不去参加《中国好声音》可惜了！”苏小糖自己也愣住了。她停下唱歌，捂着自己的嘴，
不敢相信。她又试着唱了一句。还是那么好听。她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眼泪流了下来。
这次不是委屈，是激动。“谢谢……谢谢大家……”直播间的人气，开始疯狂地往上涨。
礼物特效刷得屏幕都看不见了。陈东看着这一切，笑了。虽然累，但心里很舒服。
比给差评那种报复的爽，舒服多了。这时，他脑子里又“叮”的一声。【好评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体质强化（初级）。】陈东感觉一股暖流从心脏散开，流遍全身。
他之前因为熬夜和吃泡面而虚弱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充满了力气。他握了握拳。
骨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他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p＞4苏小糖的直播间火了。不是因为她的脸，不是因为她的身材，而是因为她的歌声。
她成了“天籁西施”。她不再卖货，就是每天晚上直播唱歌。一首又一首，听得人如痴如醉。
她成了平台的一姐。但她没有忘记那个奇怪的晚上。她知道，那不是意外。她的歌声，
也不是凭空变好的。她开始翻看那天直播的录像。她一帧一帧地看，想找出线索。她发现，
就在她歌声变好的前一秒，弹幕里有一个ID，发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歌声动人。
”那个ID叫“东边日出”。然后，那个ID就再也没出现过。苏小糖记住了这个名字。
她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查这个ID。她想知道，这个人是谁。而陈东，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享受着“体质强化”带来的好处。他以前爬个五楼都喘，现在能一口气跑十楼，
脸不红心不跳。他以前搬桶纯净水都费劲，现在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连老板都夸他。“陈东，最近精神不错啊。
方案做得也进步了，继续保持。”陈东只是笑笑。他现在对差评系统，没那么大兴趣了。
他发现，给别人好评，自己也能得到好处，而且心里还舒坦。
他开始在生活中寻找那些值得给好评的人。他给路边拉二胡的老爷爷一个好评，
老爷爷的琴声突然变得悠扬动听，吸引了一大圈人驻足聆听，他面前的盘子里，
很快就堆满了零钱。他给一个在公园里练习滑板，摔了好几次都没放弃的小男孩一个好评，
小男孩下一次尝试，完美地做出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他高兴得跳了起来。陈东看着这些，
心里暖暖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当个无名英雄。这种感觉，比当个只会报复的**，
好多了。这天晚上，他正在家看电视，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好听，但又有点紧张的女声。“请问……是东边日出先生吗？
”陈东愣了一下。“……你谁啊？”“我……我是苏小糖。”5陈东的脑子“嗡”的一声。
苏小糖？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你……你怎么知道我号码？”陈东的声音有点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查的。”苏小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陈东先生，我知道，
这很冒昧。但我必须见你一面。”她居然连他真名都知道了。“见我？干嘛？
”陈东心里的警铃大作。这事儿要是暴露了，他会不会被抓去切片研究？“我想……谢谢你。
”苏小糖说，“还有……我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东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苏小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只想当面谢谢你。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陈东听着她的声音，
想起了她那天在直播间里，素着脸，努力唱歌的样子。他心一软。“……行吧。
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的蓝山咖啡店。”挂了电话，陈东有点后悔。这事儿太危险了。
但一想到能见到那个“天籁西施”，他又有点莫名的期待。第二天，陈东提前到了咖啡店。
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点了一杯美式，等着。三点整，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身材很好。
她环顾四周，然后径直朝陈东走了过来。她摘下口罩。是苏小糖。没有美颜，没有浓妆，
就是一个清清爽爽的漂亮女孩。“陈东先生？”她试探着问。陈东点点头。
苏小糖在他对面坐下，显得有些局促。“谢谢你肯见我。”她说。“说吧，什么事。
”陈东故作镇定。苏小糖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陈东面前。“这是一点心意，
请你务必收下。”陈东看了一眼，信封很厚。他没动。“我不是来要钱的。”他说。
苏小糖愣住了。“那……”“我就是好奇，”陈东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你怎么确定是我？
”苏小糖深吸一口气。“那天直播，我看了所有录像。就在我声音变好的前一秒，
你的ID发了一句‘歌声动人’。然后，我查了你的IP地址，就在这个城市。
我又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查到了你注册手机号的身份信息。”她看着陈东，眼睛里闪着光。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是你帮了我。”陈东靠回椅背，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很苦。“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他说，“我就是一个普通观众，随口夸了一句而已。
”苏小糖摇摇头。“不。”她很肯定，“不是巧合。陈东先生，我不会逼你承认。我只想说，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非常感激。你改变了我的命运。”她看着陈东，眼神很真诚。“所以，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报答你。”陈东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亮，像是有星星在里面。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坏的念头。
他想起《大奉小说》里的那些情节。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吗？
他看着苏小糖的嘴唇，上面涂着淡淡的唇彩。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报答我？”他笑了，
“好啊。”6陈东的笑，让苏小糖心里一紧。那笑里，带着一点玩世不恭，
带着一点不怀好意。她有点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说。”陈东没说话。他伸出手，
拿起桌上的糖包，撕开，把方糖倒进自己的咖啡里。他用小勺慢慢地搅着，
咖啡和糖融合在一起。“你知道我一个月挣多少钱吗？”他突然问。苏小摇摇头。“三千五。
”陈东说，“在这么大的城市里，三千五，连个像样的厕所都租不起。
”他搅咖啡的动作停了。“你呢？你一场直播的礼物，够我挣一年吧？”苏小糖的脸有点白。
“陈东先生，我……”“我不是来跟你哭穷的。”陈东打断她，“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们的世界，不一样。”他抬起头，直视着苏小糖的眼睛。“你说要报答我。好啊。
”他身体又往前倾了些，几乎要贴到苏小糖的脸上。苏小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还有咖啡的苦涩味。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我不要你的钱。”陈东的声音很低，
像是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我要你……陪我一个月。”苏小糖的瞳孔猛地一缩。
“陪……陪你？”“对。”陈东的嘴角勾起，“做我的……私人助理。我让你做什么，
你就做什么。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说一，你不能说二。”他的目光，
肆无忌惮地在苏小糖的脸上扫过，从她的眼睛，到她的鼻子，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
“怎么样？这个报答，够不够诚意？”苏小糖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是羞的，也是气的。
她以为陈东会要钱，会要资源，会要一些实际的东西。她没想到，
他会提这么一个……这么**的要求。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她是个网红，是个公众人物。她知道“陪”这个字背后意味着什么。
“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的声音都在发抖。陈东笑了。他靠回椅背，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可以拒绝。”他说得很轻松，“反正，你现在的歌声，是我给的。
我想，我应该也有办法把它收回来，对吧？”他看着苏小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心里有点快意。看，这就是权力。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陈东了。苏小糖坐在那儿，
一动不动。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她可以站起来就走。但是……她不敢。
她不敢拿自己的事业赌。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不能失去这副好嗓子。她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一丝认命。“好。”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答应你。”7苏小糖成了陈东的“私人助理”。她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给陈东做饭。
陈东把她带到了自己那个破旧的出租屋。苏小糖看着墙角的蜘蛛网，桌上吃剩的泡面桶，
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这就是那个能改变她命运的人，
住的地方？“就……这里？”她有点难以置信。“怎么？嫌脏？”陈东靠在门框上，
抱着胳膊，“我的私人助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苏小糖咬了咬嘴唇。“不是。
”她放下自己的包，开始收拾屋子。她把泡面桶扔掉，把脏衣服收进洗衣机，
用抹布把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陈东就站在那儿看着，像个监工。苏小糖在厨房里忙活。
陈东的厨房，小得可怜，只有一个小小的电磁炉。她打开冰箱，
里面只有几瓶啤酒和一颗快烂了的白菜。她叹了口气。“你平时就吃这个？”“不然呢？
”陈东坐到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难道还天天满汉全席？”苏小糖没说话。她拿着那颗白菜，
又看了看陈东。“我出去买点菜。”“我跟你一起去。”陈东站起身。菜市场离得不远。
两个人走在路上，苏小糖低着头，用帽檐遮着自己的脸。她怕被人认出来。
陈东却走得很自在，甚至还哼着小曲。“喂，你走快点。”他回头喊道。苏小糖赶紧跟上。
到了菜市场，人声鼎沸。苏小糖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她看着地上湿漉漉的污水，
闻着空气中鱼腥味和烂菜叶子的味道，有点想吐。陈东却如鱼得水。
他熟练地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老板，来条鲈鱼，要新鲜的。”他抓起鱼，看了看鳃，
又按了按鱼身。“行，就这条。”他又买了点排骨，买了点青菜，还买了葱姜蒜。
苏小糖跟在后面，看着他为几毛钱跟老板讨价还价的样子，感觉很陌生。这个男人，
一会儿像个掌控一切的恶魔，一会儿又像个斤斤计较的市井小民。她完全看不透他。
回到出租屋，苏小糖开始做饭。陈东就坐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动作很生疏，
切菜切得手忙脚乱。“你不会做饭？”陈东问。苏小糖的脸红了。“我……我没做过。
”“没做过？”陈东笑了，“大**啊。”苏小糖没理他，继续跟手里的洋葱作斗争。
洋葱熏得她眼泪直流。她用手背去擦。陈东看着她被熏得红红的眼睛，还有那委屈的样子，
心里突然有点软。他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刀。“我来。”他三下五除二，
把洋葱切得整整齐齐。苏小糖站在一旁，看着他那熟练的刀工，又愣住了。
他好像……什么都会一点。陈东切完菜，又把锅烧热，倒油，下葱姜蒜爆香，动作一气呵成。
很快，厨房里就飘出了香味。苏小糖看着他的背影，宽宽的，不是很高大，但很稳。
她突然觉得，这个出租屋，好像也没那么冷了。＜/p＞8饭做好了。清蒸鲈鱼，排骨汤，
还有一个清炒青菜。很简单，但很香。陈东盛了两碗饭，递给苏小糖一碗。“吃吧。
”两个人坐在小桌子前，谁也没说话。苏小糖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很鲜，很嫩。
她抬起头，看见陈东正大口大口地吃着，吃得满嘴是油。他好像真的很饿。苏小糖的心里，
五味杂陈。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在高级餐厅里，吃着几千块一份的套餐，却没什么胃口。
而现在，在这间破旧的出租屋里，吃着这盘简单的清蒸鱼，她却觉得，
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好吃吗？”陈东抬起头，嘴里还塞着饭。“……嗯。
”苏小糖点点头。“那就多吃点。”陈东又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她碗里，“你太瘦了。
”苏小糖看着碗里的鱼肉，愣住了。她看着陈东。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坏。吃完饭，
苏小糖主动去洗碗。陈东没拦她。他坐到床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很老的武侠片。苏小糖洗完碗，擦干手，走出来。
她看见陈东看得津津有味。她站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那个……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她小声问。陈东没回头。“走？你去哪？”“我……我还要直播。”“今天不用播了。
”陈东说，“从今天起，你的直播时间，由我决定。”苏小糖的眉头皱了起来。“凭什么？
